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沈陽往事</p><p class="ql-block"> 1996年4月下旬，我和小任總、湖北洪湖福康制藥廠張副廠長、福康公司吳凡、張帆從武漢港坐船順江而下，在鎮江住了一晚。小任總在鎮江的親戚吳江，在當地有名的蟹黃湯包館盛情接待我們。</p><p class="ql-block"> 雖說這次是工作交接之旅，但大家一路上有說有笑。若不是福康公司發展前景迷茫，有這么融洽的同事關系，又在江浙滬這么好的地方工作，還真有點啥不得。</p><p class="ql-block"> 第二天我們從鎮江坐火車直奔無錫，再轉汽車到達江陰，交接工作順利完成。</p><p class="ql-block"> 5月初，我第二次來到大連。劉總經記者搭橋引線，見到時任大連某頂流領導，終于獲得大連公汽車身廣告的許可，甚感欣慰。</p><p class="ql-block"> 據說大連的戶外廣告管得嚴，工商局長也不敢擅自批，必須找頂流領導才行。而當時大連的公汽有些破舊，K公司企劃部把車身廣告設計成鮮花的圖案，這不僅可以美化城市，公汽公司還可以獲得一筆廣告收入，而K公司也達到宣傳品牌的目的，三方受益，何樂而不為？</p><p class="ql-block"> K集團攻打市場的四大法寶：公汽廣告、專題片、義診、報媒。最難辦的公汽車身廣告現在有了著落，也意味著市場撕開了個缺口。各類廣告發布后，市場銷售額明顯上升，大連總公司的市場工作有了起色，接下來的沈陽公司是急需有人去坐鎮指揮。</p><p class="ql-block"> 我在大連呆了十多天，便派往了沈陽，接任K集團沈陽分公司負責人一職。到達沈陽的時候，住離公司不遠的小西路---梅杉賓館。</p><p class="ql-block"> 沈陽公司前身是K集團遼寧省總公司，劉總之所以不將總公司設在沈陽，是因為前期集團總裁親自投放的100多萬廣告費尚未支付，換句話說是個負資產有債務的公司，且投入產出不成比例，后續有很多麻煩，而前任高總經理已離職一個多月，這次是田經理代高總與我做交接。</p><p class="ql-block"> 交接工作并不順利，田文濤（化名）經理原本想接手，但他萬萬沒想到這個人選并不是他。和他關系密切企劃部的二萬，對我的到來有很強的敵意。是重新組建組團隊，還是。。。。？劉總給出的建議是：“平穩過渡，安全交接”。重新組建隊伍成本高，畢竟需要耗費時間、精力、智慧，財力，何況找到合適的人不容易。</p><p class="ql-block"> 按K集團規定，自下達交接通知之日起，七天內必須交接完畢，而就在準備交接的前一天，也就是1996年5月12日這天下午，集團分管監察的章副總裁駕到，他的到來，田經理、二萬顯得無比興奮。</p><p class="ql-block"> 在沈陽公司客廳的長沙發上，圍坐在章副總裁左右的是沈陽公司的兩位美女，他們興奮地、旁若無人地聊著天。章副總裁時不時把兩手放在兩位美女的大腿上，美女的大腿成了章的沙發扶手，這一幕競是在光天化日之下。難怪集團報上對章的介紹：“55歲的人，25歲的心”，看來是有原因的。</p><p class="ql-block"> 傍晚，章副總裁在田經理、企劃主任二萬、業務經理彭強及我等10多人陪同下吃飯。那時好點的餐廳都配有卡拉OK，田經理等爭先恐后的給章副總裁獻歌。田經理對著章副總裁深情獻唱一曲《我只在乎你》，章一本正經地說，你要是個女的就好啦！大家哈哈哈地笑個不停。</p><p class="ql-block"> 酒過三巡，章副總裁說這次他來沈陽南五藥材市場查低價拋貨，整肅一些竄貨擾亂價格的行為，是帶了尚方寶劍的，誰要是撞到槍口上誰倒霉！酒桌上歡樂的氣氛一下子變得沉重起來。</p> <p class="ql-block">圖：1996年5月，本文作者在沈陽公司辦公。↓</p> <p class="ql-block"> 傍晚8點左右，一起陪章副總裁喝酒的員工陸續離去，田經理和二萬架著有幾分醉的章副總裁坐車朝懷遠門方向開去。我和業務經理小彭、出納小邱目送他們的車揚長而去，總覺得今晚會有什么事發生。</p><p class="ql-block"> 小彭建議去沈陽電視塔看夜景，他說一直想去而沒去成，今晚正好有心情，我說這個建議好，咱們可以站得高看得遠。于是我們三人在電視塔邊觀看燈火輝煌的沈陽城，邊聊工作上的事兒。</p><p class="ql-block"> 5月13日，應是田經理和我交接的第一天，但從昨晚開始，他、二萬、章副總裁像人間蒸發一般沒了蹤影。章副總裁的行蹤是保密的，我們無權追問，但田經理、二萬去哪里了呢？他們既沒來公司也沒有打個電話說明一下，真搞不清楚是怎么回事。連續三天，都沒有他倆的消息，我只好把此情況向遼寧省總公司劉總進行了匯報。劉總在電話中不解地喃喃自語：還有這種事？…他指示要隨時匯報沈陽公司的動態情況！</p> <p class="ql-block">圖：1996年9月27日，遼寧省總公司劉總，召集各市縣公司負責人，在撫順公司共度中秋。↓</p> <p class="ql-block"> 5月16日，也就是交接期的第四天，劉總打來電話告知，章副總裁已回武漢集團總部，其它情況不詳。</p><p class="ql-block"> 田經理、二萬去哪里了？我向這兩位員工的BB機上發了無數次短信，要求他們立即回復，否則后果自負，但發出的短信如石沉大海。正當我們準備報警時，二萬突然出現在沈陽公司，一臉不高興的樣子，他在他的辦公桌收拾完物品后，頭也不回地準備離開公司。</p><p class="ql-block"> 小彭見他拿走了公司的廣告錄相帶，就叫住他，他氣沖沖地把兩盒錄相帶直接摔在地上，珍貴的錄相帶從盒子里蹦了出來，這一幕令大家十分氣憤。有員工看不下去開始罵娘：他媽的，誰給他的膽子？競然如此囂張！大家伙找了他們四天四夜，一句話不說就跑掉，對人最其馬的尊重都沒有。</p><p class="ql-block"> 從這天開始，我的心情變得很糟，感覺到沈陽公司人員復雜水深浪急。一方面要應付來討債的廣告商，另一方面還要組織大家開展市場營銷工作，完成工作業績。最離奇的是，有一個廣告商拿著沒有蓋公章、字據是3萬元的白條來討要廣告款，而經手人田經理不在，我無法處理。還有一個廣告商直接把沈陽公司告上了法庭，法院對沈陽公司的銀行帳戶進行了查封，這在法律條款上叫“訴訟保全”，我還是第一次知道，在沒有經過法庭判決的前提下可以直接查封被告人公司的帳戶，以保全或減小原告的經濟損失，這一招讓正處在交接期、更確切地說是空心期的沈陽公司直接停擺。</p><p class="ql-block"> 在一個沒有正常交接的情況下，我成了債權人、成了被告，更成了被人威脅、隨時有生命危險的一個人，來自各方的壓力讓人喘不過氣。</p><p class="ql-block"> 為重振公司士氣，穩住廣告商，我讓人在公司大門上樹了長十米、寬兩米的廣告牌，上面寫有“沈陽XXX營銷有限公司”的字樣，沒過幾天，沈陽市某部門就下了罰款單，說違反城市市容的什么條款，沒有事先申請。又過了幾天，電信部門來電，說我們公司的傳真機沒有申報，連著分機電話使用不符合規定，要補繳傳真機費。據員工反映，突然出現的這兩件事都是二萬的舉報，突然來了很多廣告商討債，也是二萬打電話叫他們來的，二萬向廣告商們說公司換老板了，要及時去追廣告款。</p><p class="ql-block"> 田經理有個親妹妹在公司當業務員，問她田經理去哪里了，她總是低頭不語，看她若無其事的樣子，想必田不會出什么大事吧。是生病住院了還是在玩失蹤？還是外出旅游了？田為什么不回復短信？讓人百思不得其解。</p><p class="ql-block"> 集團公司規定的七天交接期已過，遼寧省總公司決定：如果田十五天還不露面，就按勞動法及公司規定“未經同意離崗且超過15天”給予辭退。在田失聯的第十四天，我再次向他的中文BB上發了條短信，把遼寧省總公司的決定通報給他，出乎意料的是他第二天出現在了沈陽公司。</p><p class="ql-block"> 他看上去又黑又瘦，問他去哪了？為什么不回復短信？他一聲不吭，像沒聽到我的問話一樣，以沉默抗拒。</p><p class="ql-block"> 一小時后，我接到劉總來電：念及田是湖北省工藝美術學院畢業的高才生，還有點才華，且報紙排版還可以，他的交接工作由遼寧總公司完成，失蹤14天之事也由遼寧總公司派專人秘密調查。速命田自接到通知之日起，24小時內趕赴大連-到遼寧省總公司報到。</p><p class="ql-block"> 田經理離崗失聯14天，到底去哪里了？沈陽公司后續又發生了哪些大事？請看下集：</p><p class="ql-block">《回憶錄·走過萬水千山》（4）水落石出</p> <p class="ql-block">圖：1996年9月，為公司辦公室主任慶生，與業務經理小彭（右，人稱小劉德華））合影。↓</p> <p class="ql-block">圖：1996年秋，本文作者（左）與沈陽公司業務經理（右）等人參觀沈陽清東陵，著古裝留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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