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i>1</i></b></p><p class="ql-block">當(dāng)中央不辭而別單獨北上后，徐向前是什么心情？</p><p class="ql-block">出于一種老成持重的天性，即便在當(dāng)時徐向前也沒有正面評價過此事，但言為心聲，行為心表，從其一系列的反應(yīng)中是大概可以推測出其態(tài)度的。</p><p class="ql-block">在聽說中央出走后的那個早上，徐向前“大吃一驚”，“愣了神，坐在床板上，半個鐘頭說不出話來?！薄拔覀兒翢o思想準(zhǔn)備，感到心情沉重，很受刺激，腦袋麻木得很。”</p><p class="ql-block">這時的徐向前，大概就是不明所以、疑惑不解的“發(fā)懵”狀態(tài)！“這是怎么搞的呀，走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呀”。</p><p class="ql-block">他確實不理解。</p><p class="ql-block">盡管從偉人的判斷來看這種方式是不得已而為之，但彼時徐向前對偉人感受到的這種“嚴(yán)峻形勢”并不能感同身受，在他看來，這就是高層關(guān)于戰(zhàn)略方向的一個爭論而已。</p><p class="ql-block">一個人對一件事的判斷源于他自己的認(rèn)知和經(jīng)驗，徐向前對張國燾與中央的緊張關(guān)系雖有了解，但對其程度并沒有深切的認(rèn)知；從具體情況看，正如徐向前所說，他是從沒看到過關(guān)于“武力解決”等字樣的電報的。</p><p class="ql-block">就在之前，收到張國燾要求南下的電報時，徐向前認(rèn)為事關(guān)重大，必須向中央報告，陳昌浩也這么做了；中央開會并擬定發(fā)給張國燾要求其北上的電報，徐陳也表示同意并署名。</p><p class="ql-block">張國燾再次致電徐陳并轉(zhuǎn)中央，力陳南下的種種好處，并再次命令徐陳率部南下，這時陳昌浩被說服，徐向前一來做不了主，一來不想四方面軍分成兩半，也跟著同意了。</p> <p class="ql-block">但這種轉(zhuǎn)變作為一種意見也及時向中央做了反映。</p><p class="ql-block">然后就是偉人夜訪徐向前，然后當(dāng)夜離開。</p><p class="ql-block">這就是大概過程。應(yīng)該說，直到中央單獨北上，徐陳對中央一直是尊重的。而且所有關(guān)于南下北上的問題對中央都是不保密的，都是及時匯報和溝通的。</p><p class="ql-block">所以，這時候的徐陳，其實是在兩難處境中等待著高層溝通的結(jié)果的。</p><p class="ql-block">其實即便陳昌浩，如果中央不走，而堅持所有部隊北上，他大概率也做不出太出格的事。陳昌浩雖嘴上厲害，說盡各種狠話，但后來張國燾另立中央時，他直接懵圈，沒有立即發(fā)言表態(tài)，這說明在某種程度上陳昌浩是有組織觀念的。</p><p class="ql-block">所以這時候徐向前也是“發(fā)懵”，“毫無思想準(zhǔn)備”。</p><p class="ql-block">出于這種對實際情況的不同認(rèn)知（中央認(rèn)為命懸一線），徐向前自然不能理解中央這么做的原因，所以震驚，發(fā)懵，很受刺激。默默流淚?！靶那闃O壞，躺在床板上，蒙起頭來，不想說一句話。”</p><p class="ql-block">一向沉著冷靜、泰山崩于前而色不變的徐總指揮這種表現(xiàn)明確顯示出其內(nèi)心巨大的波瀾！</p><p class="ql-block">這種表現(xiàn)的涵義當(dāng)然是復(fù)雜的，但對中央做法的不解肯定是其很重要的一方面。正如徐向前那個念頭：“這是怎么搞的呀，走也不告訴我們一聲呀?！?lt;/p><p class="ql-block">說白了，他其實是有些不滿的。</p> <p class="ql-block">中央離開后，又再次電令徐陳帶部隊北上。這種情況下陳昌浩及大部分官兵當(dāng)然不可能遵令北上的，而徐向前思來想去，最后也是決定跟部隊在一起，“走著看吧?！?lt;/p><p class="ql-block">他沒去。甚至也沒有試圖勸說陳昌浩。除了不愿離開紅四方面軍的那種老母雞般的感情外，情緒上的波瀾難道會毫無影響？</p><p class="ql-block">之后，部隊南返，再過草地，徐向前看著不久前過草地的痕跡猶在，心思惘然，茫然，回顧幾個月來合而復(fù)分的曲折，展望未來晦暗不明的前途，不禁“百感交集，心事重重，抑郁不已?！薄耙宦飞希以挾紤械谜f。”</p><p class="ql-block">自從參加革命，千難萬險，徐向前還從來沒有過這種狀態(tài)。低沉與抑郁，緣自何來？你說說這里邊沒有一絲怨氣，說得過去嗎？</p><p class="ql-block">后來在老張另立“中央”時，徐向前明確表示不支持，但這種不支持更多是出于原則的考慮，所以他在勸阻張國燾時，說“即便中央有些做法不合適，我們也不能這樣搞，…”。</p><p class="ql-block">這話的中心意思是想說不能這么做，但似乎并不重要、只是作為一個強調(diào)式修辭的前半句卻流露出更重要的內(nèi)容：他覺得中央的做法“欠妥”。</p><p class="ql-block">出于所在位置和認(rèn)知程度的限制，我想這應(yīng)該是正常的、自然而然的心理反應(yīng)。不如此才怪！</p><p class="ql-block">在這種突然而至的巨大變故中，徐向前這種自然而然的心理反應(yīng)沒問題，但具體的行為反應(yīng)卻很關(guān)鍵！</p><p class="ql-block">心理決定行為。一個人的正常反應(yīng)大概就是不平則鳴。</p> <p class="ql-block">作為人的本能，無所謂好壞。但在社會和人情中，這種“本能”在某種層面上或許就可以歸結(jié)為人性的弱點了。而反本能、反人性的做法，恰恰是人類智力和心靈的閃光之處。</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i>2</i></b></p><p class="ql-block">徐向前不滿。</p><p class="ql-block">如果按照某些自詡“耿直”的人的性子，或許就是順其自然地表達(dá)這種不滿，像陳昌浩一樣，“十分激動”，“說了些難聽的話”。</p><p class="ql-block">從心理學(xué)的角度，這種發(fā)泄正如樂極高歌、悲來飲泣一樣，其實是一種自我保護，有助于心理平衡和身心健康，但在社會生活中，卻是一種“低情商”的典型表現(xiàn)。</p><p class="ql-block">如果籠統(tǒng)地說，可以認(rèn)為相同的外部刺激在心理上引起的感受是差不多的，那做出什么樣的反應(yīng)，則顯示出人與人之間的根本不同。</p><p class="ql-block">陳昌浩情緒激烈，說了很多“難聽的話”，在當(dāng)時的具體情境中其實是自然而然的反應(yīng)，而徐向前偏于內(nèi)斂的方式則顯示出一種珍貴的克制和隱忍的品質(zhì)。</p><p class="ql-block">那種方式更好？我想這個不用多說。</p><p class="ql-block">在涉及到一些恩怨糾葛時，家里老人常講：能叫人見人，不能叫話見人。</p><p class="ql-block">所謂“能叫人見人”，第一個“人”意思大概是指你自己的具體反應(yīng)，第二個“人”則是對方。也就是說，可以有些情態(tài)上或者動作上的反應(yīng)，甚至可以做出一些弄性使氣的行為，但不能形諸語言。因為一旦說出來，你的情緒就被具體化了，就被落實了。這就沒有余地了。你不說，只是做，這樣你的各種反應(yīng)就還有各種角度可以解釋。你就永遠(yuǎn)沒有具體的東西被坐實。</p><p class="ql-block">除此以外，我覺得或許還有另一層意思。人是容易被具體的事物影響和感染的。有些事，你不說出來，或許還在兩可之間；而一旦說破，就在心理上給了自己一個暗示，在氣氛上給了自己一個鼓動，就是這樣，就得這樣。這就在客觀上不可避免地進(jìn)一步推動自己的行為。比如你暗戀某人，在未說出口你或許還能忍住相思，一旦說破，往往就被自己所肯定、所激勵，或許就愛如潮水，再難控制了。吵架也是這樣，忍忍可能也就過去了，而一旦一句惡言噴出，后續(xù)便糾結(jié)纏繞、綿綿不絕了。忍過事堪喜。這句詩確實大有意味。</p> <p class="ql-block">心理狀態(tài)決定了行為方式，行為方式反過來又會影響到心理狀態(tài)。這就是為什么有“儀式感”這個說法的原因。隱忍和克制之所以是一種珍貴品質(zhì)，在很大程度上是因為他抑止了這種情緒與行為的惡性循環(huán)。</p><p class="ql-block">所以在某種特定的心理狀態(tài)下，你是臣服本能肆意宣泄，還是用理智克制隱忍自持，或許就不僅僅關(guān)乎當(dāng)下的事態(tài)進(jìn)展，在某種由外而內(nèi)的暗示和鼓動下，或許對自己接下來的心理狀態(tài)以及相應(yīng)的事態(tài)進(jìn)展都會產(chǎn)生長遠(yuǎn)而深刻的影響。</p><p class="ql-block">勿以善小而不為，勿以惡小而為之。也有這層道理在里邊。越為善越仁慈，越仁慈越為善，這是心理與行為的惡性循環(huán)；越做惡越卑劣，越卑劣越做惡，這是心理與行為的良性循環(huán)。哪個壞人是一開始就篤定了要做個壞人呢！</p><p class="ql-block">徐向前心里不滿，但從大局和原則出發(fā)，他選擇了隱忍，選擇了自己裝在心里，這很難，但很有必要！于己于人，于公于私，都很有必要！</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28, 128, 128);">一生光明正大，從不為己訴曲。</i></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37, 35, 8);"><i>3</i></b></p><p class="ql-block">如果說第一關(guān)是管住嘴，那接下來就是把住腿了。</p><p class="ql-block">也就是說，忍一時，不出惡言，不火上澆油，盡可能保持平靜，盡可能維持局面。這已經(jīng)是很不容易的一步。而接下來，在具體行為中能否把住自己？這其實是更重要的一關(guān)。</p><p class="ql-block">前邊說“能叫人見人”，只是比較而言，相對于惡言惡語，寧可做出某些任性之事；而且只是針對一般人事，在某些重大事件中，則另當(dāng)別論。</p><p class="ql-block">徐向前不說話，流淚，甚至抱怨也不跟我們說一聲，這可以理解成他的“人見人”，他以這種方式表達(dá)了自己的不滿，但在涉及原則的大是大非問題上，就不能，也不應(yīng)該受到這種心理狀態(tài)的影響了。這就是所謂“把住腿”的問題。就是站在什么立場的問題。</p><p class="ql-block">張國燾另立“中央”，這當(dāng)然是涉及原則的大是大非問題，所以盡管徐向前對中央有看法，但在這種問題上，他觀點明確，不贊成這種做法。</p><p class="ql-block">體會徐向前當(dāng)時的心情，他這種鮮明立場大概并不是出于對中央的感情上的傾向性，而是出于對原則和是非的清醒的認(rèn)識和堅持。</p><p class="ql-block">這是徐向前在政治斗爭的漩渦中得以全身而退的根本原因之所在。并沒有什么通天徹地的權(quán)術(shù)，并沒有什么神鬼莫測的計謀，如果有，那就是正道直行，光明磊落。徐向前被后人稱道的所謂“謀身之道”，其根本就在于此。沒有這個，算計來算計去都是算計自己，琢磨來琢磨去都是作繭自縛。</p> <p class="ql-block">徐向前給予我們的啟示就是這一點?？梢杂星榫w，可以有怨氣，甚至可以適當(dāng)表現(xiàn)出自己的不滿，但這不應(yīng)該影響到自己理智的判斷。特別是在大是大非的問題上。</p><p class="ql-block">反面例子就在旁邊。在張國燾另立中央的會議上，首先響應(yīng)老張的反而是紅一的某位干部。他為什么支持老張？因為有委屈、有怨氣，因為覺得中央不重視他們，總讓他們干苦活、臟活，因為覺得自己在長征路上被當(dāng)成了炮灰。</p><p class="ql-block">這就是被消極的心理狀態(tài)所左右，在大是大非問題上迷失了自己，從而犯下了大錯。</p><p class="ql-block">董振堂也有不滿，覺得他們起義來的隊伍不受重視，但他在這個問題上同樣能把得住自己，關(guān)鍵時刻知道應(yīng)該怎么做。不是想怎么做就怎么做，而是應(yīng)該怎么做就怎么做。</p><p class="ql-block">平心而論，這一點并不容易，但卻是一個人成人立世的必備功課。</p> <p class="ql-block"><b style="color: rgb(237, 35, 8); font-size: 20px;"><i>4</i></b></p><p class="ql-block">最后說說很多人經(jīng)常提到的百丈關(guān)戰(zhàn)役。</p><p class="ql-block">應(yīng)該說，這場戰(zhàn)役的失利是必然的，因為南下的戰(zhàn)略大方向錯誤。誰來指揮恐怕也不會有更好的結(jié)果，不然你可以站在全知視角設(shè)想一下，怎么才能打贏這場戰(zhàn)役？</p><p class="ql-block">似乎沒有辦法。</p><p class="ql-block">要想避免這場失利，除非不打。</p><p class="ql-block">問題就在這里。如果說就像湘江戰(zhàn)役那樣，是被逼在了墻角，為求生，這場仗非打不可，那沒得說；但如果說可打可不打，那這場戰(zhàn)役就顯現(xiàn)出它的問題了。</p><p class="ql-block">當(dāng)時南下作戰(zhàn)雖勢如破竹，節(jié)節(jié)勝利，但如再繼續(xù)進(jìn)攻下去，各方面條件顯然都是不利于紅軍的。</p><p class="ql-block">地形上，進(jìn)入開闊地帶，有利于敵人發(fā)揮飛機大炮的火力優(yōu)勢，展開兵力優(yōu)勢；而紅軍則不習(xí)慣這種地形，有的部隊在平原地帶連方向都辯不清楚，兵力的集結(jié)和運動和隱蔽也不利于紅軍，放出部隊往往成為“放羊式”，來了飛機往往不知往哪躲。</p><p class="ql-block">作戰(zhàn)方式上，除了上述的地形方面的由山地戰(zhàn)、隘路戰(zhàn)變?yōu)槠降貞?zhàn)、城市戰(zhàn)外，鑒于我攻敵守，戰(zhàn)斗方式也由運動戰(zhàn)變?yōu)殛嚨貞?zhàn)、堡壘戰(zhàn)。而這，除了不習(xí)慣，也實實在在非我所長。</p><p class="ql-block">再打下去就直逼川西平原，直接關(guān)系到川軍的生死存亡了，這時候川軍由上而下為求生而激發(fā)出了強大的戰(zhàn)斗力；紅軍雖強，但往返草地的艱苦行軍以及半個多月的連續(xù)作戰(zhàn)使紅軍疲憊不堪，戰(zhàn)斗力大為削弱。</p><p class="ql-block">而且，數(shù)量上本身就是以少打多。</p> <p class="ql-block">除此之外，在“后勁”上，敵人兵員充足，物質(zhì)充足，而紅軍則有耗無補，越打越艱難。</p><p class="ql-block">種種條件決定了，打下去絕對沒有出路。</p><p class="ql-block">一向畏難善退的張主席這時雖然正在賭氣，但仍然主張“不宜用重兵出大川”，而“不失時機西取康定為好”。</p><p class="ql-block">“我沿路病號掉隊多，各團人員少，一時無多補充，敵力漸集，續(xù)攻難圖大勝，占地亦難鞏固?！彼运笮礻悺耙瞬槊餮亟鸫▋砂掇D(zhuǎn)移兵力即取康、瀘辦法”。</p><p class="ql-block">老機會主義者這回算是說準(zhǔn)了。總是怕，總能碰到一次應(yīng)該怕的時機，恰好讓他正確一回。</p><p class="ql-block">而事情寸就寸在，恰恰這次張國燾在陜北形勢變化的影響下沒有堅持己見，恰恰這次徐向前又罕見地輕率激進(jìn)了一把。</p><p class="ql-block">徐陳的答復(fù)是：“…如能多集中兵力在這帶打，甚有把握。”</p><p class="ql-block">這樣，偉人預(yù)見的南下死局就以一種陰差陽錯的方式到來了。</p><p class="ql-block">結(jié)局是注定的，但方式卻是陰差陽錯。百丈關(guān)之戰(zhàn)后其實川軍也已筋疲力竭，雙方漸成對峙狀態(tài)。紅軍打算在天全、蘆山、寶興地區(qū)發(fā)動群眾，休整部隊，過個冬天，養(yǎng)養(yǎng)膘，來年再重整旗鼓，卷土重來，但依然很寸，這個冬天并不冷的地方，在一九三五年的冬天卻偏偏下了十余年來罕見的大雪！一切似乎都是注定的。</p> <p class="ql-block"><i style="font-size: 15px; color: rgb(128, 128, 128);">紅軍百丈關(guān)戰(zhàn)役烈士紀(jì)念園內(nèi)的英烈墓園</i></p> <p class="ql-block">回頭說這場戰(zhàn)役本身。一向?qū)?zhàn)爭有著敏銳感覺和精確計算的徐向前，為什么在這次打與不打的判斷上明顯有失水準(zhǔn)？多少次看似毫無希望的局面，他說行，就能行，多少次看似根本沒得打的大仗，他說可以，結(jié)果真就可以。為什么這次不行了呢？為什么這次竟顯現(xiàn)一種不同尋常的輕率與激進(jìn)呢？</p><p class="ql-block">事出反常必有妖。這里的“妖”，我覺得就是徐向前源于某種不滿的心理狀態(tài)下的要強和賭氣。</p><p class="ql-block">都是血肉之軀，都有喜怒哀樂，堅忍剛毅如徐向前，他雖然可以在很大程度上克制自己，但一種郁積于心的情緒同樣會在你意想不到的地方影響到你的具體決定和行為。</p><p class="ql-block">這是很常見的事。不滿、壓力、怨恨、熱愛、任何一種情緒潛伏于心，都會在意識或潛意識里對你的行為產(chǎn)生或明顯或隱晦的影響。</p><p class="ql-block">云何降伏其心，這是個大問題！所以明智如徐向前，也不可能做到盡善盡美，也需要一個過程。</p><p class="ql-block">人心固有的貪嗔癡，徐向前特有的要強和好勝，在一個具體事件激起的憂悶和不滿中被放大，被放任，然后在一種看似平常的節(jié)奏中，不知不覺地恍惚了一下。就是這樣。</p> <p class="ql-block"><b style="font-size: 20px; color: rgb(22, 126, 251);">更多內(nèi)容請點擊右下“徐帥評傳”四字看合集！</b></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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