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暖崇禮

芳草青青

2023年3月11日，周六。早上六點，陽原向崇禮。晚上六點，崇禮到陽原。一個整白天，精彩紛呈的崇禮滑雪記！ 人們總是會對任何的“第一次”充滿熱烈的好奇與向往。“咱們什么時候去滑雪呀？”在辦公室鄭老師數日來的念叨和大家的期盼中，終于等來了我校去崇禮滑雪的消息。 （一）出發 大家心動神馳，踴躍報名。今日，師生們心甘情愿地起了個大早，黑不隆冬就已集齊幾大巴，一路歡笑一路激動，約200公里的路程不知不覺中就到了。 （二）多樂美地 我們的目的地是崇禮多樂美地滑雪場。此滑雪場位于崇禮區四臺嘴鄉喜鵲梁，高山環繞，雪地面積超過30萬平方米，據說擁有總長度超過12公里的初、中、高級雪道、野雪道、貓跳道和波浪道10條，是國家級滑雪訓練基地之一。 于我們來講，也許初級雪道的一小截也綽綽有余呢！ （三）準備 進入大廳，認教練，領存卡，發手套，取鞋帽，挑雪板。 對于一個初次接觸滑雪的人來說，我得重點說說這個穿雪鞋和踩雪板的過程和感受！滑雪鞋足足有2-3公斤重，且又厚又硬，真得驚到我了！穿時像把腳塞進一個小一號球鞋中，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腳放進去，然后研磨著怎樣系卡帶；等到穿好站起時已經滿身冒汗了，我和郝素清老師相視而笑，長長舒了一口氣。我們倆互相攙扶彼此拉扯，試著往前走，像是在踩高蹺，膝蓋打彎困難，小腿已經不屬于自己了；又像是機器人，搖搖晃晃走不穩。累了，硬到可以“板凳坐”。 一步一挪的“太空步”終于移到了滑雪場，好開闊好敞亮的雪場！在三月和暖陽光的照耀和沐浴下，涼而不冷，冰而不寒，瞬間感覺自己穿多了。其實生活中有時候，有些事，并不是自己臆想的那樣，我們完全可以樂觀自信堅持向前就好！ （四）試滑 映入眼簾的，有三條偌寬的雪道，右邊兩道由遠處高處緩緩而下，遠望如白色的飄帶；左面最陡的雪道上，有一個滑雪者穿梭在上面，做著各式的動作。突然，飛一般地沖向坡底，身體在飛旋中激起的雪霧飛揚，煞是驚險刺激！整個景區都是一派朝氣、昂揚、向上的氣氛。 大家躍躍欲試，在教練的指導下，我們開始學著踩雪板。看著教練的示范，“咔！咔！”兩下踩好了，簡單極了。輪到我們演習了，完全不是那么回事兒！且不說鞋大鞋小，根本就掌握不了機關卡扣；等到摸清了門道，穿好一只容易，另一只還接著“地氣”，這就不好辦了！ 　但是總還是要穿的，“只要思想不滑坡，辦法總比困難多”嘛！于是，我們鼓起勇氣，小試牛刀！“接地氣”的腳總是要離開地面上滑板的，可滑板完全不聽使喚，前滑后溜，左搖右倒，加上“103”教練又偏偏把我們停在了一個半坡上，對于一個初學者來說簡直比考駕照時半坡起步難上百倍！我和郝老師相互扶持彼此攙拽，前傾后仰，又費了九牛二虎之力，終于“大功告成”！ 我們再一次激動！興奮！歡呼！終于算是有個滑雪者的樣子了！ 融媒體李宏東主任和嫦亮老師為我們拍照留念。 站成整齊的一排，小教練開始簡單教授滑行動作和要領。陸游有詩“紙上得來終覺淺，絕知此事要躬行”呀，所以動作方面的訓練重要的一點就是自己從練習中找感覺。于是我小心翼翼地試著抬腳，移步，前后滑動。開始確實難以掌握平衡，晃晃悠悠，由不得自己，有種想放棄的想法。但我經常跟我的學生說:“凡事努力去試試，萬一成功了呢”，突然我變得有勇氣了許多，何況我輪滑很好，穿冰刀鞋也有二下呢！ 加拿大華特·H·柯亭姆曾說:“信心產生熱忱，而熱忱可征服世界。”做事情信心來了，一切都將不可阻擋。按照教練的教授，我們依次試滑。一個個摔，一個個倒！再摔，再倒！又摔，又倒！該我了！在旁邊排隊當觀眾時還知道緊張，可是只要稍微面向下坡的方向，腳下根本無法停駐，有一種“我命由天不由我”的感覺，無法掌控，只能硬著頭皮按照教練的示范順勢下蹲，前傾，后坐！那速度之快，簡直超越了自己的想象；那感覺，如同初次駕車上路踩到40邁一樣揪心地怕！還好，試滑成功！“優雅”地摔倒后，聽得大家贊道:挺硬！ （五）碰傷 信心孕育信心。有了第一次的不失敗，我心中多少有了底兒:只要保持平衡，掌握要領，滑雪也就這么回事！第二次，第三次，第四次，第五次，越來越向上走，只為了滑距更長，更能享受“滑翔”的快意！ 　　不知不覺日近亭午，該到吃飯的時間了，我想再享受最后一次“滑翔”。于是，踩掉滑板，快速走上滑坡較高處，瞅準時機向下滑去。此時，我已發現，滑道一片混亂:大人、小孩，踩滑板的、穿滑鞋的，滑板、滑鞋，七零八亂地散布雪道當中。 我的滑速可管不了這些，也由不得我自己，更不會顧及我拙劣的滑技，我根本沒太學會剎車和拐彎。慌亂中的我，生怕撞倒道中人，只能七躲八拐地努力保持鎮定。眼見正前方就是攔網，準確地說是攔網上那條直豎豎的紅色的粗鐵桿兒，如一個龐然大物離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我無法拐彎，也不能優雅地自己摔倒，腦袋“嗡嗡”作響，此時已經再也難以躲開它了…… 　　我倒下了！！！攔網、鐵桿兒、滑板、我攪成了一團，攪成了一團。瞬間，鮮紅的血一滴緊接一滴，掉在正午陽光直射的白雪上，紅白相映！ 與此同時，張萬敏、劉嫦亮、郝素清、王小婷等一行好姐妹著急忙慌地趕上前來，遞紙的遞紙、擦血的擦血、撤板的撤板……我意識到:至此，我已經無可避免地給大家帶來了麻煩！ “103”怒氣沖沖，滿口責備、質問和埋怨。我已顧不上許多，第一反應是我被故鄉純凈甘甜的泉水滋養的白皙整齊的牙齒完了；第二反應是中考復習剛剛走上正軌，這回上不成班了；第三反應是馬上爬起，不要聲張，免得惹人嘲笑（小時候不小心墩個屁墩兒，我向來的第一反應是看看周圍有沒有人看我）。 （六）就醫 萬敏嫦亮素清小婷急得團團轉。人生地不熟，怎么辦？醫務室在哪里？滑具怎么交還？好不容易找到了“醫務室”，原來只是大廳的一個角落！醫護人員是兩位上了年歲沒有任何專業著裝的男子，措施就是傷口處擦了點碘伏。我想擦擦多余的血污，免得嚇著別人，他們說我們這兒什么也沒有；我又問:沒有一點水嗎？一個道“有，我杯里有茶水”！多樂美地滑雪場的醫護設施和醫護人員如此而已！ 她們開始分頭行動。王小婷留下陪護我，郝素清努力找回我自己的鞋子，劉嫦亮、張萬敏積極尋找并告知正在雪場視察和宏觀調控的許泰書記。許書記第一時間趕到，打通“120”，顧不上吃飯，和素清嫦亮一起，及時將我送到了附近的北京大學第三醫院崇禮分院急診科。時值午飯期間，醫生護士難覓，許書記和劉郝兩位老師想盡一切辦法尋醫，掛號，繳費，咨詢……連續近三個小時餓著肚子跑前忙后，穿進穿出。 　　醫治大夫是一個有愛且技術在線的中年醫生。他看了傷勢，先是輕呼“啊呀，好疼啊！”在你最脆弱的時候，如果有人能夠與你共情，痛苦似乎減輕了許多。然后果斷嫻熟地展開縫合程序。在他和助手閑聊當中，我得知這是個技術過硬的大夫，一顆緊張的心瞬間松弛下來。當縫合前那塊黑布蒙住我的臉部時，想到門外不離不棄耐心陪護我的許書記和兩位摯友，還有牽掛我的老師們，我又一次無聲地淚崩…… 　要知道，許泰書記每天高中部初中部實驗部跑得風塵仆仆，初一到高三六個級部部部兼顧，大大小小事務巨細無遺。 郝素清老師帶著三個畢業重點班，每周每天的工作超時超量，而且她的腳因為玻尿酸高，加上站立時間過長，一直疼痛。 劉嫦亮老師多年來腰部不適，時不時去醫院調理治療，還要帶兩三個畢業班的歷史課。 眼見得許書記疲累不堪，郝素清左腳換右腳，劉嫦亮背個大背包腰疼了就圪蹴。近三個小時，她們不想給我增加心理負擔，是怎樣地咬牙堅持，努力不露痕跡，還要不斷安慰我顧及我。 　　手機那頭，萬敏、小婷老師一直打電話發微信問候。萬敏暈血，小婷帶著孩子，我們上“120”匆忙，緊急情況下“失聯”了。但是她們兩個一直替我揪心，看著素清嫦亮一直不斷地接電話回復信息就知道了。 　　課堂上，我與學生說得最多的一句話是“不給別人添麻煩是最高級的修養”，可是今天，因為諸多因素和自己的盲目自信我無意牽累了大家。任何磕傷多少困難都不會讓我落淚，面對許泰書記和老師摯友們的無私無怨和傾情相助，我數次淚目，屢屢揩涕。 　　見我這樣，許書記寬慰道:“你的這一行為，從大的方面講，是響應了國家‘不讓奧運場館閑下來，不讓奧運熱度涼下來’的號召，大大推進了國家后奧運時代經濟的發展，也為張家口的冰雪事業做出了自己的貢獻；從學校的方面分析，是堅決服從并支持學校的各項安排和工作；從個人的角度講，是相當勇敢的表現！所以，我們一致對你的行為予以肯定。運動就難免有風險嘛！”一番話，高屋建瓴卻不失風趣，領導兼兄長式的關懷，讓我釋懷了許多！ （七）打車 這是特別值得一提的環節。三月的崇禮乍暖還寒。這個國家區域治療中心距離多樂美地滑雪場約18公里，從醫院出來，我們本以為站在路邊一招手就可以打到的士，可事情并不像預想的那么簡單。山風獵獵，春寒逼人，車稀人少，許泰書記只是穿著單薄的西裝，和郝素清劉嫦亮兩位老師站在野天野地的大道旁，焦急地凍了足足二十分鐘，依然不見計程車的蹤影。一旁的我看著餓著肚子浸著冷氣的他們，感激之情無以言表，只有永遠銘記在心。好在細心的郝素清老師想到了高德地圖，幾分鐘后便順利叫到了車。電話那頭，我們的大部隊都在耐心等待我們的歸隊。 （八）后續 許書記善解人意，準我七天假休養，還一再囑咐。王之梁校長微信慰問。教務處張永生主任微信慰問。初三級部曉琳主任從得知消息就問詢不斷。郝素清劉嫦亮張萬敏王小婷時不時提醒我吃藥換藥冰敷拆線。 富兵海清小梅曉霞蘭蘭燕兒金葉尉榮琴姑娘等老師們陸續牽念問訊。我強哥也出馬了！公認的淘氣班的柏雄曉冉奕慧博文等多位同學也相繼問詢。尤其，我的兩位鐵桿閨蜜志芳玉榮不容分說第一時間來到了我的身邊。…… 人在困難的時候，一點點幫助都彌足珍貴。我用最樸質的語言和最誠摯的感情來記錄這次崇禮滑雪，謹以此文感謝生命中那些一直予我支持、關愛、幫助和友善的每一個人！我依然不懼冰雪運動，因為我深深體驗到了那種無法在地面上獲得的原始的、本能的、自由的、放飛自我的快感和愜意！我將更加愛崗敬業，我會把我的全部知識和精力奉獻給我熱愛的陽原一中，用千百倍的耕耘，換來桃李滿園香！ 2023.3.16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