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魯山段店窯 柴窯終結(jié)者</p><p class="ql-block">馮保收</p><p class="ql-block">柴窯或稱柴瓷據(jù)說是由五代后周皇帝柴榮一句:“雨過天晴云破處,這般顏色作將來”做指導原則而創(chuàng)燒得名,是我國古陶瓷燒造史上一顆耀眼的明珠。因柴榮在位時間短,柴窯瓷的燒制數(shù)量并不多,傳下來的就更少,古時就有片柴值千金的記載。一些學者窮盡贊美之辭來頌揚柴窯,致使柴窯在人們心目中更加神圣。因其名聲大,一直找不到窯址,見不到遺物,歷來備受專家學者和古陶瓷愛好者的關注,近些年成了關注的熱點,也成了可望不可及的虛幻之物。可是多年來從未有人對柴窯的研究有突破性的進展,有人甚至懷疑其存在的真實性,也使柴窯研究陷入了十分尷尬的境地。</p><p class="ql-block">段店窯的新發(fā)現(xiàn)一舉打破了這種尷尬的局面,近些年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一批類似五代柴窯的殘片和器物,器型有,佛像、瓶、尊、盤、碗、洗等。佛像居多,有佛祖、笑佛、觀音、文殊、普賢菩薩等,造型有佛頭及立、臥、坐、躺姿,異常精美,應反映當時最高制作水平;瓶類也不少,有園形、方形、扁形,裝飾工藝有刻劃、模印、鏤空、花卉、文字等。大量的佛教題材的瓷器出現(xiàn),一是證明當時崇尚佛教,二也是當局“毀佛鑄錢”、以瓷代銅的結(jié)果(史書均有記載)。</p><p class="ql-block">器身高度大多為三十到七十多厘米不等,甚至還有一米多高。釉層較薄無流釉現(xiàn)象,釉色大部深藍色,也有孔雀藍、淺藍、青、黃。有的佛像臉部和器身上用肉色、紅色、黑色釉點綴,更顯華麗逼真。器物胎體較薄,手感輕飄,均為模制工藝;器內(nèi)有的施薄釉,底部有釉;大部為墊燒,大型器物底部為三至五枚方形墊塊支燒,碗盤瓶類使用墊餅;足墻無釉處露黃土色,斷茬處胎質(zhì)灰白較疏松,燒制溫度較低,扣之聲發(fā)悶,釉面均有小細紋開片。</p><p class="ql-block">這些特征與史上傳聞的:“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以及黃土足基本吻合,尤其淺薄的玻璃釉面經(jīng)清洗后更顯明光锃亮、光鑒照人,這在以往其它瓷器中前所未見的。器物上部分有底款,有陽文印刻“大周”字樣,大周應是五代時期后周的官方稱謂,可見該類器物并不一般。</p><p class="ql-block">重要的是有的器身暗刻有:“顯德三年,內(nèi)府敬造,三百八十二,新鄭縣”。此處“顯德三年”是柴世宗繼任第二年后仍沿用的年號,內(nèi)府應是官府和皇家機構,敬造應為尊稱,數(shù)字應是燒制的數(shù)量,刻有新鄭縣應為該縣定燒,即內(nèi)府授命為新鄭縣特地定制一批供器。新鄭縣應是現(xiàn)在的河南省鄭州市所轄的縣級市新鄭市,過去一直稱為新鄭縣,但是在當時它并不是一般的縣,柴世宗的前任、后周的開國皇帝郭威死后就葬在新鄭縣,連柴世宗、皇后及其兒子去世也都安葬于此。后周的四座皇陵就位于現(xiàn)在新鄭縣的郭店村,可見當時新鄭縣是京畿附近皇家選定的風水寶地。所以當時皇家為新鄭縣定制了一定數(shù)量的供器是有其特定含義的。</p><p class="ql-block">為什么柴瓷會出現(xiàn)在段店窯?如果仔細研究段店窯的燒瓷歷史和一些歷史記載就會找到答案。魯山段店窯燒制陶瓷的歷史淵源流長,在漢代就燒制很成熟的青瓷,這在北方應首屈一指,無可比肩。在唐代無論是燒造規(guī)模、品種、質(zhì)量已經(jīng)達到很高的水準,并受到當朝皇室的青睞,筆者已在多篇關于段店窯的文章中闡述過。另據(jù)清《南窯筆記》稱;“柴窯周武德年間造于汝州,瓷值千金”,在此提到柴瓷造于汝州(魯山縣古時屬汝州所轄)。又明代曹昭《格古要論》(洪武版)中論及“古窯器論”時,是這樣記錄柴窯和汝窯的:“柴窯出北地,世傳柴世宗時燒者,故謂之柴窯,天青色滋潤細媚有細紋,多足麄黃土,近世少見”,又有“汝窯出北地,宋時燒者淡青色,有蟹爪紋者真無紋者尤好,土脈滋媚薄甚亦難得”。據(jù)此可見柴窯和汝窯都出于汝州和北地。又清乾隆無名氏撰:“柴窯......其釉色青如天、明如鏡、薄如紙、聲如磬,其妙四語,造于汝州,瓷值千金”。清乾隆撰《陶說.說古》記述后周柴窯時有:“后周都汴,唐屬河南道,《新唐書.地理志》,河南道貢瓷石之器,是其本地宜于陶也,宋政和官窯亦起于汴,汝,亦河南道所轄之州,柴窯當即位于都內(nèi)”。這些均記載柴窯在汝州。</p><p class="ql-block">北宋歐陽修在其《歸田集》中云:“柴氏窯色青如天,聲如磬,世所稀有,得其碎片者,以金飾為器,汝窯頗仿佛之,當時設窯汝州”,“誰見柴窯色,天青雨過時,汝窯瓷較似,官局造無私。”他在這里指出當時柴窯的稀有、宋時汝窯對柴窯的仿制,以及汝窯不少器型與柴窯的“較似”。從段店窯發(fā)現(xiàn)的這些柴窯器物來看,無論釉色和器型確有不少與汝窯類似,如佛像、瓶、圈足洗、碗、盤、海水紋臥足洗等,釉色也多為青藍色調(diào),有的器型與柴并無二致,可以認為,汝瓷傳承并發(fā)揚了柴瓷的優(yōu)秀工藝,也印證了歐陽修記述的正確。</p><p class="ql-block">作為當朝皇室為選定皇家用瓷肯定選在傳統(tǒng)的、有實力的陶瓷燒制窯場 ,況且柴瓷是個新品種,應不會開立新窯去研制創(chuàng)燒 ,柴皇帝是賣瓷器出身,更應知道其中緣由。魯山段店窯多年歷代為皇室服務,并有其雄厚的制瓷基礎,當時其它窯口無可比擬,后周皇室選擇段店窯燒制柴瓷應非其莫屬。</p><p class="ql-block">因歷史上對柴瓷窯址的記述極少,而且沒有公開遺物,不少研究者對史書上的那些只言片語施展出了非凡的想象力,研究結(jié)果五花八門,不少人還著書立說,煞有介事,致使全國各地成立了不少柴研機構,發(fā)布了不少柴研成果,發(fā)現(xiàn)了不少柴窯窯址和柴瓷器物,有的更是牽強附會、生拉硬扯、張冠李戴,鬧出不少笑話,如出現(xiàn)的越窯說、耀州說、鄭州說、景德鎮(zhèn)說、汝窯說、張公巷說等,但真正能拿出有說服力證據(jù)的在現(xiàn)在看來只有段店窯。</p><p class="ql-block">一些柴窯研究者對柴瓷概念的認識非常模糊,就像霧里看花,也因受制于柴窯“四如”條件的限制,機械的照抄照搬,把“四如”特征當做判別柴窯真假的標準,致使柴窯研究走入了一個個的誤區(qū)。殊不知“四如”只是些形容詞,并非由特定指向,且本身也很矛盾,按照那樣的標準去尋找柴窯永遠也不可能會有想要結(jié)果。</p><p class="ql-block">這次段店窯發(fā)現(xiàn)的疑似柴窯的器物對柴窯研究來說意義重大,且有發(fā)現(xiàn)地點和實物,又有確切的紀年款及代表皇家稱謂的大周款識,又有其近似“四如”的特征,其天藍的玻璃釉锃亮照人,輕薄的器身如捧輕紗。神秘柴窯的尊容已經(jīng)初現(xiàn),讓人仰慕已久的柴窯即將大白天下!</p><p class="ql-block">當我問起這些疑似柴瓷的發(fā)現(xiàn)地點時,當?shù)卮迕衩摽诨卮鹪唬罕钡亍6嗝辞珊希彩潜钡兀 安翊沙霰钡亍保司湓捯呀?jīng)引起了幾多爭議,演繹了多少未完的故事,可這些故事均與段店無關,但它最終還是與段店窯有關,段店窯應該為這些故事畫上圓滿的句號,并有待成為一代瓷皇——柴窯的終結(jié)者。</p><p class="ql-block">編后語:本文是段店窯民間考古專家馮保收老師多年來的研究心血,是他在大量采集標本、查閱大量資料、經(jīng)過充分調(diào)查之后寫成的。關于柴窯,以前我在文章中多次提出“柴窯出段店”的觀點,如今,馮保收先生這篇文章再次用鐵的實事證明了這一觀點,真心希望國家文物局領導下的“國家隊”能盡快通過考古來進一步證明!</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本文可能會引發(fā)爭議,我們非常歡迎善意的探討,拒絕粗俗謾罵!</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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