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 苦難也是一支歌</b></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有一首歌曲唱道:“歲月不知人間多少的憂傷,何不瀟灑走一回?”是的,我們來到這個命運多舛的世界上,每個人的生命只有一次,誰不想瀟灑走一回?但那畢竟是歌曲里唱的,唱的自然要比說的好聽,而說的自然又比做的輕松。然而這大千世界、蕓蕓眾生,并非到處都是陽光燦爛、鶯歌燕舞,有時候也有暴風驟雨,也有天災人禍……</p><p class="ql-block"> 常言說,人生有三大不幸。而對于我來說差不多全都品嘗過了。</p><p class="ql-block"> 在那個眾所周知的年代里,我們兄妹幾個尚未成年,父親便被“ZaoFαnPαⅰ”逼得撇下我們孤兒寡母,投入了波濤滾滾的黃河。而他不可饒恕的罪過僅僅是說了一句真話,一句千真萬確的真話。父親走了,頃刻之間我家的“頂梁柱”倒了,經濟來源斷了,全家人掙扎在死亡線上,全虧了母親給鄰居看孩子,為別人戳針尖,一把淚一把汗地把我們兄妹拉扯大。現在回想起來都有些不寒而栗,真不知道那些日子是怎么熬過來的。</p><p class="ql-block"> 1990年元旦,在迎新辭舊的鞭炮聲中,我那十四歲的聰明伶俐的兒子由于醫生誤診,躺在醫院冰冷的病床上,臉上蓋上了一張舊報紙,永遠地離我們而去了。而他不可饒恕的罪過僅僅是因為偏偏在節假日里害病,而且偏偏在冬季里害了個夏秋季節的多發病──中毒性痢疾。害得醫生們大眼瞪小眼把他當足球踢,害得救護車司機干不成私事在他身上撒氣……</p><p class="ql-block"> 常言說:能說出來的不算苦,說不出來的才叫苦。兒子死后我悲痛欲絕,唯一的愿望就是想去省城在白發蒼蒼的老母親面前痛痛快快地哭上一場,但這無疑是去要老母親的命,兒子是母親從小帶大的,是母親的心肝肉,十天半月不見就想得不得了,怎能經得起如此沉重的打擊?于是,我只好一次又一次地吞咽著苦澀的淚水,一次又一次地編造著善良的謊言,一次又一次地欺騙著白發蒼蒼的老母親……</p><p class="ql-block"> 家庭不幸,事業上也一事無成:我學過氣象、當過知青、做過工人、執過教鞭,勤勤懇懇、兢兢業業地教了大半輩子書。為了教師的神圣職責,當兒子在醫院里生命垂危的關鍵時刻,我還堅守在工作崗位上……但由于某些說不清、道不明的原因,單位搞“改革”時,我居然成了第一個下崗人員,成了沒有用的廢物……</p><p class="ql-block"> 去死吧!這樣活著還有什么意義?這個聲音經常在我耳邊響起。我何嘗沒有想到過去死,尤其在兒子剛剛離我而去的那些日子里,當我把那些淡藍色的小藥片放在手心里的時候,我的心就劇烈地顫抖……我的父親不明不白地走了,我的兒子又不明不白地走了,如果我再不明不白地走了……生命只有一次啊!走了就永遠也回不來了。</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一位哲人說過:“窘迫和坎坷正是文學的大門。只有深沉的痛苦和無窮的憂慮,最好還有一連串的打擊,在汪洋中掙扎得精疲力竭,還不見一塊可以立足的礁石—— 一個人飽嘗了這一切,才能真正懂得文學和從事文學。”</p><p class="ql-block"> 于是我想到了文學,想到了愛好了大半輩子的文學;于是我握起了沉重的筆,走上了艱難的文學之路……</p><p class="ql-block"> 驚回首,我突然發現我有了一筆別人無法得到也無法體驗的精神財富,我有了一片別人無法耕耘也無法收獲的肥沃土地。</p><p class="ql-block"> 苦難可以摧毀意志薄弱的人,將他們置于死地而后快;苦難也可以磨練出意志堅強的人,使他們百折不撓,勇往直前。</p><p class="ql-block"> 苦難是一種人生,而且是一種更深刻更有意義的人生。</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苦難也是一支歌,而且是一支更激昂更悲壯的歌。</p><p class="ql-block"><br></p>
主站蜘蛛池模板:
台南市|
宜州市|
色达县|
周口市|
大港区|
醴陵市|
固安县|
中方县|
琼结县|
安图县|
龙里县|
涞水县|
平顶山市|
日喀则市|
平谷区|
海门市|
汝南县|
枣庄市|
岑溪市|
眉山市|
乐安县|
太保市|
福安市|
长白|
乌拉特后旗|
新化县|
临西县|
泗洪县|
汝城县|
永泰县|
株洲市|
磐安县|
肇源县|
濮阳县|
合川市|
中江县|
墨江|
乌海市|
满城县|
瑞丽市|
金川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