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雅質(zhì)樸，古韻悠悠】懈逅又一個水墨江南——濮院古鎮(zhèn)

（陸建華）

說到江南古鎮(zhèn)，很多人都會想到烏鎮(zhèn)。其實，濮院古鎮(zhèn)距離烏鎮(zhèn)僅三十分鐘車程。烏鎮(zhèn)、西塘、濮院等水鄉(xiāng)古鎮(zhèn)，常常都是一衣帶水，兩岸商鋪鱗次櫛比。 濮院古樸精致，可以稱之為＂水鄉(xiāng)＂，絕非浪得虛名。 　　濮院景區(qū)占地3000余畝，面積差不多是烏鎮(zhèn)景區(qū)的 3 倍，歷經(jīng)千年的歷史變遷，濮院古鎮(zhèn)的街巷肌里并沒有很大改變，整個古鎮(zhèn)罕見地保留了不少宋代建筑，有點像我四月去過“清明上河園”的格局，體現(xiàn)了棋盤般的江南水鄉(xiāng)特色。 　　 濮院古鎮(zhèn)，有著近900年的悠久歷史，文化底蘊深厚，歷史遺跡眾多，是大運河出嘉興流經(jīng)后的第一個古鎮(zhèn)，濮院舊稱“幽湖”“梅涇”，以生產(chǎn)精美絕倫的“濮絲”名揚天下。 　　我們從上海汽車南站坐車，差不多用了二多小時，便來到這個江南秘境。 到了濮院，眼前盡是潺潺流水，似乎空氣里都會淌出水來，卻沒有潮濕陰冷之意，只是包裹著身心的涼爽。 悠悠運河水，讓濮院通江達海、農(nóng)桑繁盛，曾以"日出萬匹綢"，而被譽為"嘉禾一巨鎮(zhèn)"，濮院古鎮(zhèn)以濮商聞名，舊有濮綢譽滿天下。 隨著今年3月1日景區(qū)始營業(yè)，這里已經(jīng)成為了一個網(wǎng)紅打卡地。 　　濮院古鎮(zhèn)規(guī)劃設計均為由烏鎮(zhèn)西柵的團隊操刀，在原有自然村落的基礎上改建，通過對當?shù)貧v史、民俗等文化的深入挖掘，將古宅和新建樓宇互相融合，修舊如故，把歷史和時尚揉成一體，再現(xiàn)一個時尚古鎮(zhèn)的歷史記憶。 　　走進濮院古鎮(zhèn)，看上去就像一處蠻大的園林，小河流經(jīng)全鎮(zhèn)，有許多仿古橋，其中一座五孔石橋，橋面上有長廊，可以遮擋風雨，造型古樸典雅，有一座塔矗立在廊橋后面，寶塔、廊橋、亭臺、小河、河上的游船以及粉墻黛瓦的徽派建筑馬頭墻，構(gòu)成了古鎮(zhèn)美麗的景致。 　　運河水穿鎮(zhèn)而過，小橋流水人家，處處充滿江南水鄉(xiāng)的韻味和靈氣，風雅質(zhì)樸，古韻悠悠。古橋、古樹、古宅等歷史遺跡存留在新舊建筑之中，充滿了江南鄰家情趣，推窗可賞江南水鄉(xiāng)秀麗風光，移步可品獨具風味的傳統(tǒng)美食。 　　凡是古鎮(zhèn)，都有寺廟古塔，濮院自不例外。八百多年前，來自孔孟之鄉(xiāng)曲阜的官員濮鳳隨宋室南渡后定居于此，親手將兩株銀杏種植在福善寺內(nèi)。濮院最高建筑是福善塔，入園便是水榭佛塔，遠比江南園林內(nèi)的規(guī)模大得多，濮院時裝周的時裝秀，每日都在這里上演。 　　福善寺院黃墻紅瓦，寧靜祥和，每逢深秋，微風吹過銀杏樹，飄落下來的銀杏樹的葉子很美，金黃金黃的就像翩翩起舞的蝴蝶。 寺前的照壁、放生池，還有原汁原味的古石橋，這些見證濮院近千年建鎮(zhèn)史，滄桑與繁華的元素，不僅被完好地保留，而且修舊如故，被賦予了更厚重的歷史痕跡。 　　 濮氏先祖原是隨南宋皇帝南下的巵從，本名濮鳳，據(jù)說曾是吏部侍郎，古鎮(zhèn)內(nèi)有濮侍郎府。此處原名梧桐鄉(xiāng)，濮鳳因＂鳳棲梧桐＂典故就定居于此。宋帝因其扈從有功，賜其宅院名＂濮院＂。 濮氏家族后人成為絲綢巨賈富甲一方，又輕財重義，頗有儒商之風，＂濮院＂這個以家族獲名的鄉(xiāng)鎮(zhèn)逐漸成為嘉禾巨鎮(zhèn)。 　　濮院是明清時期江南五大名鎮(zhèn)之一，古鎮(zhèn)上的舊牌樓門頭特多，一個拱門又一個拱門，就像千年光陰，如梭穿越時空之感。在碧水環(huán)繞之中，小石橋橫跨其上，河畔時有野花點綴，蘆葦圍護，十分養(yǎng)眼。 　　 濮院河流縱橫交錯，港汊星羅棋布，三步一拱，五步一橋。因處于大運河延伸段，街巷和民居沿河分布，隨河而走，古鎮(zhèn)的肌理和脈絡精致而流暢，構(gòu)筑了古鎮(zhèn)濃郁的水鄉(xiāng)風貌。 　　漫漫歲月中流淌著江南水鄉(xiāng)的清秀, 古鎮(zhèn)的恬靜,雨巷的幽深, 小橋、流水、人家,流溢在水墨江南里, 看不明虛實，分不清究竟，江南的美,是朦朧和古樸的。 　　我站在橋上，遠遠望去，古鎮(zhèn)的房屋鱗次櫛比，青石板老街與悠長的巷弄縱橫交錯，很有曲徑通幽之感。其實，古鎮(zhèn)居民已經(jīng)遷移，留下的宅子，早已陳舊不堪。這斑駁的外墻，雖說可以修舊如舊，但宅邊的綠殖和緣墻而上的藤蔓，卻非朝夕可成。 　　 “江南路，云水鋪，進門出門一把櫓。”這是水鄉(xiāng)生活的最真實寫照。那縱橫交錯的的河流港汊，星羅棋布的大小湖泊，既是江南的經(jīng)脈，也是江南的骨骼，更是江南的品質(zhì)。 　　走進濮院古鎮(zhèn)，乘上搖擼船，穿梭在古橋和古巷間，清水盈盈，木船悠悠，草長鶯飛五月天,正是人間好時節(jié)。兩岸的民居飄出繚繞的輕煙，茶樓傳出婉約的絲竹，古鎮(zhèn)充斥著滿滿的煙火氣。 　　坐在烏篷船上，任清涼的河水從指間流淌，清涼入心，夢里水鄉(xiāng)，有我太多的記憶。春水碧于天，畫船聽雨眠，不時有烏篷船飄然駛過，水聲欸乃，櫓聲咿呀，人影綽約……。 濮院在虛化的背景里，顯得潔凈而雅致，就像一幅畫，水墨暈染的臨河房舍,有古拙村野之趣，淡淡的墨跡,顯得寧靜和諧。 　　古鎮(zhèn)宅屋，臨水而建，這些枕河人家，顯然是在舊屋基上打造的新樓，若是開設一家小酒樓，三五好友，臨水圍桌，淺酌深談，必定十分愜意！ 　　每次到江南水鄉(xiāng)，我都有不同的感受，越品昧，越覺得江南深深的文化底蘊與玲瓏雅致，有一種不舍，有一種牽掛，有一種魂牽夢繞。 這種唐宋建筑風格，或說有點京都禪意，很受年輕人的親睞，每天吸引著無數(shù)年輕人前來拍照打卡，給人感覺十分寧靜祥和。 　　北更樓走出去，就是古鎮(zhèn)的小吃一條街：粽子、燒麥、臭豆腐、燒餅、步步高升青團、王記醬粽子，玩累了可以歇一歇腳，坐下來可以吃一吃，或者到打更茶樓泡一杯茶喝一喝，都是很愜意的事。 　　聽說上世紀六十年代，濮院老街保持完好，街上老茶館林立，大多為農(nóng)用茶館，有的還是泥地。三人泡二壺，每壺2分錢，那時跑堂拎上二只直筒式粗砂紫茶壺，這種壺現(xiàn)在市面上已絕跡，據(jù)說在民國年間，白瓷壺要比粗砂紫砂壺貴，現(xiàn)在已成古董了。 　　整個濮院古鎮(zhèn)的街巷，就是這樣新宅老屋相依而成，倒讓人有一種時光緩緩流淌著的感覺。若是全新全舊，倒讓人有時空滯停的錯覺了。 濮院古鎮(zhèn)在定泉橋畔重建了“岳氏三進士第”。內(nèi)有大廳、藏書樓、戲臺和供居住的廂房，此宅院主人是岳飛的二十三世孫岳鑒所建，作為岳飛的一支后裔，宋元鼎革后，他們舉家隱居于濮川梅涇之南的村落，并改姓為與岳同音的“樂”，直到明代萬歷年間，岳元聲、岳和聲、岳駿聲三兄弟先后考中進士，榜花三開岳家村，轟動了嘉禾一地。 　　古鎮(zhèn)對面的香海禪寺我覺得也可以一游。可能是一寺兩地，功能不同。康熙皇帝敕賜福善寺為“香海寺”，真實還原了千佛閣、大雄寶殿等殿宇，以及觀音像、菩薩像、佛像，氣勢宏大，重現(xiàn)了當年的盛景。 　　沿著步行道一直往前走，就是梅涇劇場，始建于1947年。以汽油燈照明、木板條當?shù)剩擎?zhèn)上最老的劇場和電影院，重建后梅涇劇場是一座典雅氣派的民國古典風格劇院，可容納五百人同時觀看演出。 　　濮商會館歷史上曾盛極一時，后毀于戰(zhàn)火。復建后的濮商會館包括正廳、書場、戲臺、走馬樓、茶樓等建筑，是對外展示“濮商”文化的展覽館。走入濮商會館，斗拱下方的裝修設計同樣令人嘆為觀止，雕梁畫棟富麗堂皇，那個年代濮商的財富實力由此可見一斑。 　　江南是溫柔的，感性的，文學的，從唐宋起所賦予江南的文化，讓江南從一個地理名詞變?yōu)橐粋€包含著美麗、文氣與富庶，被世人不斷向往和憧憬的詞，是人們心目中的世外桃源。 江南有梁祝的故事、白蛇的傳說和唐伯虎點秋香的三笑姻緣。江南有白居易永不褪色的青春記憶;江南有吳娃與蘇小小們的青春笑靨。江南還有陳叔寶、李煜眷戀風花雪月的故事。 　　我一直喜歡水鄉(xiāng)小鎮(zhèn)，喜歡雨中的感覺，莫名的，愿意對著雨發(fā)呆，青石幽巷細雨，綠樹茵陳繁花，感覺雨是天使，滋潤萬物，走進雨中的濮院，聽雨是一種享受，看雨是一種境界。 　青山綠水，倒影如畫，白墻黛瓦，錯落有致，寶塔聳立，飛檐流角，樓臺亭閣，綠樹掩映。江南的煙雨，有道不盡的似水柔情，如畫卷一般展現(xiàn)眼前，儒雅淡然的景色，猶如少年才俊佇立眼前，閱不盡的俊朗靈秀，品不完的詩書滿腹。一切都是那么的盡善盡美。 　　喜歡江南的雨，動與靜，細與密，一切都是絕美的演繹。 淅淅瀝瀝地落，星星點點地飄，把滿世界籠罩在青煙里。雨點敲擊在青瓦上，濺起在泥塘上，搖曳在荷葉上，駐足荷塘邊，荷葉上搖曳的晶瑩。輕輕的風送來滿世界的清新，微涼，卻恰到了好處。 　　行走在青石板路上，我喜歡一個人靜靜的聽雨聲，慢慢的走，靜靜的看，置身天地，平和自在，喜歡孤獨且自由的感覺。小鎮(zhèn)的雨如此的美妙，聽著這雨聲都感覺是一種享受，靜聽雨聲，靜觀雨落，總覺得落雨的小鎮(zhèn)是最溫馨的時刻。 　　走在雨中，輕輕揚起臉龐，絲絲細雨打在臉上，潤潤的、爽爽的，有一種說不出的愜意和清涼，此時，若有人相伴，輕言軟語呢喃，吟詩對句抒懷，更是情趣倍增，柔情惓惓，仿佛置身于古裝戲中，大有公子小姐在后花園嬉戲時的做派哦。 　　江南是濕漉漉的青石碼頭和石拱橋，是那劃入水鄉(xiāng)夢境的烏蓬船，是亮晶晶的雨絲和油紙傘上極富音樂美的雨聲，是宅基浸在吃水線以下的沿河吊腳樓。攀墻的藤花已經(jīng)裹成＂屏風＂，隨著微風輕輕吹拂起來……。而此時此刻，聽槳聲欸乃，任風懸帆去! 　　雪小禪曾說過：“六鎮(zhèn)中最喜歡的，當然是烏鎮(zhèn)。不僅僅是文學大師的故鄉(xiāng)，還因為，那里的水更清，那里的人更純粹，那里的橋更加別致。”而我來到了濮院，僅僅只是一個過客，卻一直沉醉在這片寧靜清幽水上小鎮(zhèn)，雖然沒有看見熙熙攘攘的人群，悠閑自在卻是我心靈的感觸，說實話相比較，我更喜歡濮浣的安靜，獨享了一個人的江南，讓我有點樂不思蜀。 　　一處茶舍,一面影壁, 一片雕梁,一只畫舫, 都無不在向你敘說著遠去的歷史, 又仿佛時光倒流,讓你覺得身臨其境。一幅幅溫潤、寧靜的畫面將你感動著. 一切都是那么真切,消弭了時空的距離和情感的陌生…… 　　此情此景，讓我想起了陶淵明的《桃花源記》，真的有世外桃源之感：白發(fā)垂髫，雞犬相聞，處處繁花似錦，滿眼古木參天，古樹之下，樹根盤根錯節(jié)，深深扎在巖石縫隙中。巖縫中有泉水滲出，順著臺階涓涓而下，匯流成溪，清澈見底，溪水邊有浣女在石上或洗衣，或淘米，一臉的祥和與專注，便覺得是個怡然自樂的人，竊以為幸福的滋味也不過如此了。 　　夜幕降臨，精心規(guī)劃的古鎮(zhèn)泛光夜景超凡脫俗，無論從構(gòu)思的巧妙還是氣勢的宏大，都是不容錯過的美景。 濮院的美麗是由內(nèi)至外的清澈干凈，可以滌蕩靈魂的塵埃。我更喜歡濮院的夜晚，流水泛起點點燈光，萬家燈火，臨水而隨風搖漾。晚上依舊有船游過小橋那邊去，船上掛著一個紅燈籠，點亮了濮院的一片星空，恰有一種“江楓漁火對愁眠”的意味。 　　我本無意入江南，奈何江南入我心，憶江南在我的筆下流淌過不少江南的風、江南的水、江南的情韻，也無數(shù)次想象戴望舒《雨巷》里那個丁香花般的姑娘，邂逅夢中的檀郎，結(jié)一段江南煙雨的傾城之戀。文人應如是，因緣際會，我從未想過，夢里流連的江南，霎時就在眼前了。 　　漫步于濮院的夜，我無法訴說心中的歡喜。有人說，江南是一個聞風都可以做夢的地方，枕水望月，我不愿醒來。 隔岸燈火伴我入畫，小橋人家陪我聽風。有人來濮院，是為了心中的那份執(zhí)念，或是一個與自己的約定，或純粹是欣賞美景，而我來濮院，邂逅了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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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風雅質(zhì)樸，古韻悠悠】 懈逅又一個水墨江南——濮院古鎮(zhèn)

（陸建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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