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是一位五零后,在兒童節到來之際,我想通過文字和部分圖片,來回憶我們新疆生產建設兵團兵團兵二代們的童年故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誰是兵二代呢?先聽我簡單介紹一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祖國的新疆,雖然有著遼闊無際的土地,卻大都是荒蕪、貧瘠、戈壁、大漠,怎是一個滄桑、荒涼、人跡罕見所能描述的地方。</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1949.9.25日,駐疆的國民黨警備總司令陶峙岳將軍,率十萬大軍起義,與王震將軍進疆的十幾萬中國人民解放軍勝利會師,新疆解放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新疆解放后,還有部分國民黨殘余叛軍與匪徒繼續破壞新疆的安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陶峙岳將軍十萬大軍和王震將軍十萬大軍組建的中國人民解放軍第二十二兵團,也就是新疆生產建設兵團的前身。為了新疆的和平和穩定,二十多萬官兵們只有在新疆扎下根來,才能穩定邊疆的安寧,但二十多萬官兵的衣食住行就是一筆不小的開支。為了減輕百廢待興的新中國的壓力,官兵們在王震將軍的帶領下,發揚南泥灣精神,開荒造田,不向國家伸手,要讓遼闊的土地養活自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于是,他們在戈壁大漠拉開了墾荒種地的序幕,他們一手拿槍一手拿鎬,拉著爬犁和炒麥,徒步用雙腳丈量了有著166.49萬平方公里的新疆的戈壁大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官兵們所到之處皆為戈壁荒漠,他們放下行囊,就地安營扎寨,開荒種地。他們所經歷過的艱難困苦,是無法用語言來表達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來部隊又從甘肅、湖南、山東招來女兵,隨后又從河南、湖北、江蘇等地招大批青年來支邊安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當時我們的父母們就是在這樣的地窩子里成家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首批兵二代的孩子們,很多都是出生在這樣的地窩子里。那時,沒有暖氣、沒有天然氣、沒有尿不濕、沒有月嫂、更沒侍候人月子,真不知道初為人母的媽媽們是怎樣在這種艱苦環境里坐的月子,又是怎么把嗷嗷待哺我們養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于是,在戈壁大漠里的兵團,就有了孩子們的身影,這些出生在地窩子里的孩子們就成了兵團的第二代人,有了兵二代,兵團才有延續的希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波孩子出生后,迎接我們的是新中國成立后最為艱難的歲月——三年自然災害。當時的新疆、尤其是兵團的農業依托天山雪水的灌溉,農業收成還沒有受到多大影響,生活比內地好些。</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兵團本身就是一個奉獻的群體,在祖國最困難的時候,不但自己勒緊腰帶省出糧食支援內地,還無私的接納了許許多多托家帶戶從內地逃難來疆的人家,這些自流來疆人員,也隨之加入了職工隊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兵團職工人數猛增的同時,他們帶來的孩子們和當兵前娶妻生子的老兵們的孩子們,也成了一群沒有出生在兵團的兵二代。</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最早的兵團二代是五零后,接著就是六零后,最晚的是七零后。要說最苦的應該是五零后和六零后初的這波孩子。六零后期和七零后這波孩子基本都已經不住地窩子了,生活也有了很大改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是五零后末出生的,我就注重說下我們這波人的童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出生后,媽媽們只有56天的產假,她們休完產假就開始和正常勞動力一樣工作,現在的人都不敢想象那個時候她們的孩子怎樣帶大的。條件好一點從內地老家接來母親或親戚幫忙帶孩子,老家沒來親戚的,上班前只好把被子擋在床邊,任孩子睡醒了哭,哭累了睡,也有孩子哭時抓撓被子被捂死的事情(我愛人說他下面的一個弟弟就是這樣沒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出生在團部加工廠,父母在廠里上班,家里沒有閑人幫忙帶我們姊妹,我很小就送123團團部唯一一所全托托兒所,一個星期或十天接回家一晚上和一個白天,其他時間全是在托兒所。由于和爸媽待在一起的時間太短,以至于我和我弟弟都長好大了,還不習慣喊爸媽。</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全托兒所里長大的孩子,雖然和爸媽待在一起的時間很少,但吃喝還是有保障,我們那時候的托兒所就是名副其實的托管孩子,沒有提前學習文化,只要不哭不鬧不生病就好,最多教教孩子懂點禮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托兒所里吃飽喝好,阿姨們就帶著我們玩,什么都不用做就是個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托兒所里也沒有什么玩具,記得最高檔的玩具,就是123團團托兒所的這個唯一的滑滑梯,還有一個秋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托兒所待到五歲,就必須出來了。我五歲出了托兒所,家里沒有人看管我,爸媽就直接讓我進了學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記得剛上學的時候,每天要自己背著書包帶著小凳子,從加工廠走到團校要一公里左右的路程,好像不記得有爸媽接送,都是自己走著去走著回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看到圖片上的課桌了嗎?課桌是這樣用泥巴土塊木板壘起來的,我好像記得我剛上學時連這樣的課桌也沒有,好像是坐在地上,趴在自己帶的小凳子上寫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由于五零后末,是兵團孩子的出生高峰,我們這波孩子的突增,又加上后來從內地接家帶來的很多小孩,給起步辦校不久的團校來說壓力不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于是,團里想盡辦法招募有點文化的職工,到各個連隊組建小學。當時加工廠也是一個大廠,孩子很多,也組建了一所小學,只有一個班。把加工廠呀修造廠三連(現在的十六連)年齡小的孩子們,從團校搬到加工廠小學,校址就是玻璃廠的一間工房,我和我們班幾十個孩子就是加工廠小學第一批第一班的學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的老師姓花,跟我媽媽一個姓,我記得非常清楚,老師的名字叫—花祖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當時就這么一位老師?還是我把其他老師忘了,反正我就記得花老師,連老師的模樣我現在還記憶猶新:齊耳短發,兩邊頭發攏在耳后,各用一個小卡子卡上,白白的臉龐顯得特別干凈利落。</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這波孩子的父母有文化的不多,我們大多是傻里巴機的長到上學。當第一次聽到花老師說:我們人類是從猴子變來的時候,那個驚奇真是要驚掉下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第二年、第三年,陸續招生,低年級的學生是越來越多,隨著上海知青和有文化人的到來,又增加許多老師,加工廠小學已經是有點小規模的小學校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上學的課本很不多,政治、語文、算術、音樂,課本很便宜,一個學期的學費課本作業本加起來也就塊吧錢,基本上是免費上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時候沒有電視,收音機也是極個別人家才有,我從記事起記得家里有一臺熊貓牌電子管收音機,一臺熊貓牌縫紉機(現在還在用)和一輛飛鴿牌自行車,那個時候家里有這三大件,可是令人刮目相看的(我這算不算炫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爸媽在生活上特別勤儉,在精神上可一點都不吝嗇,訂了人民日報、參考消息等好幾份報刊,因為沒有其他讀物,從小看報也成了我的習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個時候的小畫書是最吸引我們的課外書籍,誰要是有本小畫書,那可是要美滋滋的炫耀一下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家里有收音機,就可以聽到外面的聲音,爸媽每天有空聽新聞聯播,我和弟妹每天惦記著“小喇叭開始廣播啦”的節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尤其喜歡聽小說聯播節目,什么《戰地紅纓》里的金老歪呀,《高玉寶》里的周扒皮呀,在聽小說中培養了愛憎分明的品行,崇拜小英雄,痛恨大壞蛋。</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上學的時候,沒有課外補習,除了課本上的作業必須做完,老師也不怎么布置其他作業。</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媽對我要求比較嚴格,每天除了課本作業外,又在另外的作業本上編上日期,一天一頁,必須寫完。我也想跑著玩,就耍小聰明,把日期用橡皮擦掉改日期,當時也想不到,這樣做怎么能騙過我媽?肯定又是一頓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家長忙著上班,有點空做家務活,那時候的家務活可多了,媽媽們要縫衣做鞋、洗衣做飯。沒有自來水沒有煤塊,爸爸們要跳水撿柴劈柴,冬天取暖燒的是梭梭柴、琵笆柴。所以爸媽根本沒有多少時間管我們。</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的爸媽們來自五湖四海,語言是南腔北調的都有,哪個省來的人多,那個省的音調就是這個團二代孩子們的方言。我們123團是河南人居多,其次是山東、四川、甘肅等省的人。所以呀,不管二代的父母是哪個省的,說話全部是以豫腔為主調,同時還夾雜著一點點其他省份韻味。</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兵二代的名字非常有特點,我們的父母們沒有在一起商量過,但大多名字里都“新”“建”“疆”等等,建新,建疆,魯豫,新豫等,都有建設新疆的意思和老家省的簡稱。</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沒有正規兒歌等課外書籍,但我們也有不知道是大人編的還是大孩子們編的“兒歌”,都是些取笑各省人的“兒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現在還記得幾句,給大家背幾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河南大褲襠,買菜不用筐,人下火車,褲襠還在火車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甘肅洋芋蛋,能吃不能干,挑了兩個豬水泡,壓了一頭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上海鴨子呱呱叫,背著書包上學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四川人吃愛大米,一天不吃大米,思想鬧情緒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個省的人都有綽號,什么河南紅薯、甘肅洋芋蛋、山東大蔥、上海鴨子、四川大米等等。知道誰家是哪個省的人,就用哪首“兒歌”對號入座,嬉戲逗樂,玩的不亦樂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說到河南的褲子,我到現在也沒明白,在那個物資匱乏的年代,買布買衣都要用限量的布票,為什么一向勤儉的河南人,要用那么多布做褲子呢?那個褲襠可真是太大了,差不多能對折出兩個腰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還會“扮家家”玩,“扮家家”就是幾個孩子們在一起,在地面上畫出一個家來,畫上床,爐子,有人當爸爸,有人當媽媽,有人當孩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扮家家”的時候我們就不用我們團的方言了,改用“洋話”,我們管普通話叫“洋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玩的還真有模有樣,“媽媽”做飯,用土塊小草當飯菜,“孩子”有病了,“醫生”給包藥打針等,都想當“爸爸媽媽”,不想當“小孩”,玩的很開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打四角,贏四角,也是一項非常火的玩法,用稍微有點硬度的紙,疊成一面是平面,一面有四個三角形的四角,用自己的四角猛煽對方四角,能把對方的四角煽翻個面,就算贏對方的四角。作業本課本是疊四角最好原材料。</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弱弱的問一聲同齡的男生們:你們那個時候有沒有撕課本作業本疊四角,被老師和家長批評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個鏡頭不能用很多人都熟悉來介紹了,想必是我們絕大多數人都親身經歷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母們是從貧窮的舊中國走出來,沒幾個有文化有知識的人。父母們教育孩子,大多還都遵循中國古老的傳統教育方法——棍棒之下出孝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個時候在家不講法,根本就沒有家暴一說,父母們認為:老子打孩子,天經地義,誰也管不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也不例外,也是從小在母親的“家暴”中長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父親是國民黨起義后加入人民解放軍的,隨后就在部隊里開始了艱苦的屯墾戍邊的任務。從甘肅、湖南、山東等地招來的兩萬左右女兵,在二十萬大軍里簡直就是“寶貝”。所以老兵們沒有條件娶媳婦,基本都是單身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親通過組織介紹,娶的是1956年從河南支邊來疆的母親,父親比母親大十多歲。在我們兵團,有這種現象:只要爸爸是老兵,一般都是爸爸比媽媽大十幾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正是這種大夫小妻的普遍現象,形成爸爸們謙讓媽媽們的家庭氛圍,用現在人的話,就是“妻管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家就是這種情況,爸爸比較慈祥,媽媽非常嚴厲。那個時候,也不知道媽媽是哪來的火,動不動就對我和大妹一頓胖揍,弟弟是老三,媽媽重男輕女,加上弟弟也學習好也聽話,幾乎沒有挨過打。</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對于打孩子一事,我現在也有了新的認識,我感覺那個時候父母每天上班十幾個小時,又是十天才休息一天,那個時候叫大禮拜。休息一天得把積攢十天的家務活干完,那時的衣服鞋子可沒條件買,基本都是媽媽們手工縫制的,想想吧!媽媽是多么的辛苦,在外在家都是忙的不行,心中肯定壓抑了不少無名火,找誰發泄呢?只有把火發泄到沒有眼色撞到槍口上的孩子身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還別說那個時候“家暴”孩子,還真有弊也有利,打罵出來的孩子皮厚,經得起挫折。不管是在家挨打還是在校受老師批評,很少有孩子想不開走絕路的。不像現在的孩子幾個大人寵一個孩子,從不舍得碰一指頭,形成了在家在校一句逆耳的話都聽不得,心里承受能力太脆弱,動不動跳樓跳河,挺嚇人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說到吃,這張嘴可真是對不住我們的童年,童年的我們很少有什么好吃的。最高檔的飯,就是每年過年的餃子,平日里好像沒怎么吃過餃子。吃頓餃子堪比一頓滿漢全席,父母忙碌著剁餡和面包餃子,孩子們樂的嘴角上揚眼巴巴等著餃子出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硬水果糖、普通餅干都不可能有隨便吃的機會。記得我爸每次買回來的水果糖或餅干,我媽給我和大妹一個分兩個,給弟弟分一把,其他的都藏起來。我爸主張買回來糖果,讓我們隨便吃,吃個過癮,我媽堅持要細水長流,一點一點的分給我們吃。因為分配不公,再加上嘴又特別饞,等我媽上班后,就想方設法跟我媽斗智斗勇,找出藏起來的糖果偷著吃。沒被發現算僥幸,發現了一頓胖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次,我媽剛上班走,我就開始行動了,正踩著凳子,伸手夠我媽掛在高處糖果,誰知道我媽忘拿什么東西又折回家來,一下給逮個正著。我媽氣憤的說:奇怪了,放哪你都能找到,學習怎么沒有這樣用腦子?</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心想,家里就這么一間二十多平米的房子,除了取暖的火墻和做飯的爐灶,就是兩三張簡易床,床沿替代沙發和凳子,連一個上鎖的物件都沒有,看你能往哪里藏?稍微動動腦子就能翻出來。長大后想想都可笑,也不知道那個時候咋就那么饞?</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時吃肉、糧等都很便宜,大肉一塊五一公斤,牛羊肉七毛五一公斤,白面四毛一公斤,包谷面三毛一公斤……但都是要憑票的,票是按戶口本上的人數發,每人每月二百五十克肉票,二百五十克食用油、白砂糖、布票、糧票等都是要用票證的,沒有票證,有錢也買不上。有的家庭平常舍不得吃肉,要多攢點好過年。我們小時候的主食是包谷蛋子饃,只有百分之十的白面,吃頓湯面條算是改善伙食了,白面是要省著過年包餃子、炸油條。至于大米,在我的記憶中,是很少見,只有那些上海、江浙、四川等地人回老家探親,都是帶著大包小包的大米,他們可以吃上點大米。大米稀飯對我們來說都是一碗非常香的湯。</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白砂糖都憑票的年代里,童年的我們體內也的確是太缺糖了,連包谷蛋子饃都不能放開量吃的生活,是無法滿足我們快速長個子中體內的糖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父母們會計劃生活的家庭,當月的面粉標準還能吃到月底,不會計劃的每月要缺一個多星期的面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于是,用各種野菜做成的飯,我們也能吃出美味來,什么蒸榆錢呀、蒸苜蓿呀、涼拌灰灰菜呀等等。</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最好吃的還是每年秋天成熟的沙棗,流著蜜的小黑沙棗,是補充體內缺糖的最好食材;紅彤彤的大沙棗,煮熟后去胡,摻點包谷面,蒸出的發糕,是充饑美味,吃起來簡直比現在吃蛋糕還香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來我們住的房子,是軍營式一排住幾戶、十幾戶人家的房屋,一家一間,一間二十多平米,沒有衛生間、沒有廚房。晚上睡覺前,把尿盆放在房屋中間,每天早上倒尿盆,是開門后的第一件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屋里的地面是踩的比較硬實一點土地坪,誰家的地面要是能用半截碎磚頭鋪一下,那可稱得上是豪華裝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雖然生活艱苦,但幫大人干活,一點不含糊,從小腦子里灌輸“一不怕苦,二不怕累”的思想,只要有大人夸,能使出全身的傻勁,還樂的不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小時候的冬天特別冷,可比現在冷多了,雪也下的很厚,出門一會滿頭都是白霜,用熱手摸外面的鐵管子,都能粘掉一層皮,有些大一點的孩子騙我們,說:用舌頭舔水管是甜的,我們還當真舔過,舌頭立馬就被鐵管子粘住掉一層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再冷的天,也擋不住我們跑出去玩,滾雪球,打雪仗,是冬天快樂的游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冬天樹上掛滿霜花,上學路上,跑到前面的人,往大樹干上跺一腳,樹枝上的霧凇立刻像雪瀑布一樣落到走在后面人身上,一路上打鬧嬉戲到學校。</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抓一把雪,你砸我,我砸你,不臟衣服,也不傷人,真的挺好玩。</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是男孩子的游戲,這個游戲叫什么名稱呢?我忘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用水和成泥巴,捏成碗狀,使勁扣到地上,能“啪”的一聲,然后再重復捏,重復甩,就這也能讓我們玩的不亦樂乎。</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那時玩具不多,很多都是就地取材動手做的玩具,這是男孩子們玩的格式彈弓,男孩子們在一起比比誰的彈弓做的漂亮。</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實在沒有能力用鐵絲做彈弓的,就找個樹杈綁個皮筋,也是一個彈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女孩子們愛玩的抓石子,我們的教室是玻璃廠的一間工房,教室門口就是一個燒鍋爐的高大的煙囪,煙囪下面堆的像小山似的大塊綠玻璃原石,綠色的玻璃原石,就像現在的翡翠一樣晶瑩剔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下課后,跑到玻璃原石堆上找小塊的,砸成拇指肚大小,磨成圓玻璃子,坐在地上玩抓子,手指頭皮都磨成了倒刺,也不嫌疼。</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誰要是有一副骨子,可是很得意很自豪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馬蘭開花二十一,二八二五六,二八二五七,二八二九三十一”,很熟悉這個歌謠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跳繩,單人跳、雙人跳、多人跳、玩著花樣跳。</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踢毽子,是一項非常優美的活動,有些孩子還能玩著花樣的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就地取材,哪哪都能讓我們玩的開心。</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丟手絹,丟手絹,輕輕地放在小朋友的后面,大家不要告訴他(她),快點快點抓住他(她),快點快點抓住他(她)。還記得這個小游戲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你拍一我拍一,……你拍二我拍二,……后面詞兒我記不清了,反正是一句句朗朗上口句子。</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根繩子,能翻出很多花樣,不會翻的,很快就翻出了死結,會翻的,怎么翻都能翻出花樣來,既練腦子,又練手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每家好幾個孩子,每到晚飯,屋內屋外滿世界都是孩子們的喧鬧聲,打仗、藏貓貓,不到天黑透不回家。</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記得菜市場后門馬路對面的那一大塊方地,是加工廠的家屬區四合院,當時是仿造北京的四合院,但可比北京的四合院大多了,四排房子的長寬是沿著公路四周蓋起來的,中間是每家的柴火垛,我們都喜歡在四合院里的柴火垛里玩打仗藏貓貓。</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在上小學時,趕上了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當時我們也不懂大人在忙什么,到處可以看到大字報和打倒某某某大八叉的大標語,還可經常看到游行的隊伍。</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脖子上戴的紅領巾也換成了胳膊上的“紅小兵”袖章。</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當時最流行佩戴毛主席像章,看誰佩戴的像章大、圖案好看,有的人胸前佩戴好幾枚像章(這兩枚像章是我爸媽珍藏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首歌,最能體現全國人民的學習熱潮:“毛主席的書,我最愛讀,千遍那個萬遍呦下功夫”。連文盲都開始手捧紅寶書,一個字一個字的請教孩子們,認真讀書。</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忠字舞,也是一項特別火的運動,房前屋后馬路邊、課堂上到處都能看到有人在學跳忠字舞,連為數不多的奶奶爺爺們也能手舞足蹈的跳起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上課前,老師讓我們把紅寶書統一放在桌子前角,凳子推到桌子下面,先原地把跳忠字舞跳完再上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小學生也沒閑著,老師組織我們扛著紅纓槍,在各個路口站崗放哨,盤查不熟悉的人,只要不認識的人,都是盤問的“可疑”對象。老師還悄悄給我們布置光榮任務,吃過晚飯后在某某某家后窗戶,聽他家有沒有用收音機偷聽“敵臺”?</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正當我跟著同學們一起“提高警惕”努力發現“壞人”的時候,我爸爸也成了“壞人”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還真是懵圈了,我爸爸可是當過解放軍的,一向和善、謙卑,也從來沒聽到他說過社會的壞話,更沒見過他干壞事,怎么就成了被批斗的人了呢?</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七十年代初,我爸爸下放當14連,我們全家也隨之搬到連隊。去了連隊后,才知道連隊生活更加艱苦,沒有電燈,點的是煤油燈,沒有洋井水(我們管機井叫洋井),吃的是飄著羊屎蛋的渠道水,爸媽要干更累的農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也一下子長大了,不到十一歲就開始跟連隊的娃娃們一樣做家務,早上天不亮,爸媽出去干活前把我喊醒,我要燒火做早飯,再把弟妹們喊起床,等爸媽回來吃早飯。星期天要挑著全家人的衣服,在渠道邊洗衣服,玩的機會就少多了。到連隊才發現每家每戶的孩子真叫多,大娃背小娃,好多家差不多有五六個小孩,生活條件比起團部孩子要苦很多。</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家在14連住的房子,是南北兩排房子背靠背,我家住北面的那排房子,一年四季陽光照不進屋子里的老舊房子。住進去后晚上根本無法入睡,我是第一次知道世上還有一種吸血蟲叫臭虱,白天鉆墻縫藏起來,專門晚上爬出來咬人吸血。我媽每天深夜拿著手電筒,滿墻找臭虱弄死它,那個時候沒有殺蟲劑,只有六六六粉和敵敵畏。用了半年多的時間,我媽硬是用手消滅臭虱。</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很不習慣用煤油燈,每天晚上我和弟弟妹妹趴在吃飯的小飯桌上寫作業,早上鼻孔都是黑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連隊的娃們,要比團部孩子多干好多活,麥收季節,要操心哪塊麥地的麥子收割完了,拿著小籃子舊面袋子,頂著烈日去撿麥穗。那時家里的糧食標準不夠吃,撿了麥穗煮熟吃,比粗包谷面要好吃點。但撿麥穗很辛苦,太陽曬不說,麥芒扎的渾身刺撓,我和弟弟去撿麥穗,每次都比一起去的小伙伴們少很多,在干活方面,我們的確比連隊長大的孩子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秋天到了,要去包谷地溜包谷,紅薯地溜紅薯、溜洋芋、溜大白菜、溜棉花,莊稼地里無所不溜。</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連隊生活的孩子,還有一樣非常辛苦的活,就是拾柴火,尤其是哪塊棉花地的棉花拾完以后,大人小孩蜂擁般地往地里跑,爭著搶著砍高桿的棉花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連隊,我爸媽又給我們生了一個小妹,我大妹停課全職帶我小妹。做家務、拾柴火、砍棉花柴的任務就落在我和弟弟身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別人家的孩子砍棉花柴都是大捆小捆匆匆忙忙往家背,我怕勞動,砍也砍不動,背也背不動,也搶不過別人,只有砍矮桿的棉花柴。我媽還每次都給我和弟弟規定任務,一天要背回家多少捆棉花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說到砍棉花柴,我就會想起一件很不光彩的事情。我家鄰居家的劉叔叔,也是56年河南支邊來疆的,這個叔叔的長相有點特長,上下嘴唇從來沒有合攏過,天生一副喜慶樣,就是跟人吵架也看不出怒發沖冠的表情。用他家姨的話,是一個懶得出奇的人。在連隊看誰家人勤快,就看他家的柴火垛。劉叔叔家的柴火沒有垛,一捆柴火快燒完了,再出去背一捆回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一天,我和弟弟背棉花柴回來,實在不想干了,可任務還沒有完成,我家和劉叔家的柴火垛后面是一條簡易小路,在我們兩家柴火垛之間,不知道是誰放了一大捆棉花柴,我們盯了好長時間,也沒有人來背走,我們商量,這肯定是誰不要了,不如咱們把這捆柴火抱回來,算我們的任務。</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比大妹大兩歲,心眼比她多一點,我說:我來抱咱小妹,你和弟弟去抱柴火。老二一聽(我發現家里但凡是老二的大多比較犟,仗義),立馬把小妹交給我,他倆跟做賊似的剛把一大捆柴火抱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個叔叔來找那捆柴火,正巧鄰居劉叔家光禿禿的柴火垛上,有一捆跟他的棉柴差不多大,那個叔叔氣呼呼的找劉叔,說劉叔為什么把他放在路邊柴火背回來?任憑劉叔吵的嘴角冒白沫,人家就認定這捆柴火是他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趕上我媽下班回來,幫著勸架,我媽說:他懶是懶點,但不會是他偷的,是不是其他人背走了?我們姊妹三個躲在家里,嚇得不敢出門,也不敢出來承認錯誤。爸媽從小教我們不拿別人的一針一線,如果知道是我們拿了人家那么大一捆柴火,非的胖揍一頓不可。</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來,我家搬回團部,劉叔還到我家玩過好幾趟,我一看到劉叔,就心虛,感覺很對不住他,但始終沒有勇氣當面跟他道歉說明真相。</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連隊的孩子,也有連隊的快樂。推車轱轆呀,爬到畜牧排儲備的大草垛上面往下滑,膽大的男娃逮住牛、馬、駱駝,騎到它們光禿禿的背上,騎在脾氣不好的牛馬背上,少不了尥蹶子,被摔的地上,經常可以看到那些鼻青臉腫的男孩子。那時每家都好幾個孩子,父母的心也真大,不怎么擔心孩子們的安全問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老鷹捉小雞的游戲。</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種泡泡糖,已經很多年不見了吧?那時候,好像是一分錢一個,盡管很便宜,但也不是每個孩子能經常吃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是用紙折成的東南西北。</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因為爸媽忙工作,家里沒有自來水,吃和用都是要挑水的,用水比較省,所以,也沒有養成勤洗手的習慣。</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小孩經常有肚子疼的毛病,也就是有腸道有寄生蟲,寶塔糖是打蟲藥,醫務室會定期給小孩發寶塔糖。為什么說是發給我們寶塔糖呢?因為,我們那個時候不僅上學免費,看病住院打針吃藥也都不要錢。哪里不舒服,不需要爸媽帶著,自己都可以跑到醫務室,讓醫生診斷后,給包上三天的藥或打針,沒有看不起病的現象。</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團里的放映隊,每個月輪流到各個連隊放電影,是免費的,只要看到放映隊的來了,很多小孩半下午就開始搬著小凳子占位置,大人在家炒好瓜子。晚上天黑下來,親朋好友們坐在一起,邊看電影邊嗑瓜子,那時沒其他零食,葵花瓜子是最好的零食,所以,我們這里大多數大人孩子們的門牙都有豁口,不用說,那都是嗑瓜子磕出來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這是123團的露天場,全團大會、文藝演出、放電影都在這里舉行。</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露天電影院里面,是這種簡易木條凳,為了能坐到前面,也是有人提前買票進去后,用小土塊,衣服、報紙等物品占好位置。電影開始后,除了電影里的說話聲,就是嗑瓜子聲。第二天打掃衛生的工作人員,都是用小推車往外拉瓜子皮。</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露天場的電影票也很便宜,好像是一兩毛錢看一場電影,為了省錢,有些男孩子,趁工作人員不注意翻墻進入,沒本事翻墻的就在外面等一會聽電影,過了十幾分鐘,大門就敞開了,不用賣票也可以隨便進去。</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有天在我家小菜園的土地中,發現了這個小蟲子,讓我想起了小時候感覺這個小蟲子好奇特。我們只要抓住一只就用手捏著它的頭,大聲喊“東”、“南”、“西”、“北”,它的尾巴還真能隨著聲音四周轉動。</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出生在戈壁灘里,很多都沒出過團,沒見過外面的世界。喜歡小動物是小孩子的天性,沒有見過動物園,能見到的動物就是牛馬羊駱駝豬雞狗。沒有吃過見過除了蘋果桃子葡萄瓜以外的水果,我20歲那年第一次跟著爸爸坐上班車、火車回到河南,在鄭州國營水果店里,吃石榴時像吃帶皮的蘋果一樣,上去就啃了一大口,讓幾個店員見笑了。</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白開水加糖和色素,冷凍成真正的冰棍,是兩分錢一個還是五分錢一個?記不太清了。因為,這樣簡單的冰棍也是很少能吃上的。</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兵二代們在這種艱苦環境里長大,吃不飽穿不好(一件衣服,老大穿小了,老二、老三接著穿),上學趕上轟轟烈烈的文化大革命,也沒真正學到多少知識,就這么傻里巴機的快樂著長大。</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現在想來,我們的童年生活是雖然很苦,但樂趣很多,不用擔心考大學,不用上補習班,沒有一點壓力,只要能吃上一頓白面饃、吃頓肉菜、吃上餃子、吃上水果糖餅干,就開心的不得了。家里姊妹多,培養了我們集體主義思想,盡管有時候吵吵鬧鬧,但還是親親熱熱的多,整個童年苦著、累著、快樂著。</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們的思想也是單純的不得了,因為,生在新中國,長在紅旗下,學著毛主席語錄,唱著學習雷鋒好榜樣的歌,所以,純粹的人、高尚的人是我們做人的標準,我們很努力的朝著做共產主義接班人的目標前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隨著年齡的增長,越來越喜歡回憶往事了,有時候想:如果時光能倒流,真的很想回到那個有爸媽、有姊妹的大家庭里,哪怕是擠到二十多平米的小房子里也好啊……</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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