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家的小菜園

毛憲民

今年（2023）初伏前日，真是“七月流火”、天氣暴熱，雖然天色湛藍但裹襲著的熱浪使人們不再矜持、心緒燥熱不寧。 可不是嗎？ 我家院子的僅30平米不大的小菜園，也遭受著無情酷熱的沖擊。 燥熱的氣浪竟然在幾日之內達到40度，炙熱似火的光芒直刺不大的小院，笑虐雖還略顯平日傲嬌蔥綠的菜蔬，焰焰奚落那已被烤黃萎縮弓起的綠葉，更加遭受到炎天暑日下的無情風摧。 　　你看：最明顯的是黃瓜，老伴兒從撒種育苗到搭竹桿架子，一切看似象個農家里手，得意的豪情被這個“厄爾尼諾現象”的鬼天氣打回原形，地面干癟枯脊的呈龜裂狀，綠葉疏黃的莖枝凸起毫無生機。 　　看此情景，我不免產生一些憐憫之心，是要給菜園干土里澆澆水了，俗話說“雨露滋潤禾苗壯”嘛？ “慢！你要現在的陽光下澆水，簡直是要了這些蔬菜瓜果的命”，老伴及時制止。 也是。你想炎日下炙烤的土地，若你再用涼水一澆，刺激菜根在冷熱交替下還不就完了，嚴重的是不再生長而焉焉枯萎爛了。 “那么只能等到太陽落山，晚七八點鐘后再澆。最好是明晨四五點澆水最佳。”老伴好像是多有農活經驗似的侃侃而談。 　　我望著這片并不肥沃的土地，老伴特意從網上購買了40斤一袋的田園營養土（每年要購買七八袋），和發酵的雞糞、羊糞等有機肥料。 我不免揶揄道：“花這錢不知要夠買多少菜呀？” “咱們家自己種的菜吃的放心，沒有化肥農藥殘留，一切都是百分百的綠色……”，老伴說得“哈哈”大笑起來，透著自然與天真。 　　這也許就是老伴鼓舞自己親自親為的動力，并非為省錢（其實更花錢）而是要活得有質量，其碼沒有農藥殘留，絕對的綠色蔬菜。 更有哪什么節氣種植瓜果蔬菜，好像她了然于胸，心中都特有數似的。 其實，她身邊的一些老姐妹都是京城人，但又不得不說她們又都是種植蔬果的“農活老手”，實踐與教訓，早已使她們互幫互學互提高了。 　　我細細的想來還真是這樣： 冬去春來撒上菠菜種籽，爾后在春陽下，呈現綠油油的一片。 養心菜冬去春來亦吐出新芽，嫩葉菁菁；韭菜也不甘寂寞的從老根處抽出嫩芽，奉獻著新春濃厚的鄉土氣息。 　　然后，陽春三月，種植的黃瓜苗發芽了；老姐妹送來的圓白菜苗也種下了。 哈哈，可誰知圓白菜苗（特告知是時尚的牛心菜）居然長出來的是黃白菜花和綠色西蘭花，真是“得來全不費功夫”的驚喜。 為了不打農藥、不上化肥，灰綠色的菜葉被蟲蚜咬得千蒼百孔，但苞芯中的白菜花誘著淺淺的蛋黃色，以及含苞中的綠菜花（即西蘭花）卻在茁壯長大成凸起的圓球形狀。 話不多說，真是吃一口嫩香無比，仿佛又回到幾十年前所吃得那種味道和感覺。 　　種植的十棵黃瓜，搭配上三角竹桿架后任由它攀爬，望著它吐花黃蕊后的灰綠色絨條細瓜在慢慢地長大，若再澆上一次水后，它就會毫無顧忌的由彎身而直，綠油油的變深色，更是毛刺遍布全身惹人討喜。 多么十分誘人的欣賞，這就是綠色蔬菜精華的價值。 　　第一次種了四顆西葫蘆，綠蓬蓬的葉擺占地面積不小，孕育了有十余個小瓜，蔥綠的惹人憐愛不已。 兩棵苦瓜竟攀上枝頭，黃花吐蕊著育出兩棵月芽式的小瓜。 　　所種植幾棵冬瓜也在茁壯成長，一棵毛茸茸的小瓜也在慢慢地看著長大。 蔥郁的絲瓜亦悄然的不甘寂寞的攀上枝桿，綠葉蔥籠著吐蕊芬芳。 還有綠紫紅色的莧菜及五棵木耳菜，長得亦崢崢向榮，傲嬌無比。 　　一排排的西紅柿，其中有的長得像葫蘆形，號稱“黃洋梨蕃茄”、“紅洋梨蕃茄”等，并有大果與小果之分。 雖然在酷暑之夏，綠葉略些烤得內卷，但果實還是長得象一串串鈴鐺似的，豐滿的垂涎欲滴。 　　栽培的青椒苗亦逐漸長大，有幾棵朝天椒直指藍天，笑迎熱浪風潮。 當然還有十數棵青杭椒在烈日熏染下，不得不支傘護苗，防止燒焉枯槁，艱難地度過這個嚴酷烈日下的時光。 　　另外，所種植的江豆也開花結果，有的豆已尺寸長。 但不幸的是，芽苞及葉處愛長蚜蟲，蚜蟲子的分泌物撲灑在綠葉上，猶如涂抹上一層油似的。 瞧著就難受，熱呼呼的又不通風，趕緊摘下江豆后，刨根棄之。 　　在鐵柵欄處依次種下了十幾棵玉米，還好，下雨后生長茂盛，好似玉樹臨風。 但鄰居老邊先生并不看好，他說他種得老玉米，要是在前幾年早就結籽飽滿了，而如今，老玉米還未吐穗結籽。 過去這季節，應該是玉米豐收后，該撒籽種白蘿卜了。 “這都是今兒個天氣鬧的。唉，根本就不長”，老邊先生無奈的一聲嘆息。 　　今天恰是初伏日，京城迎來了久違的中到大雨。 兩天來，風雨襲走了盛夏的氣浪，干涸的地面吸吮足了這來之不易的風風雨雨，蹲在田間暢喜這時而狂風驟雨，時而又溫柔的淅淅瀝瀝……。 　　暴雨初歇。 我蹺首望著雨后陰霾籠罩的天空，望著曾經干燥焉朽，現如今又濕漉漉蔥蔥郁郁“返老還童”的小院，竟情不自禁地舒展開來放松的臂膀：“真是好爽好舒服呀”！ 是的，何止是我。 你看小院內，那些根植土地的綠色蔬菜，似乎均挺直了被驕陽曬彎的腰桿，去除穢葉，青翠欲滴。 我欣喜由衷地望著雨后天霽，感謝老天的眷顧、上天的垂憐和無私的賜予。 當然，我也要感謝老天對小院綠色菜蔬的溫柔，以及天下生長的萬物所給予的脈脈含情的滋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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