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b>一次難忘的山洞探尋任務</b></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八一”建軍節快到了,不由我又想起軍營生活中的點滴往事。本文回憶的是上世紀七十年代中期,我帶領全班戰友赴陌生山區執行的一次探尋棄用的戰備山洞任務。那一次,我們偵察班是于溫州地區瑞安縣赴山里執行的唯一一次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的勘察任務。</p><p class="ql-block"> 那是1975年9、10月間一天下午的傍晚,記憶中是個星期天,連部通知我班次日去某公社境內尋找戰備山洞,要我馬上到張副營長家中去接受任務。</p><p class="ql-block"> 我們團原駐江蘇射陽縣,1975年4月初與駐浙江瑞安、平陽(含現蒼南縣)兩縣駐軍換防。守備一營駐于瑞安縣城后,我所在的二連駐于城中心繁華地段,營房西入口外有一條小渠,一連駐于渠對岸南一、二百米處的一所大院里。這所院子<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主建筑是龐大的木質結構樓房,很有年代感。</span>張副營長家屬隨軍,就住在這院子的平房里。我到達張副營長家時,營部偵察班班長已早我先達片刻。</p><p class="ql-block"> 張副營長傳達了上級下達的探尋“沉睡”于某山的近十座棄用多年的山洞任務,指示兩個班<span style="font-size: 18px;">用一天時間分別探尋不同方位和坐標的山洞,與我們一起看地圖、定方位 ,并商定了行動方案和需攜帶的武器裝備。</span></p><p class="ql-block"> 我們營共有營部和一、二連3個偵察班,由營部、二連偵察班去執行任務,是營首長對我們的信任。<span style="font-size: 18px;">于是,我暗下決心,爭取圓滿完成任務。但是,</span> 我們從黃海前哨的平原初到東海前線的山區,對復雜的地形地貌缺乏一定的勘察經驗,每座山洞除座標外再無其它資料。當時,我對尋找這些山洞,多少是有點畏難心情的。</p><p class="ql-block"> 我回連隊后,先后向連、排長匯報了情況,隨即召開班務會細化方案、熟悉地形圖,并做了詳細的準備工作。</p><p class="ql-block"> 次日4時許,我和沈金江、柴文北、王俊林、張敏旗一行5人,吃完早飯,攜帶一支手槍、一支沖鋒槍和一架望遠鏡、一只指北針、軍事地圖等裝備,與營部偵察班5位戰友匯合后,一起向目標地出發。</p><p class="ql-block"> 我們步行至縣郊一處碼頭后,乘上一艘客運機動小舟行駛10余公里后,登岸又行軍一個多小時,才到達那座大山下。兩個班研究地形后,分頭向不同方向登山尋洞,并約好下午3點時分到公社匯合、先達人員請武裝部聯系食堂準備午飯。在我的腦海中,依稀記得我們出發后,營首長就通過縣人武部向公社武裝部通報了一支小分隊去執行任務的情況。</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 18px;">我們經歷過按地圖行進十余公里找點、夜間單兵到曠野墳地取物的訓練,已</span>熟練掌握了<span style="font-size: 18px;">運用軍事地形學等炮兵偵察兵的基礎業務。</span>我們很快在地形圖上找到自已的位置,并按標注的目標,找到最近的登山路徑,沿山路前進或穿越樹林、荊棘抄近道上上下下搜索山洞。</p><p class="ql-block"> 初秋的瑞安境內的大山,山花燦爛,樹木蔥郁,鳥兒不時在林間飛來掠去,淡淡的云朵在樹稍間慢慢飄過。我們在搜尋中領略著美景、享受著陣陣山風,疲勞、饑餓、口渴被消滅得無影無蹤。</p><p class="ql-block"> 多次聽說浙南山上有毒蛇、野獸,上山時我們尋找一根木棍用于打草驚蛇,槍枝也處于臨戰狀態。而幾小時的行軍和進洞作業,??沒見過蛇類,只有少許小動物在林間、路旁草叢頑皮地躥來蹦去,仿佛在為執行任務的炮兵偵察兵們引路、相隨、助興。</p><p class="ql-block"> 記得我們登山一個多小時后,便找到了第一座山洞,至下午兩點多鐘終于完成了另外幾座山洞的探尋和勘察任務。幾座山洞均為“半成品”,有的僅幾米深,最深的僅幾十米,估計施工不久便下馬了。我們進行了詳細勘測,回連后很快向<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上級報告了準確數據。這些山洞</span>雖沒能服役,但它們已深深烙上了施工人員們奉獻祖國海防事業的偉大印記。</p><p class="ql-block"> 下午3時左右,我們踏上通往公社小鎮的山路。有言道,上山容易下山難。此言一點不假,下山途中有臺階也好、是坡道也罷,一身汗水空著肚皮行軍,兩腿還是覺得很吃力的。但戰友們卻精神抖擻,這就是那個年代祖國最可愛人的可敬之處。</p><p class="ql-block"> 途中,我們透過樹林、立于山坡,可看到山岙里遠近有序的白墻黑瓦和黑瓦木墻結構的民居樓群,還有山坡上層疊彎曲的梯田、干活的農民、茂盛的桔林、金色的稻田、藍色的天空,猶如畫中的山村,彰顯出美麗的南國山鄉風光。記得我們剛移防至瑞安,就聽說農民的單干風比較盛行,我們曾片面地稱之為“資本主義”行為。而現在去回味,應該褒揚那時那里的農民,那是那個時代實實在在的思想大解放。</p><p class="ql-block"> 我們接近山腳時,看到一群穿著素裝、身挎香袋的大媽在路旁一山坡林間的土地廟前跪拜敬香,她們虔誠得旁諾無人。在那個破四舊、立四新的特殊年代,眾多佛教信徒群聚拜佛的“景觀”是難得一見的。那時,我們稱之為思想落后的迷信活動。現在去想想,應該是大山里的一種文化習俗吧。</p><p class="ql-block"> 我們到達公社所在小鎮后,5人齊步走的整齊隊伍,沿街受到眾多居民的駐足觀望。有的年輕人用方言高聲喊著:“解放軍!解放軍!”當地方言解放軍三個字,猛一聽是“光棍”、“鋼棍”后來,知道方言“光棍、鋼棍”是對解放軍的友好、熱情地打招呼。那天小鎮上,一些漂亮的女青年也向兵哥哥們投來微笑的注目禮,孩童們跟著隊伍小跑至公社院子里久久不愿離去。對此,公社人武干部說:“大山里已近二十年沒來過部隊了,他們熱愛親人解放軍。”那時,由于受仍存在的派性影響,群眾對原駐軍有點誤會。我們部隊接防后,十分注重軍人形象,嚴格遵守紀律,不久便得到地方黨、政和人民群眾的高度贊譽。我們在小鎮上能夠受到如此禮遇,令人十分感動,這就是軍民魚水情的寫照。</p><p class="ql-block"> 下午4時許,我們到達公社食堂,早到半小時的營部偵察班已開過午飯。記得那頓午飯,是米粉做的面條,后來我們知道了叫米線。剛提副班長的沈金江按照部隊的伙食標準,向食堂支付了每人一毛五分錢和半斤糧票。當年的部隊伙食標準是每人每天四角五分錢、一斤半糧食。我們出差、探親歸來,都是從司務長處按每頓一角五分錢和半斤糧票報銷,外出集訓、住院等,需要攜帶供給證。我于1972年末到安徽省嘉山縣魯山公社接兵時,曾在政審走訪中到一兵馬場食堂吃午飯,去付伙食費,知青司務長開口便說:“一毛五、半斤糧票。”又一日在一社員(村民)家吃午飯,有道葷菜,我要付給二毛錢和半斤糧票。這位社員說什么也不肯收取,再三推讓中,他說:“錢不能收,我就收半斤糧票吧,我們太缺糧票了。”于是,我一下子給了他三斤全國通用糧票。事后,我還向新兵連指導員鄭洪濤作了專題匯報。</p><p class="ql-block"> 下午5點多鐘,我們踏上返回連隊的行程。由于已沒有去往縣城的班船,則步行穿越片片農田、座座小橋、幢幢民居,滿懷完成任務的喜悅心情向縣城而去,于晚上八點多鐘安全地回到了營房。</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3年7月18日</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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