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路上］自駕川西（3）：“挑戰極限，不勝不休”— 翻越夾金山

歲月如歌·W

［讓腳去流浪，任眼去打望，放心去飛翔，美總在路上］ 謹以此篇紀念紅軍長征90周年！ 紅軍不怕遠征難，萬水千山只等閑。五嶺逶迤騰細浪，烏蒙磅礴走泥丸。金沙水拍云崖暖，大渡橋橫鐵索寒。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毛澤東《七律·長征》 ［上接《自駕川西》（2）］ 翻越夾金山 　　“夾金山，夾金山，離天三尺三，鳥兒飛不過，凡人不敢攀，要想翻越夾金山，除非神仙到人間”。 這是一首我們那個年代，青少年讀書時就有印象的關于夾金山的民謠，它生動地描述了夾金山的高、難、險以及在過去人所不可攀的狀態。 (橫屏—深秋的夾金山） 　　夾金山，地處雅安市的寶興縣與阿壩州的小金縣之間，主峰海拔4930米，因其終年積雪不化，又被稱為“大雪山”。 這里四季不明，陰晴不定，時雨時雪，氣候變化無常；高寒缺氧，空氣稀薄，沒有道路，沒有人煙。當地人稱：“雪山是過不得人的；大雪山，只見人上去，不見人下來。” 他們把雪山稱為“山神”，說如果有人上山觸怒了“山神”，不是被冰雪埋沒，就是被風暴卷走，只有神仙才能飛過夾金山。 　　然而87年前，中國工農紅軍長征途中卻以大無畏的革命精神和頑強的斗爭意志征服了它。 　　今天的夾金山已是國家級的風景名勝區，這里群山環抱，千巖競秀，奇峰峻嶺，高聳云天；原始森林茂密，懸崖陡峭，谷幽峽深，湖泊明凈，瀑飛泉濺，自然風光錦華旖旎。 另外，為了弘揚長征精神，夾金山還被打造成了紅軍公園，當年紅軍長征經過的地點都被作為紅色景點展示給了游人。 　　夾金山的南坡腳下，就是我們現在身處的寶興縣的磽磧鄉，當年紅一方面軍（中央紅軍）就是從這里出發翻越大雪山，開始了波瀾壯闊的北上新征程。 　　今天，我們也從磽磧鄉的達瓦更扎出發，重走長征路，去感受一下夾金山的高、難、險和體會紅軍“挑戰極限，不勝不休”的長征精神。 (澤根藏寨） 　　從達瓦更扎山路下來，照昨天的路原路返回，跨過磽磧湖大壩左拐，便上了G351國道，然后一路向北…… 目前，G351國道是翻越夾金山的唯一通道，它從海拔二千多米的磽磧鄉，向上一直爬行到四千多米的夾金山埡口，然后下行去往小金縣的達維鎮。因為終年積雪，夾金山每年至少有3個月的封山時間，阻礙了當地的發展，所以去年年底一條打通夾金山的隧道已開工建設，工期四年。建成后，夾金山的通行時間，將由現在的一個半小時縮短至10分鐘。 　　山腳下的澤根藏寨，是當年中央紅軍翻越夾金山前，毛澤東和朱老總居住過的地方。今天，它是中組部紅色美麗村莊夾金山試點單位。 村前一大片長勢良好的玉米地，當年毛朱等領導人和上萬紅軍曾在這里舉行過誓師動員大會，決心挑戰極限，一舉翻越夾金山。 　　一路爬坡往上，道路一側的山壁上不時有鮮紅的五角星和國旗閃過。它在向旅人昭示：這就是紅軍走過的路！ 當年，紅軍是在環境極其惡劣、條件極端艱苦的情況下，靠兩條腿徒步跋涉羊徑山道翻越夾金山的；而我們卻是駕車走國道行進的，兩者有著天冠地屨之別。慚愧之余，一種崇敬之情油然而生！ 　　車行不久，來到一片林木高冠、濃陰蔽日的去處，看公路兩旁的建筑想必是一個紅色景點。 只見公路右側一排石頭壘起的墻基上，寫著那首膾炙人口的民謠：夾金山，夾金山…… 　　旁邊緊挨著是一座狀若獵獵飄揚的紅旗雕塑，座基上“為人民服務”五個大字赫然醒目；紅旗上寫著：四川長征干部學院—雅安分院新寨子教學點。 　　看左側院落的大門頂上豎著“夾金山紅軍驛站”幾個大字。原來這是當年的紅色驛站，現在用做了干部培訓基地。 　　走進后院，只見在四周青山圍合的一大塊兒山坳里，傍山而立建有幾幢二層三層小樓，這里空氣清新、環境優雅、寧靜涼爽，是個學習的好地方。 　　繼續前行，山越爬越高，空氣逐漸稀薄。 　　據黨史載，紅軍長征途中一共翻越了五座大雪山，都在海拔4000米以上，其中最高的就是夾金山。 山坡上，當年紅軍戰士攀爬過的小道已被茂密的青草和盛開的鮮花所覆蓋。然而87年前的那場挑戰生命極限的壯舉，使這里幾乎每一百米就有一位紅軍戰士倒下…… 猛然想起泰戈爾的那句名詩：生如夏花之絢爛，逝如秋葉之靜美！我想，這滿山遍野絢麗的鮮花，不也是他們已逝去的生命之花嗎！ 　　站在雪山之上，頓生肅然敬仰之感，竟情不自禁地跳起了舞蹈《紅軍不怕遠征難》，以致敬長眠于此的紅軍戰士！ 　　天氣變化無常，時陰時晴、時霧時雨，山風裹挾著細細的雨霧在公路上呼嘯而過，盡管是七月的下午，卻也讓人感到陣陣寒氣逼人。 　　接近山頂，路旁山體上出現一個碩大的軍號雕塑，它仰天而立，仿佛在吹奏出陣陣激越的軍號聲…… 底座上“挑戰極限，不勝不休”的八個大字，彷佛吶喊出了紅軍戰士戰勝大雪山的英雄氣概，和著那催人奮進的號聲，在山谷間、山梁上回響，久久地回響…… 　　1935年6月，中央紅軍繼強渡大渡河、飛奪瀘定橋后，挺進到寶興，接著又以“挑戰極限，不勝不休”的革命意志翻越了長征途中的第一座大雪山――夾金山，從而徹底擺脫了敵人的圍追堵截，順利北上。 青年時期在大學學黨史時，只知道紅軍克服千難萬險翻越夾金山，卻不知他們一共翻越了3次，而且這還與黨史上所稱的“張國燾的錯誤路線”有關： 6月，紅一方面軍（中央紅軍）一翻夾金山（從寶興到小金）與張國燾領導的紅四方面軍會合后，張國燾不服從中央領導，想另立中央，堅持南下川康地區作戰的錯誤路線，所以便有了當年10月的二翻夾金山（從小金到寶興）。在與敵人正面激戰了三個多月后，紅四方面軍損失慘重，這時大多數領導人認識到張國燾的錯誤，最后決定隨中央紅軍北上陜北，這便有了次年2月的三翻夾金山（再從寶興到小金）。 紅軍三次翻越夾金山，創造了生命的奇跡和歷史的轉折。毛澤東在他著名的《長征》詩中所寫：“更喜岷山千里雪，三軍過后盡開顏”，便抒發了紅軍翻越大雪山對中國革命所產生的偉大影響和深遠意義。 　　紅軍翻越夾金山，忍饑餓，冒嚴寒，經歷了生命極限的考驗，付出了巨大的犧牲，同時也創造了革命的奇跡。他們英勇無畏、一往無前、挑戰極限、不勝不休的精神驚天地、泣鬼神，與山川同在，與日月同輝！ 　　站在雪山之上，看云卷云舒，聽山風吟嘯，一種澎拜之氣、崇高之感、敬仰之情油然而起…… 　　上到著名的夾金山埡口，這里便是國道351線夾金山的最高處，海拔4114米；也是寶興和小金的界別處，左道是我們上山的來路，右道便是我們下山的去路。 　　茫茫濃霧中，一座鐫刻著“夾金山”三個紅色大字的石碑和一面鮮紅的黨旗兀立在埡口之上，彰示著夾金山在黨史中的地位。 　　夾金山，是一個紅色的圣地，是中國革命史上一座不朽的豐碑！ 　　過了埡口，便是夾金山北坡，這里一路往下，就進入小金縣境內了。 　　下山路過一座藏式碉樓，旁邊的紅色字碑上畫有當年紅一方面軍（中央紅軍）、紅二方面軍、紅四方面軍和紅二十五軍的長征路線圖。 　　紅軍坪，它處在夾金山北坡接近山腳下的地方，是整個夾金山景區最大的草坪。 　　據說，當年紅軍翻過夾金山埡口下到紅軍坪，因身疲力乏，缺少食物，隊伍行軍已非常困難，于是在此駐扎進行短暫休整。不想，卻在這溝下意外與紅四方面軍前來接應的先頭部隊勝利會師。 　　這里山勢開闊，地勢坦緩，溪水潺潺，綠草如茵，成群的牛羊在草坪上靜靜地吃著草，放牧人家的藏族小女孩與我們玩得不亦樂乎。 　　再往下，很快便來到了北坡腳下的夾金村。 　　只見村口立有一高達10米的紅色花崗巖雕塑——懋功會師紀念碑。 懋功，就是今天的小金縣，以前叫懋功，1953年改名為小金。小金縣轄達維鎮，達維鎮轄夾金村，發生在夾金村域內紅軍坪的會師，自然也就稱為懋功會師了。紀念碑就紀錄了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在紅軍坪會師的歡呼、擁抱的場景。 　　由夾金村一路往達維鎮去，在離鎮口不遠的路旁又見一紀念碑——達維會師紀念碑。原來，這就是黨史上著名的“達維會師”的達維小鎮，紅一方面軍和紅四方面軍的主力會師就在此鎮。 以前學黨史時，分不清“懋功會師”和“達維會師”的時空關系，這下徹底清楚了。 　　街口樓墻上醒目地寫著“會師歡歌，紅色記憶”、“紅色達維，會師圣地”。 　　小鎮很有特色，順街過去一式的三層小樓，墻以黃色為主基調，上面不時繪有紅旗和五角星，以彰顯它的特殊地位。 在一街角處找到了鎮衛生所，因為今天是我們入川后的第三天，需做第二次核酸檢測。但是大門洞開，院子里找遍了卻沒見一人，無奈只能到小金縣城去做了。 　　達維鎮到小金縣城36公里，用不到一小時就到了，我們立馬就趕往縣醫院。 　　小金縣城坐落在一個仄逼而狹長的地形之中，地勢東北高、西南低，縣城海拔從二千多米到三千多米，高低落差近千米。因此，它的城區是分為若干個層級的。 　　縣城的中心建了這個會師廣場，以紀念那個重要的歷史時刻！ 達維會師后，紅軍立即召開了“懋功會議”，作出建立川陜甘革命根據地的決策，這為爭取長征最后勝利奠定了堅實的基礎,成為了紅軍長征過程中的一次重要轉折點。 　　廣場上的紀念碑，在天幕的映襯下顯得莊嚴而巍然。碑上的“懋功紅軍會師紀念地”幾個大字，是胡耀邦1985年9月考察小金時題寫的。 　　墨色如漆的夜空下，紀念碑閃耀著紅色的光芒，寓意深遠！ (注：此文前面三圖為重慶市攝影家協會主席鞠芝勤于11月上旬在夾金山釆訪時所攝，承他厚意供我用于此文，特向他致謝！） ［下接《自駕川西》（4）］ 原創作品切勿擅用圖/文吳張卓爾2022.12.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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