散漫的八月

彥兒

一 2017年八月的巴黎，氣溫在20多度徘徊，好像太陽都懶得發烈光，懶散的照個明就行了, 比起炎熱的這里那里，此地到顯得不合群，毛衣，外套時時得上身，季節有點亂。 沒有去度假，也沒回國，為什么沒回呢? 不知道。而一個人的家多少靜的有點多多，大兒子偶爾會回來，也是來去匆匆，到底是有了自己的家和女朋友，還要去實驗室工作，外帶給來年要畢業的高三學生補課，掙點外快，忙的是不得閑。小兒子和朋友去印尼度假，玩的不亦樂乎。貓咪小黑不大理會這春呀秋呀，冷呀熱呀，晚上走，早上回，規律的很吶。院里的花兒，不再春天的生機盎然，也無秋天的調零，任風任雨，花開就開，花落就落，從容順遂，還有些散漫。 兒子約我去巴黎看電影，中國大陸馮小剛導演的電影“我不是潘金蓮”譯成法文“我不是包法利夫人”,包法利夫人是法國作家福樓拜的小說《包法利夫人》中的女主人公，一生為情所困，最后吞毒自盡。 去看電影的路上，下了雨，是晴著天，頂著太陽的雨，傘是要打的，鞋子也是濕了的，但并沒有因雨而生一絲煩惱，反倒一縷快意，虐虐的快意。走在應該有百年歷史的小街小巷，仿佛穿越到十八十九世紀，鋪路的方塊石頭被雨洗的明光锃亮，街道兩旁的店鋪的門都緊關著，這是告訴你我們去度假了。 電影院坐落在巴黎拉丁區，小小的門臉，如果不是特別留意很容易被認為是住家什么的而忽略掉。 電影散了，走進附近的咖啡店，一杯白啤，一杯紅啤略帶櫻桃味，我喜歡。說點什么？應該是聊聊電影內容吧，給兒子解答： 電影是根據中國大陸作家劉震云的小說改編的 潘金蓮是中國四大名著之一《水滸傳》中的人物 導演馮小剛是…… 演員范冰冰是…… 這個是…… 那個是…… 一通說下來，又要了一杯無糖可樂。 二 2022年的八月。 都是疫情鬧的，回法國兩年多了，不得有再回中國的機會。每天早上和朋友去附近公園練習太極拳就成了必修的功課。公園離家不遠，1.1公里，之所以如此精確的計算過，那是因為法國在第二波疫情時的封管規定；居民可以在居家一公里范圍內活動，曾為那多出的0.1公里犯愁過，萬一遇到巡邏的警察，萬一遇到一個較真的警察，豈不得為這0.1公里付出罰金35歐元，每天出門都有點小緊張。好在有限的警力都去關顧人員聚集的鬧市，無暇顧及這小市小鎮，整個封控期間倒也沒遇到檢查。 公園取名“運動公園”，顧名思義，晨練的最好去處，公園分兩部分，一邊有籃球場什么的，一邊是梧桐裙下的草坪。穿過樹葉灑下斑斑點點的陽光，打在地上，打在漆得通紅的椅子上，打在撒歡的狗身上，打在拐搭著小腿從池塘來“晨練”的鴨媽媽鴨寶寶羽毛上，涼爽的晨風一陣陣送來，好不愜意 草坪的兩端有兩個帶頂的場地，一個場地帶有舞臺，另一個是八角亭，兩邊相望有20米的距離，我們八角亭這邊是楊氏太極拳，對面是陳氏太極拳，教練是法國人，據說是從師于陳氏太極拳多少多少代嫡子真傳，糊里糊涂的我這些事聽完就忘了，總之是科班出身就罷了，學生法國人居多。而我們放音樂（對面是不放音樂的，更顯專業）大有廣場舞之嫌，我們的宗旨是每天出來活動活動，拳呀劍呀扇呀都來一遍。 一天早晨，八角亭地中間好多枝條，并沒在意。 第二天又多了許多，由它去。 第三天又又多了許多，不淡定了，哪來的？挺整齊的一大堆，神秘兮兮。 啪嗒，一個枝條“砸”我頭上，抬頭望，一只鳥銜著一個樹枝飛到亭子內頂上，小腳一扒拉，樹枝掉了，天呀，這得多少個來回呀，上面一撮，下面一堆。 八角亭的內頂并不適合造窩，雖然能延申八根柱子的中央頂部有一個盤狀的小平臺，雖凹但還是近乎平，也就不奇怪掉了的枝條比上面的多，梁上，兩只鳥偎依著，也是納悶吧! 兩天過去了，小鳥不再來了，它們有搭窩的智慧，更有懂得放棄的勇氣。 我曾嘲笑它們徒勞，誰知它們是否也在嘲笑我無功。相處何必要相斥，自覺慚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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