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文/侯羽西</p> <p class="ql-block">第二十七章 愛情與婚姻</p><p class="ql-block">汽車站里人來人往,接人的焦急,等車的人著急。徐海強到售票窗口,探著頭問售票員:“姑娘,今天從石河子過來的車是不是壞了,咋現(xiàn)在還沒到呢?”</p><p class="ql-block">售票的維族小姑娘用一口流利的漢語說:“你剛才來問過,我給你說了至少還有兩個小時呢,車子都有監(jiān)控,限著速呢。現(xiàn)在才過去多長時間,你又來問了,接你女朋友呢是不是?”</p><p class="ql-block">徐海強聽了抬起手看了看手表,臉一下紅了,不好意思地說:“這時間咋過這么慢,我還以為都過點了,不好意思啊,不好意思!”徐海強忙道著歉很不好意思地走又回到進站口。</p><p class="ql-block">徐海強知道陳新冉乘的車到站是下午,自己還是中午就到汽車站等,他怕接不到她,萬一今天車跑得快呢?盡管這種假設(shè)有點牽強。最早到的一班車就是陳新冉坐的這班,如果沒有加班車的話,這也是唯一的一班車。從進站口進來的每一輛車,徐海強都緊張地望向駕駛室,努力地看車頭前放的那塊牌子,一次次地失望,又寄希望于下一輛進站的車。</p><p class="ql-block">徐海強站在入站口,一遍又一遍地想象著自己第一時間看到陳新冉的景象——自己會跑上去把她摟入懷中,然后在她的額頭上輕輕地吻一下。她也會與我緊緊地相擁在一起,她見到我一定也很激動呢。想著徐海強的嘴角輕輕上揚起來,他自己沒有察覺到,路過的人看到他都能感受到他的那份甜蜜。</p><p class="ql-block">陳新冉乘坐的車要進站了,車上的旅客也開始收拾自己的東西準備下車,陳新冉用手捋了捋頭發(fā),長了,亂糟糟地,還是短頭發(fā)好,用手隨便捋一下頭發(fā)竟也可以扎起辮子來。車速漸漸慢了下來,轉(zhuǎn)了彎就進了站,陳新冉一眼就看到了徐海強。徐海強跟著車小跑著,直到車停穩(wěn),車門開了,徐海強探著頭尋找著那個她。車上的人往車門口擁擠著,擠到一旁的徐海強努力地探著頭,看著車里每一個人的臉龐,尋找那個屬于自己的身影。</p><p class="ql-block">陳新冉背著包,手里又提著一個包,順著人流下了車。徐海強接過陳新冉的包,有些不好意思,也突然沒有任何話,只是很平靜地看著她。之前想的那么多的場景原來只有在小說和電影里才有,那是藝術(shù)化了的生活,其實生活還是現(xiàn)實的。徐海強心里罵了自己一萬遍的懦夫,但還是鼓不起那個勇氣將陳新冉摟入懷里,只是不好意思地說:“累了吧?走,吃飯去。”</p><p class="ql-block">“喲,我說新冉吶,這就是那個誰吧!”周文全又對徐海強說,“吃了這么長時間你寄的水果零食,今天看到真人了,謝了啊。”</p><p class="ql-block">“謝啥呀,只要新冉高興就行!”徐海強說。</p><p class="ql-block">“看看,看看,新冉,發(fā)喜糖的時候不要忘了給我留一份啊!”周文全調(diào)侃著說。</p><p class="ql-block">“一定一定,肯定不會少你的,走,一起吃飯去。”徐海強高興地對周文全說。</p><p class="ql-block">“不了,我們還要趕路呢,你們?nèi)グ桑x了啊。”周文全又對正在拿行禮的肖魂說:“眼鏡,別忘了把我的行禮拿一下啊。”</p><p class="ql-block">肖魂沒搭理周文全的話,拿了自己和周文全的行禮,過來和陳新冉與徐海強打了個招呼。</p><p class="ql-block">“行,新冉啊,你們?nèi)ッδ銈兊模覀冏约夯厝ゾ托辛恕S锌盏轿覀兡沁吶ネ姘。覀冇锌樟艘驳侥慵襾砜茨悖ッδ銈兊陌伞!敝芪娜珜﹃愋氯秸f。</p><p class="ql-block">“那你們慢慢去,我們就走了!”徐海強說。</p><p class="ql-block">陳新冉和他們道了別,坐上了徐海強的車。</p><p class="ql-block">吃過飯,徐海強還想像上次那樣,給陳新冉開個房間,讓她休整好了再回家。陳新冉起先不同意,拗不過徐海強,最后答應到公共澡堂去洗個澡,徐海強拗不過陳新冉,只好同意了,“去澡堂總比陳新冉回家洗方便舒服一些”,徐海強想。從澡堂出來,陳新冉想理個頭發(fā),徐海強帶她去了理發(fā)店。</p> <p class="ql-block">下午時間,理發(fā)店里幾乎沒有什么客人,陳新冉坐下,理發(fā)店的老板問她想理個什么樣的發(fā)型。陳新冉想了想說:“稍微修一下,我想留長頭發(fā)。”一旁的徐海強高興地說:“好,就留長頭發(fā)!”理發(fā)店的老板笑著問:“你高興個啥呀,人家小姑娘本來就長得好看,這頭發(fā)咋弄都行。”徐海強連聲說:“就是,就是。”陳新冉的頭發(fā)修得也快,從理發(fā)店出來,徐海強老是冷不丁地往陳新冉頭上看,嘴角的微笑是從心里流出來,又溢在了臉上,延伸到嘴角,不曾消散。陳新冉有些不好意思地說:“干什么老看人家,這頭發(fā)理得很怪嗎?”徐海強連忙說:“不怪不怪,你剛沒聽那個理發(fā)的說嘛‘人家小姑娘本來就長得好看,這頭發(fā)咋弄都行’。”陳新冉聽他像模像樣地學著也覺得好笑說:“別聽那老板瞎說,她們做生意的都會夸人,說得你高興了,你下次好再去消費。”徐海強說:“也許是吧,但她剛才說的確是大實話。”徐海強深情地望著陳新冉問,“現(xiàn)在送你回家嗎?”陳新冉點了點頭。</p><p class="ql-block">陳新冉回到家天已經(jīng)快黑盡了,陳心惠和媽媽在路邊等著,看到徐海強的車,她們懸著的心也就掉了下來。</p><p class="ql-block"> 吃飯間,陳心惠一個勁地給陳新冉夾肉,陳新冉一直說“夠了,夠了。”陳心惠還是忍不住往陳新冉的碗里夾。母親也時不時地往她的碗里夾菜,陳懷明沒有說話,和往常一樣,吃完晚飯就去看他的中央一臺節(jié)目。</p><p class="ql-block"> 收拾完上了床,陳心惠拉著陳新冉給講摘棉花期間發(fā)生的趣事,陳新冉繪聲繪色的一“演繹”逗得陳心惠一陣陣地大笑。陳心惠的笑總是那樣的斯文,平時都是笑不露齒,在床上,每次的開懷一笑,她都會不自主地用被子把半邊臉捂上。陳新冉學不會這樣的笑,她高興了,那笑聲是巴不得要天下的人都知道她很高興似的。陳心惠愛聽妹妹講故事,同樣一件事,陳新冉用不同的語氣表情和場景演繹出來,那味道絕對是不一樣的。陳新冉也愛收集一些素材來講給姐姐聽,陳心惠不愛說話,陳新冉會用故事套出她的心思來。陳新冉知道姐姐在這個家里是默默付出最多,也是最懂事,又最能忍耐的那個。也正是如此,陳新冉最放心不下的就是她。陳新冉一直很恨自己,恨自己沒有能力來幫姐姐更多,能做的只有更多地了解她,間接地成為她的代言,到現(xiàn)在,能為她做的也只有這一點。陳新冉常想:如果自己是姐姐,姐姐是妹妹,自己就會更好地護住她,幫助她了。</p> <p class="ql-block">“我見到他了!”陳新冉說。</p><p class="ql-block"> “是不是他沒有我說得那么好?”陳心惠有些緊張地問。</p><p class="ql-block"> “沒有,他人很好,至少你跟了他,他會把你放在心里。女人結(jié)了婚就不能像在娘家一樣,你如果不改變自己,到一個陌生的家庭,以你現(xiàn)在的心態(tài),你還是會吃虧的。”陳新冉說。</p><p class="ql-block"> “怎么改變?只要用心做了自己該做的事,心安理得就行了。”陳心惠說。</p><p class="ql-block"> “你在娘家可以這樣想,但在婆家就不一樣了。在娘家,我們都懂你的用心,知道你的付出。我們是血脈相連的,家里的每個人都在為其他的人著想。比方說我們干完活回來,我們想多做些事,讓爸媽多休息一點。同樣的,咱爸媽也想讓我們多休息一點,我們都會想著對方,所以我們不計較誰付出的多誰付出的少。但在婆家,他們巴不得你一個人把所有的事情全做完了,一個免費的保姆,誰不想多用呢?即便你用心做得再多,也許到最后還落不下一個好來。娘家的人都希望自己多分擔一點,讓對方多休息一會,大多數(shù)婆家的人是生怕你偷懶了,你干再多他們的心也是被蒙住的,除非你找的婆家真的很通情達理。你的性子是只干不說,不愿去解釋,也不會去叫苦,更不會去撒嬌、發(fā)脾氣。你希望那個懂你的男人來主動疼你、愛你,你的男人能疼你一輩子啊!隨著時間的變化,人也是會變的。”陳新冉有些擔心地說。</p><p class="ql-block"> 陳心惠笑著說:“不會的,他人很好,對我是真心的,我對他也是真心的,這就足夠了。就算以后遇到各種問題,只要多包容就行了,他懂我的。”</p><p class="ql-block"> 陳新冉看了看陳心惠說笑著:“天氣可以預測,但人心難以預測。你不改變自己怎么去適應一個新的生活,這個新生活又怎么給你更好的回報呢?”</p><p class="ql-block"> “那你和徐海強呢?他會對你一直這樣好下去嗎?”陳心惠問。</p><p class="ql-block"> “這個我不知道,但至少我會去和他溝通,說出我的想法,你希望他懂你愛你,你的想法他都能明白,讓他這樣來猜你的想法太累。他不是在新疆長大的,新疆男孩比較大度,不斤斤計較,沒有那么多的花花腸子,簡單又顧家!”陳新冉說。</p><p class="ql-block"> “你這樣說我都不敢嫁人了,要不我也找個新疆長大的男孩?”陳心惠說。</p><p class="ql-block"> “得了你,在你心里除了這位還有哪個入了你的眼?給你介紹的幾個小伙子里面,除了那個沈勇才來新疆沒幾年外,其余哪個不是新疆長大的?你不是嫌人家說回腔,就是嫌人家愛抽煙,要不就是嫌別人個子高了或者個子矮了,沒一個進你的眼入你心的。這個一身的煙味,你倒不嫌棄人家了!”陳新冉說著陳心惠抿嘴直笑著。</p><p class="ql-block"> “我給他說我不喜歡聞煙味,不喜歡男人抽煙,他說他會戒的。”陳心惠說。</p><p class="ql-block"> “嗯,就你會相信,你就當笑話聽聽吧,男人婚前的承諾只是想把女人騙到手的一種手段而已,即便是認真的,結(jié)婚后也就忘得一干二凈了!”陳新冉白了陳心惠一眼。</p><p class="ql-block"> “真的,他很認真地給我說的!”陳心惠說。</p><p class="ql-block"> “好吧,真的!真的!我還巴不得他給你說的一切美好的都是真的,如果他真的連你這樣善良又沒有心眼的女孩都騙,那就是天理不容了。明天我就去給媽說,把你快快嫁出去,我睡了啊。”陳新冉說著關(guān)了燈。</p><p class="ql-block"> 陳心惠一直沒有睡,越想越多,在床上翻來覆去好久,到后半夜才睡著。</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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