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媽欲死攔兒去"當兵"

戴望天(夏云松)

<h1><b>大嶺嚴寒身受同，</b></h1><h1><b style="font-size:20px;">離家情況各朦朧。</b></h1><h1><b style="font-size:20px;">江南柔弱垂楊柳，</b></h1><h1><b style="font-size:20px;">要傍山峰翡翠松。</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 —— 題記</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h1>那是奔赴大興安嶺前一星期，1970年10月30日傍晚，班主任褚覺民老師突然來家訪。一坐下，他就直奔主題，告訴我，留在城鎮分派工作和支邊大興安嶺的利弊。留在城鎮學徒工每個月的工資18元左右，支邊到大興安嶺工作，每個月的工資30多元。主要一點是支邊到大興安嶺，不但是經風雨，見世面，“天高任鳥飛，海闊憑魚躍”，而且在邊疆可以不受束縛、不受歧視、或者少受束縛、少受歧視。</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褚覺民老師一席話，已經被兩道光芒洗腦后的我暗暗下決心報名支邊。妹妹年紀尚小，睜著兩只大眼睛看著，沒有發表什么意見，也沒有發表意見的可能性。媽媽以為兒子大了，翅膀硬了，要遠走高飛了，要離開這個比一貧如洗還不如的家，說什么也不同意我去支邊。她哭著威脅說：“如果你一定要去，我就死給你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h1><br></h1><h1>小時候，聽說過南塘街吳家叔叔從小參加革命時對父母回答的話語，“你們不死的話，我早點出發；你們死了的話，辦完喪事晚點出發。”吳家叔叔的父母十分無奈，痛苦的看著兒子離開家鄉，毅然決然參加了革命，后授勛將軍，因此我從小甚是佩服，默默地記在心頭。看著母親痛苦的樣子，我還是裝作十分無情的樣子，臉無笑容，基本上照著那位吳家叔叔的原話，悲切的截然回答說：“支邊是為了多掙點錢來養活你和妹妹，你一定要尋死，我也沒有辦法。不死的話，我早點出發；死了的話，辦完喪事晚點出發。”媽媽聽后，更是大哭特哭，瞬間家里雷聲雨聲風雨聲，不絕于耳。當時媽媽肯定忘記了十年前講起南塘街吳家叔叔參加革命故事時眼睛冒著敬佩之情的眼光。</h1><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0px;">?</span></p> <h1><br></h1><h1>這天晚上，一家三口都沒有睡好，當我說出這句話后，渾身顫抖，自責感占滿了整個胸腔。胸腔里十分的難受氣悶，好像童年在長水塘里潛在河底摸了一只大河蚌想露出水面，碰到農船船底，又不得不下潛，繞不開船尾船櫓，面臨死亡的感覺。我心中默默地呼喊“媽媽，對不起你，我不得不跟你說這些狠心話。只有支邊才能掙更多的錢維持全家的開銷；只有支邊才能不被戴著有色眼鏡的人歧視；只有支邊才能天高任鳥飛，海寬憑魚躍；廣闊天地才有我更好成長的空間。”</h1> <h1><br></h1><h1>第二天起來，早飯后，就到學校報名。上午不敢報名，還是怕萬一，一個萬一，害死了媽媽，這罪孽可大了。中午回來機械的告訴媽媽說：“上午報名已經報好了”。聽說后，媽媽跑到二樓坐在床上，一邊錘床一邊嚎啕大哭，我忍著眼淚輕輕地登上樓梯，偷看媽媽尋死沒有，如果真的尋死，可以馬上救下她。結果可怕的事情沒有出現。下午，重新到學校，交了決心書，正式報名支邊。提交決心書到出發只剩下五天。這五天中我的心情起伏變化有多大，只有我自己知道。這五中離家的準備工作多么倉促，可想而知。</h1><p class="ql-block"><br></p><h1>支邊青年都領到的支邊光榮證什么的我都沒有，支邊前學校召開的什么歡送會，還是和大興安嶺基層領導的見面會我都沒有參加，就這樣只讀小學五年書，只讀初中半年書的我，沒有戴上社會青年的頭銜，而是戴上初中生的頭銜奔赴邊疆。</h1><p class="ql-block"><br></p> <h1><br></h1><h1><b>兩道光芒來洗腦，</b></h1><h1><b>檐間燕雀逞堅強。</b></h1><h1><b>媽媽欲死攔不住，</b></h1><h1><b>一顆雄心赴北疆。</b></h1><p class="ql-block"><b><br></b></p><p class="ql-block"><b><br></b></p><h1><b>初小輟學妹斷腸，</b></h1><h1><b>一身多病百愁娘。</b></h1><h1><b>家無長物貧如洗，</b></h1><h1><b>背對親人赴北疆。</b></h1><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備注：大興安嶺實景照片自拍</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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戴望天(夏云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