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color:rgb(237, 35, 8);"> 《菊花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道德經(jīng)》言: 太上，下知之；其次，親而譽(yù)之；其次，畏之；其次，侮之。信不足焉，有不信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color:rgb(1, 1, 1);">當(dāng)個人身處于一個混沌世界之中又無力改變時，唯一的做法是潔身自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命由天不由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身不由己”，大約就是指人的命運是無法自己把握的，是富貴，是貧窮，是短命，是長壽，人生路上會遇到誰，也許都是天注定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誰也不想生病，但生不生病由不得自己說了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道家說——道法自然。一切都離不開定數(shù)，一切都順其自然為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2023年6月7日，正值一年一度的高考開始。這天上午我來到縣中醫(yī)醫(yī)院，今天有專家坐診，我就掛了肛腸科專家號。掛號費比普通號貴2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候診大廳靜靜等了一會，醫(yī)院里人來人往擁擠得像菜場的早市。終于叫號叫到我了，來到診室，里面的男醫(yī)生熱情地招呼我坐下。該醫(yī)生姓王，五十多歲，是肛腸科主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向王主任訴說了一月份在縣中心醫(yī)院做了肛瘺手術(shù)后至今仍感不舒服。王主任說“照理說2個月就應(yīng)該好徹底了，看來是有問題。”他叫我到診床上檢查一下，側(cè)躺褪下褲子，他一檢查就說:“你這都已經(jīng)膿腫了，只能再開刀了。從刀囗看我反正是看不懂那個醫(yī)院的醫(yī)生怎么這么處理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回到診桌旁，王主任說只能住院再次手術(shù)，別無他法。我心一下子涼了，這半年時間恢復(fù)卻等來這么個結(jié)果。今天來本想從醫(yī)生嘴里聽到“還要一段時間恢復(fù)”的話，卻沒想又得重新手術(shù)，好似當(dāng)頭潑了一盆冷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主任說，今天住院吧，明天給你安排手術(shù)。我心里一百個不情愿，但也只好無奈答應(yīng)。他問我以前腸鏡做過沒，我說從未做過。他說“那上次中心醫(yī)院沒叫你做嗎？”我說是叫我做的，只因我沒有社保，住一次院都是自費須花很多錢，做一次腸鏡得七八百塊錢，能省則省吧，所以我沒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主任聽了點點頭，若有所思，然后說:“好，我們盡量會照顧你節(jié)省點費用。不過我還是建議你做一次，你這個年紀(jì)了，也應(yīng)該每年體檢的。再說我給你手術(shù)時也要考慮和排除其它病因引起的肛痿。這樣吧，先辦理住院，做不做你再考慮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來到住院部大樓，在大廳辦手續(xù)，先預(yù)交2000元住院費，我說手機(jī)里錢不夠，先交1500行嗎？工作員說可以的。肛腸科病區(qū)在2樓，拿著單子到護(hù)士站辦入院手續(xù)。一位約二十五六歲姓周的女醫(yī)生接待了我，她是住院部醫(yī)生，負(fù)責(zé)我的病程照顧。填完各項表格，又詢問了一些事情后，小周醫(yī)生叫我到一旁的“檢查換藥室”診查一下，同樣是面向墻側(cè)躺屈膝褪去褲子，邊上還有一位女護(hù)士拿著托盤給周醫(yī)生打下手，我很有點難為情，小周醫(yī)生說你一個大男人還害羞呀，叫我別緊張放松，然后仔細(xì)檢查了我的菊花內(nèi)外，邊檢查邊說:“奇怪，你這掛線怎么在外面掛的，不是從肛門里面掛線，我真搞不懂他們怎么弄的，這樣弄內(nèi)口也封閉不了呀。這刀口開的也長，都割到會陰了。”然后又在表上填了些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周醫(yī)生問我愿住三人間還是兩人間？三人間病房50元一天，兩人間80元一天。我毫不猶豫說三人間。于是安排我住在35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周醫(yī)生同樣要求我做一次腸鏡，我又再次說明我沒有社保想省點錢。小周醫(yī)生勸了我十幾分鐘，我看她一臉誠懇與耐心，只好同意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周醫(yī)生說，本來明天可做手術(shù)。你做腸鏡就要推遲一天。今天先把一些常規(guī)檢查做完，再預(yù)約內(nèi)鏡室安排明天做腸鏡。如果腸鏡結(jié)果顯示還好，那后天可做手術(sh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后她開了幾張單子，叫我今天先把這幾項做掉。項目有驗血、驗大小便、心電圖、胸部CT。我問“能省一些項目嗎？沒必要做的就別做了吧。”她說這已經(jīng)是最基本的幾項了，叫我別擔(dān)心，我沒社保，會考慮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從交流中得知小周是江西上饒人，剛到這家醫(yī)院工作不太久，現(xiàn)在職稱是“中醫(yī)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先到護(hù)士站抽血，護(hù)士站在病區(qū)走廊中間段，邊上是幾間醫(yī)生值班室和后勤配套用房。一位護(hù)士來給我抽血，橡皮管一勒右上臂，胳膊上的青筋就凸顯起來。護(hù)士一管接一管地抽血，我看這么多血離開了自己身體，玩笑地說了句:“少抽點行不？這得吃多少雞蛋才補(bǔ)回來哦。”護(hù)士聽了咯咯笑，“這已經(jīng)算少了，每管5毫升，以前抽的更多呢。帥哥，要不我給你幾顆紅棗補(bǔ)補(bǔ)。”</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說:“有人參更好。我現(xiàn)在就覺得虛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護(hù)士笑著說:“人參多貴，我小護(hù)士可買不起哦。”</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護(hù)士遞給我小杯小管，叫我去接點大小便然后放在指定位置就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接下來去門診大樓，找到心電圖室。里面一男一女兩個年輕醫(yī)生，男的負(fù)責(zé)電腦操作，女的負(fù)責(zé)給患者接線。這女的似乎剛吵完架還怎么的，態(tài)度不大好，兇巴巴叫我躺上去，“衣服撩起來。”“嘖，撩高點！躺好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后去做CT。CT室有3個，大廳里滿是等候的病人。廣播里會喊“請xⅹ號XXX到X號檢查室。”在等候的人們臉上都顯出些許焦急和無奈。有一位陪同家屬說:“這生意真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著急地等了近一小時終于輪上我了。我心里還想“這胸部CT和做菊花手術(shù)有啥關(guān)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6月8日，第二天早上5點半，護(hù)士來到病房，“35床，”遞給我3盒藥，叫我每盒藥兌1500毫升水喝下去，3盒藥在2個小時內(nèi)喝完。這就是喝瀉藥，然后上廁所拉完，直到拉出的清水樣為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一看藥的名稱，是聚乙二醇電解質(zhì)散。廠家是江西南昌某廠，喲，還是我第二故鄉(xiāng)的，看著親切。</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一盒里有三小包，兌了1500毫升涼開水，喝了一囗，微苦，微咸，微澀，真難喝。無奈，硬著頭皮喝，隔一兩分鐘喝一大口，半個多小時才喝完第一盒。</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近2個半小時，終于全部喝光。喝的都反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過一會，肚子咕咕有反應(yīng)，上茅坑。一次一次又一次，到最后從胃到直腸里所有東西都排泄出來，再拉就是微黃色的水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還好，并沒有我想像的拉虛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之后不能喝水不能吃東西，等待。到九點半鐘，護(hù)士來叫，預(yù)約時間到了，去做腸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來到門診樓消化內(nèi)鏡檢查中心，值班護(hù)士拿過預(yù)約單子和心電圖檢查單，叫我去門外自動售貨機(jī)上買一包紙和一次性檢查褲。紙我自己帶了，那一次性褲35元，用微信或支付寶掃碼付款。然后去更衣室換褲子。這檢查褲像是紙做的，藍(lán)色，很薄，就是開襠褲，尾尻部位有塊布遮住當(dāng)屁簾。這么簡單的褲子35元，真賺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叫號叫到我，躺到推車床上被人推進(jìn)去。三個醫(yī)生圍在我邊上，一男兩女。診床邊上方掛著電子顯示屏。女醫(yī)生叫我向內(nèi)側(cè)躺，把我的屁簾掀起來露出臀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做的是無痛腸鏡，那個男醫(yī)生給我左手背靜脈注射，一邊和我聊天。我聊著聊著，頭一暈，便完全失去知覺了。等醒來時，醫(yī)生正向外緩慢退管，我模模糊糊看到屏幕上的腸子內(nèi)壁上有2個出血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麻藥真厲害，一下子就什么也不知了。聽說社會上也有壞人用毛巾蘸些乙醚捂別人鼻子，或者飲料里下點蒙汗藥，幾秒鐘人就神志不清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被推到了外面走廊上，愛人站在我身邊。醫(yī)生說等下頭不暈了再走，麻藥勁還沒過去。醫(yī)生把檢查報告單遞給我愛人，說沒什么大問題，腸內(nèi)有2粒小小的息肉，剛才已切除了。哦，我明白了，就是剛才我屏幕上看到的出血點。</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頭挺暈的，躺在那緩了十幾分鐘，感覺可以了，就下來走到更衣室把那一次性檢查褲脫下?lián)Q上自己的沙灘短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回到住院部，小周醫(yī)生叫住我，說她已看到系統(tǒng)傳來的腸鏡報告了，說關(guān)系不大，你也可以放心了。明天上午呢，小周醫(yī)生會與王主任一起給我做手術(sh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近段時間住院部比較空，總數(shù)70幾張的床位只住了30來位病人。和護(hù)士聊天時護(hù)士說過些天暑假到了床位會很緊張。</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住的病房在走廊盡頭，三人間，不過中間一張床空著無人。奇堅的是中間床床號是52號，可能原來設(shè)計時就是兩人間，后來中間加床了，利用率高。另一位病友36號是位老大爺，和他閑聊得知他姓朱，已79歲了，本地人，個兒不高，圓臉，背微駝，他年輕時便走南闖北經(jīng)商，家境十分富裕，兒女有商人有公務(wù)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朱老漢身邊有位50來歲的女子，模樣普通，穿著樸素。看樣子也許是老漢的女兒吧？一問才知是老漢請的護(hù)工保姆，人們習(xí)慣上叫“阿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攀談得知，阿姨與我同歲，四川人，在外打工多年，在本醫(yī)院做病區(qū)保潔有3年了，丈夫也在本醫(yī)院食堂當(dāng)廚師，兩口子住的房間就在我病房對面，是一大間雜物間，里面有一間休息室給他們住宿。阿姨說朱老漢兒女都忙沒空來照顧，前些天請了個護(hù)工來，說好270元一天，干了五天老漢子女不滿意，辭了，又請了阿姨兼職捎帶著照顧一下，100元一天。</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阿姨悄悄對我說，老漢家人其實是嫌護(hù)工工資貴。請她才100元一天。阿姨上班要把整個肛腸科病區(qū)病房走廊打掃干凈，包括病人病號服床單被套更換，她說反正也有空閑，利用空閑多掙100一天也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說:“老頭家里這么有錢，怎么還舍不得請護(hù)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咦…，有錢是有錢，小器的很吶。現(xiàn)在這社會越有錢越摳。”阿姨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8號這天就沒吃啥東西，只喝了些飲料。醫(yī)生說晚飯可以適當(dāng)吃點，可我沒胃口，沒去買飯吃。也不覺得餓。這人若有了心思，胃口也會差很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第三天，9號。早上6點一個小護(hù)士來叫我去做術(shù)前準(zhǔn)備，她領(lǐng)我到換藥室，跟我說灌腸并且備皮。這護(hù)士性格活潑話也多。“躺到床上去側(cè)躺脫下褲子，我先給你備皮。”我側(cè)躺上去褪下一點褲子，護(hù)士見了又說:“褲子再向下拉點，屁股往外移一點，腿屈膝。你手扒著屁股，好，別動了，我現(xiàn)在給你備皮。”我扭頭一看，護(hù)士正拿著刮胡剃刀。然后她小心翼翼地給我肛周刮毛。我問了句:“不事先涂點肥皂水什么的嗎，這樣干刮有點疼。”護(hù)士說:“以前我們是涂潤滑油的，但手術(shù)室醫(yī)生反映說涂過之后肛周油膩不利于手術(shù)，他們還要再清理一遍，后來就不再涂油刮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哦，有道理。”我說。</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護(hù)士邊刮邊說:“你的毛不多，比較好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備皮完，護(hù)士接下來灌腸。支架上掛上一大袋什么液體，護(hù)士把細(xì)長的輸液軟管頭端緩緩插入我菊花，叫我放松不要憋氣。幾分鐘水就全灌進(jìn)了我肚子。“好了，起來吧。回到病房先憋十來分鐘再上廁所。”</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本來昨天我也沒吃東西，今天灌腸拉的也都是清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7點半了，小周醫(yī)生來到病房問我拉過了沒，我說好了。她叫我脫下褲子手掰開屁股看了下備皮是否干凈。她說:“等下護(hù)士會來叫你，你坐推車床去手術(shù)室。你到手術(shù)室后可能我還沒到，稍微等一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今天上午安排五個病人手術(shù)，我排在最后一個，其他幾個是痔瘡。我問我怎么排在最后呢？小周醫(yī)生說手術(shù)是安排簡單的先做掉，另外你的肛周膿腫做過后細(xì)菌病毒多，手術(shù)室需要重新消毒半小時，延長了時間增加了工作量，所以把你排在后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對的對的，有道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周醫(yī)生讓我把病號服換上，并交待里面什么也不要穿，有手飾手表什么的都摘下，如果有假牙也要取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9點半，護(hù)士喊我來到護(hù)士站，一個河南囗音的胡子拉碴的中年護(hù)工讓我躺上推床，推著我進(jìn)升降電梯來到3樓手術(shù)區(qū)域。中年護(hù)工是公司勞務(wù)派遣來的，每推一次病人能得報酬15元。手術(shù)區(qū)給人的感覺陰冷，心理上不免緊張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厚重的手術(shù)區(qū)大門自動打開，進(jìn)了準(zhǔn)備間，一個醫(yī)生過來給我手背扎上輸液針掛上什么藥水，我靜靜地等待了約15分鐘，護(hù)工推著我穿過長長的走廊，走廊兩側(cè)是各個不同功能的手術(shù)室，門大多開著，可以看見里面手術(shù)床上脫的一絲布掛的病人在等待手術(sh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時我想到一句話——人為刀俎我為魚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走廊上時不時有穿著手術(shù)服的醫(yī)護(hù)人員走來走去并說著什么。由于開著空調(diào)，更加讓人感覺陰森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進(jìn)了一間約50平方米大小的手術(shù)室，有一個女護(hù)士和一個男麻醉師在。屋中央是張一米左右寬的手術(shù)臺，上方懸吊著無影燈。邊上有各種監(jiān)護(hù)儀器在閃爍著紅綠黃紫不同的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醉師叫我躺上手術(shù)臺，護(hù)工推著車出去了。麻醉師告訴我準(zhǔn)備上麻藥，腰麻。叫我側(cè)躺屈膝弓背，護(hù)士過來把我上衣撩起，褲子脫掉。麻醉師用手指在我腰背位置脊柱上按壓著尋找著針點。然后說:“準(zhǔn)備扎針打麻藥了，有點疼，你不要動啊，忍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感覺鋼針扎進(jìn)了脊椎空隙，一股猛烈的疼痛感襲來，我只好咬著牙雙手緊抓著手術(shù)臺邊緣。好在很快就完或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護(hù)士在我手上連上線連接著監(jiān)護(hù)儀器。</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過了兩三分鐘，外面有人說著話進(jìn)來了，雖然穿著手術(shù)服戴著囗罩，但我還能認(rèn)出來是王主任和小周醫(yī)生。小周醫(yī)生用手按按我大腿問我能感覺到嗎，我說有感覺，她叫我轉(zhuǎn)過身整個人趴著，“屁股抬一下，墊一下墊子。”把一個枕頭式的墊子墊在了我髖下，這樣我整個屁股就高高地抬著，兩腿又向兩邊分開，充分暴露手術(shù)部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主任對我說:“好，我們準(zhǔn)備開始了。不用緊張，一會兒就做完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聽小周醫(yī)生在說“你看他這肛門齒線都不太清了，原來的刀口亂，看不清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手術(shù)開始，兩主刀醫(yī)生一左一右在我兩旁站著，麻醉師在我頭側(cè)坐著盯著監(jiān)護(hù)儀，不時地拿起手機(jī)看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此時我下半身已沒知覺了，只聽見他們幾個一邊操作一邊在聊著本單位職稱評定和人事調(diào)動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猛聽到小周醫(yī)生“呀——”地一聲，又聽到她說“護(hù)士快把我口罩摘掉，膿濺上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哦，應(yīng)該是手術(shù)刀劃開肛周時里面的膿濺到她臉上了。我心里挺過意不去的。小周醫(yī)生處理完畢又接著操作，與王主任一邊討論著手術(shù)過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才10分鐘不到，麻醉師說話了，“誒，這心率怎么上升這么快。”</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主任問多少，麻醉師說剛才還八十幾，現(xiàn)在一路上升，110幾了。王主任問我:“你緊張了是么，小手術(shù)不用擔(dān)心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醉師叫我別繼續(xù)插話和他們聊天，“深呼吸幾下。”心率稍微下來了。過一下又升上去了。這時王主任說“你心里緊張啥呢？”小周醫(yī)生接話道:“是不是我一個女的在這你緊張了。”大家一哄而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麻醉師又喊了，“120多了，要不要暫停手術(sh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王主任說:“快收尾了，堅持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過一兩分鐘，“130幾了，不行不行，心率異常，手術(shù)停下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他們幾個叫我別再說話，深呼吸。但心率還降不下來。麻醉師說要打一針降心率的藥。然后這心率才降到100以下。手術(shù)繼續(x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小周醫(yī)生用止血鉗夾著一根線遞到我面前，“你看這是什么，有這東西在里面這傷能好嗎。他們怎么處理的。”原來是上次另一家醫(yī)院住院出院后在家沒幾天大出血去醫(yī)院急診時醫(yī)生止血縫的縫合線。后來刀囗愈合了，線留在里面了，化膿了。我告訴他們，先后兩次出血急診，第一次縫了1針，第二次縫了2針，總共應(yīng)該有3根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手術(shù)做完，王主任說:“這次我們探查的深，所以刀口比較深，術(shù)后疼痛感會明顯。到時你再跟護(hù)士溝通，忍不住的話叫護(hù)士給你打止痛針。”電話通知護(hù)工進(jìn)來，他們幾人合力把我抱上推車，到走廊上觀察一會。麻醉師說不放心，要留下觀察一下我心率會不會有波動，不要緊了再推回病房。</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在走廊上停觀了約15分鐘，走廊上人來人往醫(yī)護(hù)們都嚷嚷著休息去食堂打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手術(shù)區(qū)大門打開，我被推了出來，愛人一直在門外等著。推回病房，護(hù)士來幫忙把我移到病床，囑我不能墊枕頭下午也別吃東西也不要下床走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一看手機(jī)，11:40分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昨天到今天近2天沒吃東西了，護(hù)士說晚飯可以吃些流食的。手術(shù)完躺床上，頭挺暈，這麻藥勁還沒過。到下午1點左右頭不暈了，愛人去買了碗白粥給我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因為為要上班，愛人急匆匆走了，剩下我一人，還好能下床，不然尿尿都成問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住過醫(yī)院的人都有體會，住上幾天院，這病區(qū)的原本陌生的人通過一來二去的聊天也都熟悉了成了病友，于是這張家長李家短的事也相互傳播開來。病友們及陪護(hù)家屬們沒事時就會在走廊上小聚一會閑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肛腸科病區(qū)的病友們走路都有個特點，走路慢，兩腿分開著有點拐，這手時不時地往后拽一下褲子。這病號服的尾腚溝處總會沾著一片傷口滲出的血跡。有時候走著走著會忽然呲牙咧嘴疼。</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36床朱老漢自我介紹時說，他在1993年時就蓋了一幢三層樓并且還有40幾萬存款。他走南闖北在好幾個省做過生意，待的最長的地方是貴州，在那賣毛毯。后來回本地守業(yè)又干了些年，之后把攤子傳給了子女。朱老漢住院已18天了，基本已恢復(fù)正常，但他沒回家，說家里沒人照顧，還不如在醫(yī)院多待幾天，錢不在乎，反正社保可以報銷，這請阿姨的錢對他來說毛毛雨。再說這四川阿姨對他照顧得的確周到，每天早晚2次給他泡藥浴洗屁股，每天在衛(wèi)生間給他洗次澡，上藥栓消毒傷口，打飯換衣，夜里就在陪床上睡。從朱老漢的神情上也看得出他很滿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護(hù)士給我發(fā)了痔瘡栓、藥膏、凝膠和薰洗顆粒劑，叫我每天用藥水放盆里泡屁股。連掛了3天鹽水消炎止痛，每天2次紅外燈烘烤屁股各20分鐘，還有肚臍上做艾灸20分鐘。</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頭兩天這刀囗的確是很疼，但發(fā)的止痛片我盡量不吃，只吃了2次，更沒叫護(hù)士打止痛針，我知道這止痛針對大腦神經(jīng)有副作用，所以疼也忍著。那些病友們聊天時說哎呀疼的受不了，都打止痛針。特別是拉大便，那是真恐懼，撕裂般的疼痛讓人心生恐懼。拉過大便后幾小時下面既疼痛又墜脹，難受死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閑聊聊得知，有七八個病友也是在中心醫(yī)院手術(shù)后不行又到這家中醫(yī)院來再次開刀。說的時候都有點牙咬咬，生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到術(shù)后第三天開始，小周醫(yī)生就每天來叫我換藥。住院部有幾個醫(yī)生，每人負(fù)責(zé)幾個病人的術(shù)后治療，我的管床醫(yī)生是小周醫(yī)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每天上午8點，醫(yī)生就到各病房來叫換藥。換藥室就在護(hù)士站邊上，屋里靠墻并排擺著3張診床，邊上是小桌小柜供放醫(yī)用器皿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診床之間有塊簾布，算是尊重隱私罷。但實際上簾布都用不上，經(jīng)歷過的人都會把什么男女有別呀授受不親呀拋得一干二凈，沒什么好害羞的。大家都一樣，三個醫(yī)生坐在小凳上操作，輪到誰了就躺上去褲子一脫，沒輪到的就在邊上等著，女病人男病人女醫(yī)生男醫(yī)生都混在一起。這時候想的就是如何把病治好早日出院回歸正常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痔瘡術(shù)后處理換藥相對輕松些，肛痿刀口復(fù)雜，處理起來難度稍大。每次小周醫(yī)生給我換藥都很仔細(xì)時間也稍久些，動作輕柔以免弄疼我。邊上等候的病友們有時也會湊上來觀摩學(xué)習(xí)一下怎么上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此反復(fù)，日子一天天過去。有病友出院了，又有新病人住進(jìn)來了。痔瘡病友一般6天就出院了，我住了11天，小周醫(yī)生說她要評估我傷口愈合良好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5號我病房住進(jìn)來個新病人，河南人，39歲，妻兒都在此生活，開了家洗車店。他說有醫(yī)保，但在老家，這里看病不能報，這住院上萬塊錢就不能報銷了。他說很無奈。</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四川阿姨悄悄和我說，這河南病友雖說3 9歲，可看上去比我還老，阿姨說我細(xì)皮嫩肉的，和實際年齡相差蠻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6號出院。王主任來查房時帶著四五個醫(yī)生檢查了我的傷囗，告知我出院后在家繼續(xù)用藥及其它注意事項。王主任問了朱老漢，朱老漢說家里沒人照顧，兒女都忙自己的事，自己不好換藥。王主任笑著說:“好吧，那你再住幾天。反正現(xiàn)在床位也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住院近二十天了，朱老漢的女兒兒子各來過一次，還有他小舅子來探望過一次，其它時間我就沒看到再有親屬來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然后小周醫(yī)生又帶我去換藥室換了一次藥，并告訴我愛人如何換藥上藥消毒。痔瘡膏和栓藥要塞進(jìn)直腸，我愛人不會弄，說“屁眼洞都不知在哪。”小周醫(yī)生仔細(xì)教，如何用棉簽蘸藥插進(jìn)菊花，如何把藥管頭插進(jìn)直腸擠藥。教的很細(xì)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到護(hù)士站辦理出院手續(xù)，一共花費8100多元，愛人用手機(jī)轉(zhuǎn)了賬，還對我嗔怒道:“花這么多錢，你想辦法自己去掙回來。”小周醫(yī)生給了我手機(jī)號碼，叫我有事可與她聯(lián)系。出院后要一星期來復(fù)查一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和病友們打招呼告別，護(hù)士站那位開朗的護(hù)士對我說:“不說再見，別再回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家里沒其它多余收入，愛人工資也就2千多，家庭收入勉強(qiáng)過日子。這一住院，花費的額外用度增加了不少負(fù)擔(dā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想，當(dāng)一個人生病痛不欲生而又沒錢買醫(yī)問藥時，那種感受應(yīng)該是絕望的，什么歲月靜好，什么春花秋月，什么國富民安，都是扯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由此，我不由得想起了兩件真實的往事，這都是我原單位幾十年前發(fā)生過的真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1964年10月16日下午，正好是中國第一顆原子彈試爆的那天（當(dāng)然那時我還沒出世）。我單位的礦山井下放炮掘進(jìn)作業(yè)時發(fā)生意外，井下作業(yè)面有幾個炮眼里的雷管沒引爆炸藥，沒響，行業(yè)內(nèi)叫“啞炮”。等了一會兒后仍無動靜，于是2名放炮工和1名技術(shù)員冒著生命危險前往查看，在處理啞炮時炸藥突然爆炸，其中一名放炮工（名叫李家運）當(dāng)場被炸死，另2人被炸成重傷，一起重大的生產(chǎn)安全事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當(dāng)班工人立即將2名重傷員送往10公里外的總礦職工醫(yī)院，傷勢嚴(yán)重，簡單必要處理后，礦領(lǐng)導(dǎo)指示立即派救護(hù)車送往幾十公里外的撫州地區(qū)大醫(yī)院，地方大醫(yī)院一時也處理不了。礦領(lǐng)導(dǎo)立即打電話給省城的上級礦務(wù)局機(jī)關(guān)，礦務(wù)局領(lǐng)導(dǎo)考慮傷員再運到省城會加重傷勢，于是馬上向北京部里匯報情況，請求部里協(xié)調(diào)地方政府協(xié)助救治。同時，礦駐上海辦事處工作人員也立即聯(lián)系地方政府，在北京部里協(xié)調(diào)下與中共中央華東局取得聯(lián)系（華東局直接負(fù)責(zé)華東六省一市的領(lǐng)導(dǎo)），華東局立即指令上海市派出幾名醫(yī)療專家，由華東局調(diào)用直升機(jī)把醫(yī)生和藥品直接空運到江西撫州。2名重傷員在國內(nèi)優(yōu)秀醫(yī)療專家的緊急搶救下終于從死神手里逃了回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要知道，這2名重傷員都是礦山生產(chǎn)一線普普通通的工人。為了搶救這2名工人的生命，從中央到華東局到上海到南昌到撫州，協(xié)調(diào)運作，牽動了多少人的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另一件事，是在1991年，我礦的普通職工任紅衛(wèi)的父親，由于長期積勞成疾導(dǎo)致后來不能行走，加上用土辦法治療不見效，總礦職工醫(yī)院的外科醫(yī)胡經(jīng)鴻主任醫(yī)師判斷是腰椎間盤突出壓迫下肢神經(jīng)引起，為證實判斷，建議任紅衛(wèi)家人帶父親去省城拍一下CT，那個年代CT機(jī)只有省城個別大醫(yī)院才有，而且做一次CT需1000元，這在當(dāng)時可以說是天價，因為當(dāng)時普通上班職工月工資也才六七十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CT結(jié)果證實了胡經(jīng)鴻醫(yī)生的判斷，但面臨兩個巨大的難題，一是礦醫(yī)院醫(yī)療技術(shù)達(dá)不到，二是病人已不能行走不可能勞師遠(yuǎn)行去省城。任師傅也有點絕望了。胡經(jīng)鴻醫(yī)生并沒放棄，他說不能眼睜睜看著自己的病人能治而不治，于是他大膽提出由他和醫(yī)院出面去請省城醫(yī)生來礦里為任師傅做手術(shù)，相關(guān)費用由醫(yī)院來解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為了一個普通病人，礦醫(yī)院急病人所急想病人所想，盡全力幫助病人。礦領(lǐng)導(dǎo)批示派小車從近200公里遠(yuǎn)的省城請來了南昌大學(xué)第一附屬醫(yī)院的權(quán)威醫(yī)生肖醫(yī)生，在總礦職工醫(yī)院與胡醫(yī)生一起為任師傅做了手術(shù)。術(shù)后任師傅恢復(fù)良好，終于又能自由行走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這也是一個普普通通的工人，得到了醫(yī)護(hù)工作者精心的治療。</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我上初中的時候，也學(xué)過一篇課文，題目叫《為了六十一個階級兄弟》，講述的是1961年時山西平陸縣發(fā)生的各級部門救治工傷工人的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如今，這些故事已過去幾十年了。但那個時代的精神并沒有遠(yuǎn)去，這種雷鋒精神仍然在我們心中。“毫不利己，專門利人。”國之大愛，人之大愛，沒有今前利益的糾葛，只有人心善良的交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出院后這段時間，我去廟里拜了菩薩。人間缺少的，我想從神仙那里求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但愿愛心能感染每一個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但愿友愛會傳遍每一個角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但愿貧窮與卑微，不再成為人與人之間共存的障礙，不再成為生存在這個社會上的沉重大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愿天下蒼生平等博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果果，寫于浙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rgb(237, 35, 8); font-size:20px;">?</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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