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高的椰子樹

冰辰

踏上海南島，映入眼簾的便是代表海島風光的椰樹。 椰子樹，無處不在 　　滿眼的椰子樹，直立如筆，挺拔向上。如衛士，如哨兵，如英武的戰神，不屈不撓，不驕不媚，只有挺立，沒有彎曲。 　　那粗壯光滑的干，如擎天玉柱，一直向上生長著生長著，沒有彎曲的虬枝。沒有旁生的枝丫，直挺挺，沖天而上。所有的椰樹樹干，你看到的都是一種努力，一種堅韌，一種渴望陽光，渴望天空，渴望與藍天接吻，與白云握手的信念和那與天比肩的氣勢，若不仰頭，你決看不到椰樹的頂端。 起初，我并不知道椰樹為什么能長得那么直那么高？因為北方的樹一旦長高過幾十米。不是被雷電擊傷就是被強風吹折。而椰樹決無折斷。也許這都緣于它們追求永遠向上的信念吧。 　　椰樹并無枝枒，卻又那么心無旁騖也向上長著，是因為，它們不但有一棵堅強心，更有一副如鋼似鐵，永不彎曲的軀殼。堅實而光滑，密致而不粗糙，他們以乎要與時間較量，想看看時間在與它們漫長的對峙中會不會傷痕累累。 　　椰樹真是個奇妙的樹種。其它所有的樹，都能顯而易見地分辯出干，枝，葉，而椰樹只有樹干和葉子，根本沒有樹枝。如果硬要找出它的枝，那只能勉為其難地把那些葉柄稱為枝了，其實，還真不是枝。那長長的葉柄，就像從樹端長出的一叢巨鳥的羽毛，在椰樹上空張散開來，如花蓋的傘，如孔雀的屏，在天空中撐起，搖著海風，舞著陽光。自由自在，肆無忌憚，恣意妄為地跳躍著，舞蹈著，揮灑著天性，任性著自我。 　　風來了，椰樹巨大的葉子歡呼著，與風擁抱，雨來了。葉子搖拽著，洗濯著烈日暴曬留下的疲憊。夜深了，直插蒼穹的身影靜靜地凝望著大海，太陽出來了，他們又在海岸上與涌動的波滔一起迎接新的一天。 　　我看見過生長在山間的單株椰樹，它們并不孤單，與遠處的兄弟姐妹們遙相呼應，我見過如列隊士兵整排整排的椰樹，它們錯落有致，整齊有序，我也欣賞過頗具規模的成片成片的椰林，它們綿延數里，如波似滔。我不知它們生長了多少年，也不知它們能活多少年，我只知道它們在歷史的長河里生息著，繁衍著，將亙古不變的基因無差別地傳遞下去，期望著將時光捱老。 　　抬眼上望，總能看到那一柄柄葉根處，或大或小或青或黃的椰果，小的如碗，大的如球，擠擠匝匝，緊緊地擁抱在一起，很怕一個不小心被擠了下去，離開了媽媽的懷抱。 　　海南的水果市場里，最多的就是椰果，有毛椰,奶椰和肉椰，或攤擺，或筐裝，或車載，大街小巷，到處皆是。 　　走路熱了，到路邊的商亭開一個椰子，坐在桌前。慢慢地品嘗甜甜的椰汁，那濃濃的椰香叫人愜意之極 　　海灘的涼亭下，開兩個椰子，插上吸管，與好友慢慢吸飲，吹著海風，聊著天涯海角，享受著滿口滿心的淡淡清香，感嘆著人間竟有如此美味。 　　這就是海南的椰子。椰林，椰樹，椰果，椰汁，椰肉，椰干，椰粉……櫥窗里，廣告牌上，哪怕包裝箱或手提袋上，或圖或文，林林總總，凡有海南二字出現，總少不了“椰”字的伴隨。可見其植根于海南有多么根深蒂固。 在海南，不要以為凡是高大的都是椰樹，能與椰樹媲美的還有棕櫚樹。椰樹與棕櫚之別除了用途之外主要在于外形，椰樹更高更直樹干更光滑，椰樹葉子更像羽毛而棕櫚樹的主干總留有盤旋而上的葉柄脫落的鱗狀痕跡，且葉子更像長長的手掌。剛到海南，我常常將二者混淆。而我辨別標準只看有沒有椰子果 　　椰子樹，典型的熱帶樹種，沒有常年的高溫日照，決不會有獨樹一幟的海南椰樹。坐在高高的椰樹蔭下，放眼望去，藍天白云悠然在目，遠山大海盡收眼底，不能不讓人胸襟開闊心曠神怡，那種對大自然鬼斧神工的慨嘆，那種對世界浩瀚與洪荒的敬畏也肅然浮上心頭。 　　世人與椰樹相比，少了不止正直與擔待和決不止一星半點的堅韌與堅強，更少了多少沉默與守護。如此，愈發覺得人類的渺小與卑微。而眼中的椰樹也愈發高大起來。 　　“驚濤駭浪從容看。留取剛直教世人”。哦，椰樹，海南高高的椰子樹！ 2023年5月6日海南東方初稿 2023年7月18日黑龍江鐵力修改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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