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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生盡興,赤誠善良——追懷哥哥畢亞丁

畢亞平

<p class="ql-block">   哥哥走了,手足斷了!</p><p class="ql-block"> 撕心裂肺的痛,幾乎將我們置于死地且延續至今,難以自拔。</p><p class="ql-block"> 五姐妹不止一次感嘆:哥哥離去的悲痛,幾甚于父母離世。非因與父母不親,而因他們壽終正寢,老父更是高年98歲。且父母生前兒孫繞膝,盡享天倫;走前亦沒有經受那么多苦痛……</p> <p class="ql-block">  經歷無法挽留更無法補償的生離死別,除了拊膺長嘆,惟有追憶和記錄,以對他的人生做最后一次感謝。</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感謝父母,讓我們成為兄妹!</p> <p class="ql-block">  感謝哥哥讓自己成為這樣的兄長!</p> <p class="ql-block">  78陽壽,說長不長,說短也不短。哥哥以自己的方式經過了歲月,一生都在走自己想走的路,看自己想看的風景。<span style="font-size: 18px;">每一歲都奔走在自己的熱愛里 。</span></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這是他在中央財經大學讀書時的樣子</p> <p class="ql-block"> 這是特殊年代他與同學同游頤和園的情形。<span style="font-size: 18px;">前排左一</span>手拿紅寶書,姿勢最正點的那個是他。</p> <p class="ql-block">  這是大學期間與同學們登臺演出的劇照。他是那個頭包白毛巾舉筐亮相、動作投入者。</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在條件艱苦的新疆奇臺農場,<span style="font-size: 18px;">他頭戴花帽面帶微笑地站在</span>葵花田里</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這是于新疆第二運輸公司中學任教時的樣子及送別其擔任班主任的第一屆學生的合影。</p><p class="ql-block"> 他與這些學生結下了一生的情誼。</p> <p class="ql-block">  出于對自由和大自然的熱愛,他轉行做起了旅游。 在自治區旅游局工作十年,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為新疆旅游事業搖旗吶喊,奔走呼號,</span>編書寫志,也悉心記錄工作的點滴(圖片上的字跡是哥哥留下的)</p> <p class="ql-block">  他自行開辦過旅行社,嘗試人生的不同活法(圖片為朋友給他畫的漫畫)</p> <p class="ql-block">  而最終,他選擇了適合自己的自由職業,成為新疆旅游文化學者。從此如魚得水,人生開掛。</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同行和學生們夸贊他知識淵博,對新疆的山川地貌、歷史人文了若指掌;<span style="font-size: 18px;">演講及講課</span>風趣幽默,出口成章。殊不知所有的出口成章都是厚積薄發,翻山越嶺,披荊斬棘。</p> <p class="ql-block">  他無比熱愛新疆,與新疆這片土地和土地上的人們融為一體,互為知己。</p> <p class="ql-block"> 他率性自然,快意人生,性格<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開大合。要說什么張嘴就來,從不藏著掖著,聽著讓人痛快。一直到老他仿佛“還是那個少年沒有一絲絲改變”,處理人際關系如孩童一般。我們有時勸他說話注意分寸和表達方式,不要傷及別人。他哪里管這些,說那樣就不是他了。他的行為反襯別人有些世故。</span></p> <p class="ql-block">  他淡泊名利,公益心強。外出講課或幫人策劃從不討價還價。我們有時擔心他的價值被低估,付出與回報不相稱。他總是滿不在乎甚至一臉茫然地看著我們。在他那里,他講的東西對別人有用,策劃方案對當地有幫助,就是他最大的價值。他的做法把常人顯得有些世俗。</p> <p class="ql-block">  這當評委是不是應該嚴肅點?!</p> <p class="ql-block">  他看似大大咧咧,其實心思也縝密??吹剿涗浀男陆蓛号畟冋疹櫵奈恼拢杏X到別人對他的愛和付出他都get到了。</p> <p class="ql-block">  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愛憎分明,</span>童叟無欺,不趨炎附勢。三觀不正者,即使天王老子或再親近的人他也遠離;而有良善之心和需要幫助者,他從不吝伸出援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哥是幸福的,雖遠離家鄉和親人,但身邊總有友人圍繞。那一幀幀圖片,一個個美好的畫面,常常把我們感動。</p> <p class="ql-block">  有人說死亡不是失去生命,而是走出時間。哥哥走出了他的時間,卻讓他與我們在一起的時間更加清晰可見。</p> <p class="ql-block">  我和哥哥同一屬相,相差一旬。他上大學時(1965年),我開始讀小學。12歲的年齡差令我對他離家前的印象不是很深。長大后哥常說,我和妹妹、甚至包括三姐小時候都是他抱大的,說連尿介子都給我們洗過。說的次數多了,我們有時不耐煩,后來還拿“無圖無真相”揶揄過他(那時怎會有圖?)。知道我們在氣他,他斜楞著眼睛瞪著我們,有時還會說:看著我的眼睛!他喜歡給我們起外號,我屬狗,他常叫我狗子;同理,叫妹妹耗子。還常學我們小時候牙齒漏風、讀錯字或有語病的話。在不大不小的年紀或有外人在場時,這樣做常常惹得我們不滿,甚至沖過去捶打他??伤瑢摇敖獭辈桓模?lt;/p><p class="ql-block"> 這是我們第一張兄妹合影</p> <p class="ql-block">  那天在新疆的病房里,我拉著已很虛弱但尚清醒的哥哥的手,問他我是誰?他無力卻還帶著微笑說:狗~子!還跟我擠了一下眼。我馬上應答并說:你現在喊我什么我都高興!邊說邊側過臉去老淚縱橫……</p> <p class="ql-block">  小時候有個在北京讀大學的哥哥令我們十分驕傲。矜持的父母,也覺臉上有光。大學畢業后,哥哥志愿選擇去了新疆,帶去了母親無盡的思念和父親默默的牽掛。那時我年紀尚小,對于哥哥進疆意味著什么不能完全理解和體會。但從每次哥哥離家時母親雙淚長流及父親讀罷哥哥來信引用毛澤東詩句:“埋骨何須桑梓地,人間無處不青山”后凝重的表情中,似乎讀懂了什么。&nbsp;</p> <p class="ql-block">  這是哥哥進疆后第一次回來探親,全家人去照相館拍的全家福。</p> <p class="ql-block">  此后,哥哥一次次歸來又離去,我們一次又一次的目送他遠行。</p><p class="ql-block"> 圖片為2019年3月于上海虹橋機場送別哥哥</p> <p class="ql-block">  新疆雖很遙遠,但在我生命的不同階段暨生活中的許多重要節點,哥哥都出現在我的身旁。</p><p class="ql-block"> 1975年,在他教過的第一屆學生畢業時,我也走出中學校門上山下鄉了。在農村插隊期間,哥哥曾在暑假探家時抽空去農村看望過我。當途徑一段長路,兩側莊稼過人,前后望不到邊際的時候,他囑咐我青紗帳起時不要一個人走這段路;在看到我在大隊部的住處放著“民兵連”的武器,又距青年點和其他社員家有點距離時,告訴我無論如何晚上都不要一個人住。</p> <p class="ql-block">  1978年3月,我走進大學校門,開始與哥哥密切的通信往來。哥是國家停止大學招生前的最后一屆大學生;我是恢復高考后的第一屆,我們讀的都是財經大學。特殊因由及對文學的喜好讓我們有許多共同語言,我至今仍保留著大學期間哥哥給我的多封來信。</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感謝“從前書信很慢,車馬很遠”的年代,讓我擁有并保存下了這些,讓憶有所依。</p> <p class="ql-block">  哥在信中給我講詩文和做人的道理,交流學習工作情況及他的人生經歷和體會,讓我少走彎路。哥哥的信和話,在當時及后來我人生的至暗時刻,給了我光明的指引和極大的鼓舞。</p> <p class="ql-block">  這封信,哥足足給我寫了四頁紙,所附一段是他與我交流學習體會的。他告訴我讀名家或非名家之作,要先了解這個人以及當時的歷史狀況和創作背景。他還以李后主、馬致遠和杜甫為例做了具體解釋。告訴我學通歷史,了解作家,你的學習會得心應手?,F在重讀這段文字,對學習歷史和古詩文仍有幫助。</p> <p class="ql-block"> 這封信里,哥哥具體地給我解讀了杜甫的《春夜喜雨》,告訴我困境中也要心有光明,對未來充滿希望。</p> <p class="ql-block">  這是交待讓我幫他給外語組同事買書及介紹他在刻苦學習外語的一封信。還記得那本書是《趣味英語》。而一個財經大學畢業、正在教中文的人刻苦學習英語的精神,鼓舞了當時正在讀書的我。</p> <p class="ql-block">  在這封寫給我和妹妹二人(當時我們都在大連讀大學)的信里,先提到了我們寄給他50斤糧票——這個如今看來特別有年代感的事。后面重點講了他的學生即將參加高考,他的工作將受到檢驗的情況和<span style="font-size: 18px;">心情。</span></p> <p class="ql-block">  在回答我如何做人的提問時,他給我推薦了《愛蓮說》,告訴我做人要像蓮花一樣高潔:“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我當即分享給了大學同學,我們一起背誦,一起討論的情形至今歷歷在目。時隔幾十年,<span style="font-size: 18px;">遠在奧地利定居的同學</span>在得知他離世的消息時,深情追憶并提到此事。</p> <p class="ql-block">  我至今還保留著哥哥當年寫給我的作文十要,以及我們兄妹抄錄在活頁本同一頁上的魯迅話語和王安石的詩文。</p> <p class="ql-block">  大學期間,哥哥從其不高的收入中省吃簡用寄錢給我,讓我買個半導體收音機,做收聽英語廣播講座之用。就是下圖中我手里拿的那個。</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大四那年,我和好友打算利用最后一個暑假到向往已久的江浙滬做平生第一次旅行。哥哥不但支持,還給予了幫助。他幫我們聯系了他在華東師大讀書的學生,為我們在滬游覽期間提供了住處和三省市游的咨詢。&nbsp;</p> <p class="ql-block"> 1983年初,我和哥哥在北京相遇。那是我第一次進京,高興又激動。那時哥哥剛調入自治區旅游局工作不久,去那里參加北京國際旅游展覽會。我們則是把北京作為新婚旅行的第一站。</p><p class="ql-block"> 在展覽會的新疆展廳前,我們拍了此生第一張彩照。這張照片讓我高興和興奮了很久。</p> <p class="ql-block">  記得那次哥哥到各省市的展位前幫我索要旅游紀念品,有的近乎懇求人家。我知道他那是為了讓當時還沒怎么見過世面的我高興。那時的紀念品主要是景點介紹圖冊和明信片等,這些珍貴圖片和哥哥的心意,我保留至今。</p> <p class="ql-block">  為了幫我們省錢,那次去北京他找了他在中央民族學院讀書的學生,把當時新婚又兩地生活的我和愛人,分別安排到了民院的男女生宿舍。另有其他事情上的粗中有細,讓我們體會到他細致的愛。在后來的日子里,他也常常以他自己認為的最好方式愛著我們。</p> <p class="ql-block">  在哥哥參加的展覽會即將結束時<span style="font-size: 18px;">嫂子</span>來到北京,我們一起游覽了十三陵和八達嶺。那是我們姑嫂第一次見面,親切又難忘。</p> <p class="ql-block">  1988年,我做母親不久,哥因出差取道回了老家鳳城。他特意安排時間到我當時工作生活的<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丹東</span>家中祝賀并看望我們母女,在我們簡陋的家里留下了難得的照片。</p> <p class="ql-block">  因哥哥在新疆工作生活的緣故,我先后七次走進新疆。</p><p class="ql-block"> 1996年因公<span style="font-size: 18px;">第一次進疆</span>,先充滿好奇地在哥的陪同下游覽了烏魯木齊。隨后利用工作間隙,將系統內20余家機構來疆人員<span style="font-size: 18px;">組成</span>臨時旅行團,由哥哥所在旅行社安排了三天“冰川火洲”對比游,對自辦旅行社不久的哥哥的工作給予了支持。</p><p class="ql-block"> 這是我們在一號冰川合影</p> <p class="ql-block">  那一次哥哥給我拍了許多好照片。這張在二道橋買花帽的照片是哥的得意之作,他說我和那個少數民族兄弟都很自然。</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而這張攝于南山牧場的照片我特別喜歡,最大限度地放大裝飾后掛在家中,占了半個墻面。</p> <p class="ql-block">  哥哥那知識廣博,信手拈來的對大美新疆的介紹,更是給我的同仁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p> <p class="ql-block">  1999年,帶著對新疆美好的向往和對哥哥的思念,我們一家三口去了新疆。哥給我們安排了旅行路線,并盡可能地抽出時間陪同我們游覽。他抽不開身時,則由嫂子陪伴。</p><p class="ql-block"> 這是在天池邊的氈房里,他笑看我們笨拙地吃著抓飯。</p> <p class="ql-block">  我們兄妹二人在天池邊留下了笑看人生的照片。那也許是他最胖的時候。</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這是嫂子陪我們游覽吐魯番</p> <p class="ql-block">  那次離疆前,哥哥用歌曲青藏高原的調調即興填詞,把我女兒進疆后的樂事(糗事)唱了出來。結尾唱到:哦吼哦吼哦~小臭妞(哥這樣稱我女兒),一~趟,新疆沒玩兒夠,臨走了還要吃上六串烤羊肉。下一段最后一句是:下一次還要再來新~疆找嗷大啊啊舅。</p><p class="ql-block"> 哥哥去世后,女兒不止一次哭著說,再也沒有人喚她小臭妞了。并后悔大舅在世時沒能再去一次新疆。</p><p class="ql-block"> 這是1995年“大臭妞”(女兒這樣回敬他)背著“小臭妞”。</p> <p class="ql-block">  2015年,與哥哥生活了30余年的賢惠大嫂因病離世,我和大姐夫及小妹代表全家前往送別。那一次,感受到了哥哥的悲傷和蒼老。他本想我們多陪他幾日,但因接下來是父親的97歲生日,我們在嫂子后事辦完很快便離開了。當時也感到難過和不舍,甚至遺憾。但后來知道我們回去陪父親過的是他最后一個生日,也就釋然了。</p> <p class="ql-block">  2018年,哥從遙遠的新疆趕赴上海出席我女兒的婚禮,為她喜愛的小臭妞,送上人生重要時刻的現場祝福!</p> <p class="ql-block">  非常有幸在我60歲生日時,哥哥陪在我的身邊。那天哥說要送個禮物給我。還說秉承自己的一貫作風——送書。于是,我們一同逛了鐘書閣。我手里的那本龍應臺的《目送》是我挑選的,因為我們之間經歷了太多次目送。買好這一本他意猶未盡,執意要再送一本與新疆有關的書,于是就有了他手里的那本《我到新疆去》。哥哥對新疆的愛真是融進骨子里,體現在時時處處。</p><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哥還在他主動送我的那本書上題了字,如今這是何等的珍貴。 </p> <p class="ql-block">  2018年5月,我們陪同哥哥游覽了杭州。保叔塔下的輕松交談,西子湖畔的整衣正帽,“樓外樓”里的美食品嘗,無不留下美好的記憶。</p> <p class="ql-block">  那次最難忘的是陪同哥哥游覽六和塔,哥被工作人員當做外國人攔下的事。就在下圖我們身后的入口處,工作人員要哥哥出示門票,我們說70歲以上不是免票嗎?對方堅定地說:外國人不免票!接著問哥:你是哪國人?哥哥聲音洪亮字正腔圓地說:我是中華人民共和國的!最后還是查驗了身份證才肯放行。之后我們經常和他打趣道:你是哪國人?;蛘呤裁词虏蛔屗鰰r,就和他說外國人不行!</p> <p class="ql-block">  嫂子在世時多次和我們說過,什么時候家里人一起來趟新疆,你哥哥對新疆一切都特別了解,他對新疆的講解介紹更是堪稱一流,這個資源家人一定要享受到。&nbsp;</p><p class="ql-block"> 2018年,在嫂子離開三年后我們姐妹和家人,連同舅家姨家兄弟姐妹共17人前往新疆,哥陪同我們繞了不大不小一圈。</p> <p class="ql-block">  這是我們兄妹六人在天山天池</p> <p class="ql-block">  哥那書卷氣息濃郁的家里,頭一次來了這么多親人。他給我們約法三章,告訴我們他的地盤他做主,讓我們在新疆期間聽他的。</p> <p class="ql-block">  那一次我們不僅切身感受到了哥哥關于新疆地理、歷史、民族、文化等知識的廣博,體會到他對大美新疆深深的愛,更感受到他作為新疆人的那種自豪感深入骨髓。</p> <p class="ql-block">  那是最難忘的一次新疆之旅,無論走到哪里,都有哥哥陪在身邊,都有他深情專業的講解介紹。誰隨便問什么,絕對難不倒他。以至于我們內心深處都生發出一個大寫的服字!</p><p class="ql-block"> 那次離開前我發文感慨:分別時刻,我們帶走了對烏魯木齊和<span style="font-size: 18px;">大美新疆</span>的難舍情結。但老鬼在、新疆的大美山河在,我們,還會再來!</p> <p class="ql-block">  2021年,我和小妹與同學相約去南疆游覽,我們倆提前三天出發先到烏魯木齊看望哥哥。腿腳已不那么利索的哥哥陪我們去了自治區博物館和國際大巴扎等,還在他溫馨的家及居住的院子里留下難忘的鏡頭。</p><p class="ql-block"> 可惜那時不知,那是在他頭腦清醒,身體尚且正常的情況下最后一次到他的家。非常后悔那次沒再早來幾天或結束南疆游覽時從喀什再趕回烏魯木齊多陪他些日子。待到下次來的時候,他已住進了醫院。</p> <p class="ql-block">  在哥哥生命的后期,我們和他頻繁見面,常在一起。2016至2019四年間,哥哥先后七下江南,七次來滬。每年春節過后,與我們一道從老家來到上海,休整游覽幾日從上海返疆,直至2020年疫情爆發。</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親人、同學有重大事情,他不顧年邁體弱趕來祝賀,并與姐妹親人同游江南。無論何時何故前來,哥都以樂觀飽滿的狀態示人。</p><p class="ql-block"> 這是2016年姐妹六人于嘉興南湖及上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這是2017夏與親人在外灘。發現沒有,身處上海地標,他也帶著新疆元素。</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哥哥的樂觀豁達另有表現。那也許是他最后一次乘火車回烏魯木齊(后來都乘飛機了),進入新疆境內遭遇大風,火車晚點十余小時。我們擔心他的安全,惦記他是否能吃上飯睡著覺。在聯系上他時表現出了極大擔憂。結果他不以為然地說:他賺著了,賺大發了。買的車票本來只能坐48小時,結果多坐了十余小時還不多收費。這個不可救藥的樂天派,總讓我想起蘇東坡。</p> <p class="ql-block">  哥哥愛學新知,對新事物表現出極大的興趣。七十幾歲的他,依然保持較高頻率的社交媒體更新,更與好友們在微信、微博上有太多的互動往來?;丶疫^年時喊他吃飯或做其他事情時,他曾說還有2000條微信沒回呢!還說過昨晚睡太晚,回微信到下半夜三點……</p> <p class="ql-block">  哥哥也有缺點,不是無所不能。90年代中后期我曾帶車陪他從沈陽到遼寧撫順討要欠款。那時大概旅行市場不很規范,上下游企業或組團單位相互欠款的事時有發生。那天,艱難地聯系到欠債人后,哥哥只含蓄地表達來意,便不好意思再深說要債的事。席間他還與欠款人稱兄道弟,暢敘起“友情”。我使眼色給他,提示他別忘了是來干什么的,他不予理會。他單純善良地認為只要見了面,聊挺好,人家就會主動還錢。結果欠債人借故逃脫,我們兩去撫順,無功而返。那個經歷,讓我第一次對一向崇拜的哥哥有了不同的感覺,當然主要是經營方面。</p> <p class="ql-block">  1997年2月,與哥嫂在沈陽昭陵</p> <p class="ql-block">  后來據說他欠別人款項還不上時,遇到了狠茬,家里的鎖眼都被人堵死了。值得欣慰的是,這期間我曾兩次劃錢給哥幫他還債渡過難關。但讓我當時和后來想起就后悔的是,哥在第一次請我幫他還錢時,我在答應的同時問過一句:嫂子知道嗎?的話。這句話在哥哥走后我反思對他哪里做的不夠周全時折磨了我許久。每次想起都難過不已。不知當時有沒有讓他感覺到對他不信任?不知有沒有傷到他的心?!</p> <p class="ql-block">  后來哥哥注銷了公司,放棄了旅行社的經營,我想他在決定轉身時一定在風中站了很久……</p> <p class="ql-block">  因為不好意思說NO,懶得與推銷者過多糾纏或時常動惻隱之心,哥常讓自己利益受損。 他一邊跟我們說新疆沒有騙子,一邊被人推銷買了許多保健品、藥品、地板洗滌劑和投保人與受益人皆為自己的活著根本用不到的保險。</p> <p class="ql-block">  年紀大了以后,他變得有些自我和任性,我們常常為他應該控糖、運動、按時作息、說話不要口無遮攔等和他發生“爭執”,結果敗家常常是我們。他有時故意氣人地說:就吃了、就說了,怎么啦?并且現出一副“就喜歡見你們看不慣我又干不掉(說不過)我的樣子”的得意表情。</p> <p class="ql-block">  哥哥去世后,大姐悲痛地說:要知道去年春節是他最后一次回家過年,何必為他多吃蜂蜜、早上起的太晚而說他呢?!要是他能再回來,他愛干什么、愛怎樣就怎樣!</p> <p class="ql-block">  哥哥的“優點像太陽,缺點像星星。太陽一出來,星星都不見了”。并且我們發現,他的那些缺點和不足,大多禍害的都是自己而非他人。</p> <p class="ql-block"> 哥哥無比熱愛家鄉。可能是因為遠離,讓他真正獲得并擁有故鄉。他一生都在回家的路上。</p> <p class="ql-block">  這是上世紀九十年代攝于照相館的全家福。那時父母、哥嫂都在!</p> <p class="ql-block">  這是攝于父母搬進新居兩年后的2003年,那時房子足夠大,不用再去照相館了。</p> <p class="ql-block">  這張攝于2009年春節,此時母親已去世3年有余。</p> <p class="ql-block">  2013年春節,兄妹情深的我們,復拍了攝于1962年的第一張兄妹合影。翻看照片時,我們都說哥哥自己加戲,舉起了雙手。</p> <p class="ql-block">  2019年春節,又復拍了攝于1981年的兄妹合影。這兩張對比照,哥哥后來洗印出來,鑲嵌在他家中的照片墻上。</p> <p class="ql-block">  父親母親離世后,哥哥仍年年回家過年。這是2022年春節他最后一次回家過年的全家福。我們的臉上都帶著微笑,誰也沒預料到這是最后一次。</p> <p class="ql-block">  這個春節,我們還攙扶著哥哥,踏著皚皚白雪,去了家鄉名山——鳳凰山。在這座小時候他數次攀登,離鄉后夢魂牽繞的地方留下了足跡和影像。</p> <p class="ql-block">  那次離家,我們在沈陽桃仙機場給他辦理了無人陪伴暨輪椅服務,填好單子后,把他交給工作人員目送他離去。我們告訴他,<span style="font-size: 18px;">下次從</span>烏魯木齊回來時也要這樣辦理,確定好送機人要與我聯系。</p> <p class="ql-block"> 誰知沒有了下一次,這個坐著輪椅離去的背影,就是他留給家鄉最后的身影……</p> <p class="ql-block">  此生盡興,赤誠善良。哥哥的生命曾像鮮花一樣綻放,雖也有遺憾,但已足夠精彩!</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紙短情長,哥哥再會!</p><p class="ql-block"> 在家鄉、在新疆、在上海、在四方,在你去打前站的云間天上……</p><p class="ql-block"> </p> <p class="ql-block">  </p><p class="ql-block"> 2023年3月</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  附錄:《答謝與緬懷》</p><p class="ql-block"><br></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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