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個當知青時結識的好朋友住在漢旺,好幾年沒見了,有事到漢旺,就微信聯系了一下,想事后見見面。前幾年到漢旺也聯系過,都因不得便,沒能見到,有一點“尋隱者不遇”的味道。也是哈,“汶川地震”前,我一直住在漢旺,地震后搬遷到了德陽。他倒好,地震前一直住德陽,地震后反倒住在了漢旺,還喜歡開個像房車一樣的車去旅行。這次恰好他在漢旺,就約了到了漢旺聯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漢旺辦完事,新城吃過午飯,我就電話聯系他。正好他也正準備聯系我,說上午出門了,中午在新城吃了飯,操心我要聯系他,就急忙趕回家,剛把家門打開。給我發了個定位,在因有一株800多年的紫薇樹而建的紫薇廣場附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正是梨花白、桃花紅、菜花黃的時節,空氣中都是芬芳的氣味。但春是春,歲月增,白發添兩鬢。兩個奔古稀今不稀的人,驀然相見,聲音未變,容顏還是漸老,不由感慨頓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下午,青茶一杯,坐在房前,閑談向來無限事,半是回味半是品。</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我們相識有五十年了吧。那時,我剛下鄉當知青,不過兩個雙仕年紀!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記得: </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初中畢業,知識水平不及高小,聽說農林漁要招工,就沒打算再讀高中,想參加工作。后來據說家庭不困難,入不了招工的圍,就稀里糊涂地進了社會,成為社會青年。閑著總不好吧,家里找建筑隊工作的親戚,去工地當小工,搬沙子、水泥,拌沙漿,送沙漿;搭腳手架,走腳手架。一天幾毛錢,一個月掙個十多塊錢。就這樣,賴賴巴巴,到了第二年陽春。</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年陽春,老師家訪。說是家訪,都畢業了還訪,不過就是到家來動員下鄉,說“我們也有兩支手,不在城里吃閑飯”,說許多待業家中的同學都下鄉了,如此等等。也沒管“多子女身邊留一人(有哥哥姐姐下鄉了,可留一人不下鄉)”,也沒管父親病休可否接班,更沒顧老父的不舍、老母的熱淚,心一熱,就同意下鄉了。沒有歡送的鑼鼓,沒有歡迎的接頭人,自己背起個背包,坐上南下的火車,到公社拿上介紹信,走到落戶的生產隊,開始了知青生涯,開始了自己的獨立生活。</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那個時候,不像現在,有人幫你規劃人生,有人幫你修正起跑線,就你一個人懵懵懂懂、迷迷茫茫、稀里糊涂地朝前走。如果有一個同路人,有可能會影響到一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開始,有個知青,常邀我到他那里耍,去了幾次。后來聽說他偷同院子農戶的小豬,本來想吃豬肉,但那農戶找得急,沒敢吃,就想半夜把豬丟掉,卻被農戶堵上了。怎么善后的,也沒去打聽。也不是說偷了一次豬,人就不是好人了,他也才開始一個人獨立生活,他的人生畫圖該怎么畫,他也在發懵。但感覺,我和他不是同路人,于是慢慢生疏,最后沒了往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有一個在縣里派住鄉里的站點工作同齡人,碰到總要飯食招待,但愛喝酒。紅苕釀造的酒一喝,我就人發懵,好在沒有因酒生事,只是面紅耳赤,一身的不舒服,走路云里霧里。沒有醉倒通衢,也沒有趴過溝渠。但也讓我認識到自己沒有酒力,也就與酒絕了緣。畢竟,別人已有工作,與我們知青不同,所以也慢慢交往得少了,后來或許那位的崗位也調到別處,就沒了來往。</span></p><p class="ql-block"> <span style="font-size:22px;">直到認識今天見面的朋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這位朋友喜歡太極拳,現在可能已經達到能帶弟子的水平了吧,一招一式大有展翅雄鷹之勢,姑且稱著太極鷹吧。太極鷹在當知青時就有武學愛好,在他哥那里學了武學套路,就帶著我也練。我是練了形,沒有神。終究不是武學奇才,而且三天不練手生,現在就記得一個抱拳的起式,但到底抱左手還是抱右手都不很確定了。但學了幾招擒拿,曾經與人演試,被人誤會為能武。被人誤會也好,反正順利過了那幾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其實太極鷹也不是武癡,他還喜歡小提琴。一天嘰嘰嘎嘎的,堅持不懈、鍥而不舍。還讓我拉。看到他手指靈活揉弦,我就感覺我是難以達到他的段位了,也與小提琴無緣了。</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練武、練琴之下,還愛看書學習,人還正直有擔當。我最佩服他的,就是他的堅持和持之以恒。和他做朋友,我也學不壞。現在回想,在我剛剛獨立生活時,遇上了這樣一位朋友,真算是我的幸運。</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后來,他招工進了鐵路,我進了工廠。開始還寫寫書信,漸漸書信也懶寫了,就斷了消息。再后來,聽說他調回本市,又建起了聯系。不過總有工作生活的借口,所以見得稀疏。盡管見得少,但那份真誠,那份濃濃友情卻沒見少,反而久而愈濃。</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span class="ql-cursor">?</span></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久而未見,我說一起到館子吃個飯,他堅持說就在家吃。堅持不過,他安排他的當家主婦簡單做幾個菜。一番操作,三、五個菜上桌,都不喝酒,以茶代酒,舉杯示意。</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返程的電話催來了,于是三下五除二的解決飯食,就匆匆告別。他吩咐,下次來,不要發微信,發微信耽誤事,直接打電話。言語平平,情意諄諄。</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所謂人與類聚,我的朋友都是這種類型,像鏡子,像磨刀石,相互砥礪,平實情真。</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匆匆一面,再見也許經年,串個古詩作個紀念吧:</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浮云一別后,</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流水又幾年。</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歡笑情如舊,</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蕭疏鬢已斑。</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揮手柳如絲,</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期期春回轉。</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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