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年味兒</p><p class="ql-block"> 疫情鬧得,今年不想回河北過年了。可是外孫子天天鬧,說北京過年沒年味兒。“年味兒”,多有誘惑力的字眼,小孩子都喜歡過年的“年味兒”:過年有“壓歲錢”,有新衣服穿,有許多好吃的,親朋好友串門拜年,一家子團座一起看春晚,年三十的煙花,鞭炮聲,那是多么熱鬧、開心、暢快的“年味兒”呀。可是如今只有“羊味兒”,那叫人憤慨、恐懼、痛苦的“羊味兒”。“年味兒”何時還?</p><p class="ql-block"> 過年,不是很簡單的事,尤其大人們,有很多勞累,有很多麻煩。可是不管大人還是孩童,不管是貧窮還是富有,人們還是期盼這個“年”。</p><p class="ql-block"> 人不是機器,也不是草木,人需要勞累后的休息,需要疲憊后的緩釋。需要傷痛后的修復,需要分離后的團聚。“年”,就是為此設置的。過去的窮人一年中勞苦奔波,挨打受罵,吃糠咽菜,食不果腹。但是過年了,想法設法也要回家,哪怕是借,也要在除夕吃上一頓餃子。一家人圍坐一起吃年飯的時候,也許一切的苦、累、愁、痛,都忘記了。</p><p class="ql-block"> 如今社會,不管是在外的游子,還是天南地北的學子,不管是定居各處的成功人士,還是暫時漂泊的打工人,過年總想著回家——那個生、養自己的故土。也許自駕,也許坐飛機,也許乘火車,不管票多難買,路多擁擠,都朝家奔 ,只要除夕到了家,心就安定了;只要在家吃了年夜飯,就算過年了。這個“年味兒”,就是“家味兒”,因為人活一世,離不開親情的滋潤。</p><p class="ql-block"> 其實細想,過年最快活的絕不是吃好的喝好的,就連孩子也一樣。如今過年好吃的,好玩的應用盡有。可是過來人心心念念的還是那些年的“年味兒”。</p><p class="ql-block"> 我們小時候也最盼著過年。年前我可以去農貿市場買花,那是娟做的,是女孩子的最愛。我還要給媽媽買一朵紅紅的絨花。再買幾張年畫,這是年年都要買的。我至今都記得墻上掛的四聯美女畫,當時不知道是什么人物,現在回想起來,那是《紅樓夢》的四春。</p><p class="ql-block"> 初一早上全院的人都出來拜年,女孩子都戴各色的絹花,媽媽奶奶們都別一朵絨花。加上新衣服,好喜慶呢。老百姓平時就是清清淡淡過日子,到了年節卻不馬虎,幾分幾毛買朵花,買張年畫;幾塊錢做件新衣,是一年到頭辛苦勞作的祈盼;</p><p class="ql-block"> 苦中求樂,這就是生活。</p><p class="ql-block"> 我小時候過年,幾乎都是在姥姥家的。寒假一到,我們這些孩子們就要從天津回老家了。不僅僅是孩子們,三舅、四舅還有舅母也一起回來的。</p><p class="ql-block"> 人多,大家晚上都擠在一起睡熱炕。晚上孩子們玩累了,橫七豎八的睡在暖暖的熱炕上,好溫馨。</p><p class="ql-block"> 臨近年關那可真熱鬧,姥爺總要殺豬煮肉叫大家過年的。煮一鍋豬肉鍋。那年我弟弟,趁著姥爺不在灶前,伸手拿起一塊肥肉吃了。那肉開始煮的時候不放鹽,弟弟從此再也不吃肉了。院里搭灶蒸干糧,有白面饃饃,有米面發糕,有黃米年糕。人很多:和面的,燒火的,上屜的,洗涮的,沒有一個閑人。說笑聲和著孩子們的嬉鬧聲,肉的濃香合著棗糕、發糕的醇香,飄向遠方。這就是農家樂,這就是一曲樸實純真的年關交響樂,可以繞梁三匝。</p><p class="ql-block"> 那“年味兒”叫人思念永遠。</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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