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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們在軍營相遇(第二部)

依弘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軍區(qū)大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初春,我告別了戰(zhàn)斗生活近半年的四道溝二連,告別了培養(yǎng)并見證我成長的連長、指導員、排長和朝夕相處的師傅雪巖及同年兵威明、紅梅,小牟、小晶那段時間在浪頭場站學習。離開丹東那天,心里多少有一些失落,可對未來生活的期待,又讓我內心有些雀躍。和戰(zhàn)友們告別并不似電影畫面中那么悲傷和煽情,大家始終是微笑著揮著手告別。上了火車,隨著轟隆轟隆火車向前方駛去,這些情緒都被丟到身后。火車在綠水青山之間穿行,晃晃悠悠,走走停停。丹東到北京沿途風景很美,透過車窗,可以看到蜿蜒清澈的野溪,看到山間森林蓊蓊郁郁,看到漫山青草生生不息。火車即將駛入北京站,車廂里大碴子味的東北口音變成清脆響亮的京腔,溫度也明顯升高不少,突然的升溫讓我有些不適應,身上熱烘烘的,兩頰赤紅,劉海黏在前額,有點后悔臨走時套了條秋褲。快下車,發(fā)現(xiàn)頭發(fā)在火車上靠的亂蓬蓬,軍裝也坐的皺皺巴巴,顯得土氣和邋遢。一想到馬上就要見到首長,瞬間有點不自信了,心里的不安和焦躁如野草般瘋長。</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了北京站,一片混亂中,我隨著人潮跌跌撞撞地擠到出站口,正在不知所措。只見一個身姿挺拔,面孔精神的軍人站在出站口朝著涌出的人群張望,我暗暗猜想這是來接我的吧?踮起腳尖,努力拔高身體,朝他使勁揮手。他看到我,收起游移不定的眼神,沖著我微微一笑。我趕緊拎著行李費力地向他那邊挪去,他迎上來,搶前一步,很紳士從我手里接過行李,邊往外走,邊問:"你是小田吧",我連忙謙順地說:"是我",他說:"我姓王,叫我王干事吧,金秘書讓我來接你。怎么樣坐了一路的火車,很累吧,要不要去趟洗手間再走……"我明白他的殷勤周道不過是為了很好完成首長交待的任務,可在大機關磨煉出辦事周道體貼的干練作風,還是有令人說不出的舒服妥帖。我們說著話就走到停車場,很快坐上了吉普車,和初次見面的人同處一個狹小的空間,多少有點尷尬。他很會聊天,一會問我適不適應部隊生活,一會又問我功課復習的怎么樣,他問一句,我答一句。為了避免冷場,我也努力找話聊,反復掂量,盡量選擇自認為有深度的話題,聊理想,聊對于未來的規(guī)劃,生怕露出破綻,被輕視。總之聊的都是我并不了解,不擅長領域的話題。甚至一度聊到了胡楊樹精神,那時的我連胡楊長什么樣都不知道,更別說對胡楊精神的理解。都是平時從報紙、小說中看到內容,積攢起來,東拼西湊,轉化成自己的談資。多虧他的好涵養(yǎng),我們的交流才順利完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吉普車?沿著公主墳,萬壽路,玉泉路一路下去,可以看到空軍、海軍、通信兵、總后、炮兵、裝甲兵、工程兵、鐵道兵等司令部大院鱗次櫛比,依次排開,隔一段就能看見代表著威嚴和神圣的持槍哨兵和出入的軍車。還有透露著神秘和莊重的宏偉院門和深厚高墻。吉普車很快駛入風景秀麗八達處腳下的軍區(qū)大院,依然是五步一崗三步一哨的森嚴戒備狀態(tài),充滿威嚴和神秘。</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大院井然有序,寬闊筆直的林蔭大道,一幢幢錯落有致的樓房,吉普七拐八拐停到一個單元門口,王干事拎著我的行李,先我一步,快步上樓,走到一扇門前停下來,急促敲開了房門。一個女兵把門開了一條縫,探出半個身子,從側臉就能看出是個美女。她看見是王干事,略顯矜持,然后沖著王干事嫣然一笑。王干事站在門口對她說:"唐菀,這位是小田,剛從沈陽軍區(qū)調到北京,暫時借住在這,記得領她去食堂吃飯"。叫唐菀的女兵爽快的答應道:"好的"。王干事說完轉身欲離去,突然想到什么,停下了腳步,回身囑咐我道:"這幾天,你就住在這里,有什么情況我會通知你的。"我趕緊回答說:"好的",他的背影迅疾消失在樓道里。我還窘在門外,門里的唐菀趕緊把我讓進屋里。這是一個小兩居,一個主臥,一個次臥,從床鋪擺放整齊的內務上看,好像住了兩個女兵。唐菀把我引到主臥,指了指里間對我說:"你就住這間吧"。主臥一分為二,間隔出兩個房間,她示意我住里面的一間。我拎著行李快步進了房間。一想到自己的到來打亂人家日常生活,渾身不自在起來,回身抱歉對她說:"不好意思,給你添麻煩了"。唐菀圓場說:"沒關系的,原來有個老兵住這,她退伍后一直空著"。我環(huán)顧四周,房間已經被打掃干凈了,仔細看還是可以發(fā)現(xiàn)一些住過的痕跡,墻上有女孩喜歡的明星貼畫,窗臺有沒帶走精致的小鏡子。又和唐菀簡單聊了幾句,我就開始動手整理行李,鋪床、疊被子、把衣服放到柜子里、擦桌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就在政治部女兵宿舍安頓下來,每天不用出操,不用值班,不用開班務會,甚至不用去食堂吃飯,唐菀有時候會把飯打回來……突然從一種緊張而有節(jié)奏的生活里松弛下來,真有些不適應。生物鐘依舊準時,6點鐘就被隱隱約約的起床號叫醒,百無聊賴躺在陌生的床上浮想聯(lián)翩,無所事事,也無從攀談,感覺好像被這個世界遺忘了。隱約可以聽到隔壁的唐菀和另一個女兵嘰嘰咕咕的私語,聽不清說什么,聲音細小稠密。一會她們"咣"關了房門,樓道里傳出高跟鞋急促敲打地面的聲音,一連串地從樓上到樓下,漸漸消失。窗外有自行車騎過,吱吱啦啦的響聲,悅耳清脆,我懶散從床上爬起來,趴在窗口看看外面的世界,只能看到一隅,有幾只小麻雀在窗臺邊啁啾。</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來軍區(qū)大院幾天了,還沒有好好逛逛院子,趁著太陽還沒升高,我趕緊下樓。家屬樓前幾位老阿姨聚在樓頭邊看孫子,邊曬太陽聊天,小孩子們互相追逐打鬧,還有更小的則蹣跚學步、牙牙學語。幾個老頭在下棋,周圍還圍著比較相熟的,不僅看棋,還指點棋。走出宿舍區(qū),走在大院里,看著院景,快樂的天性又回來了。天氣宜人,陽光明媚的,院里的環(huán)境也是明媚的,樹木修理的整齊有序,路邊的花兒爭芳斗艷,感覺大院面積很大,大到看不到邊,好像沒有止境。逆行的我碰到很多買菜回來騎著自行車的男女老少,他們表情是漠然的,萬事俱不關心的樣子。我在這漠然里是活躍的,雖然也不做聲,心里卻醞釀著去見首長的事。越接近政治大樓,林蔭小道上來來去去見到的都是穿著軍裝的干部,他們或步履匆匆,或著有說有笑地在路上交流著,混雜各種口音,看著個個摩登豪氣,神氣活現(xiàn),有點感覺自己就像一滴水淹沒在了人海里,無法覺出自己的存在。不自覺就走到了政治部樓前,一棟很普通的制式樓房在綠樹掩映下,卻顯得很神秘,首長、金秘書、王干事、唐菀都在這里辦公吧,我暗想如果我突然出現(xiàn),他們會不會驚掉下巴。想到這個畫面,突然有點怯懦,我折返回原路,走著走著又不甘心,穩(wěn)了穩(wěn)情緒,徑直返回,走進了大樓里……</span></p><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 在大院住了幾天對周圍環(huán)境越來越熟悉,食堂、禮堂、操場、游泳池、俱樂部、商店,甚至醫(yī)院、郵局、儲蓄所……有時候外出還碰到幾個像白天鵝一樣的女演員,估計是戰(zhàn)友文工團的,她們如花似玉的容顏,輕盈靈動體態(tài),擦身而過時讓人忍不住一再回頭張望。院里晚上操場會放露天電影,吃完飯人們拖家?guī)Э冢弥R扎兒或小板凳,圍坐在銀幕的正反兩面,津津有味地看著那些戰(zhàn)爭片、反特片以及譯制片。我呢,也會擠進人群看露天電影,國產片大多是八一電影制片廠出品的電影,我對這些影片的劇情早已爛熟于心,但依然耐心地把影片看完,然后借著皎潔月光,返回宿舍,躺在床上依然沉醉于影片的跌宕起伏中,想著“阿遼沙”、“娜塔莎”……</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唐菀每天忙忙碌碌,幾乎見不到面,即使見到面也沒有過多交流。不過經過幾日相處對她的情況多少有些了解了,她是山西太原人,86年兵。感覺機關兵比起野戰(zhàn)部隊的兵作風要松散稀拉不少,很少見唐菀她們出早操。她回到宿舍會找另一個短發(fā)的女兵聊天,分享近期電視劇里精彩內容,談論西單哪兒新開了一個服裝店,衣服如何時髦,石景山有個音像店,里面賣的磁帶都是最流行歌曲……我就是靜靜聽著,插不進去一句話。我的驕傲,也讓我不想主動插入她們的談話。被排斥在她們談論的那個精彩世界之外,還是覺得孤獨煩悶,我那顆活潑跳躍的心無處安放。陡然懷念起大東北熱情似火的同學、戰(zhàn)友,還有涼爽宜人的天氣。有時候我望著明媚的窗外惆悵地想:這樣的日子啥時候是個頭,什么時候才能去軍校補習班?為了打發(fā)無聊日子我就給父母寫信,給同學寫信、給戰(zhàn)友寫信,給所有我想念的人寫信,措辭懇切,熱情洋溢。沉浸在筆耕之中,讓我暫時忘掉孤獨,全神貫注的我就是一個作家,一個用句審慎的作家,多日的焦躁敏感在那一刻消失不見。寫完信,我會認認真真在信封上貼上5角錢的郵票,把我的心情一封信一封信投遞出去,情緒抒發(fā)完,漸漸自如了,心情明顯愉快幾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以后的很多年里,偶爾會想起在軍區(qū)大院幾日短暫的生活,就會想到那個叫唐菀傲氣的女兵。夏日的午后,她穿著短袖制服,身上灑滿碎金般陽光,婷婷裊裊從政治部前那條馬路林蔭下的光影之中向我走來,在陽光的照射下她的皮膚顯得潔白細嫩,人帶著光芒,散發(fā)著一種很洋氣,很時髦,帶點詩意的美,就像軍區(qū)大院一樣傲氣,神秘,高不可攀。</span></p> <p class="ql-block"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沙河軍校培訓班</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一個陽光明媚的早晨,我突然被通知去沙河參加軍校培訓班,幾經輾轉到了沙河。進了培訓班教室,一路顛簸總算安定下來,坐了一陣子才緩過勁來。環(huán)顧一下,教室里課桌一張挨一張,密密匝匝的,坐滿了人,男男女女少說幾百人吧,心想這些都是我上軍校的競爭對手。教室很大,亂哄哄,簡直像個菜市場,男兵女兵在下面隨意說笑走動,完全沒有上課該有的樣子,和高三補習班的學習氛圍完全不同。面對這樣一群不守紀律的學生,老師置之不理,不聞不問,依然淡定在講臺上講他的課。我被安排在教室的最后一排,嘈雜聲讓我完全聽不清楚老師講什么。前面高高低低男兵女兵擋住了我的視線,黑板上的數(shù)字模模糊糊,影影綽綽。心里忽然有點焦急,我來的晚,課程進度趕不上。現(xiàn)在看也看不見,聽也聽不清,馬上就考試了,我該怎么辦呢。這次學習對于我來說是很難得機會,是人生的轉折點,考不上軍校,今后面臨無法安置就業(yè),頂多草草在部隊干幾年,然后再回到偏僻的家鄉(xiāng)當待業(yè)青年。無論如何都必須考上軍校,除此之外,我沒有別的途徑可以改變命運。焦慮歸焦慮,有時候想想自己還真是沒心沒肺。開始還對自己說,要努力努力,在教室里全神貫注、正襟危坐了一會,就心不在焉了,低頭鼓搗鼓搗筆,再搞搞點小動作,和同座小聲搭幾句話,一天就過去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我的同座叫楊建,樣貌平凡普通,同年兵,東北營口人,恰巧她也是剛剛從軍區(qū)大院來培訓班的。相似的經歷,讓我們兩個生出投緣之感,很快在這個學習班里結成了形影不離的好朋友。補習班大概幾十個女兵,分別住在幾間不足30平方米的破舊平房里,睡的是如今在城市經常見到的農民建筑工睡的那種再簡陋不過的大通鋪。如果全宿舍的人齊刷刷一字兒排開,幾乎連翻身的空都沒有,只能像植物人一樣躺著別動。現(xiàn)在回想起來沙河生活很艱苦的,可那時候并不覺得苦。年輕的時候不怕生活的苦,就怕精神孤寂的苦。好在在這陌生的環(huán)境里有楊建這個朋友,她質樸敦厚而又世故精明,相處起來溫暖隨和。我們相互鼓勵幫助,一起出早操、上課、打飯、睡覺、撒歡聊天,小姐妹在一起,真心對真心,雖然真心是平淡的真心,之前寂寞孤獨感消失不見。她比我早來培訓班幾天,知道不少學習班的內幕,那幾個女兵很有背景,父親或親戚是軍區(qū)某部的領導。誰的姐夫是幾分部領導。誰和誰在談戀愛。班級里特別漂亮的女兵皮膚之所以白皙光潔,是因為她喜歡吃肥肉。學習班有的女兵為了變美,真的效仿她吃肥肉。說實在,那陣子資訊有限,很多人又不肯動腦筋,對美的追求,有點依葫蘆畫瓢的意思……她用實事求是的人生熱情,用心傳播著這些八卦消息,很快我就對培訓班的情況有了大致了解。總結起來班里認真學習的人很少,來混日子的人多,大多學習成績普通。一般來說,女兵考軍校相對男兵來說,考學難度更高,競爭力也大。軍校招生女生的名額很少,女兵考軍校分數(shù)比男兵要高幾十分才能夠成功。其實女兵考軍校更多時候不是看考多少分,而是看報考人數(shù)中排在第幾名。這就間接導致女兵考軍校是難上加難,必須付出十倍的努力,總之成績分數(shù)越高越好,這樣才有可能。知己知彼,百戰(zhàn)不殆,搞明白班里情況,心里有譜了,學習勁頭十足。再向老師請教問題,也沒有顧慮了。有次數(shù)學老師出了一道數(shù)學題,我不覺得難,很快就做出來了,給老師看,老師很吃驚,當著全班同學說:"班里總算來了一個好學生"。實在沒想到像我這樣在高中從來都是被別人絕對碾壓,在這居然能算是優(yōu)等生。這個夸贊讓我心情大好,再做代數(shù)幾何竟然也能從中找出樂趣,前段時間被摧殘的自信慢慢又回來了。</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來培訓班一個星期,我的朋友圈沒有任何拓展,鄰桌在我沒幫她解答數(shù)學題之前,我們關系是僵持著,幾乎不說話,只知道她叫張志紅。她老是擺出一副冷冰冰,凡人不理的高傲樣。我內心也有點小驕傲,也不想放下身段主動和她說話。其實剛到班里,我就注意到她了,她不是特別漂亮,勝在身材高挑,氣質出眾,長像屬于挺高級的,小方臉,面部輪廓硬朗,皮膚有點黑,眼睛很有特點,吊眼梢,眼周有自然黑暈,像是涂了厚厚的眼影,顯得眼睛很有神采。她很在意自己的形象,每日將自己收拾得干凈利落。她不說話的時候氣質清冷,一開口就沒那么高冷,甚至有點熱情大方,尤其在請教問題的時候,她的大方里還有了一點謙遜和靦腆,是楚楚動人的。她饒舌的湖北普通話,也挺顯得與眾不同,帶有別樣的情調。她同桌是一個精瘦精瘦中等身材的南方男兵,五官端正,面?zhèn)b無肉,尖嘴猴腮。感覺人很虛偽,愛耍小聰明似的。這都是我的主觀感受,記憶里沒和他說過話,也沒正視過,全部是觀其行,察其言,這樣得出的結論未必正確。我和志紅后來熟了,給男兵起了外號叫希特勒,聊起他,都用希特勒代替,希特勒考上學了嗎?希特勒分哪了?希特勒在部隊干得還好嗎……上課的時候我用余光常能看到兩人在眉飛色舞的竊竊私語,希特勒說的神采飛揚,志紅笑的花枝亂顫,希特勒對志紅是殷勤有加,上課遞紙,下課打水,隔著過道都能嗅到曖昧的氣息。估計男兵在男多女少軍營見女兵的機會很少,何況是個美女女兵,能感覺到希特勒已經被志紅迷的七葷八素了。不過,希特勒和志紅的緣分隨著補習班結束煙消云散了。我和志紅的緣分卻剛剛開始,之后我們很多人生軌跡重疊在一起,我們在思想上有很多契合點,生活方式和態(tài)度不盡相同。我們都喜歡像風一樣自由的生活,天馬行空。她很享受在城市氣派的寫字樓里工作,出入于星巴克和三里屯酒吧街等,穿著個性服裝,優(yōu)雅喝著咖啡,品著淡茶,讀著張愛玲和王安憶的小說,聽薩克斯和藍調。相比小資生活,我還是更喜歡市井氣,樸實清淡的生活,比什么都治愈。那些努力向上不逃避生活的人,雖然平淡無奇,確發(fā)著光芒。</span> </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不知不覺就到了軍校考試時間,我也準備七七八八了,可是老感覺準備的不太充分,老怕考不上,只能安慰自己順其自然吧,沒有人規(guī)定一個人必須上軍校才能獲得幸福。6月中旬迎來一年一度的軍校考試,既期待又恐懼,既焦慮不安又興奮緊張。考試的這天,不到考試時間,人就從四面八方涌向考場,把幾個大教室都坐滿了。大門口漸漸沒人,安靜了,我坐在教室里,最后一次清點考試用具,鋼筆,鉛筆,橡皮……事無巨細。不允許自己在緊要關頭有疏漏,常用的筆還特意在草稿紙上畫了兩道,確認墨跡流暢才放心,教室開始發(fā)試卷了。我和楊建一個考場,座位挨著,她在我前面。拿到試卷一看,感覺整體而言考題難度適中,比模擬題要簡單許多,個別題目很靈活,答起來相對比較輕松。考場監(jiān)考不太嚴格,楊建頻頻回頭看看我的考卷,我真怕監(jiān)考老師把她清理出考場,好在有驚無險。幾科總算答完,我如釋重負的走出考場。緊張的考試結束了,沒有想象中的激動,就這么平平淡淡地結束了。我和楊建一身輕松回到宿舍收拾行李,互留了聯(lián)絡方式,她回原單位,我要去我的新單位268醫(yī)院報到。我們就在宿舍門口烏央央人群里分了手,我先走,她后走。我走了幾步,忽聽有人高聲喊我,回頭見是楊建,她還站在集體宿舍的門口,在喧鬧與嘈雜中,沖我揚手道:"再見!"</span></p> <p class="ql-block ql-indent-1" style="text-align:center;"><span style="font-size:22px;">268醫(yī)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在去培訓班之前,軍區(qū)王干事先帶我去了趟268醫(yī)院報到。268醫(yī)院主要治療銀屑病,位于門頭溝妙峰山攏駕莊村,地處崇山峻嶺之中,遠離了市區(qū),相對偏僻,很適合病人休養(yǎng)。醫(yī)院西邊有永定河穿過,醫(yī)院依山傍水,環(huán)境靜謐清幽,空氣清新。院里一步一風景,一景一感嘆,第一次到醫(yī)院感覺不像是醫(yī)院,倒像是園林公園。整個醫(yī)院被郁郁蔥蔥的植物環(huán)繞,古木參天,遮天蔽日,鳥啼蟬鳴,蜓飛蝶舞。假山、奇石、回廊、小橋、亭榭等景觀充斥著醫(yī)院每一處角落。秀美的亭臺樓閣,錯落有致。靈動的小橋長廊,九曲通幽。</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醫(yī)院干部科接待我的干事也姓王,中等個,聲音稍細而柔,雙眼皮好像是剛割的,又假又腫,在略顯清淡的五官里很突兀,使整個人看起陽光剛少,陰柔多,那個年代有些娘炮的男人比較少見。看到軍區(qū)王干事,他滿臉堆笑,趕緊起身相迎,聽他們談話,好像是舊相識,同在一個軍區(qū)政治部系統(tǒng)工作,上下級關系,彼此應該是十分熟悉。醫(yī)院王干事很熱情幫我辦理完各種入職手續(xù),尤其在軍區(qū)王干事面前,表現(xiàn)的和藹謙卑、恭恭敬敬。能在部隊機關尤其是人事科工作,大多都是人精,他們最懂得把握分寸。要是平平庸庸,不會察言觀色從基層也混不到機關來,或者在機關也不能長久。</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等我考學回來,再到干部科找王干事報到。他又換了一副面孔,機關的人差不多都這樣有著兩套面孔,至少兩套面孔,或是領導前一套,群眾后一套;或是私下一套,公開一套。他用居高臨下的態(tài)度掃了一眼我,沒有說話。我僵在原地,尷尬地看著他忙碌。雙眼皮恢復的差不多,自然到好像天生就是又寬又厚的大眼睛,不過低垂看東西時還是能看到疤痕,整個人的氣質形象因此提升了不少。只見他不緊不慢處理完手頭的工作,才抬起眼皮,用那雙炯炯的大眼睛盯著我,冷冷問:"你就是上次軍區(qū)王干事送來的兵吧",我連忙點頭答到:"是"。他遲疑了一下又問:"你的考試成績什么時候能下來",我不解答道:"不太清楚,估計半個月左右吧"。他鎖著眉想了想片刻說:"先不安排具體工作,2號樓有個空房間,你先住下"。他可能考慮我是軍區(qū)送來的兵,還特意給我分了個單人宿舍,距離女兵集體宿舍很遠。我真想說我怕孤獨,喜歡熱鬧,不想住單間,又不好意思拂了人家的好意,只能順從人意。臨走,我連聲討好的說:"謝謝,謝謝王干事"。</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醫(yī)院本來就在山溝溝里,與世隔絕,我又是單間,在醫(yī)院偏僻的角落,更是難見天日。單間的優(yōu)點是關上門,就是一方小世界,天地任逍遙。缺點是沒人說話,自我囚禁,剛住進去圖新鮮,每天睡到自然醒,可以做想做的事情,好像也沒有想做的事情。閑了煮包方便面,一邊吃,一邊推開窗遠眺,妙峰山清晰可見,不遠處的樹鶯、杜鵑在枝頭間靈活的蹦來蹦去,再歡叫幾聲,展開翅膀,輕盈地劃向藍天。為了打發(fā)大把的時間,吃飽喝足,我就獨自一個人沿著永定河的散步。永定河水挺湍急的,蜿蜒向東流淌著。路上常會遇到幾個泡病號的男兵,單手插在褲子口袋里,嘴上叼著煙,漫不經心吐云吐霧,一副軍紀風紀不整的屌兵模樣。女兵要是從他們身邊路過,他們總要暗搓搓瞄你幾眼,夾槍帶棒說幾句陰陽怪氣的難聽話。我一般看到他們,遠遠繞道走開,盡量避開這些瘟神。越往山里走,景色越美,常常會見到一群不知名的小鳥,時不時從路旁跳出來,旁若無人覓食,花隨風落,葉隨風擺。到了傍晚會看到一輪巨大的紅日冉冉地沉入山谷里,醫(yī)院、村莊和連綿山脈并列在晚霞飛舞的天幕里,漸漸暮色像煙一般罩住大地,有點詩意的浪漫,很讓人心醉。醫(yī)院周邊的景色雖然很美,看多了,也覺無聊無趣,每天好像從一幀幀明信片前走過,它的美不勝收和我毫不相干,只剩下深深的寂寞孤獨。</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到了晚上,宿舍像是被關了靜音,沒有喧囂的汽車聲,沒有吵鬧的說話聲,甚至走廊里連稀疏的腳步聲也沒有,安靜的讓人壓抑窒息,甚至有點恐懼。有時候人躺在床上看著窗外鵝黃的路燈熄滅,一片沉重的深不見底的黑從遠處的山那邊壓過來,怎么也睡不著,翻來覆去。不免盤算起來,萬一成績出來之后,沒考上該怎么辦?就留在這大山里?要是考不上真還不如留在丹東呢……等待軍校成績的煎熬,再加上對醫(yī)院新鮮感消磨殆盡,剩下的時間,度日如年,數(shù)著分秒過日子。</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那段時間我最喜歡去地方就是食堂,熱鬧,人間煙火氣,最撫凡人心。到了飯點,食堂里聚集了很多人,排隊打飯的隊伍里長相漂亮的,亦或者是帥氣的,會在我的心中留下非常深刻的印象。而一些長相非常普通而平凡的,雖然淹沒在人群里,看著也讓人歡喜。一天我猛然在食堂長長打飯的隊伍,看到培訓班那個吊眼梢女兵,她穿著醫(yī)院女兵最流行的"制服裙+T恤",衣著簡潔大方,制服裙改的過膝,本來高高的個子更顯高了。臉上的妝容非常精致,昂著頭鶴立雞群站在打飯的隊伍中。顯然在隊伍里的她也看到我了,不覺一愣,然后她隔著人群沖我一臉燦笑。這笑容我后來常見到,在學校上下樓和人打招呼時,去自由市場和人砍價時,見到老熟人,常能見到她這樣堆起滿臉敷衍的笑容。實在沒想到和她是一個醫(yī)院,會在這遇見,我打好飯,找到一個沒人的飯桌前坐下,她緊跟著端著飯盒做過來。她吃驚說:"沒想到你是我們醫(yī)院的,在培訓班你和楊建天天在一起,我還以為你和楊建是一個部隊的。"我笑著回答道:"我也沒想到咱們是一個醫(yī)院,我和楊建也是在學習班才認識的。"她接著問我:"你是空軍調過來的嗎。"我疑惑的反問:"你怎么知道",她說:"你穿著空軍藍色制服裙。"我恍然道:“原來是這樣啊,到現(xiàn)在還沒通知我領陸軍制服,只能穿空軍的制服。‘’她又問我:"你現(xiàn)在住哪里?我怎么沒在宿舍看到過你。"我茫然的道:"我真不知道自己住哪里,只知道位置很偏"。我大概描述一下,她略帶羨慕的神情說:"那是干部宿舍,住的可是單間……"因為有培訓班的基礎,我們倆交流溝通很順暢,邊吃飯邊聊天。志紅的主動熱情,把我的話匣子打開了,心情也變得明快了許多,細數(shù)來268這些日子,幾乎沒有好好交流過,終于遇到一個可以說話的人。</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后來,我們在食堂碰到的次數(shù)越來越多,她外表很酷,行事干凈利落,有點特立獨行,不太容易與人相處。平日很少看到她和別的女兵結伴,總是獨來獨往,只是偶爾能看到她在排隊打飯和某些女干部興致勃勃的聊天。我們關系僅限于在食堂一起吃飯,更進一步交往是在軍校考試成績出來后。期間楊建很興奮通過軍線給我打來電話,用最簡潔語言興奮的告訴我,我們兩個人都被軍醫(yī)學校錄取了,我的成績遠遠超過錄取分數(shù)線,如果報考醫(yī)大,分數(shù)也夠,可惜我們當初報考的就是軍醫(yī)學校。她叔叔是軍區(qū)某部部長,這個消息應該是準確的。在電話里,我們用熱烈的語言表達喜悅和今后一起去軍校的規(guī)劃。很快政治部王干事也正式通知我被軍校錄取了,沒有太多的興奮,感覺是順其自然的結果。知道消息后我和志紅在食堂遇到,我假裝漫不經心問她:“成績出來了,你考上了吧”,她回答道說:“嗯,我過了”,一副寵辱不驚的樣子,她帶點自豪說:“咱們醫(yī)院好像就咱倆考過了”。一想到日后我們倆就是同學,忽然滋生出一種親近感。此后我和志紅的往來逐漸頻繁起來,知心和貼己話也多了。跟她相處久了,發(fā)現(xiàn)她人品很好,三觀正,勤快能干,表面的孤傲,其實不過是抵擋內心的軟弱、空虛罷了,自己給自己壯膽。她老是搞不定自己陰晴不定的情緒,每逢此時,她撇撇嘴,以示對人或事的不屑。她有點文藝腔,喜歡追逐風雅,一輩子渴望成為才學淵博的文化人。她認為唯有讀書做學問才是世間頂級的事兒,嘴上雖能和普通平庸的人寒暄幾句,骨子里瞧他不起。我有時候無意間流露對某些問題的一點點見解,她會真誠對我說:“你挺有思想的,和那些俗氣的女兵不一樣”。由此,一股自豪之感由腹內直沖頭頂,迷失在她隨意的表揚里。我想她是有眼力的,也是真的欣賞我,漸漸將她的善變忘得一干二凈,我們之間的友誼迅猛發(fā)展。</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268醫(yī)院地處偏僻,沒通公交車,只有周末才發(fā)班車到北京市里,干部每個禮拜可以坐車進城一次,戰(zhàn)士兩個星期才能坐一次班車。醫(yī)院沒有服務社,只能去旁邊小村莊里的供銷社,買些日常生活用品。如果有急事進城,只能搭車,搭公路上送煤大卡車、搭首長小轎車……來醫(yī)院久了,發(fā)現(xiàn)醫(yī)院的女兵穿著挺時髦摩登,便服上衣配制服褲子或裙子,這種穿搭舒適隨意。雖然只是上衣不同,沒有了統(tǒng)一著裝,人也拉開了層次。都挺花盡心思打扮自己,會暗自攀比誰的衣服、鞋漂亮。在那個匱乏生活情趣的年頭里,鞋上的小花頭,上衣小點綴,只須小小一點變化,便會在人群里煥發(fā)出光彩。我一件便裝也沒有,一直穿著空軍藍色制服,正處在敏感和害羞的年齡,總感覺別人投來詫異的眼光,我受不了別人看鄉(xiāng)巴佬那種占絕對優(yōu)勢的神氣,受不了那種傲視。一個周末,我獨自做班車進城買衣服,一到西單,繁華撲面而來,銀色冷光的豪華大廈,四處彌漫著“炫酷”的時尚元素。心里不得不折服,大城市是好,是先進,是優(yōu)越。百貨公司里有最充裕、最豐富的商品。街上人們穿的是最時髦、最摩登的服飾。雖然囊中羞澀,但這一點兒也不妨礙我逛商場的積極性,逛得很仔細,幾乎不放過任何一家商鋪,從中精心挑選款式時髦,價位又能接受的服裝,最終我選了一件淡藍色無袖上衣,上半截是鏤空設計。出了商場,才知道都逛到下午了,雖然累的精疲力竭,可對生活的熱情和希望又回來了,頓覺外面藍天紅日,微風拂面。</span></p><p class="ql-block ql-indent-1"><span style="font-size:22px;">8月底的門頭溝很宜人,天藍地綠,一點也不躁人,我都有點喜歡上這里了。距離開學的日子越來越近,那段時間我和幾個女兵被安排到醫(yī)院食堂幫廚,在班長的指揮下,我們在后廚干些零散的體力活,摘菜,洗菜,揉面,搟餅,淘米,打理地面衛(wèi)生。老兵干的都是技術活,比如炒菜,這活都是當滿一年的兵,班長才會讓她們上手。班長最得意的是他的刀功,他切的肉片均勻而薄,他常拎著剛切的肉片向我們女兵炫耀:“瞅瞅,這才叫刀工”。在后廚混熟了,可以開小灶,老兵會做我們喜歡吃的菜,然后我們可勁地吃,我們大有樂不思蜀的傾向。沒幾日,肉眼可見,皮也白了,臉也胖了,身子也壯了,氣色也好起來。我那時才認識到勞動人民為什么總是那么樂觀那么豁達,因為整日勞作使他們不被思想所困擾,他們從不苦思苦想,也沒有力氣在勞作之余鉆牛角尖。我原先覺得干體力活人可憐,自從幫了廚,卻悟出他們才是真正活得如神仙。覺得他們可憐的人倒更可憐。閑暇之余我在為開學做準備,整理現(xiàn)有的,淘汰不用的。那段時間挺流行燙發(fā)梢和劉海,覺得卷卷的能增添很多女性嫵媚。電視里女主角劉海辮梢也都是帶卷,我也想試試弄個那樣的頭。于是就用燒紅的鐵鉗子稍稍燙了燙,伴隨著“嗤嗤”聲響和一股燒焦毛發(fā)的怪味后,辮梢和發(fā)尾真的馬上卷起來了,我煞是驚喜,感覺自己也成了電視劇的女主。每個人的人生劇從序幕開始,但序幕還不是高潮,期待人生高潮劇,靜等開學。(未完待續(xù)) </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張志紅,表面上她是一看就透的女孩子,姿態(tài)大方,談吐聰明,直爽善變,善良熱情。</span></p> <p class="ql-block">照片背后的留言,感情真摯飽滿。</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 22px;">1990年我和志紅參加學校組織的西柏坡參觀學習,同學給我倆搶拍的一張合影。她個子很高,這張沒顯示出她身高的優(yōu)勢。</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2013年,清明假期,我們重回實習的天津254醫(yī)院,在馬場道五大道風情街游玩隨手拍的。她說自己不上相,沒拍幾張照片。</span></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22px;">近期志紅在武漢江邊吹風的照片,她的容貌很深邃,臉型棱角分明,很有歐美風的感覺,整個人浪漫隨意。天津實習那年我們常會一起沿著海河邊遛彎。</span></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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