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事間》……《頌嫂》（副本）

宋麗娟

寫在前面《頌嫂》這個題目是我婆婆起的…2017年10月的一天早上，我婆婆操著濃重的南郊小店的口音和我說:“我昨晚夢到我嫂子了，我可想她了……”看著她那滿眼傷感的神情，我說:我們一起寫一篇關于《我的嫂嫂》的文章怎樣？把你對她的思念都寫出來……不想，她竟然很快就答應了（之前，我早有想關于她那大家庭的事情寫出來，但都被她拒絕了）并且說:“就叫《頌嫂》吧。她接著說：“我嫂子雖然沒有真正意義上當過一天我的嫂子，但在我心里她永遠是我的好嫂子” 以下的文字是由我婆婆的口訴，我整理出來的內容(第一人稱“我”為我婆婆) 一、我的嫂嫂 我的嫂嫂生于上個世紀初的1917年，中國社會正處于清政府的腐敗、無能；資本主義列強侵入;以及中華民國成立的大變革當中……。 我嫂嫂的父親雖然是做生意的，但她的家境并不富裕。在她4歲時，母親就因病去世了。之后，嫂嫂的父親又取了一個后老婆。從此，她就有了后媽。從她身上留有的傷疤，不知道她的小時受了多少罪…… 1934年10月的一天，17歲的嫂嫂與同齡的我哥，在父母的包辦下舉行了隆重的婚禮… 婚禮那天，只有3歲的我清楚地記得：家里突然來了很多人，他們有說有笑，出出進進不停地穿梭著…只見我哥頭戴黑色禮帽?? ，身穿黑色禮袍;我嫂嫂則是:一身紅綢緞，臉被大紅色頭蓋蒙著……人們的祝福聲…、賀禮聲…、彼此起伏……好不熱鬧……。也不知過了多久?我漸漸在我媽的懷里睡著了……第二天早上起來，我身邊便多一位身材修長、長相標致，我稱為嫂嫂的人。從此，我便和我嫂嫂就形影不離…她除了照料我的飲食起居之外，還幫家里的庸人做飯、洗衣、針線等等……我的嫂嫂話不多，但很能干活，家里家外都是一把好手。我對她的依賴也與日俱增……以至于后來我們之間就成了無話不談的家人和好朋友。 二、我的哥哥在婚禮的第二天，我就再也沒有見過我哥哥。后來，在我稍大時我才知道:我哥哥在婚禮當天晚上離開了，也就是人們常說的“逃婚”了。 婚禮當天晚上，客人們都散去了，我哥和我嫂子進入新房，我哥很歉意地和我嫂子說:“今天的這個事情不能怨我，是雙方父母做主一手操辦的,是沒有經過我同意的……。我還得去上學，我這就走了…”說完，我哥就離開了婚房，來到后院，長工住的房間里，天還未亮時，我就從房間的后窗跳出去，走了……。那一夜，也不知道我嫂嫂是怎樣過的……。由于舊中國封建社會婦女受儒家文化的“三從四德”影響是根深蒂固。可以想象，我嫂嫂那一夜是一種怎樣的心情……。我哥回到學校后，繼續著他的學業……。從此，他就再也沒有敢回過家。 三、我的父母親及大家庭 我的父親是1890出生的，由于受我爺爺的影響從小就對做生意感興趣。經常與我爺爺一起往返于天津~太原間做綢緞等生意……在他18歲那年，也是由父母做主與鄰村的康姑娘成婚(我稱為“大媽”)，并生有4個女兒。我的母親森繁田麗是1898年出生在日本大阪市德島縣的一戶商人家庭。我父親在1916去日本與我的姥爺一起做生意時，認識了我的母親，并相互有了愛慕之情。在回國時，就帶著我的母親來到了中國。 1917我哥出生，我和我哥相差14歲。加上我父親和大媽生的四個女兒，全家共9口人，過著衣食無憂的生活。 我的爺爺(1858~1922)曾任石門（現石家莊）貨棧大掌柜。我爺爺在治理大家庭一貫推崇忠孝節義、禮義廉恥、忍耐克己……等從他給三個孩子的名字上，可見一斑。我爺爺去世后，作為長子我的父親傳承和發揚了蘇家家規，對儒家的五常：仁、義、禮、智、信;五德：溫、良、恭、儉、讓;等作為一貫的家風。兄弟三人之間、妯娌之間，以及我們兄弟姐妹之間從來沒有發生過任何不愉快的事情……就拿我大媽和我媽來說,她們倆相處的非常融洽，彼此尊重、禮讓。對孩子們都是視如己出…由于父親的為人和工作能力，被當時晉源區的區長看中，推薦到晉源區財政局工作…。時間到了1937年的10月(民國26年)，日軍進攻山西，歷時兩個月在歷史上被稱為“太原會戰” 是華北規模最大的一次對日作戰。為了躲避戰爭，我們全家人都躲到了山里一個親戚家，住了大約一個月，聽說戰爭趨于穩定了，我媽帶著我們全家及村里的部分村民在回村的路上遇到了一個日軍的小部隊擋住了我們的去路，這時，我母親站出來用日語和他們對話…，他們就放我們過去了。后來，村里的人都說是我母親救了大家的命。 四、家庭之大變故我大媽在她52歲那年因久咳不治而病故…我的四個姐姐們也都陸陸續續出嫁了。父親由于工作繁忙，也很少回家，家里就我媽、嫂嫂和我三個人。我是家里最后一個孩子，父親始終對我非常寵愛。我常常是在盼望見到他、想他而進入到夢鄉…往往又是在失望中醒來的……1946年4月的一天，這是我終身難忘的一天!也是我極不想提起、最最悲痛的一天!父親的一個下屬，想要父親給他辦的事情未能辦到，便懷恨在心…一天，其人尾隨跟蹤走在回家路上的父親，將父親槍殺…（時年56歲）父親的突然離世，這是我和我媽不能接受的事實…母親便一病不起……父親老上級老朋友吳老先生（就是前面提到的晉源區的區長，吳老先生早年在日本留學認識了吳老太，吳老太和我媽都是日本人，所以我們兩家走得很近）的夫人吳老太去看望我媽，見此情景，便決定將我媽、我和嫂嫂一起接到了她家去住。當時，吳老太住在太原城的一個四合院里。院子里還住著吳老太的一個遠房親戚～一位日本軍醫武醫生。 吳老太接我們住到她家，一是想讓我母親換個環境;二是讓這位醫生給我母親治病……。就這樣，在吳老太的精心呵護以及武醫生的治療下，我母親的病情一天天好了起來……。武醫生人很好，平時話不多，但為病人診病時非常詳細并操著不太標準的中文告知病情及注意事項……!我們都很欽佩他。武醫生出生于日本的一個醫藥世家，從小就跟隨長輩學習醫學知識。長大后立志做一位救死扶傷的好醫生……1937年他響應天皇的號召加入軍隊，來到中國進行和平建設?到了中國后他才發現，所謂的和平建設只是一場騙局，日本是想要利用戰爭掠奪中國的資源和土地，更是打算以中國為跳板實現所謂的大東亞共榮計劃，這種真相嚴重的打擊了武醫生的心……。即使他想反對國家政策，也是無能為力的，他微不足道的聲音也不足以震醒當時沉迷在侵略中的日本帝國。所以，這些人就只能選擇沉默。畢竟當時發動戰爭的只是日軍的右翼分子，很多日本人即使是奉命來攻打中國，也只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隨著我母親身體日漸恢復，我們和武醫生也熟悉了起來。當時，我媽和吳老太都覺得武醫生和我嫂嫂年齡相仿，性格也相投，兩人挺合適的。于是，我媽就和我嫂嫂說了，我嫂子不敢答應，她認為自己有婚在身，她還在想等著我哥回來呢……!于是，我媽就給我哥寫了一封信，把情況說明了一下，想看我哥的態度?我哥很快就回了信說:這樣太好了，她能找到一個好人，我很高興……!于是，我媽就去找了一位老先生寫了一個離婚證書。我哥和我嫂子一紙沒有一天真正婚姻的婚書，束縛了兩個人整整14年的婚姻從此結束了在嫂嫂結婚的前夕，我媽、嫂子和我，一起回憶我們曾走過的14個春夏秋冬……，我們又說又哭、又笑……其中的無奈、無助、傷感、五味雜陳一起涌上心頭……我對我嫂嫂的留念與不舍難于言表……對于我媽來說，早已把我嫂嫂當成了她的女兒。女兒要出嫁了，我媽給我嫂嫂準備了床上及廚具等用品，還給她做了兩身綢緞衣服，一套大紅色、一套粉色的，要體體面面地把我的嫂嫂嫁出去。1946年的年底，在我媽和吳總老太的操辦下，我嫂嫂和武醫生舉行了一個雖不隆重，而不失溫馨的婚禮。在她31歲這一年終于真正結婚了……。 五.嫂子再次出嫁我的姐姐們也都陸續出嫁了。我父親因工作繁忙，也很少回家。家里就我媽、嫂嫂和我三個人。我是家里最后一個孩子，我父親始終對我非常寵愛。我常常是在盼望見到他、想他而進入夢鄉的，往往又是在失望中醒來的……1946年4月的一天，這是我終身難忘的一天!也是我極不想提起、最悲傷的一天!與父親同在一起工作，是在縣政府、民政科任科長名為陳某的人。當時，他讓我父親給他的家人辦的一件事情，我父親沒能辦到……他便懷恨在心……。想出各種各樣的理由來誣陷我父親……。有一天，八路軍在西山辦事處的人把我父親叫了去。讓我父親寫出個人簡歷、經歷以及一些事情的經過并上報到中央八路軍總部……經核實調查后，中共中央組織部回復:“經核查，此人無罪，……”等文字……就將我父親放了回來。陳某得到消息后，他的目的沒有達到，他是不會放手的……。但，賢良方正的父親沒有一點的防備心里。氣急敗壞、窮兇極惡的陳某，利用工作之變，假借上山執行任務，在暗中尾隨著我的父親，當我父親走到晉祠南峪名為“疙瘩”村的附近時，開槍將我父親打死……那一年我只有15歲，盼望父親回家，卻成了我永遠不可能實現的現實!沒有了父親的疼愛、再也見不到父親的音容笑貌，使我陷入了深深的哀傷之中……是嫂子不離不棄的寸步不離地陪伴在我和我媽身邊，陪同我們一起哭，做著力所能及的一切所有事情……從那時起，我的大家庭就陷入了困境之中，在各地開綢緞樁從此無人過問、打理……不久便流逝不見了……?隨著我父親的離世，我的大家庭也就走向了敗落……六、嫂子再次出嫁我爸的去世，對我媽的打擊非常大，因過度悲傷而一病不起……我和嫂嫂一點辦法都沒有，就在我們一籌莫展之時，我父親的老朋友吳老先生的夫人吳老太去看望我媽，見此情景，便決定將我母親、我和嫂嫂一起接到了她家去住。當時，吳老太住在太原新城北街(上馬街)的一個四合院里。院子里住著吳老太和她的兒子，還有吳老太的遠房親戚～一位日本軍醫武醫生。 吳老太接我們住到她家，目的是讓我母親換個環境;更重要的是讓這位醫生給我母親治病……。就這樣，在吳老太的精心呵護以及武醫生的治療下，我母親的病情一天天好了起來……。武醫生人他很好，平時很少說話，但為病人診病時，非常細心并抄著不是很流利的中文為病人解釋病情以及日常各種注意事項，非常詳細……!我們都很欽佩他。武醫生出生于日本的一個醫藥世家，從小就跟隨長輩學習醫學知識。長大后立志做一位救死扶傷的好醫生……1937年他響應天皇的號召加入軍隊，來到中國進行和平建設?到了中國后他才發現，所謂的和平建設只是一場騙局，日本是想要利用戰爭掠奪中國的資源和土地，更是打算以中國為跳板實現所謂的大東亞共榮計劃，這種真相嚴重的打擊了武醫生的心……。即使他想反對國家政策，也是無能為力的，他微不足道的聲音也不足以震醒當時沉迷在侵略中的日本帝國。所以，這些人就只能選擇沉默。畢竟當時發動戰爭的只是日軍的右翼分子，很多日本人即使是奉命來攻打中國，也只是形勢所迫，不得已而為之……。隨著我母親身體日漸恢復，我們和武醫生也熟悉了起來。當時，我媽和吳老太都覺得武醫生和我嫂嫂年齡相仿，性格也相投，兩人挺合適的。于是，我媽就和我嫂嫂說了，我嫂子不敢答應，她認為自己有婚在身，她還在想等著我哥回來呢……!于是，我媽就給我哥寫了一封信，把情況說明了一下，想看我哥的態度?我哥很快就回了信說:這樣太好了，她能找到一個好人，我很高興……!接著，我媽就去找了一位老先生寫了一個離婚證書。我哥和我嫂子一紙沒有一天真正婚姻的婚書，束縛了兩個人整整14年的婚姻從此結束了。從我嫂嫂17歲進了我家門，我們就天天形影不離地在一起，她如同親姐姐一樣對我的呵護備至，日常生活的點點滴滴早已刻在了我的心里，我的生活里已經不能沒有她了。在她結婚的前夕，我媽、嫂子和我，一起回憶我們曾走過的14個春夏秋冬……，我們又說又哭、又笑……其中的無奈、無助、傷感、五味雜陳一起涌上心頭……我對我嫂嫂的留念與不舍難于言表……對于我媽來說，早已把我嫂嫂當成了她的女兒。女兒要出嫁了，我媽給我嫂嫂準備了床上及廚具等用品，還給她做了兩身綢緞衣服，一套大紅色、一套粉色的，要體體面面地把我的嫂嫂嫁出去。1946年的年底，在我媽和吳總老太的操辦下，我嫂嫂和武醫生舉行了一個雖不隆重，而不失溫馨的婚禮。在她31歲這一年終于真正結婚了……。 六、投奔我哥自父親離世后，家里沒有了生活來源，母親需要吃藥，我還要上學…………我們的生活到了步履維艱的狀態……。在我嫂子沒嫁人之前，我哥很少和家里聯系，更是不敢回家。因為還有一紙婚姻，他在外面也從沒有和任何別的女孩子交往過。現在，嫂子也有了歸宿，我哥的工作也穩定了。于是，我哥就把我和我媽接到了西安和他一起生活。由于家庭的變故等因素，我的功課也拉下了很多。去到我哥那里后，我哥每天下班回來，吃過晚飯就開始給我補習功課，我的語文還可以，主要是補高中數學和外語……。自我們來到我哥這里，與我哥同住一個院的比我還小2歲的姑娘經常過來找我玩，她的爸爸和我哥是一個單位的。看到我哥每天給我講課，她也加入了進來。我們一起學習，一起唱歌，一起玩……1950年，在我19歲那年，聽說山西行政干校在招生，我就回太原報名并參加了考試。公磅時，我居然考了第一名。在行政干校(就在原省政府的院子里)學習了一年，又實習了2個月。畢業后，先是分配到了榆次土產公司，后又去了榆次工業局(月收入10元錢)工作。之后，又從榆次調動到太原的農機廳、工業廳工作。嫂子嫁人，有了自己幸福的小家庭了。我哥才敢考慮個人問題……。 不久，我哥就和那個鄰家的女孩戀愛結婚了。從此，這個比我小兩歲的妹妹成了我真正的嫂嫂……。此時的他們各自都過上了幸福美滿的生活…… 七、命運多舛的嫂嫂我從小就一直叫著”嫂嫂”的，我的好嫂嫂，在她和日本軍醫結婚后，生有一兒一女兩個孩子。這種幸福美滿的生活只過了不足7年，隨著最后一批日軍撤離中國而被打破…（說明一下：1945年8月14日，日本昭和天皇宣布接受波茨坦公告，無條件投降。當時駐扎山西的是日軍華北方面軍第一軍的高級將領不甘心撤軍。與山西土皇帝數次密謀，閻錫山正認為自己派系的軍隊實力不夠，也希望能借助日軍的兵力和武器作為對付八路軍的本錢。閻錫山曾在日本留學4年，對日軍裝備及戰斗力也比較熟悉的，收編了這支日本軍隊，將會極大提高自己的戰斗力。日方更是想借助山西的有利優勢和資源以達到戰敗后日本復興的一塊寶地……。二者為了各自的利益竟敢冒天下之大不韙，于《波茨坦公告》而不顧，雙方軍高層達成協議……。經過篩選將一部分日軍骨干和技術人員留有10000余人。納入他的部隊，將這只日本雇傭兵編為“第10總隊”。并給他們提供了優厚的待遇，在住宿、給養甚至結婚方面，都給予了保證。）當時，武醫生就是日本軍隊被留下的其中一員。在此后的3年里，閻錫山的這批日本“雇傭兵”屢次和我解放軍作戰。不過，面對我解放軍的凌厲攻勢，“第10總隊”的日本雇傭兵死傷慘重…。1949年在解放軍攻下太原后，并將殘存的日本兵分批送到了河北永年戰犯管理所進行思想改造，在那里：他們學習了社會發展史，資本主義發展史等課程……。當時嫂嫂的丈夫武醫生也被送去河北學習了3年。到了1954年8月，這些“滯留”中國的日本軍人最后一批回國，武醫生不得不要回日本了。當時，武醫生和我嫂子說好，他先回去看看，根據情況再決定是回來中國，還是接他們母子一起去日本生活……。 回到日本后的武醫生，很快就投入到父親的產業中……。因當時國與國之間的關系很緊張，書信來往也是很困難，漸漸地就失去了聯系……他們就這樣無奈的分離了。一晃三年過去了，正直中國的1957、58年處于極度困難時期，帶著兩個孩子的嫂嫂生活有多艱難可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后來，在鄰居們的勸說下，經人介紹，嫂子就又嫁給了一個段姓的會計。次年，嫂子就又生了一個女兒。就這樣，一家人五口人，在這種平淡是福中的生活中安穩地度過了10余年。在此期間，武醫生也在日本也成了家，并生有3個孩子。時間到了1966年，使無前例的無產階級文化大革命運動開始了……。同許許多多受害者一樣，段先生沒能經得起大風大浪的考驗，因為經濟問題，遭人陷害，不堪受辱的他跳河自盡了……我苦命的嫂嫂的第三段婚姻就斷送在了這新中國的大運動中……第三任丈夫去世后，我嫂嫂就又一個人帶著三孩子更加艱難的生活著……!文革結束之后，中日兩國關系也有所緩解，嫂子的日本丈夫經過各種努力，于1982輾轉數日又來到了中國，探望他的親人…之后，武醫生還為他的兒女辦理了去日本的探親手續。就這樣，來往了幾回。那時，孩子們回國時，都帶回了彩電、收錄機等電器產品。這時的嫂嫂家里生活得到了很大的改善……“命運之神沒有憐憫之?，上帝的長夜沒有盡期。”似乎命運之神不肯放過我嫂嫂……。步入老年的嫂嫂，原本過上了兒孫繞膝滿堂過的美好生活。但，更大的不幸又一次降臨到我善良的嫂嫂身上，在1997年9月7日那天，她的寶貝兒子被突發的慘烈車禍奪去了年僅40歲的生命，那一年我嫂嫂71歲。失去兒子又過了10年，在2007年 9 月 25日我嫂嫂在她91歲高齡時永遠離開了這個對她不公的世界。 寫在最后文章寫到這里，我想《頌嫂》的題目改為《命運多舛的嫂嫂》或《嫂子的命運》等題目可能更為貼切一些……?自從和我婆婆一起開始回憶她的嫂嫂以及她的大家庭的過往……我就時長被我婆婆的嫂嫂坎坷的命運所震撼……!“嫂子”出生在舊中國的清朝末年與中華民國建立的大變革、大動蕩的年代。中國的老百姓們處于財匱力乏，民不聊生的困苦生活之中。而小小的她，又失去了親生母親的疼愛……在她剛剛成年之際，由父母之命、媒妁之言而出嫁。因受封建社會綱常禮教的影響:嫁雞隨雞、從一而終的思想。即使被逃婚，也只能是一個人獨守空房，默默地承受著這一切，而無法主宰自己的命運……。在中華大地遭受著歷史上最沉重、最苦難的抗戰時期，嫁給了日本丈夫。又一次的婚姻隨著戰爭的結束而被結束……當進入新中國后，又遇到史無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再一次將她的婚姻終結……正直中國的改革開放日新月異之時，兒子卻慘糟車禍不幸離世……這一次又一次所有人間的苦難都疊加在她那瘦弱的身軀上……?縱觀“嫂嫂”的一生命運真可謂是一個典型的時代的犧牲品……雖然“嫂嫂”時運不濟，命運多舛，但她并沒有被苦難所擊倒，而是選擇堅強地?下去……能用她的寬容來接納所有的苦難和悲傷……直至自己的活到了90多歲的高齡?這份睿智，這份從容，非大胸懷所能及的……。她身上散發的光彩，無不是一個中華民族婦女最優秀品質的體現……?“嫂子”的孫子是這樣說的:“我奶奶在我的心目中是一個非常慈祥且無所不能的老人! 我感冒了一般是不用去醫院的，她就用刮痧板，從大椎穴~風池穴刮沙，叫“開天門” 很快病就好了!鄰居們有不舒服了，也來找我奶奶來看看……目測天氣預報:要出門之前，不用看天氣預報，她就能預測出這幾天的天氣，一看一個準等等……生活中的小智慧真是舉不勝舉……。做食物也非常用心，做得紅燒肉那是一個決，色香味俱全;烙得蔥花油餅，一層層的外酥里嫩，好吃極了!……還有兩件事情使我記憶深刻，并影響著我的一生:一次是:我和同院的小朋友一起玩時，小朋友不小心摔倒碰破了腿部，是我奶奶帶他去醫院涂藥，包扎……還有一次:奶奶去接我放學回家的路上，遇到一個衣衫襤褸的人，也不知道什么時候摔倒了，沒有人去理會他，我奶奶急忙上前去把他扶起來，并從口袋拿出來5塊錢遞給了他……這種類似善事是貫穿于她的一生的……。有句名言是這樣說的:人性的光輝源自于人性的善，也能從人性的善中體現出來。羅曼·羅蘭曾說：“世界上只有一種真正的英雄主義，那就是在認清生活的真相后依然熱愛生活?！?lt;/p>這就是“嫂嫂”用她的寬厚仁慈，心地善良而曲折坎坷的人生，活出了自己是無人可以比擬而獨特的一生。“嫂子”一生的經歷充分反應了中國近代史上每一個階段的歷史的痕跡……無不使人深深地感嘆這就是人世間的人們不同的命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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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事間》……《頌嫂》（副本）

宋麗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