聲音突圍

化蝶

文章:化蝶圖片:化蝶、部分網絡 　　【題記】昨天午睡，我正睡得酣暢，小區對面施工工地，“砰，砰，砰”幾聲巨響，讓我剎那間驚醒。 我躺在床上，瞇縫著眼，安靜地傾聽片刻后，沒有抱怨和惱怒，我拍拍身子起來，然后沖了一杯咖啡，打開電視進入追劇環節，讓外界放空，情感是那樣安穩不躁。 真不知什么時候起，歲月已讓一個寧靜的靈魂住在我的體內，我已既不刻意與聲音拉扯關系，也不故意與聲音為敵火拼。現世的我，已擯棄掉外在的一切聲音打擊，做到埋頭建自己的元宇宙，令所有的聲音都在取舍中銷聲匿跡。 ( 一) 聲音是物體振動產生的，這點原理，十幾歲那時我就知道了，可現實，我知道許多聲音與快樂是格格不入的，有時它能困擾我的生活，能陰魂不散地折磨我，有時它如魔鬼般藏在日子里，讓我付出代價。 曾經，我被單位委派，參加統計專業成人高考。由于是單位組織安排的，在每次考試前，我們都有幸十五天的脫產學習，這半個月的突擊復習，確實事半功倍，相得益彰。 我家樓上，住著一家三口，他們的女兒一歲多。不知為什么？那段他們家的那個小神獸，惹了什么鬼怪，天天凌晨二點以后，準時準點地哭鬧。 萬籟俱寂的夜晚，小女孩一聲尖叫，能劃破寂靜的夜空，聲音爆炸似的在夜空轟炸，讓附近人的靈魂都會驚嚇，都能在那聲音中驚醒。而我，不言而喻，近水樓臺先得月，一次不落地讓那真真的聲音，直接從睡夢中拽醒，然后心里一陣陣突突…… 那小女孩，一聲長啼之后，每次至少有十分鐘以上高分貝的哭喊，這是見到什么了？這哭聲為什么這樣？這一切，也許只有小神獸自己知道！但那不屈不饒的哭喊，一定是她很驚悚，很害怕和痛苦的掙扎！ 樓上這家，妻子好像有什么甲狀腺疾病之類，屬情緒控制不穩型，女孩的哭喊只是前奏，總能激怒出她吼叫，跺地板，怕打什么物品，叮叮當當大鬧夜晚。 每到這一刻，小女孩還真把哭聲憋了回去，而她母親又如上了勁的發條，她激動的情緒覆水難收，一定要借勢宣泄出半夜三更燃起來的怒火，讓戰火升溫。每每此時，也許是她丈夫考慮左鄰右舍的感受，就總在小聲勸說。但最后，一定孩子哭完，大人吼，轉而夫妻之間又在吵在吼……每個夜晚，沒有這一個小時，這場鬧劇都不會停演，都不能讓夜晚靜默。 神奇的是，他們一家過后都能重來一次回籠覺，而我卻再也無法睡眠，哪怕看著星星，用心地數一萬只羊，數到不會數了，也睡意全無…… 每天渾渾噩噩地起床，拿起書本復習，沒看幾頁，就上眼皮打下眼皮。涼水拍臉，卡手上虎口也無濟于事。 那些日子，可憐我那時脆弱的小心臟，被這聲音控制的轉化失眠，轉向焦慮。 毫不意外，那年我高等數學掛了。 毫無疑問，從此我恐懼聲音，太怕了！ (二) 每座城市都是有聲音的，而讓你緊張不安的城市，讓你缺乏自信的地方，一定會讓你的耳朵表現不一般，一定開啟讓你感受這座城市強音的模式。 上世紀九六年，我也隨著人潮去深圳打工，那是我第一次走進這座神話了的城市。 走進這座城市，你沒有價值，沒有背景，確實無法平衡內心，你要站穩腳跟，必定付出超強的努力。 當初我到深圳，只是想下海游一圈，并沒有雄心壯志，大展宏圖的想法，只是機緣巧合，來這里感受一下。 那時我最大的挑戰，就是從一個業余的會計，轉身變成主管會計。這對我來說，壓力山大。 在這種強壓下，讓我的神經一直處于緊張之中，轉而惶惶恐恐。 白天沉浸在數字里，云里霧里，晚上，那些處在數字創傷后的應激反應，也讓睡眠很混亂，也糾纏不清。 人在不安，多任務處理模式的壓迫下，它需要強制開啟保護的模式，強大其它的功能。 我的聽力，就是在那時首當其沖，就變得出奇的高效，讓深圳這座城市的強大組合聲音，敲擊我的生活。 最初，我怕聽見老板走上樓來，高跟鞋撞擊地面“蹬、蹬、蹬”地聲音，我怕她問我賬本的情況。我那時記賬還是小白，我腦子里還一片亂麻……她一進來，全體人員都隨著她的高跟鞋聲，立即埋頭苦干，表現的兢兢業業。不得不說，高薪之下，這個聲音也成了心靈的畏懼。 公司給我們租的福田區上浦頭東的房子，樓與樓之間近到伸手就可以摸到，而那些生活底層的人，動不動就能出現吵架的怒吼和女人的尖叫，讓你在半夜驚醒，在一個陌生的城市，在一個有著毒品，有著色情的地方，強烈有一種莫名其妙的恐懼，讓你無法從夢境瀟灑轉身，映射現實中的痛苦更加真切。 人對自己最大的傷害就是你怕過，怕了這些聲音，這些聲音就變本加厲，量子般地糾纏不休，而那些隱藏的傷害，入骨地驚擾，最終都會被歲月拋光，遺留在黑暗里，孤獨地閃亮…… 　　 從前在家鄉的時候，幸福爆滿，我沒有時間，也沒有精力打探生活的聲音。一個來我家游玩的親戚，曾經在第二天早上起床后對我說:“你家的鐘表聲好大啊！”“是嗎？”我很好奇，因為我從來沒有在意過這種聲音。 可是在深圳，我豎著耳朵聽這個城市的聲音。經常是晚上十二點以后，在這座城市慢慢地靜下來后，我躺在床上，在安靜中，舒展著肢體，緩慢地吐著氣，我能聽到城市慢慢退卻的聲音。可每到朦朦朧朧的天亮，這座城市各個角落跳出的各種聲音，不知是汽車的轟鳴聲？還是飯店的抽煙機聲？還是人聲鼎沸？總之生活的煙火下，組合的聲音在你的身旁奏響。你心情好了，這就是快樂的交響曲，你心情一塌糊涂時，那就是刺耳的噪音，讓你覺得惴惴不安。 很長時間，我害怕這種隱隱約約城市的聲音響起，這個聲音讓我有些怕，我知道隨著這個聲音開始了，我又要面對每一天，而每一天還里，還藏著許多的煩惱，揮之不去的工作的壓力，讓我不安，讓我說不出來的糾結…… 【后記】最近，臺風頻頻，但在海南都是小打小鬧的經過。風起了，萬物也要互動。我們小區就有人受不了風帶來的聲音。小區雖然兩樓相隔四五十米，但有一位女士，卻能聽見對面樓的門動聲，并且描繪的一清二楚。 那位女士在群里十分痛苦地說，這個門的響動，已經讓她三個晚上睡不好覺，但群里自始至終沒有一個人互動，也許大家都沒聽見，也許大家覺得這好笑，覺得這是矯情。 但我能理解她的感受，因為我經歷過這種困擾……好在我從這種聲音我突圍了 人生分三重境界，見自己，見天地，見眾生，不管命運會把我們帶到什么地方，唯當你真正強大地站在它們面前的時候，敬畏和感恩，讓你跟它一起重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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