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最平凡,才最偉大</b></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2024母親節抒懷</span></p><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b style="font-size:22px;">?</b></p> <p class="ql-block"> 赫伯特說:一位好母親,勝過了一百個教師。</p><p class="ql-block"> 十月胎恩重,三生報答輕。林語堂曾說:“如果你讓自己的母親傷心了,不管你的地位多么顯赫,無論你多么大名鼎鼎,你都是一個卑劣的人”。</p><p class="ql-block"> 我們感謝美國人,是他們沿襲了古希臘人敬拜眾神之母赫拉的傳統,將每年五月的第二個星期天法定為“母親節”。我曾經思辨,古今中外謳歌母愛的名篇歷數不盡,然而在那些可歌可泣藝術作品里“最偉大的母親”,卻都是最平凡的女人,從來鮮有貴婦名媛和嬌妻靚女。由此,印證了“最樸素而最美麗,最平凡而最偉大”的真理。</p><p class="ql-block"> 我的母愛,是來自奶奶和娘的“雙重”養育。我是奶奶的“大孫子”,自襁褓中就依偎在奶奶的懷抱里,那怕只有一塊糖塊、一塊餅干也會塞到我的嘴里,從小學到中學一直到結婚生子。奶奶是封建社會的女子,嫁到鄭家后因襲了封建社會的慣例,才有“鄭邱氏”名字。聽山東的堂叔們說:奶奶出生山東諸城名門之家,是方圓幾百里的大家閨秀。在我的記憶里,奶奶一年四季從頭到腳,白布衫、青褲子、青布鞋,一雙不過三寸的“三寸金蓮”小腳,腳背拱起,彎如半月,卻是十里八村最干凈利落、最樸素善良的人,是我一生見過最高貴的女人。</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奶奶是我生命中最高貴的女人,一雙三寸金蓮小腳,一雙勤勞博愛的雙手,是故鄉小山村父老鄉親口中“最可敬的老人”</span></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很小時侯就聽奶奶說過:她嫁到鄭家后家境富足,祖上開著諸城縣最大的油坊,每逢奶奶趕集、出門、串親戚,都有家丁跟著侍候……就是這樣一位大家閨秀,這樣一雙 “三寸金蓮”小腳,從山東諸城隨父母闖東北一生篤行不止從不停歇。在貧瘠的年月,家里每年都養幾頭豬,到了年末變賣了或者宰殺了換來一年的開銷。奶奶一個人喂著三五頭豬,每天剁菜、煮食、喂豬,一雙“三寸金蓮”小腳,每天幾次將一桶桶幾十斤重的豬食,咧咧嗆嗆地拎來拎去,舉過高高的豬圈圍欄,將幾頭豬養的膘肥體壯。現在回憶起來,奶奶的辛勞怎是“累”和“苦”可以說得盡!</p> <p class="ql-block"> 奶奶沒有讀過書,卻被鄉親們譽為“全村最可敬的老太太”。奶奶的善良譽滿村里村外,每到新年村里那些六七十歲的長輩們,推開屋門就會“咕咚”“咕咚”跪下磕頭,一聲一聲“過年好,過年好!”“祝大娘身體健康!”足以顯現奶奶的人緣和口碑。1992年10月,奶奶被確診為乳腺癌晚期。在最后的日子里,奶奶依舊保持著潔身自好干凈利落,連衣服和被褥都是自己忍著病痛洗得干干凈凈,沒有絲毫污點污漬。即便胸口已經潰爛,也只讓把藥水和藥棉放在他的身邊,不讓弟媳們洗衣服,擦胸口。85歲的耄耋奶奶啊,如此剛強堅毅,如此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令人捶胸頓足,更令人扼腕興嗟!</p> <p class="ql-block"> 奶奶病逝,是我生命中第一次痛失親人。在守靈的那些夜里,我的眼前和腦海中,都是奶奶慈祥的音容笑貌,都是奶奶忙碌操勞的身影。我曾在《家道流芳》的祭文里寫道:“最親愛的奶奶啊,春風十里,不如有你!我見過許多達官貴人,也見過許多名門貴族,最平凡卻讓我最敬畏的,依然是我的奶奶——端莊秀麗勤勞美麗,博愛善良德高望重。</p><p class="ql-block">……</p> <p class="ql-block"> 世間最偉大的母親,總是素門凡流而苦心孤詣。“在我的成長中,那些最早、最痛、最深刻的記憶都與母親有關。人世間讓我的生活充盈著平平常常卻恒久的溫暖,就是母親的愛,它貫穿了我生命的始終”。莫言先生站在世界諾貝爾文學獎頒獎臺上的心聲,讓我不由想到——無論什么人,每當身處窘境或身臨巔峰時,都會情不自禁呼喚“媽媽”一樣,這是一個人與生俱來的原始本能。</p><p class="ql-block"> 我的娘,是一位樸素得不能再樸素的女子,年幼時失去了父母,沒有讀過一天書。娘的一生寫滿了勤勞儉樸和堅強不屈。娘的身高一米五十,在北方大漠荒山里,顯得無比瘦弱矮小,然而娘的心地和品格卻強悍得讓人仰視。那個捉襟見肘的年代,娘即要盡心照看孩子們的吃喝拉撒,又要田里泥里跌打摸爬,幾乎每天都忙得手腳不沾地。我們只知道娘的勞累,很少體恤她竭精蟬力的疲憊,很少體恤她嘔心瀝血的苦楚。臺灣作家林清玄曾在一篇散文里說:“她只顧著丈夫、只顧著兒女,幾乎從沒有想過自己的存在。那一間老屋因為升騰著媽媽做飯的炊煙,才顯得格外親切;那一條小路也因為布滿媽媽的足跡,才變得堅實篤定”。在那個小山村里,娘的厚道和善良遠近聞名,村里的人都說:“老鄭家是個大食堂,進門就有飯吃?!蔽覀冩⒚糜袝r還會埋冤娘的手太散,不會過日子。竟不知,這不正是娘的母愛天性嗎!</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color: rgb(255, 138, 0);">娘是我生命里最偉大的女人,一生默默無聞不卑不亢,從家里田里到風里雨里,勤儉持家篤行不止,養育八個子女長大成人,厚德可載物,可歌更可泣</span></p> <p class="ql-block"> 一個人理解了母親,也就理解了生活。依稀記得,冬去春來,娘總是拉著我們去田里摟草刨地燒桔梗,她不是男人,卻勝似男人;依稀記得,嚴冬北風呼嘯的晚上,娘坐在昏黃的油燈下縫補著我們一件件的衣褲,有時一個夜晚縫制出兩三條棉襖棉褲;依稀記得,娘帶著我和弟弟在山坡上砍樹拔草開荒,一壟一壟播種秋白菜和秋蘿卜,作為全家一個冬季的蔬菜;依稀記得,數九寒冬里娘每天摸黑起來點燃灶坑,燒一壺開水,沖一碗雞蛋水,灑幾張煎餅,送我迎風冒雪趕路上學;還依稀記得,娘總是如數家珍一樣把僅有的幾毛錢、幾塊錢藏在木柜深處,以備急用;還依稀記得,娘從來沒有和家人親友以及鄰居吵過嘴、紅過臉,心胸寬敞的如同博愛的菩薩……我們兄弟姐妹,最窘迫的歲月里沒有凍傷、沒有饑餓、沒有缺少尊嚴,歸根結底是偉大母愛所至,是娘的豐功偉績所在。</p> <p class="ql-block"> 女本柔弱,為母則剛。娘的艱苦耐勞和善良博愛,就像一尊閃耀母愛光輝的塑像,比朱自清先生的《背影》,還要清晰得催人淚下。2008年,娘和爸爸最后一次來上海住了兩個多月。這次爸和娘行走間有了耄耋老人老態龍鐘的模樣。那些日子,我幾次要陪她去醫院檢查身體,娘總是說:“我養了這么多個孩子,一輩子家里田里忙活,就是鐵打的也生銹了!”事后回想,不禁萬分的懊悔自己!怎么就沒有拉著娘去做一番深度的身體檢查,特別是心腦血管檢查?哪怕有一絲預感,也就留娘繼續住下來……在上海西站送別爸和娘登上返回吉林的軟臥車廂里,我一直等到列車消失在夜色里。驀然間突然懊悔:我為啥沒有好好抱抱自己的老娘!</p> <p class="ql-block"> 娘是在睡夢里走的。從古到今,只有大德大善,才能修得無疾而終的千年福祉。在擺滿了天南地北悼念花圈的靈堂里,我泫然欲泣哀悼著:“我的娘,一生艱辛,一生勤勞,一生賢惠。她目不識字,卻用智慧養育了我們長大成人;她出身貧苦,卻以賢良贏得了親戚和鄉友的尊敬。娘把數不盡的賢德不屈,遺傳給我們子女,她的生命一直在延續”。</p><p class="ql-block"> 當天地輪回“子欲孝而親不在”之際,我們更要感懷“渴飲母之血,饑食母之肉”的人間第一情。</p><p class="ql-block"> 此情綿綿,永無絕期。</p> <p class="ql-block">(摘自鄭貴卿著《故事》 中國聯合出版社)</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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