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西江

徐輝

第一次去西江苗寨是三年前了。 那時候的西門商業(yè)街剛建好不久，氣勢恢宏，很具少數(shù)民族風情。商鋪林立，游人如織，眾多苗裝男女在門口吹笙起舞，熱鬧非凡。我們以為到了景區(qū)。邊逛邊看，耽誤了不少時辰。沒想到去中心景區(qū)還要排很長的隊坐擺渡車。到了千戶苗寨已過中午，朋友安排先吃飯，自然是凱里特色，苗寨酸湯魚。 　剛剛還晴朗的天突然陰沉下來。隨即而至的暴雨對著這個山谷傾注而下，雨絲與雨絲之間沒有了間隙。走在街上。任何雨具都不頂事，只能透濕。風雨橋下，剛才還溫情流淌的白河水急速暴漲，只一會兒，開始咆哮起來，只見渾濁的河水夾雜著上游沖下巨大的斷木，樹枝與雜物，震耳欲聾，看似恐怖。 　　不多時，沿河的石板街已是水沒膝蓋。商家們手忙腳亂地搶著把貨物往高架上搬。到是賣拖鞋涼鞋店的老板們喜出望外，只恨庫存太少。 躲不了雨的游人都已淋成落湯雞，干脆就當做增加了旅游內(nèi)容，不懼風雨，趟水逛街。一個個拎著旅游鞋，或是吊在脖子上，嘻嘻哈哈，饒有興致。成了難得一見的西江雨中即景。 　　女兒換的是拖鞋，看到別人在街水里追逐拖鞋有趣，不知她是不是有意，突然聽到她驚呼“鞋沖走了，”再看那只鞋，已在湍急的水流中沉浮，整整追了三四十米。眼看著越來越遠，只能放棄。此時的西江苗寨，已是一鞋難求。 幾年里，女兒一直否認那次她是故意的。 　　不知西江的天上哪來的那么多水，時暴時大，幾個小時沒有停的意思。衣服濕久了也開始冷了，頂不住的我們只能取消下住計劃。也擔心有更大的山洪。 撤到停車場時已見汪洋一片，擺渡車沒法營運了。我們只能冒雨徒步上行五公里。回到觀景臺，再俯瞰西江千戶苗寨，雨霧混沌一片。說不清是雨在大山里，還是大山在雨里。 那一次，我們都是逃出來的。 2023.5.22.于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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