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瀛游記·專為精致而記

文田

東瀛，日本別稱。 說起到日本旅游，我一直有一種排斥心理，原因既有那種眾所周知的民族情結，也有個人經濟方面的考量。 2019年11月的一天，朋友邀我去參加了一個旅行社組織的赴日旅游推介會，在其價格誘惑、朋友蠱惑和中日關系有所緩和的大環境鼓勵下，我和愛人參加了一次赴日之旅。 　　2019年12月5日，從濟南遙墻機場乘山東航空公司航班，經近3小時飛行，晚10點多到日本大阪機場。 在國內，有時會聽到一些人稱日本為小日本，總以為那是一些人由于歷史原因和民族情結對日本的一種報復性心理。下了飛機，在去往旅館的大巴上，聽了導游的一番介紹，顛覆了我以前的認知。他說：“在國內，我們有些人稱日本為小日本，是有原因的。日本除了和我們中國相比國土面積小，人口少，日本人身高相對比較矮以外，還有就是他們的生活環境，生活方式，生活習慣等，處處顯示著小巧、精致。在日本，你大可不必忌諱小日本這個稱謂，在任何場合你都可以大膽的說。日本沒有多少值得令人向往的自然景觀，來日本旅游，主要是感受和體驗他們精致的生活方式”。聽了導游的介紹，在接下來行程中，我便處處關注著“小”而“精”，也處處感受著“小”而“精”。 需要說明的是，導游是個在日本生活的中國人，一個來自于吉林延邊自治州的朝鮮族帥哥，妻子和孩子已經加入日本籍，他沒有。 　　到達旅館，驗證了導游的說法。門廳，和一間普通的臥室相比大不了多少，門廳上邊的橫梁觸手可及，電梯最多只能容納四五人。 　　進入房間，兩張單人床如同兒童床，床與床之間的間隔和火車上的普通硬座之間的間隔差不多，在房間里走動，轉身都感覺困難，但是非常整潔。 　　旅館提供的牙刷如同兒童牙刷。 　　墻上的裝飾畫尺寸，可用手掌來對比大小。 　　這張圖片中，路面中央有個管道窨井蓋，其與路面的平整程度，可用極致來形容。 　　大街小巷，行人、車輛稀少，非常潔凈，但看不到有清潔工清掃，也看不到街頭路邊有垃圾箱。為此我專門向導游求證答案，他給我的解釋是，嚴格的社會管理和國民教育，使日本人形成了良好的生活衛生習慣，不隨手扔垃圾、不隨地吐痰這種最基本的衛生常識已經是每個人的自覺行為；在社會管理層面，盡量減少街道兩旁有裸露地面，以減少街道路面塵土來源；推行超市售賣凈菜，從源頭上減少生活垃圾的產生；生活衛生用紙可水解（在所有旅館衛生間里都有“手紙可直接丟進馬桶”的提示），意在告訴宿客，手紙遇水即破碎，不會堵塞下水道；生活垃圾定時定點收集清理，平時不得亂丟亂放，這些措施，保證了日常不用花費大力氣就能保證環境衛生的整潔。 　　路邊這個送水口，應該是消防水龍頭，靠墻設置，不會影響行人通行，全不銹鋼材質，非常精致。 　　游園里，環衛工人把掃起來的樹葉堆成各種圖案，給人的感覺是用心、別致，其中這個“心”形圖，讓人看了格外暖心。 　　看到這些由漢字漢文化演化來的日本文字，有種親切感，有種并非在國外的感覺。 　　游覽的第一個景點——大阪城，位于大阪市中，是日本古代的一座皇城，如同我們中國的北京故宮，現辟為旅游景點。 　　道頓街——大阪著名商業街，街道不寬，類似于濟南芙蓉街，成都的錦里，重慶的磁器口，各種小吃吸引著日本各地來此游學的中學生，尤其是日本名吃章魚丸子，成為他們的首選，每個門店前都排著長長的隊伍等待購買。有心品嘗，無奈排隊等待時間太長，只好作罷。 　　奈良公園里，梅花鹿穿行于游人之間，可與人親密互動，甚是可愛。 　　奈良公園里的楓樹，格外亮眼，是日本特有的一種楓樹品種，紅的嬌艷，嫵媚。游客紛紛在樹前、樹下拍照留影。 　　高速服務區的這個衛生間，專為帶嬰幼兒的旅客準備。 　　在高速服務區衛生間，連這個雨傘掛鉤也設計地這么精致。 　　在高速服務區，有為旅客準備的給嬰兒更換衣服、紙尿褲或尿布的操作臺，這是非常精致的指示標志。 　　這是高速服務區為兒童準備的衛生間。 　　大凡到過日本的游客，都對日本的廁所文化津津樂道。可沖洗馬桶，高度人性化設計，細致入微，在賓館、酒店、旅游景點、購物區、高速公路服務區……無處不在。 　　在高速公路服務區室外，也有規定的吸煙區，更遑論室內，絕對禁止吸煙。 　　提供全程服務的大巴，其內外潔凈衛生程度無需再贅述，有幾個細節卻值得一說。仔細觀察上邊兩張照片，你會發現，一進車門，右手側抽紙、塑料袋隨手可取，抽紙盒旁還放著一個很精致的帶孔金屬盒，里邊是用火山灰加工制作的除味顆粒。方向盤右手側的工作臺上專門為司機設置了放手機、小平板、飲料瓶、洗手液瓶、眼鏡、口香糖等生活用品的小儲物架，非常人性化。大巴司機已經六十多歲，在我們國內早過了退休年齡，但是在日本，據說只要身體條件允許，你自己又愿意干，可以一直干下去。這個司機，雖然年齡在我們看來有點大，但是非常敬業，每到一個景點，停下車，他先在車門下邊放個腳墊，方便乘客下車，上車時同樣如此，乘客下車以后，他便開始把車里車外擦拭清理一邊。可惜的是，我沒給他留下一個鏡頭。 　　這張照片，是在大巴行駛途中抓拍，藍天、白云、富士山頂峰的積雪渾然一體，色差不明顯，立體感不強，卻透著與眾不同的美。 　　有人說，在日本，除了富士山，其他沒有可值得讓人留戀回味的自然風光。行程中本來有游覽富士山的行程，因天氣預報可能下雪，安全起見，盤山公路禁止通行，車到一合目，標高1291米處不讓再往上行，所以富士山行程基本算是取消。富士山，一座活著的火山，大約300年左右噴發一次，現在距上一次噴發已經超過了300年，不知那一天又要噴發，日本有關機構和部門正在密切監視著它的一舉一動。雖然沒有登山游覽，有些遺憾，但是游覽其他不同景點，不同城市，幾次繞行富士山，從不同角度遠眺，別有一番風韻。 　　野八海，因八個清泉而得名，行程中難得的一處鄉村自然景觀，空曠處可眺富士山，泉水深處七八米，清澈見底，魚游其中，悠閑自得，泉旁有特別提示：禁止投放魚餌，大概是為了保持泉水的清澈。我不免產生疑問，如此清澈的泉水，魚在其中吃啥？???? 住戶庭院中的綠化樹木，造型別致，一看就是精心修剪過的。據說在日本鄉間，非常注重庭院綠化，其綠化苗木都定期請園藝師進行修剪。一個家庭的富裕程度，不是看其庭院規模，房屋大小，而是看其庭院綠化樹木品種、造型檔次和修剪精細程度。 　　在日本已經游覽了幾天，到了幾個不同的城市，一直沒有看到日本的民族服裝——和服，到了東京淺草寺，才第一次看到，有眼前一亮的感覺。 　　日本皇宮外廣場上的古松給我留下深刻印象，有些古松看上去起碼得有幾百年的樹齡。在深山密林里看到幾百年甚至上千年的古樹并不稀奇，在一處人工建造的廣場上有如此眾多的古松，并不多見。我對此的思考是，這是日本國內保持持久和平，沒有遭到戰爭和內亂破壞的結果。 東京著名商業街銀座。 　　在一處路邊等車時，幾個日本園林工人在路邊栽種花卉引起了我的注意。從他們的工裝、他們手里的工具，到他們操作過程的認真仔細，整齊有緒，處處顯示著精致。尤其是在栽種過程中，一點一點把土里哪怕是很小的石子都揀出來，然后裝在袋子里帶走，給我的感覺是：他們不是在栽花，而是在繡花。 　　在國內，目前正在通過政府行為推行垃圾分類，僅分成可回收和不可回收兩類，就非常困難，可在日本，垃圾分類細致到出乎想象。看這一排垃圾箱，垃圾可分五個大類投放，投放口都根據物品的形狀不同經過了精心設計，有專放報刊雜志的箱子，有專放紙質餐具盒、飲料盒的箱子，有專放易拉罐的箱子，有專放礦泉水瓶子的箱子，有專放塑料袋等其他塑料制品的箱子。每個大類里又分好多小類，譬如，一個礦泉水瓶子，要分成瓶蓋、瓶體、瓶體上貼的商標三部分從不同的投放口投放，因為它們雖然都是塑料制品，但材質不同，并且還有傾倒殘存液體的傾倒口，也就是說，瓶子里殘存的液體要傾倒干凈以后再投放。 在一處高速公路服務區休息時，有個小插曲很有意思，同行的一位旅友伸手摸了一下他們的垃圾箱底部，手上沒有沾上任何污染痕跡，別人問他:“你這是干嘛？”他說:“我看看他們垃圾箱底下是否干凈，我在部隊時經常檢查衛生，專查一些衛生死角。”有人和他開玩笑說:“你把職業病帶到國外來了！”引來一陣歡笑。看來，不光我在關注“精致”。 　　在城市街道，在高速公路，在停車場，無論大車小車，客車貨車，車廂、車體、輪轂，非鋁合金既不銹鋼，絕看不到銹跡，且一塵不染。 　　12月份，天氣已經比較寒冷，從國內來的中國游客，大都穿著防寒服，而在日本各個景點上看到的出來游學的日本女中學生，還都穿著短裙。據導游介紹，日本中學生的校服有統一規定，尤其是對女學生，要求必須穿短裙，且對裙子的長短有嚴格要求，初中生的裙子可以沒過膝蓋，而高中生不能沒過膝蓋，所以從她們穿的服裝上就很容易判斷她們是初中生還是高中生。說到這里要多說兩句，據導游介紹，日本人從上幼兒園開始，就要求男孩穿短褲，女孩穿裙子，但是上身要注意保暖，目的是鍛煉孩子的體質，所以日本人相對來說感冒的很少，并且凡是日本國籍孩子，從上幼兒園開始，每天免費提供一片補充營養的DHA，非日本國籍的孩子要自費。從這些小事可以看出，日本人非常注重整體國民體質素質的鍛煉培養，從娃娃就開始抓起。上述我只是聽導游介紹，屬于道聽途說，是否屬實，日本本國公民或在日本生活過的人最有發言權。 　　在一購物超市僻靜處，一對日本青年男女，正在聚精會神玩手機，女孩恬靜，男孩陽光，身材不高，富含朝氣，我也將其歸入精致系列，暗中留下了他（她）們的靚影。 后記 東瀛一游，已經過去三年多，此一游，是我第一次踏出國門，短短十天，時間不長，感觸卻良多，最讓我念念不忘的，是淺感了日本人生活理念的細心和精致。 自從回來，就開始動手想把這次旅行制作成美篇記錄下來，但是，由于懶惰，心不在焉，一直沒有完成，草稿在美篇草稿箱里已經存了三年多，今天終于制作完成，了卻一樁心愿。制作過程中，不時想起曾經看過的一本書，是一對多年在加拿大生活的中國父子合著的一本書，書中介紹了加國在城市建設、社會管理等方面的人性化設計和理念，譬如:在城市道路的坡道路面下的融雪、融冰設計，以防止雨雪天車輛爬坡打滑；公交站臺高度與公交車腳踏板平齊，方便乘客上下車，尤其是方便坐輪椅的殘疾人上下車；在電線桿等適當部位為貼小廣告者留出貼廣告的空間位置，在城市公共衛生秩序管理方面變堵為疏等等，和我在日本看到的精致異曲同工，無不體現著他們的細心、精致和人性化，值得國人借鑒和學習。 可能有人會說，這都是些小事。沒錯，從國家治理和社會管理來說這確實是些細節、小事，但是，小事堆積多了，往往就會成為大事，哲學上的量變質變說就是這個道理。人們常說，細節決定成敗，要想辦成大事，需從小處著手。 謹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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東瀛游記·專為精致而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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