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 已遁的壬寅年“文思泉涌”,詩文頻頻,貌似“滿天星”。入癸卯年,心情寥落,已兩月未詩未文。</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今日雨雪菲菲,春暖復寒。胸臆莫名,思緒蜿蜒......</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我靜故我在,我動故我在。</p><p class="ql-block"> 我高蹈故我在,我流俗故我在。</p><p class="ql-block"> 我清高故我在,我卑微故我在。</p><p class="ql-block"> 我幸福故我在,我痛苦故我在。</p><p class="ql-block"> 我面目可憎故我在,我風花雪月故我在。</p><p class="ql-block"> 我晨颯暮傷故我在,我佇立遠望故我在。</p><p class="ql-block"> 我思而隨風故我在,我寫而蕩漾故我在。</p>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英雄漸老,美人遲暮,人間嘆惋。</p><p class="ql-block"> 頑主不雄亦不美,竟然共老,且不羞不愧,還不時以詩文抒情遣懷。有道是:大象獅虎,威風凜凜;螻蟻甲蟲,方寸自如。各有活法,各自輸出。</p><p class="ql-block"> 不過,頑主今日之“主菜”屬炒冷飯:鏈接一篇舊作充個數——充個癸卯年重啟寫作的數。當然,即日起像去年那樣一周一兩篇的供量是不大可能的。</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上世紀90年代中葉,《質量時報》推出有關“全民下海”即“下海者說”征文,任職該報的學兄曹亞瑟,特邀“頑主”現身說法。</p><p class="ql-block"> 當時頑主考慮到自身所謂在商海就是螞蟻摞蹶子——小的不能再小的小踢騰,根本上不了臺面,于是婉拒。但亞瑟認為,“全民下海”,關鍵在“民”。小老百姓的小踢騰,至少接地氣。生意無論大小,要在親歷。好吧。頑主從命。是有此作,名為《“嗆水”記》。</p><p class="ql-block"> 雖然現在看此記也就那回事,加之又時過景遷(比如文中引用的“保爾與冬妮婭”的典故,現在的小姐姐小哥哥基本都不知曉)。不過,當時據說《質量時報》的兄弟姊妹們看了都可開心。</p><p class="ql-block"> 為保當時之真,且將26年前見報之原文照發。</p><p class="ql-block"> 哎,寫此文時,頑主三十多歲,多好的年華……勾起許多回憶。</p><p class="ql-block"> 請看“昨日”之黃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嗆水”記</b></p><p class="ql-block"> 當今神州,四“海”之內皆歡騰。我雖愚且木,豈能不蠢蠢欲動?求教于“浪里白條”(已腰纏萬貫的)吳君,答曰:“從小開始,從現在開始。”追問具體課目,答曰:“襪子、手套、內衣……”得令!揣上300大塊,直奔小商品批發市場……</p><p class="ql-block"> 星期天,清晨7點,肩背手提,昂然入宮(河南省工人文化宮)。瞅個空檔,立定鋪開——總計香港總代理防菌防臭、大名“三羊開泰”襪子48雙,出口轉內銷秋衣秋褲25套、短小精悍室內勁裝(褲衩兒)32條,另有紳士、淑女手套20對……9點左右,“魚兒”泛潮——“上帝”們開始摩肩接踵而來。黑壓壓之下,我心一顫、腿肚戰,幾欲開溜。在這緊要關頭,牙一咬、腳一跺,立刻想起某學院黨組書記擺地攤兒、某大學教授賣餡餅等佳話,尊貴如彼,尚且……丹田氣油然升矣。</p><p class="ql-block"> “喂,襪子咋賣的?”首班“上帝”嬌嬌女“張曼玉”、俊俊郎“周潤發”聯袂而至,攤主我不敢怠慢,血一涌、脖一紅、雙唇一哆嗦:“三、三、三塊。”“兩塊五吧,人家都是兩塊五,中的話,俺買兩雙。“發哥”已經轉身,“曼姐”倩首低回。</p><p class="ql-block"> “中,兩塊五就兩塊五吧。”</p><p class="ql-block"> “曼姐”玉手纖纖、掌上“黃魚”(五元)燦然,心臟怦怦跳的我,立即摘“魚”人“簍”,血更涌、脖更紅,心花兒綻:這就掙了一塊?照這樣下去——看看“魚潮”愈見洶涌,小腦筋即刻開算:2雙一塊,48雙就是24塊,還有秋衣秋褲、手套,少說也弄它個四五十塊,乖乖!(注:95年前后,月薪普遍也就300元上下)</p><p class="ql-block"> 然而,不幸的是,眼見“魚兒”一群群過來——我緊張地差點兒背過氣去,可誰料盡是“旅游觀光”客:客氣的,打聲“招呼”,更多的是眼空“四海”,慢悠悠蕩來、慢悠悠蕩去,絲毫沒有和你接洽的意思。10點,11點……看左右“漁翁”個個也是“門前車馬蟻湊,全無一人進來”的盛況:心中開始嘀咕:要是就這樣站一天,那可……</p><p class="ql-block"> “喲,紅輝!咱也終于睡醒了?書不看了?……”</p><p class="ql-block"> 一聲高叫,前同學今飯店老板H胖與豐腴婆姨及小相撲兒子,一溜兒排開。</p><p class="ql-block"> “不,不是我,是人家的攤兒,他,他去解手了……”</p><p class="ql-block"> “咳!給老同學還弄這?你的就是你的,這又不丟人。這秋衣多少錢?”</p><p class="ql-block"> “你,你拿吧……”</p><p class="ql-block"> “算了吧,人家紅輝可不缺你這兩三塊。要真想幫忙,到時候人家紅輝想搞大的,資金不夠到你這兒,你別打嗝才是真的!……”大概胖媳看丈夫的“贊助”行為太過明顯,忙打圓場。</p><p class="ql-block"> “爸爸、變形金剛……”小相撲也已發現了目標,“那好,俺先過去了。以后有啥事找我……”</p><p class="ql-block"> “中,中。”吃一塹,長一智。H胖一走。我立即采取預防措施,一瞥見面熟者,或做扭頭顧盼狀,或雙手抱頭甚至干脆跨過攤位回身做顧客狀。但看情形,今兒個該我露臉;“上帝”個個對面不偶,冤家卻接連上場——還是那嬌好的身段姣好的面容,手掌間牽的小女,更是如花似玉——昔日的清純戀人,今為雍容人婦人母。</p><p class="ql-block"> 為避免“保爾”與“冬妮婭”冰天雪地里邂逅的歷史悲劇重演(見附注),本小攤主不用說更只有躲避了。可當我正想跨過攤位時,“小冬妮婭”不知何故開始把大冬妮婭拼命地往回拽……謝天謝地!</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經過這一驚一嚇,再加上腹中“蛙鳴”漸噪,至下午兩點, 卷起“鋪蓋”,打道回府。</p><p class="ql-block"> 就這樣,站6個鐘頭,創利一塊,嚇個半死,乏得要命,第二天上班還腰酸腿疼難以支持……深夜臥對墻角“海貨”壘然,不禁長嘆:“大海”雖闊,若想“魚躍”其間,也非想當然。對各位像我這種一無心理素質、二無鋼筋鐵骨者,吾有真言一句:商“海”無邊,回頭是岸!</p> <div><b>附錄:關于保爾·柯察金與冬妮婭</b><br><br> 保爾·柯察金與冬妮婭、亞瑟與瓊瑪、林道靜與江華(《青春之歌》)、少劍波與白茹(《林海雪原》),這四段中外愛情故事,對于上世紀的10后、20后、30后、40后、50后、60后及部分70初多能耳熟能詳。但這兩對著名的外國友人之戀,對于天朝的80后、90后及21世紀的00后、10后來說,多是聞所未聞,不知所以。做為80后等后來各“后”的父老輩、爺爺輩、老爺爺輩的60初頑主不妨為后生們“掃下盲”。<br> 保爾·柯察金與冬妮婭是前蘇聯小說《鋼鐵是怎樣煉成的》中的男女主人翁。這二位在上世紀80年代之前的天朝,無人不曉。而作者奧斯特洛夫斯基,文學地位可能沒法與托爾斯泰、屠根涅夫、妥思妥耶夫斯基、普希金等比,但在天朝的知名度,奧斯特洛夫斯基與高爾基無疑是前二的存在。<br> 特別是奧斯特洛夫斯基的名言,頑主這個60后與50后、40后等大哥哥大姐姐都能背誦,且多在寫作文時引用過——“人最寶貴的是生命。生命屬于人只有一次。人的一生應當這樣度過:當回首往事的時候,不會因為虛度年華而悔恨,也不會因為碌碌無為而羞愧;在臨死時候,能夠說:‘我的整個生命和全部精力,都已經獻給了世界最壯麗的事業——為人類的解放而奮斗。’”<br> 《鋼鐵是怎樣煉成的》,頑主記得在70年代末首先聽的是廣播小說連播,每天中午12時30分播一段(30分鐘),后來又看了小說(書籍)。<br> 不過,當時的革命同學小李只喜歡聽或看保爾·柯察金與冬妮婭的戀愛段落,至于保爾其他與愛情無關的革命斗爭故事,煩死了——毫無興趣。不知當年別人是不是和我一樣不稀罕革命戰士保爾·柯察金,只鐘情戀愛中的保爾·柯察金?當時那個年代,特別是文青如我等,對冬妮婭十分迷戀。至于革命戰士,也有喜歡的,如《牛虻》中的跛腳型男亞瑟,更有廣泛的迷弟,包括保爾·柯察金,他也曾在篝火邊癡迷閱讀小說《牛虻》,并深深為亞瑟的浪蕩、堅韌、深邃的范兒所折服。而亞瑟的革命戀人瓊瑪,當時的天朝也有一眾粉絲。而頑主的學兄曹亞瑟其名中的“亞瑟”,也非本名,也十有八九是慕牛虻亞瑟之風而披靡而自名。<br></div> <div> 以現在的觀感,瓊瑪應屬御姐型,冬妮婭則為迷人的萌妹子(至少前期是)。<br> 冬妮婭面目嬌好,身材勻稱,柔情似水。她滿足了文青對姑娘對女人的所有臆想,她就是當時文青、憤青共有的四大夢中情人的典型代表(另三位是林道靜、白茹、瓊瑪)。<br> 最后迷死人不償命的冬妮婭“背叛”了保爾,嫁給了一個當官的。對此,頑主的心都碎了——盡管她拋棄了保爾·柯察金,但眾鐵粉兒、腦殘粉(比如頑主)對她沒有絲毫的“情變”,沒有絲毫的憎惡,依然一往情深。<br> 在冬季,在火車站,保爾與戰友為鐵路鏟雪時邂逅了冬妮婭——這是歷史性的時刻!只可惜,只可惜,只可惜——物是人非,冬妮婭也嫁為人婦。<br></div> <div><br></div> 人生至憾,莫過錯過初戀。無疑,保爾錯失了冬妮婭,是他人生最大的損失。至于保爾革命不革命或英雄不英雄、高尚不高尚之類,頑主根本不在意的。這個原本可以幸福無比的小哥哥保爾,未能與迷人的冬妮婭終成眷屬,實在令人氣憤。頑主至今思之,猶不能釋懷。<br><br> 今明應為癸卯之春最后的寒顫。隨后將進入無比的溫暖。<br> 春風春花,悲喜相搭,頑主華發,情意發芽……<br> 我深情厚誼故我在,我薄情寡恩故我在。<br> 我君子故我在,我小人故我在。<br> 我慈眉善目故我在,我金剛怒目故我在。<br> 我百無聊賴故我在,我生機勃勃故我在。<br> 我有頭無尾故我在,我善始善終故我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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