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一九八七年初來美國，第一站是夏威夷。自費留學，文科機會少些，八四年春著手申請，八七年初才登上飛檀香山的航班。三年長跑，細碎瑣事一件接一件，人都木了，坐在飛機上，心愿達成，卻感覺不到喜悅。</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飛到夏威夷上空，從機窗望出去，晴空萬里，陽光普照，機身下，廣闊地平線環著一片蔚藍色的海洋。海面上低低壓著一層薄云，遮住了夏威夷群島。 如果看得見，該是由小到大一串綠色彈丸。那層薄云被風吹成一個個白色旋渦，排列成相當整齊壯觀的方陣。一時間的視覺印象是，一個個白云旋渦，如孩童手中的風車，順時針方向歡快轉動。周身的血一下子涌上頭，好像從宇宙深處，第一次看到美麗的地球。</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常年在藍天巡弋，直上云霄，或扎猛子翻跟頭的勇士們，可能會笑我少見多怪。而我那一眼之后，每次在夏威夷起降，心里便充滿期待。足足十二次上去下來，即便在同個季節，再無緣見到哪怕是相類似的美景。冥冥中我不得不信，那是夏威夷慷慨贈我的一份見面禮，再不可復得。</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夏威夷是太平洋深處一群大大小小的島嶼。人們口中常說的夏威夷，指的是檀香山市所在的，人口較稠密的瓦胡島。也是我在夏威夷居住時間最長的一個島。島上一年四季日照充足，雨水豐沛，海風習習。樹特別綠，花草特別鮮，鳥的叫聲特別響亮。夏威夷的清晨，我常常被窗外的鳥兒叫醒，那么清脆的嗓音，一聲接一聲叫得那么執著，那么賣力，聽著聽著你會忍俊不住，再沒有睡意。</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對夏威夷的第一印象，是人們的微笑。微笑的臉，微笑的眼神。街上行人面對面走過，也用微笑打個招呼。寒冬一月，從深灰色羽絨服的北京不足一日來到鮮花遍地的海島，瞬間被陌生人之間親近愉快的微笑融化。</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冷靜說，在夏威夷碰見最多的是度假人群和服務人員。別管是誰，能遠離工作和日常，沉浸到夏威夷溫暖的海風里，不可能不微笑。而服務人員，他們更是習慣了用微笑歡迎游人。不過，夏威夷人的微笑，我是切切實實感受到。</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次坐公車環島，一位胖胖的當地姑娘上車，微笑著朝我身邊的空位走過來。那姑娘真胖，我朝里挪，她胖乎乎的身體還是擠住我。胖姑娘穿著鮮艷的夏威夷木木，就是長至腳踝的寬腰連衣裙，頭發像黑色瀑布，臉黝黑圓潤。她感覺出我被擠到車幫上，自然而然伸出只胖胖的手臂摟住我的肩頭。那么理所當然，那么親密，那么愉快。非常動人。（1/3）</span></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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