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寫于2021年9月28日</p><p class="ql-block">題記:父愛如山,愛得深沉;父愛如燈,照亮我前行的路。在父親百年華誕,離開我們26周年之際,謹寫此文以紀念。</p> <p class="ql-block"> 我把時光瘦成了秋。去歲中秋,今又中秋,歲歲中秋憶父稠。 </p><p class="ql-block"> 今夜月很圓,很亮,銀輝傾瀉,灑滿大地,拉長了身影,斑駁了馬路。我想掬一捧月光,但月光太過吝嗇,從指縫中悄悄溜走,同時也溜走了我對父親年復一年的思念。</p> <p class="ql-block"> 父親生于1921年9月30日,今年是他老人家的百年壽誕,也剛好是逝世26周年。在1995年的閏八月中秋節,父親平靜地躺在了棺槨中,永遠地離開了我們七兄妹。 </p><p class="ql-block"> 我們撕心裂肺,哭泣,痛楚;我們化悲痛為力量,抹掉眼淚,拼命工作。 </p><p class="ql-block"> 寒來暑往,又是一個中秋夜。我披著銀輝,到處在找尋父親的身影,那片曾經用腳步丈量了的故土呀!哪里才能找到我父親的影子?</p> <p class="ql-block"> 大山說:你父親為了幫你籌措學費,經常輾轉百里山路,到我這里撿柴、挑柴賣,肩上磨破了皮,手打起了泡。 </p><p class="ql-block"> 田邊的蟈蟈對我說:你父親一年四季在這田間地里,頭頂烈日,揮汗如雨,春爭日,夏爭時,斗嚴寒,戰酷暑,每天聞雞起,戴月歸。 </p><p class="ql-block"> 靜靜的鐵山水對我說:你父親披簑衣,戴斗笠,冬天泛舟,夏夜撐排,從沒停歇。 </p><p class="ql-block"> 清早的陽光對我說:你父親一條扁擔闖天下,兩筐廢舊補東西。武術、線雞、補鍋,看風水樣樣都行!</p> <p class="ql-block"> 父親不茍言笑,這也許正是生活留給他的滄桑!父親的一生中,我從沒聽他說過一個愛字,但他對子女們的愛無處不在。 </p><p class="ql-block"> 冰心曾說過:父愛是沉默的,如果你看到了,那就不是父愛了。 </p><p class="ql-block"> 我們一家九口,父親身上的擔子很重。那時的糧食畝產量低,靠工分才能分到口糧,紅薯、茴絲飯是主糧。不像現在,每天都有白米飯吃,在米飯中加點紅薯還津津樂道。 </p><p class="ql-block"> 長年累月吃紅薯是很難下咽的,我小時候就不吃紅薯和紅薯絲,吃起來想吐。每次盛飯父親總是把自己盛滿滿的一碗紅薯飯或是紅薯絲飯,然后把剩下的白米飯分給我們兄弟姊妹。</p> <p class="ql-block"> 他用寬厚仁慈的心關愛著我們,他用堅實的肩膀為我們遮風擋雨;他用樸實無華的思想為我們指引著人生的路。 </p><p class="ql-block"> 我分配工作后的第三個月,鄉黨委書記在全鄉干部大會上宣布我擔任司法所長,其實,當時的司法所也就只有二、三個人。 </p><p class="ql-block"> 我把這一消息告訴了我的父親,一個星期后,我收到了父親的來信。父親的字歪歪斜斜的,很大,不好看。父親在信中說:鄰里之間都是小事,沒有化不了的結,多點耐心,多磨點嘴皮子。處理問題要公正、公平,人在做,天在看。要對得起自己的良心。這些話很樸實,但說的話很中肯。</p> <p class="ql-block"> 我一直認為,像我父親這樣飽經生活磨難,堅強不屈的大丈夫,是永遠不會哭的。但我分明三次看到父親偷偷掉淚。 </p><p class="ql-block"> 為了解決岳陽市城區居民的飲水,和下游鄉村的農田灌溉問題,上世紀60年代,時任省委書記毛致用親自部署,在我的家鄉月田、毛田、公田三地修筑了鐵山水庫。 </p><p class="ql-block"> 自1976年開始,庫區開始移民搬遷,于是,我的兄弟姐妹一個個搬離了自己的家園,去了百公里外的中洲、君山。 </p><p class="ql-block"> 當最后搬離的哥哥走的那天,父親不停地幫哥哥搬著家具,一言不發。上車的那一剎那,父親悄悄地抺去了眼角的淚水,頭也不回地朝著車去的方向走了好遠好遠。 </p><p class="ql-block"> 我知道,父親背對著我們的老臉上一定是淚水縱橫,一定是捂著胸口在痛哭!只是他不原讓我看到這一幕。 </p><p class="ql-block"> 當我接到大學錄取通知書,并把這一消息告訴他時,父親顫抖地接過我手中的錄取通知書,看了很久,才緩緩地摘下老花眼鏡,喃喃地說了兩個字“好!好!” 但我分明看到了他眼中的淚花。這淚花滿含著欣慰、幸福和辛酸。這一張小小的通知書,是我父親在他70歲的高齡,用他的雙肩,每天往返100多里的山路,挑柴賣挑出來的。 </p><p class="ql-block"> 1995年,我的大姐在54歲時因罹患肝癌去世,當我的父親聽到外面報喪的炮竹聲時,他已猜到了一切,姐姐家的來人進入房間,父親迎上去,差點跌倒,眼睛里全是淚水,招呼來人坐下后,嘴里不斷的喃喃自語:老天沒眼?。±咸鞗]眼??!為什么先走的不是我?為什么先走的不是我?</p> <p class="ql-block"> 也是在那年的下半年,正是閏八月的中秋,父親帶著大姐離世的痛楚,也離開了我們。當他去世時,我正在忙于工作,最后也沒能見上一面。 </p><p class="ql-block"> 時間漸行漸遠,模糊了記憶,卻沒有模糊父親的英容;父親生前的舉手投足,和他對我深深的囑托,依然歷歷在目,銘記在心間。</p><p class="ql-block">圖片來自網絡</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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