鄉愁 (散文)

鄧曉玉

清明時節到了，每當這時，我就會想起逝去的外公模樣。小時候，外公經常用那瘦弱的身軀背著我，帶我走進四鄰八鄉省親。記憶猶新的是，外公肩挑著金黃的谷子，扁擔發出吱呀吱呀的聲音，叫我抓著籮筐跟隨其后。 我倆一前一后，跨過一條搖搖晃晃的木板橋，來到塘灣德豐村一公里之外的水碓屋舂米。水碓屋很大，三面透風，高大的木制水輪車立在河道上?？拷晕?，石碓敲動石臼的“篤篤”聲，河水帶動木轉盤轉動的“嘩嘩”聲，這種嘈雜的聲音，讓人震耳欲聾。您仔細觀看，水輪風車被河水灌推著，一浪接著一浪，一片白茫茫，水浪濤天，水花飛濺，水氣氤氳，涼風裊裊。 孩提時代，進入小學念書，每天背著書包，翻過一座又一座小山坡，走過無數次這條山澗小路。那是一群十二歲左右的少年，是再也回不去的學生時光，少年時代。父親出身不好，被關進牛棚，在貴溪市羅河農中勞動改造，放鴨養魚。我與父親，長達八年之久都未曾見面，受盡牽連的我，常常受人冷眼。還好有彭金泰小舅和漂亮的張桂玉姐姐護著我。 今天我經常會懷舊那過往的童年、少年。上蒼賜予我有一位博學仁愛的外公，外公姓彭，名叫洪亨，全名是彭洪亨。他多才多藝，常幫人寫報告，代寫法律文書，操辦紅白喜事。 值得一提的是，外公的書法技藝了得。俗話說“無聯不成春、有聯春更濃”。多年來，每到新春佳節臨近之際，外公就會自帶筆墨，即興作詞，新春送福，墨香傳情。幫助左鄰右舍的鄉親，寫出一副副祝福的春聯。 他的書法筆勢雄奇，姿態橫生，狂草如樂曲，熱情奔放。您駐足細品，書法作品如龍飛騰，又似鳳飛舞。真的好美呵，外公揮毫落筆如云煙，一幅賞心悅目的書法，躍然在紅紙上。外公一筆一墨氤氳著對春節的鐘情，一紙一硯傳遞著美好祝愿。 后來，外公身體不好，沒再握筆寫字了。青出于藍，而勝于藍。大舅彭金輝的毛筆字，寫得更好，更勝我外公一籌，已到了爐火純青的地步。他的草書如音樂，節奏鮮明，名揚塘灣古鎮，可謂是婦孺皆知。 外婆是一位慈祥善良的女性，燒得一手可口的好菜。因為那時他們正年輕，讓我可以沉浸在兒時的歡樂之中。細細想起，其實現在我的思念并不是故鄉，而是那回不去的孩提時光。 鮮活的記憶，難忘的鄉愁伴隨我一路走來。余光中在《鄉愁》里寫道：“鄉愁是一方矮矮的墳墓，我在外頭，逝去的親人在里頭”。如果你來到南方，在綠海松濤的曠野里，你會發現一些山巒處，顯現出一座座大小不一的土堆，里面埋著很多人的思念和痛楚。那些逝去的人，有的長期生活在這片土地上，他們一輩子都在田間勞作。所以最后用傳統和原始的方法，葉落歸根。 今年4月5日就是清明節，清明節“掛親”是我國較為濃重的節日。在這祭奠逝者、緬懷先人、寄托哀思時節前后，南來北往的列車上，高速和各個等級的公路上，飛馳的車輪，大客，小車上滿載著行走匆匆“掛親、掃墓”的人。 “掛親”的說法顯得形象而貼切，即為緬懷逝去的至親長輩而舉行的簡單祭拜儀式——在逝者墳前叩首鞠躬、焚香燒紙、燃放鞭炮；在墳頭插上樹枝或竹條，懸掛起五顏六色的“清明吊”，以寄哀思。 送一束鮮花，燒一炷香，焚燃一疊冥紙。那么我問你，逝去的親人能否收到你的鮮花和香火？接收到你痛思哀嚎的信息？其實不然，從古到今也無法考究，只不過是一種別離不舍，思念親人的民間習俗。 清明時節臨近，請記住濃濃的鄉愁！鄉愁是一壺酒，鄉愁是一杯茶，鄉愁是一輪明月，鄉愁是一片云彩。 陽春四月，清明時節雨紛紛。多雨濕冷的倒春寒，習習涼風，夾雜著思念，吹亂了我的思緒。古往今來，人們都喜歡春天，又值清明，我終于明白這“清明”從何來?！斑b知兄弟登高處，遍插茱萸少一人?！贝藭r此刻，我反復吟誦著這句詩的韻味，嘗到“少一人”外公的逝去中包含的那份沉甸甸的思念。我于這迷離的清明的春色中，試圖尋找四十多年前一幕幕珍貴的畫面…… 今天，我想起網上流傳的一段話，如果你問人生的意義是什么？那我就會告訴你，人生是沒有多大意義的。很多人四代以后，時間會抹平你存在過的一切痕跡。當最后一個記得你名字的人，也走了。 從此，沒有人再知道你來過這個世界。所以人生的意義，就是你活著的這短短的幾十年的體驗，人來來去去一場空，孝敬生養自己的，關愛自己生養的。請記住鄉愁，常懷思鄉感恩之情，順其自然，活在當下，享受活著的每分每秒！ 2023年3月26日撰寫于貴溪市壹品濱江 作者簡介，鄧曉玉，筆名曉秋，男，1960年10月3日出生，江西貴溪市人，今日頭條媒介顧問，江西省核心網絡評論員，新聞學者，中國作家網注冊會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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鄉愁 (散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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