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與美好，都戀戀不忘

弦續未央

人生最大的值得，就是和最愛的人一起奔赴遠方，一起走長長的路一起看美美的景。 ———題記 　　出發時已是黃昏，美的心情美的衣裙新的車輛，完全是那種快樂得要飛起來的感覺。是的，新車！一輛紅色路虎。全家人都知道我喜歡紅色，卻不知道我買車的真正目的。 　　講到車就不得不說到孩兒爹。他這一輩子都在單位兢兢業業，從一個農村孩子到現在的權威專家，也是在生活的千錘百煉里鍛造自己。在一起二十幾年，他一直都省吃儉用，每次給他買衣服都會說，買我們自己的就行，他的不用買。 　　是的，別說衣服了，其他東西也很少看到他買。他總會想到家里老的老小的小，總是過著今天就想到明天的事。他說，小兒才五歲，要考慮到他的上學問題；他說，大兒已畢業，要促進他的就業問題。他說……考慮一大堆，總之沒有他的問題。 　　我呢？大致全世界最讓他舍得花錢的就是我！如果揮金如土的人給你買禮物是不足為奇的，可這個花錢都要在手里搓半天的家伙，卻舍得花半個月的工資給我買衣服。記得那次生日，二話不說就給我在某品牌店買了一條裙子，上面全是水墨畫，生生把我給感動哭了。 　　還記得我們的第一輛面包車，他一開就是好幾年。后來開到車輪一滾動整輛車處處都咣當響，只有喇叭摁死都不響。這下不得不換了，于是這家伙才換了一輛邁騰。那時，年輕且窮還節省，一輛邁騰都把這家伙得意成光宗耀祖的架勢。 　　后來，我也買了自己的車，前年又換了奔馳。可是眼看這家伙的車早已舊相百出，讓他換新他肯定不會同意，用大腳拇指都能想到他舍不得花錢，又要講一堆兒子還小老人已老的話題，那索性我換，把我九成新的奔馳給他，美其名曰：我不喜歡了。 　　接新車的那天，故意讓孩兒爹試駕，他裝作很平靜，喜悅之情卻溢于言表。他說駕駛室視線特別好；他說一分錢一分貨；他說旅游時路再難也不怕了。一起生活二十年，我感覺他比我還開心。 　　其實于一個家庭來說，兩個人的處事態度到脾氣性格都得互補。我是認定了的事十頭牛都拉不回來的那種，而孩兒爹凡事謹慎處處都可以為我收拾攤子。但一個家庭從發展到規劃，總要有一個人牽頭，所以我前他后就是我們這個家最好的發展模式。 　　孩兒爹之前是不喜歡旅游的，他曾經說到哪里都只想和我在一起，那還不如在家方便。不過，最終他還是愛我所愛。我們去北京，去上海，去新疆，快樂處處如量身定制。我們去西雙版納，去永和國界，去滄源天坑，感受尋常之中的萬物有靈。 　　當然，去得最多的莫過于大理、麗江。為了我，他學會了拍照。為了我，他習慣了擺姿。為了我，他甚至去了解更多的當地習俗與民族文化來給我講解。當我背靠清風，當我定目喧嘩，當我一個人仰望或俯視，他便知道我的靈感與文字已深行于內心。于是，只有靜靜地陪伴，沒有一絲的打擾。 　　還記得那個年末的最后一天，我們在他下班后出發，準備去麗江迎接新的一年。果真像掐著時針前行，當車使出最后一個隧道時，剛好是零點，整個麗江城煙花升騰，如新年里一顆顆破殼而出追逐光明的種子。時隔數年，那一幕一直匍匐于心久久不忘。 　　而今天，又是在相同的時間段出發，不過這次去的不是麗江城，而是束河古鎮，因為我們選中的景點離那里最近。出遠門的第一件事當然是給車加滿油，可五歲的小兒兒卻不這么想，他最大的樂趣就是在加油站的超市購物。這個是爸爸媽媽的，這個這個和這個是姐姐和我的，明眼人都知道，這小家伙買的是心情。 　　要說小兒兒這個油站購物的習慣，那可是由來已久。這些年我都是臨滄云縣兩地來回地跑著上課，而小家伙呢，我清楚地記得，他僅僅只有三十四天就跟著媽媽去上課了。兩地路程七八十公里，去時，每到螞蟻堆鄉他都會號啕大哭！回來時，到頭道水鄉又會邊哭邊吐奶。孩兒爹和我都知道，這是小家伙體能的極限，每次都是孩子一哭我們就立馬停車。 　　小家伙稍稍長大一點后，爸爸為了分散他的注意力，時常給他講我們路過的油站有超市，里面有很多好吃的好玩的。還告訴他哪里到哪里正在修高速公路，這段路又有幾個多長多長的隧道，隧道里會安裝很多很多漂亮的燈。慢慢地，小家伙都聽懂了，不過隧道他不叫隧道，叫“洞洞”！每次看到洞洞都手舞足蹈。 　　再大一點，哪段路有幾個隧道都被他記住了，有時還沒到呢，他就能說出還有幾個彎就可以看見洞洞了！對路的熟悉程度比我還掌握得快。而逛油站超市的習慣也就由此養成，有時明明不用加油他都會找借口說要上廁所，然后就順理成章達到目的。 　　看姐姐幫興高采烈的小家伙提了一大袋東西，心想如果餓了這些可以打發到涑河古鎮。可明明剛吃了晚飯，他卻像餓了十天半個月，噼里啪啦都拆開了，每一樣都嘗一嘗，有的直接就吃完了。開心過了也吃飽了，沒到南澗小家伙就睡著了。 　　我們一行四人。晚上開車孩兒爹視力不好當然只能我上位了，小丫頭雖然有駕照，但上海這種大城市和老家的山高路陡是無法劃等號的，有的路她睜著眼睛不敢開，閉著眼睛開不了。不過她可以在副駕駛陪我聊天！是啊，這些年她能這樣長時間陪我說話的機會都少之又少，要不是因為這次疫情她可以在家辦公，也許我們娘倆就只能隔屏相見。 　　小丫頭雖然是我生的，性格卻與我形成極大的反差，簡直可以說是兩個極端。也許是這些年職業生涯調動了我那種每句話都帶魄力的習慣，而小丫頭卻是真真正正地溫柔似水善良妥帖的性格。不過，知女莫如母，她的內心是強大的！與社會，我擔心她柔弱被人欺。于修行，只怕我今生苦渡都養不出她的修為。 　　小丫頭最讓我心疼的一句話就是：媽媽，你不知道當年我看到路邊掉下的一棵草都會哭，總覺得它沒有親人沒有媽媽了！倘若一個人要講心地柔軟，真的莫過于此！不過，它又是一種強大的力量。因為柔軟，我們才有了生命多種組織的可能性，也才有了更廣博的愛以及它的無限性。 　　我說回來吧，家里有車有房更有愛，可以做媽媽的接班人，也可以考考試往其他喜歡的空間發展，她卻用委婉的語言表述了自己的決心。當她說要在嘉興買房時，我已知道這個話題再說就是多余。誰的青春會舒坦呢，何況她還有這個凡事敢想敢干的媽媽時時地影響著她！孩子大了有自己的主見，做為父母，留得住孩子的也就是上幼兒園之前的那三年。 　　一路上，我們談天說地，講人生講愛好講自己的奮斗歷程。快到下關時，一條又一條的減速帶高高凸起，顛簸得前搖后晃。這也是我們的人生路啊，坎坎坷坷正如我們的經歷，但是，在所有的磨難里，自己才是自己的軍旗。 　　很多人都說，暈車的人開車自然就不暈了，可這招對我絲毫沒用。暈車的人都知道，這不是心理作用，是生理現象！也就那么秒秒鐘肩膀就酸了頭就疼了！小丫頭拿了話梅糖喂在我的嘴里，接著喂我最喜歡吃的火燒牛干巴。不知怎么的，突然間眼眶就潮了喉嚨就哽了，曾經，我也這樣喂過我的媽媽，可那是好久好久以前的事了啊，如今的我，世上再無媽媽可喊。 　　回頭看看后排，父子倆睡得正熟。看不清他們的面容，但一定很幸福！一家人在一起去哪里都是家，彼此愛著彼此被愛，還有什么比這更為暖心呢？我們走過的這一路他們都在夢里，細想之下，其實我們都是在夢里，人生一場大夢啊！ 　　足足七個小時，到束河時已是深夜兩點。這是我們期待中的寧靜，是我們期待的清風為翅，鳥馱白云。是我們千遍萬遍都去不厭看不煩的景點。在這里我只留一種背影，就是喜歡。在這里，我只崇拜一種氛圍，就是自由。 　　下車時我的長裙拖地。深夜無人看到，但覺得自己來時的氣場是強大的！是的，強大！美好面前必須盛裝出席！因為喜歡所以尊重。因為喜歡，心靈重讀這時光恬淡，雙眉探過這裊裊煙嵐。 　　小兒醒了！此時，整個世界都在沉睡，可他的第一句話就是天什么時候亮？話語間滿滿的期待！是啊什么時候亮？我也期待！因為明天我們要活出不一樣的美感；因為明天我們就走進期待已久的詩和遠方。 拍攝：弦續未央 出鏡：未央一家 文字：弦續未央 2022.12. 30 云南云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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