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失在倉橋直街云起龍飛 <p class="ql-block">紹興，猶如那壇風味獨特歷久彌香的陳年花雕老酒，散發著千年不絕的幽香。紹興，更像一位沉靜溫婉氣質高雅的書香女子，瑤鼻間翕動著淡淡的清香。</p> <p class="ql-block">走進紹興，便猶如翻開了一部厚重的線裝書，好比走進了一軸民俗風情畫，粉墻黛瓦、枕河人家、老街深巷、江南布衣、紅蓮白藕、烏篷社戲……</p> <p class="ql-block">今天的紹興，城里還保留著一河一街、一河兩路或有河無街的水城格局，而其中最有特色的當數倉橋直街歷史街區。</p> <p class="ql-block">倉橋直街歷史街區位于紹興市區臥龍山東南麓，是一條與古越國王城的護城河平行的枕河老街，它的“枕頭”是北面街口的一座不起眼的小橋，這座小橋的名字就叫“倉橋”。倉橋直街傳說越國建都城時，這里建有一排倉儲房，便于舟楫運載貨物，臨河建倉，這街便漸漸形成了。這便是倉橋直街名稱的由來。</p> <p class="ql-block">倉橋直街的水鄉民居大多建于清末民初，也有一些后期新開發的仿古建筑點綴其中。這些粉墻黛瓦、竹絲臺門、烏黑柱廊、棕色油漆為基調的紹興傳統民居住宅，雖然地處喧囂的鬧市中心，店鋪鱗次櫛比，但走在老街很幽靜，身著漢服的姑娘在觀景、拍照，人就在片刻之間迷失在一段段歷史的煙云之中。</p> <p class="ql-block">與街面隔屋平行的水弄堂里，流淌了千年的水依然不舍晝夜，生生不息。垂柳的綠色倒映在水面上，似乎把河水也染綠了，綠波里帶著幾點紅，那是紅燈籠的倒影。</p> <p class="ql-block">河面的每座石橋，每塊石階，任由歲月的塵埃侵蝕，穿越歷史云煙依然忠實刻錄著種種往事、道道足痕，并把今日載入陳跡。直街最高的寶珠橋，橋上爬滿了郁郁蔥蔥的藤蔓，橋邊青藤綠樹，柳枝垂掛，輕輕地拂著水面，河面上映照著圓拱橋身。站在這座宋代石拱橋上，小河悠悠，粉墻黛瓦的民居，白色墻面早已變得斑駁，古色古香的建筑倒映水中，形成一幅美麗的水墨畫?，飄逸著江南水鄉的氣息。</p> <p class="ql-block">游覽倉橋直街，最合適的方式是水陸兩路打個來回。在城市廣場碼頭坐上烏篷船，這種老紹興的主要交通工具烏篷船不大，長不過5米，寬不足1.5米，有烏篷擋雨遮陽。劃船人坐在后梢，一頂烏氈帽、一枝櫓，吱吱呀呀地搖著烏篷船過大橋小橋，近處堤岸的風景漸漸向身后逝去，撲面而來是小橋、流水、人家的典型江南風光。</p> <p class="ql-block">直街的民居依河而建，出門見水，幾乎每家門外都有一個水埠頭，主婦每天的洗衣、洗菜、淘米都在這里完成，水埠頭也是來往烏篷小船停泊的地方。</p> <p class="ql-block">如今早已沒有主婦在河里洗菜淘米了，但是小埠頭還是被保留著，見證著曾經的年華。在河埠頭洗涮拖把、雜物的居民，悠悠劃過的烏篷船，河面蕩起層層漣漪，成了河上的一道風景。</p> <p class="ql-block">乘烏篷船上岸后，在極窄的扇棚下，吃著嚼著茴香豆、豆腐干，喝上一口紹興黃酒，聽著船頭潺潺水聲和木櫓發出“嘎吱嘎吱”的節奏，悠然無限。不遠處水鄉戲臺的越劇小調委婉、綿長，此情此景，不由人發出“山陰道上行，如在鏡中游”的感嘆。</p> <p class="ql-block">返程時步行穿越倉橋直街，那幽深而外墻斑駁的臺門，那長著青苔的狹長弄堂，那留有無數名人雅士足跡的青石板路，似一幅風俗畫卷徐徐展開，仿佛時光流轉，不知置身何時何處了。</p> <p class="ql-block">在紹興，似乎一切的景觀都有著時間的厚度和色彩。街道兩旁很多傳統商店與餐館，如百年老店震元堂老藥鋪等，更有越藝館、黃酒館、戲劇館與書畫館在此落戶，與老酒一樣溢出陳年香氣的直街，撲面而來的是點點滴滴的歷史典藏，是古色古香的人文氣息。</p> <p class="ql-block">在坊巷里弄轉悠，每一塊青磚，每一方石板，都打上了濃重的人文烙印，一不留神就可能誤闖某位歷史名人的故居。當漫不經心走進一座臺門，似乎能窺視到一點歷史深處那泛黃的記憶，觸摸到臺門主人的生命氣息。</p> <p class="ql-block">直街有各式臺門43個，極富地方特色。在紹興，凡是房屋比較“象樣一點”的，都可以稱作臺門，臺門往往聚族而居的地方。臺門最初是對有一定身份和社會地位的人家住宅的尊稱，后來隨著社會的發展變化，只要是具有一定規模的封閉獨立的住宅庭院，紹興當地人都稱之為臺門。</p> <p class="ql-block">倉橋直街毗鄰處，周家臺門，粉墻黛瓦，古色古香，卻镕鑄了一個“民族魂”——魯迅，“橫眉冷對千夫指，俯首甘為孺子?！笔撬詈玫膶懻??！扒嗵贂荨笔瘷谝琅f，清水照影，那三間書屋，曾是文學家、書畫家徐渭手植青藤之地；蔡氏臺門，宅第恢宏，寧靜清朗，這是“學界泰斗”蔡元培的出生地……</p> <p class="ql-block">踩在這樣一條歷史悠久的街巷中，一樣的是人流如梭，南來北往。但聽著腳底下松動的石板不時發出咯噔咯噔的聲音，看老字號店門外豎起一面面古樸的招牌布幡，夕光打在瓦陳屋脊上像撫摸歲月的臉，你便忍不住想在這里流連再流連。</p> <p class="ql-block">紹興，仿佛昨夜剛從青花瓷上下來，清露洗不去她行止間的余香。青磚碧瓦還在，翹檐飛閣還在，烏篷船還在，月橋還在，故事還在，想必鄉戲也還在吧？</p> <p class="ql-block">向往紹興，不僅僅是因為這些，這些是容易的。在紹興，我沒有看到一樣多余的和古越情韻相沖突的東西，我看見江南的模樣在紹興人的箱底依舊清晰，依舊新鮮，江南還在。</p> <p class="ql-block">醉意朦朧中，紹興那一汪清粼粼的水便在夢中搖曳。那山、那水、那橋，便和自己的身心一樣微微漾動，陶陶然，醺醺然……</p> <p class="ql-block">其實，到紹興，尤其是到倉橋直街，你不喝老酒也會醉倒在她懷里的。</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