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2019年3月末4月初那個最美的季節,游玩了西藏林芝和波密的山山水水,及幾個如世外桃源的自然村,充分觀賞了那雪山桃花兩相映,仙境般相約而至的春天,雪山 ,云霧飄渺高聳入云,氣勢磅礴。桃花,仙若云霞,粉嫩柔媚,肆意,狂野,或樹干如蓋獨立山坡,或稀疏于青綠色的田間,或繽紛成片粉紅花海,風情千萬。雅魯藏布江沿岸更是“碧波桃沫交融,染盡西華之煙,更盛天上人間”。使人“酒不醉人人自醉,花不迷人人自迷。”</p> <p class="ql-block"> 直奔拉薩了,拉薩來過這也是第五次了,幾個著名的寺院也是多次拜謁,只想找個好點的旅館休息幾天,搞點好吃的補充一下體能,為阿里地區岡仁波齊轉山儲備能量。</p><p class="ql-block"> 阿里地區號稱世界屋脊的屋脊,平均海拔4500米以上,岡仁波齊是岡底斯山脈主峰,中國最美、最令人震撼的名山之一,也是印度河、恒河、雅魯藏布江等大江大河的發源地。此次阿里轉山也是向往已久的,實至名歸高海拔原始未知的風光一直吸引著我,幾次進藏到了拉薩,看著西去遠方的群山與高海拔遙遠的路途猶豫不決,一直沒有信心邁出那一步,首先拉薩到徒步的起點小鎮塔欽,走南線要1200多公里,如果想看路上更美的風光要更艱難的跋涉,走北線要1700多公里,而且都在4500~5000多的高海拔人煙稀少的荒原行駛,對單車自駕的我和車都是極大的考驗。</p><p class="ql-block"> 最終的目的地是到達岡仁波齊徒步轉山的起點塔欽小鎮。轉山全程共56公里,須兩天要走完,第一天大約26公里 ,海拔4600~5000米,第二天30公里,海拔5000~5600米,其中5600是個埡口,過埡口返回塔欽小鎮。</p><p class="ql-block"> 不為修來生,只為與你相見,看最美的風景,到離天堂最近的地方。</p><p class="ql-block"> 阿里南線去,返回走阿里大北線,非常遺憾的是,路上經過幾個美麗的大湖因為處在寒冬季節,都是白雪覆蓋,特別是發生中印邊界沖突的那個班公措,應該非常漂亮,設有規模夠大的觀景臺,可惜被白雪覆蓋,跟周圍的陸地、山川、草原沒有了明顯的界限,大湖沒有了高海拔特有的如同寶石藍的顏色,沒有了雪山倒影渾然天成的美景,給它的美麗打了折扣,好在路上經常有野生動物出現,藏羚羊、藏野驢,藏狐和優雅的丹頂鶴,黑頸鶴等等不時給人帶來驚喜,同時還有高海拔特有的山川河流的綺麗風光。經三個白天,住了兩個晚上終于到達岡仁波齊腳下塔爾欽小鎮住下。晚飯后跟老板娘聊起轉山,老板娘是四川人健談熱情,在此地開店有幾年時間了,說現在轉山有點早,山上有積雪,氣候較冷,一內陸人住在她店里今天剛走,那個人是第三次來轉山了,路上積雪最深的地方能到膝蓋以上,不過兩天一般都能轉下來,第一天26公里,到至熱寺住下,有方便面或面條提供,最難的是第二天,走30公里且要翻越5600米的埡口,老板娘建議我最好找個伴一起走,有啥問題可以照應一下,可我住的這個店只有我和同伴兩人,再就是7~8個男女年輕洋人,并且他們還雇了三個背夫,人高馬大的還輕裝上陣,無奈出門轉轉看能不能碰上有緣相遇的,結個伴啥的,巧了,一出院門就遇上一爺們,瘦高個,背個相機在專心致志的拍照,趕緊上前打招呼,“你好!請問明天轉山嗎?”他身旁邊一女人接過話,“明天要轉山,我們已聯系了一個人,哪人雇了一背夫,我們可以跟著他走,已經商定明早7點集合出發,”大家聊了一會,原來是一對來自香港的年輕夫妻,也是自駕游來的,一路跋山涉水過來轉山。伙伴有了還有個向導也就放心了。此時才仔漫步了一下這個叫做塔欽的小鎮,據說此地也是周圍幾百公里內唯一有人居住的村落,它坐北朝南依次建在山坡上,背后和東面都是高聳入云的雪山,前面眼睛所及也是連綿不絕的雪山,并且隱約可見被大雪覆蓋的瑪旁雍錯,鎮中唯一條長2百米多米,寬幾十米沿坡向上的鋪裝路,兩邊排列著幾十棟藏居,有餐館,客房,日用雜貨店等等 ,路邊,屋下隨處可見積雪,房頂上的積雪經日照融化,滴滴嗒嗒的滴著水,幾名男女徒步著一身疲憊,面無表情的進了一家餐館,路上牛羊慢吞吞像是在野外吃飽了正回家里的牛欄,腳下冒著熱氣的牛糞和掉落的雜草隨處可見。時值黃昏,落日把周圍的雪山映照成金黃色,炊煙淡淡的彌漫在小鎮屋頂上,渺渺飄飄,如煙似霧。安靜的小鎮讓人沉醉,徐徐拉上了夜幕。</p> <p class="ql-block"> 清晨,5點半起床,房間里陰冷,電也不知啥時候停了,拉開窗簾,窗外田野里黒蒙蒙的,沒有一絲燈光,天空隱約可見星光閃爍,天地間靜靜的沒有一絲風聲和雜音,摸出電筒準備做早飯,可燃汽油的卡式爐就是不著火,好不容易點著一會就自動熄滅了,也是奇怪了昨天還用的好好的,今天咋就不管用了,無奈吃幾塊餅干喝些牛奶湊付了, 這個時間在藏區是沒有早餐吃的,尤其人煙稀少的阿里地區。近7點鐘天蒙蒙亮,透過窗外,遠處群山之上透過云叢有淡淡的霞光在藍色的天空顯現,云都鑲上了金邊,大地已是白茫茫,雪的世界,背上簡單的行囊出門與昨天約會的同伴集合,昨晚的雪已到了鞋幫,踩上去“嘎吱”一聲就是一個一個腳窩,最先到達的是香港的夫婦,他們把車也開過來了,停在我們住的旅館前,原來是妻子不參加徒步轉山,已跟我們住的賓館老板講好,車停在旅館門前,白天可以去旅館小活動間呆著,夜里去車上睡覺,就可以省下一天的旅館費用,緊接著另一個顧背夫的同伴也到了,原來是個年輕人,三十多歲,旁邊跟著他的背夫一名藏人壯漢,一襲藏人打扮,看上去四十多歲的樣子皮膚黝黑, 中等身材,背著雇主的大包向我們說了幾句話,大家面面相覷,一句沒聽懂,大家相互打了招呼就出發了。藏人走在前,緊跟在后的是香港人,大約四十多歲的樣子,瘦高個,輪廓分明,一臉胡子茬,衣著單薄,寒冷、缺氧對他好像不起作用,箭步如飛,一步頂我兩三步,走在最后的是我跟顧背夫的小伙子,來自蘇州,圓圓的臉一團和氣祥,自己背了個小包包,包上掛了個玩具熊,說那是代表他兒子來轉山的,期望他兒子健康快樂的成長。漫漫的大地上白雪茫茫,無邊而龐大的天空下,只有我們幾個渺小的身影列隊走著,身后的塔欽小鎮漸漸遠去,在曙光中跟雪連成了一片,四周寂寥的很,只有我們的腳步踏在雪上的聲音,不遠處,天葬臺的上空,盤旋著幾只巨大的禿鷲,在等待著,幾只野狗在爭搶食物,傳來狗叫聲。我們跟著藏人踏出留在雪地上的腳印,大口喘著氣,先是走在一條砂石公路上,后上了公路邊一條小路,沿小路上上下下翻過幾個山坡,最后艱難的上了一個較高的山坡,視野忽然開闊了,腳下大地丘陵起伏,高海拔空氣稀少,天地間純凈通透,遠處的群山彌漫在清晨薄薄的霧靄里。走在最前的藏人漢子先是大聲吼了幾嗓子,隨后就唱起藏歌,雖然聽不懂唱的是啥詞,但略帶沙啞的嗓音渾厚低沉,拖著長長音調,原始粗獷飽含深情,歌聲起伏在大地,回蕩在群山之間,走在轉山的高山雪原路上,原本也只是轉山看風景凡夫俗子的我,也能感受到來自靈魂深處虔誠與信仰。</p> <p class="ql-block"> 此時旭日透過群山升起來了,晨霧飄散,岡仁波齊那獨有的金子塔狀的主峰,在群峰簇擁下呈金黃色,威凜于萬峰之上,它的美與震撼力使身臨其境的我無以言表,攝人心魄,激動的熱淚盈眶了,閉上眼睛,學著藏人的樣子雙手合十,先放在胸前然后高高的舉過頭頂。</p><p class="ql-block"> 走小路最后又下到了砂石公路上,路左邊突兀一小房子靜靜的趴在白雪中走近原來是收費站,此時因為是轉山的淡季,空無一人 ,窗口緊閉,過收費站拐上一個砂石埡口便進入徒步路的山谷,群山間猶如一條曲折起伏的走廊,隨走廊彎曲的是一條干枯結冰的小河,也許那就是某一條大江大河的發源地,此時藍天如洗太陽掛在空中,照的頭頂后背暖洋洋的,路上的積雪迅速融化,路邊上隨時可見刻著藏文的石頭,和大小不一的瑪尼堆 ,前方又傳來帶路藏民悠揚歌唱,山崖下有臨時帳篷旁邊,飄著淡藍色的炊煙,那是磕長頭朝拜,轉山的藏民圍坐一起在吃早餐,有的已經在路上,他們重復著邁步 ,扣頭的動作,海拔越來越高,身后上來一隊人馬,原來是一同住店的洋人們,一邊說笑著,輕快的腳步追上來了,我的腳步卻是慢下來了,開始來自蘇州的小伙還停下等我,慢慢的我腳步越來越吃力,揮手示意訴人家別等我了,陸續有轉山的藏民追上我,藏民轉山是不住宿的,不管白天黑夜一直走,轉完全程為止,路邊有幾個藏民在休息吃東西,我也坐下休息下喝口水,先是觀察他們,他們四五個人,三四十歲的樣子,面色黒紅,頭發茂密烏黑,亂糟糟的,每人前額都有一塊巴掌大污紫的血塊,上面粘著細小的泥沙 ,胸前一塊厚帆布的大圍裙,一手一塊木板,有松緊帶套在手腕子上,兩膝蓋一邊綁一塊膠皮,有的就綁一邊一只舊膠鞋,我湊近跟他們聊了一會,其中帶頭的像是組織者,會些普通話,原來他們是來自距這里300多公里的一個村莊,都是鄉里鄉親的,出門叩長頭朝拜已經一個多月了,共七八個人,開了一輛小卡車,兩頭牦牛,一條狗路上又跟來兩條流浪狗,車上拉著大帳篷,吃、喝、睡等日用品 ,到了岡仁波齊轉山因為是山中小路汽車上不來,就用牦牛馱著帳篷等物資 。幾個人先趕著牦牛馱著物資走個兩三公里安營扎寨,然后回到這一段起始的地方,下跪,起身,又下跪,匍匐在漫長的路上。如此反復認真執著,風雪無阻,膝蓋、頭顱、手心無數次撞擊地面,蝸行的速度前進,每一步都不敷衍,每一個過程都不省略,他們的表情簡單 ,疲憊,祥和,內心純粹,每個人都不會懷疑朝圣達到的心愿。我學著他們的樣子和步驟叩了三個就爬不起來了,并且頭昏目眩了。</p><p class="ql-block"> 經這一番插曲我更加追不上前面的隊伍了,隨著海拔的升高積雪也越來越深,而且走個十多步就要停下喘一會氣,增加吸氧量,還好路上不時有一種淡灰色小鳥,比麻雀小一些一路伴隨,它們基本不怕人,幾乎伸手可及它們才懶羊羊的跳幾步,它們的存在給單調的徒步增加了樂趣,但也有可怕的時候,那就是不小心驚擾了路邊巖石上的大鷹,它們的翼展有近兩米,在頭上盤旋,仿佛隨時張開巨大的力爪,像老鷹捉小雞似的把人帶走,還有灰色的巖羊,它們和山體一個顏色,有時出現在山崖上,有時會在雪地里,它們會突然駐足看著我,我也看著它們,這里是你的家園嗎?我驚擾到了你們嗎?然后各走各的陽關道。下午近5點到了一個路口,往左過一個小木橋,往右是一條繼續前行上山的路,正在猶豫想找個人問一下,看看前后都沒有人,路上仔細搜一下看有沒有路標啥的,終于在有橋的路邊一塊石頭上,模模糊糊用紅筆寫的三個字“芝熱寺”并且劃了箭頭,心里一陣小激動,像是到無人區重新回到文明社會的感覺,又走了大約一公里左右,終于可見掛在山崖間的“芝熱寺”,爬上寺院就5點多了,最下面一排平房供旅客住宿,很快就找到了走在前面的伙伴,香港人三點先到的,替我們定好了床位,每人100元,我到的晚,只有在房屋中間沖著窗的床位 ,好處是,躺著,睜眼就是岡仁波齊哪雪白橄欖形狀威嚴的雪峰,它離得那么近,打開窗戶就能感覺到它散發的涼氣,仿佛就在它的腳下,放下背包就問,“在哪買飯?”路上一直想象著到了寺院先要一大碗熱乎乎的面條填進肚里,這個念頭一直支撐著我凹陷進去的肚子,“沒有飯可買!”我說“為什么?”“喇嘛說由于大雪封山機動車輛進不來,只可供開水,而且要到寺院最頂端喇嘛住宿的屋子里自己去打”,無語了就喝口熱乎水吧,我出門,揚起頭,目光先是從40度開始搜,…70度大約一近90度,才看見那個處在最頂端的屋子,高高掛在山崖上,房頂飄著青煙,足有幾百米以上,香港人提出和我一起去,也順便打開水,跟著香港人一步一步順著樓梯往上爬,這里可是5千多米的海拔,終于感覺還剩最后一口氣,推開了寺院大堂厚重的油膩膩的大簾子,滿屋子熱氣騰騰撲面而來,七八個男女洋人圍坐在火爐邊,興高采烈的在說笑,面前各種食物豐富,原來他們顧的背夫背著飯菜,牦牛肉啥的,兩個藏人還在忙著給他們上菜,哎…還是洋人會享受,他們又是喝酒吃肉的喇嘛可能為了避嫌早都不知躲那里了,出門找到喇嘛問有吃的可買嗎,喇嘛說現在是轉山的淡季,大雪封山吃的運不進來,只有開水可供,無奈回到屋子里暖和一會,喝了幾杯洋人的檸檬水,帶上開水下到我們的房間,就著白開水吃點自帶的零食,打發一下餓的凹陷進去的肚子 ,大家聊了一會就睡了,一覺醒來,感覺好像在吃紅燒肉看了一下表午夜一點多,原來在做夢,清醒過來,立刻饑餓和頭暈頭疼整個包圍了我,我坐起來圍好被子,緊緊的抱著頭,無意間睜開沉重的雙眼,透過窗子,夜是如此的美,岡仁波齊雪峰在月光的映照下通體都是銀白色的,靜靜的如一張慈祥的臉,山頂蕩著旗云,它的美霎那間震撼了我,令我激動的無以言表,眼淚就要沖出來,不知為啥從睜眼看到它哪一刻起,我的不適立刻減輕了許多,就這樣坐著看著它,看著它一會云遮霧罩,一會顯露無痕,雪白如晝,一會清紗幔帳朦朧含羞,看著她不知啥時進入了美麗的夢鄉…,到清晨5點起床除了感覺餓的慌,高反不適完全消失,臨床的蘇州小伙,一起床就對我說“大哥佩服你的虔誠,半夜就起來祈禱”,我說“是啊高反餓的睡不著覺只能祈禱”,起床就著白開水吃了僅有的一點可憐的零食,不到6點就有人來敲門,打開門藏人已經背著大包在等我們了,帶上頭燈摸黑冒著小雪出發了,一出門就開始了大幅度的上坡,氣溫估計至少零下20度,因為呼出的氣體在鼻子下的胡子上立刻結成冰碴子,今天必須走完最后的三十公里,最難的是要翻越5600米的埡口,爬了幾公里我就落在后面了,還好路較明顯,有前人留在雪地上的腳印,可我這時饑餓加高反舉步維艱了,走幾步就要停下來大口喘氣,我坐下來,四周依然黒漆漆的下著小雪,理智告訴我不能再走了,這樣的狀態是走不下來的,山就在那里,下次做好充分的準備再來吧,我也不想證明什么,只不過是一次普通的旅行罷了,這樣想著,回頭看著剛剛走過白雪里的踏出的腳印,邁出了返回的腳步,感覺像個逃兵灰溜溜向著山下黑岸走去,連跟前面的同伴打個招呼的機會都沒有。不過剛才擔心的立刻釋然了。</p><p class="ql-block"> 返回的路上雪繼續下,岡仁波齊峰已被濃云遮住,遠處山崖上芝熱寺里我們住過的房間,透過窗子仍然亮著昏暗的燈光,芝熱寺籠罩在黑暗里,人們還在睡夢中,我回到住過的房間,喝杯熱水鉆進被窩繼續睡覺,等天亮再出發。睡夢中傳來男人女人哇啦哇啦的外語說笑聲,睜開迷迷的眼,天大亮了,雪停了,岡仁波齊峰又煙消云散了,此時感覺它像個白白胖胖彌勒佛安詳的坐在那里,這樣看著它懶了一會床,強烈的饑餓感襲來,起床背包里找出僅有的零食分成兩份,就著白開水吃一份,那一份留著路上中午吃,畢竟還有26公里一天的路程。該出發了,出門沒走幾步,迎面遇上洋人們在背夫的帶領下像是吃飽喝足正出發,看著他們從容輕松的列成小隊,向山上進發遠去的背影,心想,如果睡到自然醒,吃飽喝足天亮出發,欣賞著風景能翻不過去全程走下來嗎。</p><p class="ql-block"> 從寺院出來,舉頭望去,回程的路,峽谷幽深,山色沉重,寂寞的雪地上還不曾留下一個腳印,凄苦孤單的我難一抑制內心的失落感,畢竟是幾年的愿望,跋山涉水幾千公里來到這里,就這樣半途而廢了,我沮喪的加快了腳步。中午就著白開水吃完了最后一點零食,并且留了一點給路上蹦蹦跳跳不知名的灰色小鳥,又開始下雪了,陸續的有轉山的迎面從飄雪中走來,西藏就是這樣,前一分鐘還是藍天白云,忽然就云遮雪飄了,從天而降的雪花,紛紛灑灑,落白群山荒野。作家三毛說過“沒什么了不起,這世上能看到長河落日圓,大漠孤煙直的幸運兒能有多少人。”</p><p class="ql-block"> 大雪中迎來昨天遇上的磕長頭的藏民,相互只是問候一句“扎西德勒”我往回走的反常舉動,他們甚至都沒有多看一眼,也許在他們眼里轉山是自然半途而廢也是自然。走出峽谷爬上一個小山坡,終于看到收費站的小屋了,到了小屋離塔欽小鎮就只有六公里了,并且是可以通車的公路了,這六公里如果放在平常走也就一個多小時,記得前些年爬嶗山,從八水河下到公路,走到西麥窯停車場也就是六公里,可對兩天只喝了一杯牛奶吃了幾塊餅干,加點零食,高海拔走了50多公里的感受,有體驗過?這樣走走停停不時回頭張望著,會不會有車路過 ,打開手機導航搜了一下 ,還有最后的5公里,看著路的盡頭像是裊裊炊煙的一小片房屋,想象著屋里正煮著大鍋牦牛肉 ,分不清是幻覺還是海市蜃樓,正想著渴望著,看見身后真的出現一個輛車,緩緩的駛過了,我趕緊擰了一下大腿感覺痛,又拍了幾下昏漲漲的頭,不是做夢!車過來了,我趕緊招手,車停下,車窗下來,是一左一右兩藏族美女,著節日盛裝,“你好美人!能戴我到前面的鎮子去嗎?”我使出最后一點力氣干枯沙啞的問,美女飄了我一眼,上下打量一番,像是要確認我不是從地里剛冒出來,“轉山了?”我想我的狀態一定無比狼狽與落魂失魄,“上車吧”,然后美女下車到后廂拿了一大坨香蕉給我,我接過金黃色的香蕉,有帶皮吞下去的沖動,坐在副駕駛的美女一直在回頭看著我,并且及時的提醒我“不要著急,皮剝掉慢慢吃”,哦,是,是,我好像剛剛恢復了意識,——香蕉是要剝皮才可以吃,連著吃下幾根后,整個人有點恢復,“仙女你們是神仙派來的吧 ,如果不是你們突然下凡,我現在可能要成餓死鬼了”美女司機笑了笑回答,“沒有,今天是藏族的祭日,我們到那邊的寺院送些水果,剛好路過就被你攔下了,”我說“不是仙女為啥都這么漂亮,還這么會把握時機,”司機繼續說,“也是這條路上這個時間是不會有車出現的,你吃藏餐嗎?”我趕緊回答“吃, 吃,吃啥餐都吃,這回我請你們吃飯行嗎?”司機聽了我的話,開始說些我聽不懂的話,像是念經最后又說了幾句話,好像意思是今天祭日神山腳下不要談錢。說著話汽車拐下山路,進入小鎮,徑直開到一家藏餐館門前停下,倆美女先下車走在前,我跟走在后仔細觀察他們的穿著,因我自小,學過西畫,對色彩有點敏感,對色彩搭配留有興趣,左邊美女穿乳白色長裙,上身著黒色緊身衣,沒戴帽子,腦后札黒粗獨辮子,右邊美女著暗紫色長裙,黑色緊身衣,只是黒粗辮子上戴一頂帽子,像是新式藏族服裝,傳統又不失現代感,颯爽英姿又不失柔美,感覺是自進藏近一個月遇上最美的女性。推開藏餐館厚重的簾子,熱氣夾雜著濃重的奶味、牛羊肉味撲面而來,里面有許多藏民在吃飯,屋子中間一個大火爐子上一壺水正沸騰著熱氣,倆美女跟老板說了些什么,讓我找地方坐下,隨后倆美女也端端正正坐在我對面,有人送上奶茶,我端起碗連啥味都沒品就一股腦喝下去,對美人說“我可以再要嗎?連著喝了幾碗,隨后一大盤牦牛肉和一大碗青稞面條上來了,美女說“吃吧,都 吃掉,不夠再要,”我說“一起吃,”她們卻說“今天是我們的祭日不吃飯,只喝奶茶,”我也顧不了那么多了,一股腦的風卷殘云肉啊面的都吞下去,隨后想吃相一定很難看難看,就要起身去結賬,美女說“帳結了,吃飽了嗎?”我說“吃飽了,吃飽了,”可我內心是想再要一份的,…遺憾的是也沒跟她們合個影或留個微信啥的。回到旅館一覺醒來已是第二天早上了,出門吃早飯又是一片銀色的世界,我停在院子里的車也被厚厚的積雪覆蓋了。</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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