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蹭課”的樂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隨著歲月流逝,上世紀五六十年代出生的人,逐漸邁入老年行列。我也歸屬于這類人群,喜歡回憶過去,尤其是學生時代;當年那些備課充分、講課精彩的老師的音容笑貌,更是常浮現于眼前。</p><p class="ql-block">記得上大學那個年代,正值開始改革開放,大學里學術氛圍濃厚,學習熱情高漲;圖書館天天擠滿了人,自習室夜夜燈火通明。學校經常會邀請一些校外名教授、社會名人來上課或開講座。當初的我,興趣似乎不全在專業學習上,對聽課外講座很積極,常留意各系張貼的布告,瞥見有別具一格的講座,總想方設法去“蹭課”。</p><p class="ql-block">在大學期間,我不僅常聽校內老師的講座,也聽過校外老師的講座。所有講課老師中,周谷城教授年紀最大,那時已80多歲高齡。在復旦校園,大家尊稱周予同教授為周予老,尊稱周谷城教授為周谷老。我對周谷老仰慕已久,他學富五車,滿腹經綸,鴻篇巨著,同學們都以能聽到他講課為幸事。</p><p class="ql-block">那次,周谷老的講座是放在主樓大教室里。當天下午我正巧沒課,欲趁早占個靠前的座位,不料早到的同學很多,里面坐已坐滿人,再晚到就只能站著聽了。當周谷老進教室講課時,只見他身材愧悟,眉毛粗濃,而且說話聲音宏亮,講到興奮處會有獨特的手勢,很有個性。周谷老有濃重的湖南口音,我雖未能全部理解,但仍聽得極認真。在講座中間,有10分鐘的休息,我不知道從哪里來的勇氣,突然拿起筆記簿,走向講臺請周谷老簽名;因事先沒有這個打算,遞上的筆記簿只是很普通那種活頁本。周谷老卻不介意,瞧我一眼,和藹地在本子上簽名并寫日期。其他同學瞅見,便學樣也請周谷老簽名。上來的人越來越多,直到教務處老師出來說活才告一段落。周谷老后來成為全國人大常委會副委員長,是我的老師中級別最高的長者。遺憾的是,因多次搬家,我不慎將周谷老的簽名手跡遺失。盡管許多年過去了,但周谷老講課時發出的爽朗笑聲,一直留在我的記憶中。最近,我將赴上海泰安路115弄的周谷城舊居,緬懷這位著名歷史學家。</p><p class="ql-block">聽過的講座中,有兩位老師也給我留下深刻印象。一位是來自上海社會科學院的曹漫之教授,另一位是來自上海鐵道大學的馮之浚教授。他們兩人講課內容新穎,信息量大,頗受學生歡迎。具體內容現已想不起來,但兩位教授講課的口才十分了得。尤其是馮教授一口地道的北京話,說起話來慢條斯理,字正腔圓,臺下聽的學生一片寂靜,氣場十足。后來,獲悉馮教授被調回北京任職。</p><p class="ql-block">我聽戴厚英老師的課次數最多,應不少于四五次,時間跨度長達一年之久;她畢業于華東師大中文系,有著深厚的文學功底和創作激情,所寫散文、隨筆、雜文很有個性和見地。那時,戴老師的《人啊,人!》一書出版不久,已在社會上產生不小的影響,這部作品很快被譯成多國文字,他也成為文學界的一顆新星。印象中的戴老師,中等身材,瘦瘦的臉,皮膚略黑,戴一副有框眼鏡,講課時聲音不算大,但很會講,也敢講;她喜歡引經據典,習慣來回走動。戴老師除了給大家講文學知識、創作技巧外,也講她個人的創作,包括自己寫《詩人之死》一書的過程。但萬萬沒想到,就是這樣一位大有作為的女作家,在若干年后竟遭劫難,告別了她的學生和讀者。 </p><p class="ql-block">在兼職教師中,給我印象最深的是上西文目錄課的邱國渭老師,他才華橫溢,為人謙和低調。邱老師早年畢業于上海圣約翰大學,外語嫻熟,是一位西編工作經驗豐富、教學水平很高的目錄學專家。邱老師上課深入淺出,條理清晰,深受同學們歡迎。記得在下課時,他身旁常會圍著不少學生,向他請教問題;他總是循循善誘、耐心解答。據說,當年學校領導很看重邱老師的才華和能力,曾打算將他調入,但由于多種原因未能成功。</p><p class="ql-block">每當回憶大學生活,總是很留戀那種濃厚的學習氛圍。它讓我在獲得知識同時,也享受到“蹭課”帶來的樂趣,并對于自已開闊學術視野,培養研究興趣,幫助極大。</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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