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我的故鄉在石山口水庫的最上游。</p> <p class="ql-block">媽媽說沒修大壩前，來來往往要坐渡船。不知是哪年臘月的哪天，滿載一船年貨和老鄉的渡船翻了，淹死好多人。或許是這樣，很多人，用了很久很久，才修成這大壩。</p> <p class="ql-block">小時候，水位下降時，我和小伙伴放學愛爬這鋼絲網，樂此不疲。有次被鋼絲頭刺破膝蓋，流好多血，大壩頭邊有個小診所，里面有個白面銀牙整日樂呵呵說話輕聲細語的馬醫生，主動要幫我消毒止血，現在膝蓋處尚留著長長的疤痕，只是那位鄉村醫生不知去了何處？</p> <p class="ql-block">回村的路邊長滿雜樹雜草，上面纏滿喇叭花。</p> <p class="ql-block">院外排水溝滿是樹，砍了又長，砍了又長，密密麻麻。老媽春日種的南瓜順著竿子爬上鄰家的院墻。</p> <p class="ql-block">門前又長滿各種藤草，下不去腳。</p> <p class="ql-block">連窗戶都爬滿牽牛花。</p> <p class="ql-block">當初蓋這房子，爸說屋造得結實，住上百年沒問題。誰曾想不到40年，墻就開裂、傾斜了。不是爸爸技術的問題，是屋要人撐，沒有人住，樹便在墻上扎了根，安了家。</p> <p class="ql-block">各種藤蔓也使勁地往堂屋、東西耳房、柱子上竄，是要霸占整個屋子么？</p> <p class="ql-block">上次清理干凈的院子，又瘋狂地長滿雜草。這次我們都放棄了，天太熱，怕中暑。等吧！等秋天的風霜來。</p> <p class="ql-block">暫且讓你瘋狂，不與你較勁兒。歐陽修曾說：物過盛而當殺。吾但等秋風冬雪，奈何以非金石之質，欲與草木而爭榮呢！</p> <p class="ql-block">看到老家房前屋后的荒草，空無一人的村子，悵然若失。村口的大椿樹去哪兒了？昔日娃娃已長大，相遇可曾認得他？父老鄉親何時歸，胡不歸呀？</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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