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撰文 迪虎</p> <p class="ql-block">二月里,春意萌動,常常迎來新的遐想,真是年青人的好時光!</p><p class="ql-block">而我們,那些當年的“小知青”,曾經的“老三屆”,每當想起在那個年代里的“蓬勃朝氣”,總是心潮難平,往事雖未如煙,但已時過境遷,想想當年最小的,也都是年逾古稀了……</p> 現今對“老三屆”的述說里,很欣賞有這樣一句話:<br>期望天下的孩子們都能珍惜,令”老三屆”撕心斷腸缺失的文化哺育……<br>新疆兵團的知邊青年曾這樣說過:<br>我們不想也不愿意,再去撕開已經愈合的疤痕……<br>歲月磋砣,往事悠悠,淚水和歡笑給我們留下了深深的思索。 1969年2月9日,我和曾經的“紅衛兵”同學,離開城市,來到巴音郭楞蒙古自治州和靜縣烏拉斯臺農場四隊“接受貧下中農的再教育”……<br><br> 那里離開都河畔的小支流不遠,烏拉斯臺河道的河水,斜米渠清澈的渠水都從四隊流過…… 那個年代,心裝“紅太陽”,手持“紅寶書”,胸懷激情,隨波翻浪,“早請示、晚匯報”,學跳“忠字舞”,游弋“紅海洋”。 來到隊上的知青,每人發一把“砍土曼”(維吾爾族使用的勞動工具),面朝黃土背朝天,在“廣闊天地煉紅心”…… “廣闊天地煉紅心”,這是我下鄉時曾拍攝的一張照片,雖然50多年過去了,但仍然勾起了那個歲月里留下的往事…… 那年我回家,母親看到了我拍攝的這張照片,又喜又愁,拿著不放,她凝視了許久。<br>母親高興的是兒子終于能獨立生活,發愁的是當時家里身陷“另類”的那種“政治生態”,極左形勢驅使下的瘋狂,正在隨時“驅趕”著我家要從自治區人民政府的干部宿舍搬出去,我們兄弟姐妹真不知還會有甚大禍降臨……母親憂慮的對我說:哦娃兒呀,等你下次回家,還不知道咱家這個"窩"有沒有了…… <p class="ql-block">“文革”結束后,恢復了高考,黨中央撥亂反正,社會生產生活逐步趨向正常。</p><p class="ql-block">那天,我在家里放大了這張在田地里的合影,恰巧又被母親看到了。</p> 母親記憶力很好,她拿著照片,還能辯認出父親當年的幾個老同事子女的模樣。我說他們先后被貧下中農推薦上了大學,現在都是“工農兵學員”…… <p class="ql-block">歲月滄桑的母親,無限感嘆,她自言自語:哦娃兒“哈不得”(陝北話:可惜)只有個小學文化,要不是讓文化大革命“鬧”的(陜北話:影響),哦娃兒現在也早就是個大學生了……</p><p class="ql-block">觸動往事的母親,眼角里閃爍著淚花,直楞楞的一直看著照片。</p> 時今,絕無再有人讓自己的兒女在豆蔻年華的學齡離開課堂,去“廣闊天地煉紅心”了……而更有多少,聚盡錢財,早擠在駐外使館前長蛇般的人海中簽證,甚至寧花一輩子的積蓄,也要把子孫后代“送出去”,到國外的學府“拿文聘”。 “廣闊天地,大有作為”,的確是,我們的意志和思想都曾得到了艱苦的磨煉和高度的升華。 歷史的存在,往往可以追塑我們去思考存在的歷史…… “金色年華”,世事滄桑,“悔”與“無悔”,苦辣酸甜,絕對的贊頌它“青春無悔”,甚有差池,唉,歲月里留下的身影,真是無法說清它是個啥份量…… <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文革”初始,我喜歡照像,自己沖洗放大照片,下鄉后照相機也被我帶到了農場。</p> 土屋遮窗做“暗室”,"斜米渠”水不了情。 那一天,我看見幾個民族農工的孩子在爭搶著一張照片,直到撕壞了……<br>忽然間,我萌發了想在四隊這里洗相片、沖膠卷的念頭。 <p class="ql-block">用太陽光洗照片?行不行???當時隊上沒通電,交通也很不便利,腦海里閃出了這個土辦法,我真想試試!</p> 洗相片的顯影藥粉是買的,一包3角5分,定影藥水自己很容易配。<br>烏拉斯臺河的水沙子太多,對照片劃痕大。記得在我們屋前的不遠處,流過一條“斜米渠”,據說是當年在修渠時偏斜了一米而取名……同屋的大哥賀鋒,每天都給大家挑滿水,他把前一天從渠中取來的兩桶水反復地沉淀幾次后給我備用,真是解決了大問題。<br>沖洗膠卷時,就在手電筒上蒙張綠顏色的紙,能湊合著檢查膠卷的曝光度。 洗相片最麻煩,得先把窗戶堵黑,把門關上,擔心相紙跑光,我就先蒙在被子里,把底片和相紙用兩塊玻璃夾住拿在手里后,喊聲"開門",早有準備的張永平大哥立即拉開門,讓太陽光先給相紙曝光,等我說“好"后,再趕緊把門關上。 黑暗中,已點燃的“馬燈”(煤油燈)上,罩著幾個“文革”中戴過的“紅袖章”,因洗相片時必須要用透射出的紅光照看效果,才能完成。<br><br> <p class="ql-block">"馬燈"點的是煤油,有一次溫度太高,燈罩還把“紅袖章”烤糊了……就這樣嘗試著,在沒有電和任何設備的條件下,洗出了相片。這也是個沒有辦法的土辦法。</p> 當時的知青工資是27.25元,為省錢我買的都是過期相紙,因為用太陽光給相紙曝光很難掌握準時間,所以洗出來的相片發灰、層次感差。之后把濕相片得貼在窗戶的玻璃上去曬干“上光”,因而照片邊上都翹起來打“卷”。每次洗好了相片,大家都是笑哈哈的挑選而空,我感到了知足和開心。<br>幾十年后,有心的高峽大姐保存的那些不平整的照片,就是當時在土屋里洗、曬出來的。 1970年,和靜縣革委會文衛組向農場借調人去攝影,當時張水平大哥正在縣文衛組,在他的推薦下,我有幸陪同縣上支左的軍代表去了巴音布魯克草原, 在巴音布魯克草原,我拍攝了一些照片,其中的“小牧工”“我愛北京天安門”“同一天出生”幾張照片,入選了當時在州上舉辦的職工攝影展覽。 <p class="ql-block">我和張永平大哥在農場拍攝的照片,隨遇而起,什么都有;各族農工、牧民和孩子,馬車麥場,牛羊和草原。給校友知青拍攝的更多些,孟全生、符強、溫尚泉、毛建江、姜新、賈志剛、王國幸、趙紅、李萍等。</p> <p class="ql-block">當年的知青,如今不論是政府官員,還是平民百姓,大家至今感情很深,聚在一起時更是難忘“悠悠歲月,欲說當年好困惑……”</p><p class="ql-block">然而最珍貴的是留下了那個年代經歷過的一個縮影。</p> <p class="ql-block">這臺照相機已過時了,但至今還有人記得它,在“咔嚓”的那一瞬間,它印痕了我們的歡樂和淚水,更使我們陷入了塵封已久的思索。</p> <p class="ql-block">歷經的歲月里,我的發小同學、知青農友姜新不幸因車禍英年去世,老友們都非常難過,在悼念姜新的簽名薄上,我曾寫了幾句話,對往昔情誼,深表懷念:</p><p class="ql-block">同年生迪化,</p><p class="ql-block">成長共風雨,</p><p class="ql-block">發小"五十五"(年),</p><p class="ql-block">痛失好兄弟。</p> <br>曾經屋前那條清清的“斜米渠”水,似乎仍在流淌著那歲月里的身影…… <p class="ql-block">2023年2 月 於 烏魯木齊</p> 注:部分圖片選自新疆維吾爾自治區政協文史委主編、新疆人民出版社出版的“知青圖錄”《在新疆烏拉斯臺農場》。 附錄:<br>(在農場再教育時期照片選摘) <p class="ql-block">2019年7月26日烏拉斯臺農場老知青紀念下鄉50周年合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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