永豐軼事（二則）

百煉成鋼

永豐街上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都知道永豐街上有個肖石光，彭皮匠……生活在最底層的平民小人物。 彭皮匠的“時髦” 公共食堂后，彭皮匠只好挑著他那皮匠擔(dān)子走街穿巷養(yǎng)生糊口。后來年紀(jì)大了，身體也不行了，皮匠擔(dān)子就一直擺放在老橋擋頭徐榮興對面日雜店李老倌的階級上。一頭花白的頭發(fā)，滿臉胡子拉渣，眼睛有點眼疾，經(jīng)常紅腫，眼屎糊糊。彭皮匠最擅長的就是打鞋掌，還別說他釘?shù)男七€比較牢固，不懶腳，不論皮鞋，布鞋，膠鞋，新鞋，舊鞋，小老百姓為了一雙鞋子能耐穿都愿花點小錢打個掌子。他自己也不知道那里搞來了一雙舊皮鞋，鞋底釘上了他自己特色鐵鞋掌，走起路來嗒嗒響，尤其是挑著那皮匠擔(dān)子，鐵掌與青石板碰撞發(fā)出的清脆的嗒嗒聲也別有一番風(fēng)情。當(dāng)肘不知是誰編了一首歌粒子：門外靴子響，我怕是縣長，打開門一看，原來還是咯個臭皮匠。 六十年代，帶手表是很時髦，但也是奢侈品，一般人都帶不起的。有一天不知誰發(fā)現(xiàn)了彭皮匠手腕上帶了只手表，便發(fā)問：“喂，彭皮匠你還帶上手表了？”傍邊一細伢子馬上答道，他咯是個假的，并擼起了彭皮匠的手腕，只是一根不銹鋼的伸縮表鏈，連表殼都沒有，引來人們一陣哈哈大笑。過了不久不知從哪里真的搞來了一只手表帶在手上，并時不時抬手看表的樣子，又引發(fā)了人們的好奇，便問彭皮匠現(xiàn)在幾點啦。彭皮匠裝模裝樣看了看表，“嗡、嗡、嗡……"“幾點啦”人們催問道，彭皮匠硬著皮頭說"上介哩”，又引來了人們的一陣哈哈大笑。后來人們喜歡問：彭皮匠現(xiàn)在幾點啦！馬上就有人搶著回答：上介哩；下介哩。 肖石光剃頭 永豐街上另一著名人物一一肖石光。肖石光有理發(fā)手藝，經(jīng)常提著一個黑不溜秋很難見到本色的暗紅小木箱，走街串巷上門為老人小孩理發(fā)，他也給我理過幾次發(fā)。肖石光一米七的個子，用當(dāng)時人們評論他的，長得也一品飄揚，怎么就談不上對象，也不知后來是否結(jié)婚。據(jù)說抗美援朝時還是志願軍的一個班長。為啥成了永豐街上著名人物？大概是雖有手藝，但三日打魚兩日曬網(wǎng)，有點游手好閑，不到不得已是不愿提著箱子出來謀生糊口的。 有一天，肖石光提著箱子來到了老橋徐榮興彭皮匠攤子前，給彭皮匠理發(fā)，彭皮匠理頭都是肖在光包了，肖石光不幫他理發(fā)，他也不會花錢去找別人給他理頭的。那天是星期天，我剛好在那里玩耍，目睹了肖石光給彭皮匠剃頭的全過程。剃刀下去，三下五除二幾刀就把彭皮匠刮了個大光頭。到刮臉時問彭皮匠眉毛要不要，只見嚓嚓就把肖石光一邊的眉毛刮了個精光，交給彭皮匠說：“收到哪里" “碰倒你遮鬼，哪個要你把眉毛剃了。不要"，肖石光笑著說：網(wǎng)問你要不要，你廣要，網(wǎng)剃下來給你，你又不要”，說著把眉毛往地下一丟，接著又問這邊的要不要，彭皮匠混來不混氣谷道；不要哩！肖石光答那就剃好了，邊說邊收拾東西，并從工具箱里拿出一面鏡子讓彭皮匠照照，彭皮匠見一邊有眉毛一邊無眉毛滑稽的樣子，只好又央求把另一邊眉毛也剃了。彭皮匠看著鏡子里光溜溜的腦袋象個大鴨蛋，大罵肖石光：“你撞倒鬼"。肖石光一邊走一邊說：“是撞到鬼了呢！” 哈哈、活生生的一個阿凡提給巴依老爺剃頭的故事。 （以上圖片均來伺網(wǎng)絡(lu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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