茉莉花香

一顏亦言

去年，我買了一棵茉莉花苗，開過稀稀疏疏的幾朵茉莉小花，后經冬天的肆虐，飄零的枯葉早已脫落，幾近干癟的舊枝也露出枯萎的慘狀，我以為它生命力就此完結。沒想到今春的來臨，茉莉花根部不知什么時候竟然冒出一個小小的芽苞。 　　我不覺眼前一亮，像似在茫茫大海中航行的哥倫布突然間發現了美洲大陸。我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探著腦袋看過去，真是不可思議，茉莉花的生命力竟如此的頑強。 別看只是小小的芽苞，長勢卻十分的迅猛，一天一個樣，若隔上四五天就已抽出長枝條來了。我對享受到的突如其來的美好事物滿心歡喜。這是茉莉花在向我展現出它的驚人的生命力，我倍感珍惜。 　　清晨，我撒了一小勺小顆粒肥料，撒在盆中泥土窩凹處。看到綠色的葉面上有少許焦黃，我的心情也略覺黯然。心想：“肥料會不會撒多了，傷了花枝？”當看到俏皮的嫩枝舒展著嫵媚的嬌態，我詫異這新生命的柔弱與堅強。我瞬間覺得，自己不像是在栽種花苗，而是在栽種著一個鮮活的生命。或許，此刻的我成了“花癡”，戀花的心潮如波濤起伏，花癡中的我也漸漸的隨花逐流了。 　　我家臨街居住，每次從家走出來，我總會回頭張望著自家的陽臺，尤其是那些比較突出的茉莉長枝。那綴在窗臺上的綠葉如同碧玉般格外的耀眼，格外的引人注目。 　　每天，我都會對著茉莉花呆呆的站上很長的一段時間，尤其是花開的時候。我俯下身低著頭用鼻子靠近那朵盛開的乳白色的茉莉花，深吸著那濃郁花香。那花香的氣息浸入大腦，大腦瞬間有一種神清的愜意；花香沁入肺腑，又有一種渾身的舒爽。 我不時的一聞再聞，因為短暫的花期會隨著茉莉花的凋落而香消玉殞。 　　在這個花開的時刻，我不敢一人獨享。我急忙喊來妻子也來聞聞茉莉花香，看著妻子在花香里陶醉的樣子，我滿臉歡喜，一種養花成功帶來的幸福感油然而生。 是的，我在養花，可花也在養我。養我的寧靜，養我的恬淡，養我對生活充滿熾熱的情懷。 2023年6月26日于仙峰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