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這是三個多小時的飛行,飛往云南某地,時間太長了。</p><p class="ql-block">前艙只有我一人,但是,后艙卻是滿滿的,我想大多數應該是旅游的吧。</p><p class="ql-block">飛機起飛了。機艙內共有四個服務員,兩個帥帥的空哥,兩個漂亮的空姐。</p><p class="ql-block">“先生,我們為你準備了快餐,有面條,或者牛肉米飯。”</p><p class="ql-block">飛機起飛了,一個空姐過來對我說。</p><p class="ql-block">我說:“我吃過了,給我一杯茶水吧。”</p><p class="ql-block">“綠茶還是紅茶?”</p><p class="ql-block">“綠茶。”</p><p class="ql-block">“好的,”空姐頓一頓,又接著說:</p><p class="ql-block">“先生,一會我們飛機上有活動,今天是母親節,活動可能會吵到您。請諒解。”</p><p class="ql-block">母親節?已經近五年了,五年沒有和母親說“母親節快樂”。母親是18年去世的。</p><p class="ql-block">“沒有關系。”我答道。</p><p class="ql-block">空姐的話讓我思念起母親了。</p><p class="ql-block">初中之前,母親對我的看管及其嚴厲,沒有她的準許,假日里不準邁出我們住的公寓樓,初中、高中乃至大學期間,我開始了對學業的沖刺,母親便開始放手,工作之后,我面對著順利和逆境,母親總是遠遠地關注著我,當我需要幫助的時候,母親總是毫不猶豫地出手,而我那?</p><p class="ql-block">絕大多數的時間里,我在為自己的生活,學業,事業忙碌著,似乎忽略了母親的存在,直到有一天,母親不經意地說道:</p><p class="ql-block">“你們都記得你們爸爸的生日,卻從沒有給我過過生日。”</p><p class="ql-block">那一刻,我才幡然醒悟,然而此刻,我竟然發現我還不知道母親的生日。枉為母親的兒子。</p><p class="ql-block">也從那一刻起,每一年,母親的生日那天,我在家,要去看她,如果出差,就會打一個電話……</p><p class="ql-block">“各位乘客,今天是母親節,我們為各位準備了一個活動和禮品,希望大家參與。”</p><p class="ql-block">空哥的話打斷了我的思緒。</p><p class="ql-block">“今天的活動分為三個部分,首先,請大家搶答。第二個部分,請三位乘客到前面來,對母親說句話,第三個部分,請乘客上來寫一段話給自己的母親。”</p><p class="ql-block">活動開始了。</p><p class="ql-block">第一個上來的是一個小朋友,只有五歲。</p><p class="ql-block">空哥問:</p><p class="ql-block">“今天是什么日子?”</p><p class="ql-block">小朋友奶聲奶氣地回答:</p><p class="ql-block">“母親節。”</p><p class="ql-block">“今天你和誰一起坐的飛機啊?”</p><p class="ql-block">“和媽媽。”</p><p class="ql-block">“你能對媽媽說幾句話么?”</p><p class="ql-block">“花。”</p><p class="ql-block">小朋友答非所問,非常憐惜回答的字數。</p><p class="ql-block">“你要送給媽媽花么?”</p><p class="ql-block">“是的。”</p><p class="ql-block">“你帶花來了?”</p><p class="ql-block">“在家。”</p><p class="ql-block">機艙里一遍哄笑。</p><p class="ql-block">空哥不甘心,調侃地接著問:</p><p class="ql-block">“下飛機后可以在街上給媽媽再買華,你有什么話要對媽媽說?”</p><p class="ql-block">“口紅。”</p><p class="ql-block">空哥笑了。</p><p class="ql-block">“還要給媽媽買口紅?”</p><p class="ql-block">“下飛機后在街上買。”</p><p class="ql-block">大概再問下去,小朋友會一直計劃給媽媽不停地買下去,空哥笑著讓小朋友挑禮品。</p><p class="ql-block">第二個是一個十多歲歲的大男孩。</p><p class="ql-block">大男孩說:</p><p class="ql-block">“今天是母親節,我祝媽媽母親節快樂。”</p><p class="ql-block">空哥問:</p><p class="ql-block">“你有什么愿望?”</p><p class="ql-block">“以后少惹媽媽生氣。”</p><p class="ql-block">是啊,哪個孩子沒有惹過媽媽生氣過?抖音上看到這樣的片段:三個男孩被母親找到,發現在河里游泳,三個孩子從水里出來,母親拿著棍子,對著最后面的孩子的屁股很很地抽了一下。記得還有一個抖音,一個孩子在前面跑,母親拿著棍子在后面追,甚是可笑。林清玄在回憶小時候的時候,寫到,一次惹得媽媽生氣,拿著棍子追他,還是小孩子的林清玄跑的飛快,母親卻總是追不到,突然,腳下一滑,母親狠狠地摔在地上,林清玄聽到媽媽的叫聲,回頭看到母親摔倒了,不敢跑了,回來扶起媽媽,看見媽媽的膝蓋都出血了,母親起來后也沒有說話,林清玄就乖乖地跟在媽媽后面回家了。</p><p class="ql-block">在電影里,在小說里,經常可以看到有的人懟自己的媽媽,惹媽媽生氣,似乎天生就是自己媽媽的對頭。實際上,生活是五花八門的,這種人在生活里比比皆是。大男孩在今天的場合下有了醒悟,說以后少惹媽媽生氣,希望說到做到,甚至至此就不在惹他的媽媽生氣了,為什么不能那?</p><p class="ql-block">第三個上來的是一個女士。她說:</p><p class="ql-block">“我真心地想對媽媽說,母親節快樂。”</p><p class="ql-block">“我今天出差,要五天時間,我的兩個孩子現在由我的媽媽照顧,正是由于我媽媽的照顧,我才能專心工作,我感謝我的媽媽,她辛苦了,我要向她學習,也要做一個好媽媽。”</p><p class="ql-block">發自肺腑的感言。</p><p class="ql-block">第二個部分的活動實際已經和前面一樣了。</p><p class="ql-block">這次上來的是一個農村婦女,她說:</p><p class="ql-block">“我是第一次做飛機,我媽媽住在云南做邊遠的地方,住在和越南交接的地方,這次我回云南就是來看媽媽,媽媽年紀大了,還在勞作。我希望媽媽身體健康,快樂。”</p><p class="ql-block">空哥讓她挑一個禮品,她說:</p><p class="ql-block">“不用挑了,哪個都可以,是心意,我要帶給媽媽。”</p><p class="ql-block">很樸實的農家婦女。</p><p class="ql-block">約莫四十歲左右的男同志走上來,他說:</p><p class="ql-block">“我已經兩年沒有看到我媽媽了,我一直在外面工作,經常想念媽媽,但是,工作忙,沒有時間回去看看媽媽,今天是母親節,沒有想到是在飛機上,感謝有這么一個機會,我想對媽媽說,母親節快樂,今年即使工作再忙,我也要回家看媽媽,陪陪媽媽。”</p><p class="ql-block">記得有一年春節,歌星陳紅一曲“常回家看看”感動的全國人民。但愿每一個為生活忙忙碌碌的人們都能夠抽點時間,放慢生活的節奏,常回家看看,即使很忙,也可以經常打一個電話問候自己的媽媽。</p><p class="ql-block">在旁邊等著的也是一位農村婦女,只是還沒有輪到她時,就已經在不斷擦拭自己的眼淚。然而輪著她說話時,卻讓我們每個人都心糾起來。她的第一句話說道:</p><p class="ql-block">“我從安徽來看媽媽,我對不起媽媽。”說完便泣不成聲了。</p><p class="ql-block">“我媽媽已經幾天沒有吃飯了,我對不起媽媽。”</p><p class="ql-block">“我的媽媽生病了,我這次回來就是為了看到媽媽。”</p><p class="ql-block">“我們一家生活緊,我年輕的時候就離開媽媽了,很少有回來看媽媽。”</p><p class="ql-block">說完便趴在空哥背上痛哭不已。</p><p class="ql-block">我們每個人此刻都在默默地為她的母親祈禱祝福。</p><p class="ql-block">最后的活動就是寫一段話給媽媽。前面上去的人都是有感而發。而寫的人也是在此期間可以好好醞釀了。</p><p class="ql-block">空姐空哥們收集幾份感言,讓我最感動的一份寫言充滿了感情。</p><p class="ql-block">“媽媽你辛苦了,你為了我忙忙碌碌了三十多年,頭發都白了,你曾經說過,在我高中畢業時,你說可以放手了,到了我大學畢業時,你又說可以放手了,到我結婚時,你又說終于可以放手了。可是,現在你還在幫我照顧我的孩子,我要對媽媽說,媽媽你辛苦了,你的下半輩子,該輪到我來照顧你了。”</p><p class="ql-block">這位男同志說出了許多當兒女的心啊。</p><p class="ql-block">世上最偉大的人就是母親。高爾基在說道自己母親時說道:</p><p class="ql-block">“母愛是世間最偉大的力量,沒有無私的,自我犧牲的母愛的幫助,孩子的心靈將是一片荒漠。”</p><p class="ql-block">我想起一個真實的故事。85年的時候,有一位產婦,白天生完孩子,到了晚上8點多,大家看到沒有什么事情就都回去了,病房只留下產婦一人。她母親回家后思前想后還是不放心,于是,已經休息的母親有起身趕到醫院。到醫院的時候已經接近晚上9點了。母親發現女兒精神不振,伸手到被子里一摸,竟然發現女兒身下濕漉漉的,揭開被子一看,身下一片血,產后出血。趕緊找醫生。</p><p class="ql-block">到今天為止,這件事已經過去38年了。如果沒有這樣的細心、內心充滿了兒女之情的母親,恐怕38年前就是一個悲劇。現在醫療條件好了。但是幾十年前,女人生孩子有時就是到鬼門關上走一回。我不知道她的女兒是否知道自己母親曾經的經歷,不知有何感想?也不知道這位母親后來如何相處于自己的母親。但是,我想:</p><p class="ql-block">每個母親都會冒著生命危險給與自己兒女生命,撫養他們成人,無論他們是否懂得感恩,卻都一生惦記著他們,以各種方式默默地幫助著兒女,只要需要,她們便會毫不猶豫地為兒女們奉獻,哪怕是生命。</p><p class="ql-block">更多的時候,母親們不會述說她們的惦記,但是作為兒女的我們,是否感覺到了么?或者,就是認為是理所應當的,而被應該忽略的?</p><p class="ql-block">這次飛機上的旅途,趕上母親節,聽到來自不同地方,不同經歷的人們述說對母親的摯愛和親情,感觸很深。</p><p class="ql-block">母親節,祝天下的母親們節日快樂。</p><p class="ql-block">我的母親雖然已經離我而去了,但是,我永遠記著她的恩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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