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康橋虹彩</p> <p class="ql-block"> 第六保村民大會和前一次一樣又流產(chǎn)了,第一把火沒燒起來,黃大奎很沮喪。</p><p class="ql-block"> 山前黃家也好,劉家村也罷,都是大奎非常熟悉的地方,哪個人什么秉性大奎也了解的十分清楚。他有點(diǎn)奇怪的是,他熟悉的這些人有點(diǎn)變了,但是具體變在哪里,他也說不上來。</p><p class="ql-block"> 就說親弟弟二奎,以前一棍子打過去也放不出屁來,可在開會時冷不丁說幾句,話語也不過分,可意思表達(dá)的很清楚:沒錢。很多鄉(xiāng)親都附和他的話,這讓大奎很無語。他也感覺到保長吳二麻子在看他的笑話,他暫時還沒有辦法對付他。</p><p class="ql-block"> 回來以后,大奎特意去拜訪了德高望重的黃金忠老族長,老人家揚(yáng)起拐杖指指戳戳,教訓(xùn)大奎做人要厚道,絕不可做傷害鄉(xiāng)親的事情。大奎倒不擔(dān)心老人家說什么,他上門來主要是探探三叔黃震云的態(tài)度。</p><p class="ql-block"> 這三叔倒是客客氣氣的,說現(xiàn)在是民國,宗族的影響力已經(jīng)很小,他到時會助大奎一臂之力??稍跁纤故钦f話了,卻都是大話套話,沒有一點(diǎn)作用,說了等于沒說。</p><p class="ql-block"> 看到山前黃家不太好說話,大奎覺得應(yīng)該改變主攻方向,先從劉家村下手,那邊就沒有這么多顧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征丁征糧任務(wù)還沒完成,上面又出新招。縣政府召集鄉(xiāng)鎮(zhèn)長、縣警察局長和鄉(xiāng)保安隊長聯(lián)席會議,中心議題是建立警察網(wǎng)、散發(fā)國民身份證、整理戶籍、建碉堡防共。</p><p class="ql-block"> 黃敬如本不想來開會的,讓支保全代替就行,可是縣長王昌吉親自打電話過來,說無論如何也要參會,就是有病,躺在擔(dān)架上也得過去,這讓黃敬如很無奈。</p><p class="ql-block"> 會上,縣警察局長向各鄉(xiāng)鎮(zhèn)委派了警察班,由縣局統(tǒng)一指揮,所需費(fèi)用由所在鄉(xiāng)鎮(zhèn)承擔(dān)。警察班的首要任務(wù)就是整理戶籍和散發(fā)國民身份證。</p><p class="ql-block"> 黃敬如一聽這話就頭痛。以前碰到抓丁和征糧等緊急任務(wù)時,縣府臨時也會派幾個警察下去,但這幫老爺下來后出工不出力,還要像老爺一樣伺候著,沒什么屌用。這下好了,還要常年住下去,這如何是好?</p><p class="ql-block"> 至于建碉堡,黃府大院已經(jīng)有了,再在鄉(xiāng)公所建已經(jīng)沒有必要。</p><p class="ql-block"> 休息時,六里橋鄉(xiāng)的鄉(xiāng)長闕仁貴湊過來問:黃兄,看這局勢,不太妙啊,不知仁兄有何打算?</p><p class="ql-block"> 黃敬如和這位闕胖子在酒桌上打過幾回交道,知道這位很豪爽,但兩人之間沒有什么深交,只得淡淡的說:我有什么辦法,田地、家業(yè)都擺在這里,只有一心一意和黨國一起,鏟除共產(chǎn)勢力。</p><p class="ql-block"> 話是這么說,可是你看如今,米價暴漲,上個月十三塊錢金圓券能買一百斤早米,這個月漲到一百四十五元了!老百姓還活的下去嗎!闕胖子說道。</p><p class="ql-block"> 黃敬如笑了笑,沒回答他的話。這是國家大事,不是一個小小的鄉(xiāng)長去考慮的。自己目前最擔(dān)心的還是家產(chǎn),一想起來就心煩意燥。</p><p class="ql-block"> 還是要和守正商量一下了。</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支梅花的病情不知為什么突然加重了。</p><p class="ql-block"> 太太平時吃齋念佛,身體還是很好的,只是前一陣偶得風(fēng)寒,咳嗽了一個月,找藥鋪的坐診中醫(yī)開了十幾包中藥,吃了個把禮拜漸漸好轉(zhuǎn),氣不喘,臉色也好了許多,可不知怎么忽然就不行了,咳嗽的厲害,把服侍她的花姐急得不行。</p><p class="ql-block"> 管家武先生把那位老中醫(yī)請入黃府專門看了兩次,老先生也覺得奇怪,這普通的感冒咳嗽又不是疑難雜癥,按說幾包中藥吃下去,就算治不好,也不會加重病情???第二次來時,他改了藥方,說再吃幾副藥看看效果。</p><p class="ql-block"> 花姐要照看太太,一時走不開,中藥是林嫂跟著中醫(yī)去藥鋪買回來的。</p><p class="ql-block"> 也就是在這第二天,林嫂在廚房自言自語道:好奇怪呀,這個藥渣怎么和我昨天買的藥不一樣?</p><p class="ql-block"> 正在煮豬食的老根伯聽了也轉(zhuǎn)過頭來看那個中藥罐,說:是和你昨天買的不一樣嗎?</p><p class="ql-block"> 是啊,你看這白色的藥,昨天肯定沒有。</p><p class="ql-block"> 這時黃有為也進(jìn)來了。老根伯說:老太爺,你來看看,林嫂說這個藥和昨天她撿的不一樣。</p><p class="ql-block"> 有這樣的事?老太爺說,你把管家和花姐都叫來。</p><p class="ql-block"> 武先生和花姐聞訊都趕過來了。老太爺把剛才發(fā)現(xiàn)的事說了一遍,花姐一聽,臉都黃了。</p><p class="ql-block"> 武先生盯著花姐:怎么回事?</p><p class="ql-block">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啊!藥撿回來了以后我就按老中醫(yī)的話去煎熬的,我也不知道藥里面是什么東西呀。</p><p class="ql-block"> 武先生對老根伯說,去,去把老中醫(yī)請來。</p><p class="ql-block"> 藥鋪也就是幾百米路,老中醫(yī)不一會兒就來了。他看了藥罐子,說:這白色的是川貝,肯定不是我開的。太太是肺熱咳嗽,可能是由于風(fēng)熱邪氣侵襲肺衛(wèi),導(dǎo)致肺失宣肅;而川貝性微寒,屬于清熱化痰的中藥,服用川貝母可能會導(dǎo)致肺熱咳嗽的癥狀加重。這藥吃下去。要壞事的。</p><p class="ql-block"> 花姐聽后,嚇得渾身發(fā)抖。拿來就是這樣,我也不懂啊!</p><p class="ql-block"> 武先生把剩下的幾包藥都打開,里面赫然有川貝。黃老太爺罵道:好啊你這個花姐,太太對你不薄,你竟然害她,你不怕雷打死你嗎?</p><p class="ql-block"> 武先生問老中醫(yī):你確定這劑藥不是你開的?</p><p class="ql-block"> 老先生也急了,辯解道:我行醫(yī)幾十年,這么簡單的藥還會開錯了?不信你去問問我鋪?zhàn)永飺焖幍幕镉嫛?lt;/p><p class="ql-block"> 黃老太爺怒斥花姐:說,你為什么要害太太?</p><p class="ql-block"> 花姐一時無語,她看著老太爺身邊冷笑的林嫂,忽然明白了:中了圈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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