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在我的老家鄂爾多斯流傳著這樣的對唱：歌者甲“誰知道這天下黃河幾十幾道灣？這幾十幾道灣灣里有幾十幾條船？這幾十幾條船上有幾十幾根竿？又有幾十幾個艄公來把船呀搬？唉，對上來！”歌者乙“人說是那天下黃河九十九道灣，那九十九道灣灣里有九十九條船，那九十九條船上有九十九根竿，還有那九十九個艄公呀把船來搬。”不管它是九十九道灣還是九曲十八灣吧，總歸是“極言其多”了。然而，在這么多“灣灣”里最出名也是最大的灣當屬“幾”字灣了。</p> <p class="ql-block"> 黃河從石嘴山入我大內蒙，從磴口跳進三盛公，就失去了它的桀驁不馴，沿著大青山和鄂爾多斯高原劃出了一個漂漂亮亮的“幾”字型來，即使要離開也是纏纏綿綿、惆惆悵悵地過老牛灣，入萬家寨。至于到了晉陜大峽谷會否恢復其本性呢？由它去吧！</p> <p class="ql-block"> 天下黃河，唯富一套。這“套”字多好呀，“胳膊肘拐彎”的意思。我老家有個俚語“胳膊肘哪有往外拐的？”這往里一拐，就拐出一個“海海漫漫米糧川”的后大套來，這往里又一拐，又拐出個“風吹草低見牛羊”的前大套來。就是這么一拐，就拐出個蒙漢人民和睦相處、如石榴籽一樣緊緊地抱在一起。富否？由你猜去吧！</p> <p class="ql-block"> “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若夫不到內蒙古，怎么寫出詩畫來？騰格里、烏蘭布和、庫布其，四大沙漠，內蒙有三。黃河是絕對不會與塔克拉瑪干插肩的。寂寥嗎？正是這寂寥練就了內蒙人耿直的性格！郁孤嗎？正是這郁孤造就了內蒙人圓融的心態！這幅“直”與“圓”同題的畫卷美嗎？，這曲“直”與“圓”變奏的音樂美嗎？任你品去吧！</p> <p class="ql-block"> 若說黃河是母親，那么在于她的潤澤。若說長城是父親，那么在于他的守護。老牛灣，黃河、長城握手處，潤澤、守護交匯點，因而成為一景觀。由此上溯，磴口就是母親的“吻”了，大漠就是父親的“嗯”了。我從磴口接住那個“吻”，又到老牛灣送與那個“嗯”！可是媽媽不忍離，逼我寫下這首詩：</p><p class="ql-block"> 九曲黃河十八盤,</p><p class="ql-block"> 纏綿怎過老牛灣？</p><p class="ql-block"> 抬頭不舍華嚴塔,</p><p class="ql-block"> 俯首流連敕勒川。</p><p class="ql-block"> 入夢當為咱磴口,</p><p class="ql-block"> 離愁卻在那偏關。</p><p class="ql-block"> 惆惆悵悵心何去？</p><p class="ql-block"> 走走停停腳下難。</p><p class="ql-block"> 注1：華嚴塔，內蒙古人俗稱“白塔”。</p><p class="ql-block"> 注2：黃河出內蒙古入山西偏關縣。</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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