<p class="ql-block">想一點寫一點</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作者1968年入伍、1969年入黨、1970年提干、1971年任護士長、1973年入白求恩醫(yī)科大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20px;">初心在開始的時候往往簡單、樸素。但是它會慢慢長大,就像一顆種子能夠長成參天大樹,又仿佛站在零的起點,慢慢綿延成很長很長的道路。-小美</span></p> 第一次領(lǐng)津貼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一次發(fā)工資記憶猶新6.75元(男兵6元,女兵有衛(wèi)生紙費用多0.75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記得第一次發(fā)工資也就是津貼費是1968年3月底,在朝陽四分部234醫(yī)院新兵集訓隊。我是二區(qū)隊五班班長,領(lǐng)了六塊七毛五放哪里呢?就放到粘絨帽子上面那個折縫里。那時士兵工資這么低,估計是現(xiàn)在的年輕人想不到的。那個年代處于文革時期,國家經(jīng)濟已到了幾近崩潰的邊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物質(zhì)供應極度匱乏,幾乎所有食品米面、油、肉類、白糖和日用品棉布、肥皂等,都是按人口、憑票供應。遼寧省是全國票證最多的省份糧票、布票和各種副食票證共有76種。別說沒有錢,就是有錢沒有供應票,你也買不到東西。</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新兵集訓隊有二百多女兵,伙食不錯是因為當時四分部部長王浩山來檢查工作和新兵集訓隊隊長(599庫田政委)說了句:‘都是女孩子吃的也不多,多撥些細糧’。這一句話讓我們在集訓隊半年時間里沒有吃過粗糧。</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作為從那個歲月過來的我,無比珍惜今天的幸福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續(xù)2</span></p> 新兵集訓 <p class="ql-block">1968年沈后四分部新兵集訓隊二區(qū)隊五班,作者前排中間。</p><p class="ql-block">前排左吳敏、鄭元明、徐桂琴</p><p class="ql-block">第二排左王魯秦、薛麗華、鄒曉玲、李霽虹</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三排左黃春林、張月華、金桂清</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李霽虹后來當了飛行員,空軍選飛行員在新兵集訓隊二百人里選了兩名新兵,可謂百里挑一。從此她在藍天翱翔十八個春秋,是空軍首批評定的一級飛行員,曾榮立安全飛行三等功和集體二等功。</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急行軍帶著我們班,我走在最前面,緊跟著兩個大個子李群和孫海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攝于1968年白城應征入伍的兵與王區(qū)隊長合影(右二),我在第二排中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8年9月結(jié)束了半年的新兵集訓,我們二區(qū)隊32名女兵分配到了四分部第225 醫(yī)院,醫(yī)院坐落在阜新市阿金縣,當年隸屬沈后四分部。它的前身是新四軍二師西分區(qū)衛(wèi)生部醫(yī)療所成立于1942年,于1994年5月部隊精簡整編中撤銷。在這座東西長約600米,南北寬300米的院落里,一排排紅磚平房聚集著來自全國各地應征入伍的官兵、醫(yī)護人員和后勤保障的軍工。</span></p> <p class="ql-block">我和副班長金桂清左(大學畢業(yè)后調(diào)北京301總院呼吸科)</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火車剛到阿金站,就看見敲鑼打鼓歡迎我們的老兵,因為我們是文革后的第一批女兵又是225醫(yī)院第一批軍人護理員,所以院里很重視,抽調(diào)的連長和指導員都是抗美援朝的老兵。很快把我們安頓在醫(yī)院對面的蒙族高中校舍住下,五人一個通鋪,燒火墻、沒有窗簾,為防止蒙中的學生們爬窗戶和我們搭訕,各班領(lǐng)了報紙把窗戶糊上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緊接著一聲集合哨聲,連長接到院里緊急通知,阿金火車站到了一批水泥,急需我們趕到車站并在兩個小時內(nèi)卸完運回醫(yī)院。</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下定決心不怕犧牲,排除萬難去……’,按照連長的示范,右手放在腰部掐腰,50公斤的水泥就這樣放在我們的肩上,一個接一個的排隊卸車,咬牙堅持著……,50公斤100斤啊!17歲的我第一次挑戰(zhàn)重體力,第一輪差點沒壓趴下,但很快掌握了技巧,肩膀和背部一起用力就能支撐下來。我還是班長得帶頭不是,意念和毅力讓我們在規(guī)定時間內(nèi)完成了卸車任務。仿佛感到自己潛在的力氣很大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 續(xù)2</span></p> 第一份工作 <p class="ql-block">我的第一份工作</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班分到了225醫(yī)院的肺一科做護理員,每天面對的都是開放性帶菌的官兵,有的老病號是抗美援朝下來的脾氣大。我們從早六點到晚八點分班次打水、掃地、刷廁…。連長說,這墻上、門把手上甚至樹上都是結(jié)核桿菌,而且結(jié)核桿菌凍不死只有太陽曬或60℃水溫能滅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因此上班要求我們戴隔離帽、穿隔離衣、褲和穿隔離鞋,還要戴12層的紗布口罩,護士長告訴我們洗手用1%濃度的來蘇兒。看護士長不在時,我們又往稀釋好的來蘇水里倒了不少來蘇兒,以為濃度高消毒徹底呢,誰知手都燒脫皮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一關(guān)就是挑水,五十五年前醫(yī)院條件差病房沒有熱水,病人用的熱水要去百米外的開水房挑來,那扁擔一邊兩個鉤,掛四個鐵桶壺約二三十公斤,開始我們都一邊掛一個鐵壺還走不穩(wěn),墊上棉手套肩膀也磨紅了腫了,后來逐漸能挑四個鐵壺了,悠悠的走起來。</span></p> <p class="ql-block">蘇塔一個愛上樹的女孩兒,打開水排隊等排到她時經(jīng)常找不到她了,原來在樹上哈??</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工作中也遇到不少奇聞樂事。一次給個老病號送雞蛋,別人都要熟的,就他要生的,結(jié)果路上我被殘樹根絆倒了,雞蛋打碎了都粘在白大衣口袋里,他說‘沒關(guān)系,我在醫(yī)院住了十五年了,窗戶底下還養(yǎng)了一只下蛋雞’。后來聽老同志說,他得了肺結(jié)核空洞型搶救過來的,他曾是抗美援朝15軍的一位指導員。住院期間家屬來探親,還有了一雙兒女。有一次他寫好家信讓我給郵,地址:河北省**縣地北頭公社 地北頭大隊 地北頭村。多有意思的地址啊所以印象深。我怕傳染用報紙包上信件,他用濃厚的方言說:小班長啊!你別怕傳染,我平時不排菌,發(fā)燒時才……。</span></p> <p class="ql-block">一幫一,一對紅,學習毛主席語錄。右一作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年我17歲,十七歲的天空,絢麗多彩,阜蒙大地是我們放飛夢想的地方,我們一起在十七歲的天空下,點燃青春,點燃星空,一起收獲燦爛與輝煌。春夏秋冬我們都認真的干著這最普通、最簡單又最臟的活兒,都毫無怨言。也常收到《休養(yǎng)隊》代表全體患者送的錦旗和紅寶書、表揚信。</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的連長和指導員整天跟著大家一起干,幫助我們盡快熟悉環(huán)境和工作流程。為了改善伙食領(lǐng)著我們種菜、養(yǎng)豬,我們連隊的伙食比干部食堂還好,每天早晨的主食不重樣,有花卷、豆沙包、蛋糕、米粥和雞蛋及各種小菜。有個叫車煒的女兵,她對雞蛋過敏,可她還是忍不住吃了,以后大家都叫她‘車頭’哈??</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的連長很細心發(fā)現(xiàn)了什么,讓各班長提醒大家,掃地時手不要扶病人的床邊,有的病號會摸你的手,我照本宣科了,有人問:摸手干什么呀?現(xiàn)在想想那老連長多好啊,在我們成長的路上給予了我們?nèi)绺溉缧职愕臒o盡關(guān)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 續(xù)3</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初心在開始的時候往往簡單、樸素。但是它會慢慢長大,就像一顆種子能夠長成參天大樹,又仿佛站在零的起點,慢慢綿延成很長很長的道路。-小美</span></p> 提干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0年春我參加了四分部在204醫(yī)院舉辦的第一期護訓班,畢業(yè)后我們都提干了行政24級,工資每月45元,一年后晉升23級,每月52元。這2352的級別和工資保持了近十年。</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興城204醫(yī)院是日本關(guān)東軍在東北建的最大的后方醫(yī)院,成萬字形主樓正門兩側(cè)的坡道很寬,運送傷員的汽車可以直接開進走廊,后被我軍所用服務軍民。我們在時還看見后院靠山坡養(yǎng)了很多奶牛,供傷病員用,我們常吃到醫(yī)院做的牛奶冰棍2分錢一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們都是從個各醫(yī)院選送來興城204醫(yī)院,參加沈后第一期護訓班學習醫(yī)學基礎(chǔ)知識和技能培訓的。圖為我們班在204醫(yī)院主樓前合影,作者左一、尚燕妮、孫永琴、劉愛紅、陳湘紅、后排右李紅朝、孫海光、李群、左小平。后來這些人大部分上了大學繼續(xù)深造,多年后成為各醫(yī)院科室的骨干,有的成為學科帶頭人。</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護訓隊周末,我們班自娛自樂。旗手為作者。攝于1970年。</span></p> 入伍三年第一次探家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雖說提干后不歸連隊管了,但是老連長還是叮囑大家把工資每月存到軍人服務社儲蓄所,我照辦了沒想到一年竟然存了三百多元,真是太高興啦!</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入伍三年我第一次探家時,還是所林斌院長問我:你回過家嗎?-沒有,因為我家沒來電報也沒來電話,她們都是接到‘父母病重’的消息才回去的。院長笑著說:那給你一星期的假吧。-那給你十天假!就這樣帶上所有積蓄在北京轉(zhuǎn)車時,去王府井、前門大柵欄買了好多好吃的,各種特產(chǎn)裝盒點心、太妃奶糖、夾心巧克力、六必居醬菜、稻香村醬牛肉,買廣式香腸限購2元,我排了三次隊,還買了只烤鴨14元,又給我家阿姨買了一套剛上市的晴綸衣褲。又去買了兩個網(wǎng)兜和一個25元的真皮旅行包(非常精致漂亮),滿載而歸。買了這么多東西還剩了一百多元,那時錢可真禁花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回到家里父親真的病了,還不讓告訴我。看到護士正給他打滴流,父親第一句話就問我:你是請假回來的?-不是!是院長給我假的,因為別人都回過家了。-嗯,我沒事的,家里都好,你回來看看就盡早歸隊吧!父親一向嚴厲,我也是知道的,但三年好不容易回家還讓我提前走,母親見我不高興忙說:你爸爸總夸你懂事呢,我們?nèi)ツ暝谂d城八一療養(yǎng)院療養(yǎng),離你也不遠,但怕影響你工作也沒去看你。</span></p> <p class="ql-block">就這樣我提前三天歸隊,臨走時盡管父親病著也堅持一直送我上了火車,臨走時還送給我一塊梅花日歷手表。至今想來淚目,父愛如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 續(xù)4</span></p> 撿煤 燒磚 <p class="ql-block">燒磚 撿煤 續(xù)5</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阜蒙大地給我留下太多的回憶,燒磚、撿煤、搬石頭修建院墻都經(jīng)歷了,至今想來都覺得很自豪啊。</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有一天,我們會發(fā)現(xiàn),信念和本心才是最為寶貴的,它存在于向善、向美、向真的追求當中。</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醫(yī)院自力更生修建院墻和輔診科樓,需要我們自己燒轉(zhuǎn)。取黃土、打土坯、裝在模子里、再運進磚窯。我們負責用獨輪車把土坯推到磚窯里,這獨輪車著實練了一陣子,經(jīng)過無數(shù)次的翻車后掌握了要領(lǐng),兩只胳膊用力要保持一致,否則就倒向一邊翻車。</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個面對大門的二層樓就是輔診科,當年我們自己燒磚建筑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圓形的磚窯這邊運進去土坯,燒好的磚陸續(xù)從另一邊出來,推進去瞬間感到磚窯里面好熱啊,熱的烤臉火辣辣的??,碼磚坯的老同志們光著膀子汗流浹背的畫面至今在腦海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大門左側(cè)那個白門是收發(fā)室,里面桌子上有個三角郵戳,蓋上可以免費郵寄信件。提起三角郵戳,相信有過軍旅經(jīng)歷的人都不陌生。那時,身處軍營的戰(zhàn)士們,與故鄉(xiāng)遠隔千里,通過一封封家書,與親人們交流情感。小小的三角戳,承載著軍人心底濃濃的愛意和思念。</span></p> 翻車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五十多年前阜新是煤都,有很多露天礦,醫(yī)生護士都輪流去撿煤,以解決病人冬季取暖和工作人員生活用煤。記得有一次是冬天我們撿滿了一車煤,天也黑了,我們四五個女兵坐在拉煤車上往回返,那是臺嘎斯51型中卡。我們穿著棉大衣、大頭鞋、戴著棉帽子,汽車在土路上一晃一晃的我們又困又累都睡著了。司機小金子也困了,把車開到路邊溝里了,車子一傾斜煤塊壓在我們身上覺得很沉,也沒睜眼。小金子說:‘別睡了快起來,翻車了!’大家這才睜開眼,發(fā)現(xiàn)一半身子都被煤塊壓住了。趕快起來把車推到路上再把煤從新裝好,繼續(xù)前進!小金子哀求大家不要說翻車的事情,并說你們放心我不困了,路上有根針我都能看見,我們都答應保守秘密,在車上又睡著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20px;">生活中走過的每一段路,其實都是一種領(lǐng)悟,所有經(jīng)歷,最后都會變成光,照亮你前行的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續(xù)5</span></p> 臨陣授命 <p class="ql-block">臨陣受命 續(xù)6</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 font-size:20px;">一個人是否得以成長,就看他是否做到了接納自己、認清自己、改變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1年9月沈后四分部受命組建51野戰(zhàn)醫(yī)院,人員由204醫(yī)院抽調(diào)兩個所,225醫(yī)院抽調(diào)一個所組成。我當時在阜新市衛(wèi)生局支左,聽到這個消息我馬上趕回醫(yī)院,看到我在的科室全部抽調(diào)去51野戰(zhàn)醫(yī)院,大家都在準備著,好友小朝子還告訴我,你趕快去買柳條包十一塊六一個,我們都買了可以把所有東西都裝進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看到昔日的小伙伴戰(zhàn)友們馬上就要走了,我很著急就立刻寫了《申請書》找院長,堅決要求去野戰(zhàn)醫(yī)院。這時看見護士長向院長哭訴說:自己帶兩個孩子,愛人是某某海軍基地的,兩地生活本身就很難,沒法去野戰(zhàn)醫(yī)院……。院長聽了滿臉不高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他看到我寫的《申請書》緊鎖的眉頭立刻打開了,對護士長說:你回去吧,可以不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轉(zhuǎn)身對我說:鄭元明,任命你為第51野戰(zhàn)醫(yī)院二所護士長!</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啊?院長,我能行嗎?所里還有61年和63年的老兵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你行,就你了!明天宣布命令!</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就這樣我上任了,51野戰(zhàn)醫(yī)院二所護士長,那年我20歲。老同志和小伙伴們都很支持我的工作,我跟隨二所先后在興城、建昌黑山科完成初期組建任務,包括購置設(shè)備、野戰(zhàn)醫(yī)療器材及裝箱、驗收、分類等。</span></p> <p class="ql-block">圖為二所即將調(diào)往51野戰(zhàn)醫(yī)院人員,在225醫(yī)院正門合影留念。作者后排右一,攝于1971年夏。</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接著就和二所的戰(zhàn)友們奔赴內(nèi)蒙敖漢旗配屬鐵道兵修筑沙通鐵路。沙通鐵路南起北京沙河,終至通遼,全長870公里。這是一條承擔著國防任務的鐵路.當年鐵道兵 5 個師 20 多萬 人承擔修筑任務,可以說是中國鐵路史上的一項壯舉。</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敖漢旗由蒙語音譯而來,意為“老大”、“大王”,歷史悠久。當年敖漢旗旗委、政府給予我們大力、無私的援助,把旗委縣政府辦公大院全部騰出來了,那里原是王爺府的舊址,幾進幾出的四合大院,恢弘大氣,大門、立柱、房檐正房和東、西廂房每個空間細節(jié)都散發(fā)著無窮魅力。</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時條件艱苦,敖漢旗武裝部長和政委也沒有配車,配備的坐騎是一匹棗紅馬,以方便出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記得當年那里市場賣的毛驢八塊五一頭,牛也便宜大概是十五塊錢一頭牛,中華牙膏和人民皂不要票,我們都買了很多。蔬菜很少見,我們整天吃黃豆芽或者豆腐,一天大家合伙把食堂金管理員的膠鞋藏起來并把他四腳朝天的墩了起來,要求他必須答應給大家吃頓燒茄子哈哈??他說,明天、明天就去朝陽拉蔬菜。</span></p> <p class="ql-block">69年兵小朝子(沈鵬朝)</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蒙族人好客能喝酒,我們在當?shù)卣归_收容需要地方相關(guān)部門的支持和協(xié)助。每次有答謝和應酬時院長就帶上小朝子,15歲入伍的69年兵能吃苦、要強、干活總不輸給別人,細高個瘦瘦的就剩個大腦袋,一雙大眼睛忽閃忽閃的,父親是加格達奇鐵道兵505的司令。她說喝酒感覺就和喝水一樣,開始喝了一碗除了有點辣沒啥感覺,以后越戰(zhàn)越勇,遇到場面上都是她先發(fā)制人,替院長解圍,她拿起大碗先喝為敬,三碗下去不在話下,蒙古大漢見小姑娘有這酒量也不得不服哈??</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次宴請回來,我們都讓她講講那過程,就像打了勝仗一樣開心??真爽!</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28, 128, 128);">忠于自己,熱愛生活,在生命的每一刻你都會感到幸福快樂。</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 續(xù)6</span></p> <p class="ql-block">勞動后的快樂攝于1972年敖漢旗,作者左二。</p> 農(nóng)場保健 <p class="ql-block">不忘初心的‘聾’場長和徐政委</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77年我從白求恩醫(yī)大畢業(yè)后分配到錦州205醫(yī)院。那年秋天醫(yī)院抽調(diào)我和外科女醫(yī)生宋抗英去沈陽軍區(qū)后勤部農(nóng)場配合秋收,擔任保健工作。農(nóng)場位于黑龍江通南鎮(zhèn)隸屬訥河市,我倆在訥河剛下火車就看見一位老首長和一名戰(zhàn)士笑著向我們走來,戰(zhàn)士說:這是我們場長!我倆忙上前敬個禮-場長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場長高高的個子,滿面紅光稍有駝背,頭發(fā)花白但精神飽滿,快言快語邊和我們邊握手邊說:你們托運的行李一會兒戰(zhàn)士就去取,咱們先回場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場長說:我特意用卡車接你們,坐敞篷車視野開闊,讓你們看看咱們這一路的麥田。我耳朵聾是打鏈霉素落下的,抗美援朝時腹部受傷,傷口沒愈合我就著急著出院,多次感染。那時團以上干部才給用鏈霉素,先后13次手術(shù),我的肚子就像拉鎖一樣了哈哈??</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爽朗的笑聲和我們一路介紹著自己以及路邊一望無際金燦燦的麥田。在交談中因為沒有一句對不上的,以為他說自己的‘耳聾’就是耳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到了場部晚餐時露餡了,那天四分部也來了個處長加上我倆來保健,所以農(nóng)場特意做了滿桌的菜招待,這時天突然陰下來,場長說:大雨要來了,我馬上去麥場。徐政委說:麥子都蓋好了!場長邊往外走邊說:我不喝酒,大伙都笑了說,-這聾場長竟打岔,這才知道他一點都聽不見,平時只是看別人口型對話,但也很少失誤。</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屋內(nèi)那盞不太亮的燈下,大家繼續(xù)推杯換盞樂此不彼。聾場長冒著風雨仍在麥場和戰(zhàn)士們仔細檢查每一塊苫布是否蓋嚴實了,又叮囑食堂給戰(zhàn)士們加餐。</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次日清晨見場長早早就在麥場邊干邊指揮著戰(zhàn)士們,又一個個的掀開苫布,防止麥子捂了發(fā)霉……。</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位昔日抗美援朝的功臣,放棄了優(yōu)越的城市生活和待遇,如今雖身患多種疾病,仍頑強、樂觀的堅守在農(nóng)場,把人生的真諦詮釋的清清楚楚!</span></p> <p class="ql-block">我和同年入伍的戰(zhàn)友李維寧(右)</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恪守職業(yè)道德的徐政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 1, 1); font-size:20px;">在那個經(jīng)濟匱乏的年代,部隊農(nóng)場是個富裕的單位,管錢管物啥也不缺。我曾在農(nóng)場看見有個分部的干事,打著首長名譽去要豆油和白糖,讓農(nóng)場徐政委簽字,徐政委說:你先去財務交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個干事說--我是給首長要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首長要也得交錢啊,首長的名譽、形象都是讓你們這些參謀、干事給損害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那位干事只得去財務交了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刻我對這位恪守原則的老政委肅然起敬!</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次年聽說讓徐政委轉(zhuǎn)業(yè)了。</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128, 128, 128);">欣賞一個人,始于顏值,敬于才華,合于性格久于善良,終于人品。-小美</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 續(xù)7</span></p> 第一次接診 <p class="ql-block">第一次接診續(xù)8</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白求恩醫(yī)大畢業(yè)后,分配到了205醫(yī)院任命軍醫(yī)。當我穿上白大衣戴上聽診器,第一次坐在兒科門診獨立接診,既興奮又緊張。想起在校時老師的話:發(fā)燒、咳嗽,你們立刻會做出‘感冒’的診斷,但對于一名老醫(yī)生他就不會‘診斷’了,他認為那不一定是感冒,因為很多病都會有發(fā)燒咳嗽的癥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果然在我值班時遇到了,半夜一對年輕夫婦抱著個10個月的男孩看急診,高燒40.2℃赤紅臉氣喘、渾身滾燙,咳嗽哭鬧不止,由于是冬天我沒有把患兒衣服全脫下來(按要求嬰幼兒需要全脫下)只是解開衣扣查體,咽部紅腫扁桃體二度腫大,頸部因哭鬧有散在針尖大出血點,雙肺部呼吸音粗糙,肝脾無腫大…,白細胞總數(shù)和中性粒細胞都明顯增高,顯然是感染血項,初診:上呼吸道感染。次日早主任查房,把患兒衣服全脫下,我立刻傻眼了,看到右側(cè)腋下有個5×5厘米的大癤腫,真正發(fā)燒的原因在這里!我馬上取來切開包配合主任做了切開引流,主任對家屬說:昨晚醫(yī)生處理及時,用了兩組抗菌素同時消炎,癤腫已經(jīng)切開引流,過幾天就會好了。我真感謝主任給我留了面子,從那以后接受教訓仔細再仔細查體。我看過的每一個患兒都有卡片筆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八十年代開始逐漸有獎金了,自然是科室為醫(yī)院創(chuàng)收多獎金就多。這道理都明白啊,可兒科一方面是用藥量受限,品種受限再加上都是自費,因此我們科的獎金是全院最少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位來自貧困山區(qū)的母親,為了給四歲女兒治病,每天只吃一頓飯-饅頭加咸菜。看到同病房的孩子們那堆滿的玩具、食品和糖果時,母親為囊中羞澀難過,懂事的小女孩和母親說:‘媽媽我不饞不想吃糖’,母親忍不住掉淚了,抱著孩子跑到走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醫(yī)者仁心仁術(shù),別說我覺悟有多高,面對這位貧困山區(qū)的母親和等待治愈的小女孩兒,醫(yī)生職責健康所系,性命相托。我不忍心開‘大處方’也不能做過度的檢查。</span></p> <p class="ql-block">當你看到那一個個治愈的患兒哭聲變?yōu)樾β暎吹剿ㄋ┑母改复蜷_了那緊鎖的眉頭,一家人開開心心的與我們道別時,你會感到無比的欣慰。</p><p class="ql-block">做醫(yī)生我也收過禮,那就是這個貧困山區(qū)母親復查時帶來的一籃子土豆,她說‘不好意思沒啥帶給你,這是自家種的’,我雙手接過來,這凝結(jié)著她的心血和純樸善良的感激之情。</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在臨床工作十幾年零投訴,從未與患者和家屬有過任何糾紛、矛盾與爭執(zhí)。甚至搶救失敗,家長都給予理解,因為他(她)們看到了我們兒科醫(yī)護人員是如何盡心盡力的救治的全過程,等再有了孩子生病時仍趕來找你醫(yī)治。</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種信任建立在什么基礎(chǔ)上呢?那就是一個醫(yī)生良好的職業(yè)道德與素養(yǎng)和精益求精的技術(shù)。</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曾在院里‘職業(yè)道德演講會’和‘七一演講比賽’獲得過特等獎,演講的題目就是《讓那哭聲變?yōu)樾β暋饭??</span></p> <p class="ql-block">慶七一演講會上獲特等獎,左一作者</p> <p class="ql-block">慶祝5.12護士節(jié),護理部主任郭俊香(右三)和醫(yī)務處部分人員合影,左二作者。</p> 醫(yī)生誓言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重溫西醫(yī)之父希波克拉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誓言:</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我步入神圣醫(yī)學學府的時刻,我志愿獻身醫(yī)學,熱愛祖國,忠于人民,恪守醫(yī)德,我決心竭盡全力除人類之病痛,助健康之完美,維護醫(yī)術(shù)的圣潔和榮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救死扶傷,不辭艱辛,執(zhí)著追求,為祖國醫(yī)藥衛(wèi)生事業(yè)的發(fā)展和人類身心健康奮斗終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想一點寫一點 續(xù)8</span></p> <p class="ql-block">2023年9月攝于吉林大學白求恩醫(yī)大入學五十周年聚會。</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謝謝大家賞閱!</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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