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3>走在固定的路線,又是固定的時間,定能遇到固定的人,我的故事由此開始。<br>自從搬了新家,上班就不那么方便了。路遠了,有了更多思考的時間。沿途的風景盡入眼底,不論坐公交,還是騎自行車,最多的風景是在徒步行走時。像《車上有倆變態女》就是公交車上的經歷。行走時的境遇就更多了,在一小區的出口,緊挨著廣場邊上,有一老者身著練功服,銀灰色的頭發很長,用一個類似簪的細棍,在頭頂別著。單手握住路邊的樹枝,另一只手用力地甩,把個小樹搖晃得東倒西歪,腿也前后亂蹬。路人皆側目而行,不敢言語,怕召來辱罵。我心想,你長壽了,樹可遭殃了。疫情期間,我被抽到機場指揮部半年有余。從機場回單位后,一直再沒遇見,恐怕已被自己甩到西天了吧,而小樹仍舊活著很旺。在海洋館和芙蓉園北門這段路上,遇到了兩位老者, 一高一矮,皆西式裝束,矮者戴一頂禮帽,腿腳不利索,走路有點跛,高者遷就地放慢腳步,使他們并肩同行。因是相向而行,我從后面超過他們時,聽聞只言片語中,感覺他們不是某高校,就是某研究所的,因為談的都是學術話題。半年后,他們也不見了。就是這時構思了《行走人生的常態》,行走確實有很多好處,但也有不便的時候。比如走了一身汗,到辦公室后既沒法洗漱又沒干衣服可換,只能將汗慢慢烀干,尤其在冬天,的確不是很舒服的事。后來我采取了走一半路,坐一半車的方式。我要上車的公交站,是個商場,早上六、七點幾乎沒人,冬天更是如此。幾趟下來,我發現有一女子和我坐同趟公交,而且時間點也和我差不多。為打發等車時的無聊,開始留意起她了。她四十歲左右,中等個,身材勻稱,短發,戴著口罩看看不出相貌來。她身著一件短款鴨絨衣,在初冬的朝陽里,朝陽和著她衣服的顏色,給人以溫暖的感覺,在我眼前暖暖的。我到站了,她還繼續前行。就這樣的,默默地從寒冬走到了春天。一天忽然一個念頭閃現,等到她穿上裙子那天,我一定隨她一起下車,看看她在哪上班。夏天如約而至,那天她著一件黑色半截裙外搭一件米黃色風衣款款而來。我也鼓起勇氣,隨她而行。沙坡站時,她下車了。而我卻失去了下車勇氣。在車上,看著她走進一家單位。沮喪中我下了車,過到馬路對面,坐上了反回的車。車上我在為我的怯懦而懊惱著,還好,至少我知道了她在沙坡附近上班。那么她又是從事什么工作的呢?沙坡周圍既有工廠企事業單位,也有高校科研院所。從她的衣著和上班時間判斷,應該是某所中學。但是,我的判斷很快又被打破了。有一天在她上車后,我緊跟著,只聽她說:我替你刷卡了。當時既是驚喜又是突然,懵了!還好我沒做出任何反應,我身后男人應了一聲。我一回頭,是一胖小子。他倆坐在了一前一后,有說有笑。我獨自坐在后面,暗自出了口氣,幸虧我當時慢了半拍,否則糗大了。人家眼里壓根就沒你,自作多情。我揣摩著他倆的關系,夫妻不是,胖小子明顯比她小。母子也不是,胖小子又太大了些。從言談中,感覺他們到像是同事。言語中偶爾還蹦出個開發部,說明不是科研院所,就是某公司了。那胖小子不每天能碰到,有時一個月都不見人,我甚至想,以問那胖小子咋沒見,為借口來搭訕她。一轉想,都一把年紀了,還是矜持點吧。為了增加遇見她的概率,早上五點多就起床了,一定要在六點三十前趕到公交站。有時等她,我甚至連來三趟公交車,都不上。有次看著她來了,我先上車,結果她的手機響了,她杵在原地接電話,未上車。我只好坐了一站,下來等她。當下一趟公交車到站,我上車時,感到她用詫異的眼光,瞥了我一眼,不知她是如何在想。我猜她一定能感覺到我的存在,只是誰先我倆都在猶豫。也許她是在等我邁出第一步,因為你是男人。而我猶豫的是搭訕之后怎么辦?自我介紹,加個微信,慢慢加深印象,最后約出來喝茶吃飯,這一套未免太俗。那么我有什么驚世駭俗做法嗎?沒有!所以只能如此默默地出現在她的周圍,以此靜待奇跡的發生。我們就這樣僵持著,也許都在等待對方的行動。有一天下雨,我們都在車站的雨篷下躲雨。我明顯感到了她頭發的氣息,就跟我在公交車上,曾坐在她身后的氣息一樣使我著迷。時間就這樣一天天地渡過了秋天,轉眼冬天來了,疫情也來了。隨即我被派往了酒店,一住就是半年,而歸來卻是遙遙無期。我的邂逅,在我們的相互矜持中結束了。真是發乎于情,也就只能是止乎于禮兮。若有幸遇見,便是最好的時光。我也只好,用這樣來安慰自己了。<br><br></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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