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忘的高考歲月（3）當年鏖戰急

清風菡萏

當年鏖戰急在寬大而擁擠的教室里，每一張課桌就是我們各自的陣地。同學們來自四面八方，各自學業功底參差不齊，但在復習班，課程進度大致是按每科成績前二三十名同學的水平安排的。我的數理成績是很差的，上數理課時顯得很吃力，總是拼命追趕。上課時沒有時間去消化老師講的東西，就努力用筆記下來課后慢慢理解。這些莘莘學子如饑似渴補充著知識的缺失，添補著學業的空白，勿需維持課堂紀律。老師們總是不遺余力變著法兒地把自己的知識和學習技巧傳授給我們，把課堂時間用的足足的。我常自感慨：這世界上除了父母的無私，那就是授業解惑的老師了！自習課是自由而開放的戰場，是同學們各自戰術發揮的演練場。各科老師很少干涉我們學習的科目，一般不盯守課堂，偶爾來教室也是為了給同學們提供解疑釋難的方便。白天主課是老師們授業講課的時間，晚上是我們自由學習的空間。每當夜幕降臨，虎頭山下便亮起了第一盞燈，伴著閃閃的星星，徹夜通明，這是遠航的燈，這是希望的星，不熄的燈火伴隨著我們遠行。特別感謝那時學校的大方與寬容，沒有因為節省而限時熄燈。同學們有的喜歡夜戰，學到午夜一兩點才休息，有的喜歡早睡早起，各自拉幫結伙兒，組成自習小組，相約共眠同醒，慢慢就形成了自己的生物鐘，無需督促提醒，這樣一班班一批批如同接力賽，各憑自己的毅力狀態和身體狀況自由安排，互不干涉。一天的睡覺時間只有五六個小時，每一個人都在爭分奪秒，好多同學的熬夜習慣皆始于此。時間長了，有的老師實在看不下去了，生怕熬壞了這些孩子們的身體，睡醒一覺看還有人在用功，就會去勸說他們早點休息，講勞逸結合的道理，著急了就以關燈“威脅”。自習課大家都是拼命做題，也是在這時我才發現了同桌有和課本不一樣的簡裝白皮書，才第一次知道有復習資料這個東西，但我始終沒有買過，經濟的拮據沒有讓我產生這種想法，只是在同學做別的科目題時借用一下，拼命”加餐“。為了克服因大量演算而造成用紙量大的困難，同學們發明了一紙四用法，即用鉛筆正反面寫一遍，再用鋼筆正反面寫一次，一晚上下來每個人會用去十多張演算紙。看門的李老每天早上會收集一籮筐，浸泡成紙漿拍成紙缽籮，題字作畫，送給老師和學生，怡心勵志。這是沒有硝煙的戰場，難關重鎖，碉堡林立。對我來說，數理兩科是最堅固的堡壘。浩瀚的題海仿佛時刻陷我于強敵包圍之中，面對無數難題的圍追堵截，畏懼與逃避意味著失敗。求救外援因師少生多而捉襟見肘，同學們各自鏖戰正急，求助又怕耽誤他們寶貴的時間。獨立戰斗是這里的又一特色。困難面前，只能靠自己奮力攻堅，從題例中去慢慢悟，一點點兒去啃，有時可能一晚上的自習課都啃不下來一道題。為此也曾氣餒動搖，也曾暗自傷心，但打不掉這些攔路虎就不能前行一步，繞不開還得進攻，為了生存，為了理想，必須這樣一步步做出犧牲。而每當攻克一道難題時就會興奮不已，增強了信心，又重復著向更多的強敵關隘進攻！進攻！不停地進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