川西的秋（1）

唐娜

2022.10.29晚上九點左右，我獨自一人終于抵達了康定甲根壩亞龍村甲布的民宿。是甲布的小舅子在甲根壩等了我將近三個多小時才接到我，（我乘坐的康定至九龍的班車在途中白塔子的地方因等乘客耽擱了抵達甲根壩）一路上我不停地向他說對不起，心里很是愧疚。可他卻一直笑呵呵地說沒關系，熱情地給我介紹村里的情況。 第二天天剛一亮我就背起相機出了門，想要飽覽我久別了的川西秋天的風光。 迎接我的是一場悄然無聲的小雪。細細的雪花落在我的頭上，臉上，像是對我這個來自四川盆地的人來一場驚喜和意外。 十月底的川西，正是秋色正濃時。遠山濃密的小樹將整座山頭籠罩，山變成了金山。近處的草也黃了，吃草的牦牛在陽光下披一身金光。還有木欄柵由于太陽的照射，也微微泛著柔和的光芒。 一夜斷斷續續的雪，給藏家的房前屋后披上了一身銀裝，在遠山金色的襯托下，更顯潔白高雅。 遠處的山，近處的小溪，還有牦牛，炊煙，藏房……我不知道房子里的人家是否和我一樣過著平平常常的日子，但此時此刻，我的心里涌出一股莫名的羨慕和嫉妒。 我不顧一切地為你而來，是三十九年前的那個秋天的記憶仍歷歷在目：那漫山遍野的五彩繽紛，那湛藍的天空上飄著的潔白云朵，那草地上悠閑自得的牛羊，那純樸的有著高原紅的藏民的笑臉。 那時的路真是難呵，真是難于上青天呵！全程都是老公路（沒有鋪柏油），坐在車上那個顛簸，像是要把人的五臟六腑都要抖出來。在翻越二郎山時，我親眼目睹了前面的一輛車翻下深溝，恐懼地閉上了雙眼…… 那是一次為了一個朋友，而不遠千里的探望。我第一次踏進了川西。朋友需要我的幫助，我必須出手。就象這純潔白色的雪花，偏偏要給滿是金色的大地添上一層銀光閃閃。 幾十年過去了，雖然因生活和工作我再也沒有進入過川西，但它的美卻在我心中不曾走遠。當我閑息下來后，便一次又一次地背起行囊，帶上相機只身走進川西，去追尋它的春天、夏天和秋天。 川西的美，美在它的原始與粗獷，美在它的恒古與久遠，美在它的野性與嫵媚，美在它的成熟與內斂。 它不像江南的水鄉，那樣精致玲瓏，那樣靈巧婉轉，那樣楚楚動人惹人愛憐，讓文人騷客竟相詩詞歌賦，抒情暢懷。 川西，它就像一個韻味十足的女人，靜靜地佇立在那里，素面朝天，不爭不搶，默默地注視著來來往往的過客，任雨雪風霜，風云變幻。它就那樣美著，尤其在秋天。 于是我來了，來赴一場美的盛宴。本來我的計劃在福建霞浦拍攝完后，要去泉州和廈門游玩一段時間。可當我知道川西的秋天已經漸入佳境，我立刻改變主意，回到四川。 2022.10.28.那天，我的藏族朋友白瑪發來視頻說秋色正濃。于是我放下正在陪孫女游泳的事，買上車票做了核酸第二天就來到了這里。 雖說我心里覺得虧欠了孫女，但我不能虧欠了川西的秋。即使我辜負了整個世界，我也不能辜負了川西。因為三十九年前種下的愛的種子，深深地長在了我的心上。 如今川西的交通已是天塹變通途。鄉村公路比比皆是，村與村之間全是柏油馬路相通。村民家家都有交通工具：小汽車，摩托車。尤其是近十年來的鄉村振興，讓川西的交通來了一個天翻地覆的變化。 亞龍村是去雅哈埡口觀貢嘎雪山的交通要道，甲布家的尼瑪客棧就在路邊上，很是方便。10.29.晚上我很晚才到達他家，他們一家人在靜等我吃晚飯。 甲布夫妻倆熱情地接待了我：遞上熱氣騰騰香噴噴的酥油茶，端出形狀可愛的藏式餃子，我們就如同一家人一樣地吃了起來。 一邊吃一邊拉家常，甲布家共六口人，夫妻倆和四個孩子。大兒子，小兒子，三妹和四妹。本來該是一個多么幸福的家庭呵，可是十年前的一場車禍，徹底改變了這個家庭的命運。 那是十年前的一天，十幾歲的大兒子騎著摩托車搭著十來歲的三妹不小心在路上狠狠地摔倒了。三妹的頭部嚴重摔傷，雖說經搶救撿回了一條性命，但從此三妹再也不能站起來，落下了癱瘓和不能語言，不能吞咽，生活無法自理。就連吃飯也要媽媽用嘴一口一口地嚼碎了再吐到三妹嘴里。從甲布家的窗外望去，風景仍是那樣的美麗，可一家人卻陷入了深深的悲傷之中。 甲布更加拼命地勞作以換來一家人的生活保障和三妹的醫療費用。長年的勞累，也拖垮了他，有病在身。大兒子就此自責內疚，深陷無窮無盡的痛苦之中，出家走進了附近的日庫寺寺廟當了喇嘛，吃齋念佛，為三妹祈禱，超度終身。 甲布的小兒子扎西，是個聰明上進，善良勇敢的孩子。他奮力地走出悲痛，化悲痛為力量，努力學習，成績優秀。如今他是四川省瀘州警官學院的一名在讀大學生。今年暑假七月中旬，他在康定月亮湖為一個旅行團當導游（打暑期工吧），我們認識，一見如故。于是，就有了現在的我的拜訪。 扎西是個有責任心的孩子，深感自己責任重大，知道自己是這個家庭的頂梁柱。他一邊努力學習，一邊還要為家里分擔和籌劃。奈何他分不開身不能好好的經營和打理家里的客棧。 甲布家的客棧是不上檔次，更不豪華，但客房樸實溫馨，干凈衛生，經濟實用，性價比高，主人熱情厚道，誠實善良。每當我看著女主人一口一口地嚼碎了喂著她的女兒時，我的心就像被一針一針地扎著，心痛得咽不下飯，像是有什么東西堵在喉嚨，眼里的淚水禁不住地快要落下。 是的，朋友，這就是我在甲布家的所見所聞。我知道他們家也得到了當地政府的關懷和幫肋，三妹也有基本的生活保障。可我也知道那也還不夠：有病的甲布，操心操勞的妻子，拖著一個殘疾的女兒，（還有四妹，十歲，在甲根壩鎮上上小學，住讀，半月回家一次）一天天一年年地生活著，整整十年啊！ 我緩緩地走到三妹的身邊，用手輕輕地撫摸著她，和她說著話（她能聽懂但說不出）哄著她高興，她真的就爽朗地大聲笑了出來。望著她天真無邪的（但卻有點癡呆的）笑臉，我不知道該怎樣表達我的情感。我的心里突然升起一個念頭：幫幫她，幫幫這個家。 于是，我給我在家鄉要來川西賞秋的朋友用微信，電話聯系：讓他們盡可能的來亞龍村拍秋景，（因為來川西的多數人會來甲根壩，而亞龍村離甲根壩只有二三十分鐘的車程）來甲布家民宿住宿。于是，四川自貢市的信守（網名）和阿姐（網名）兩車人陸續來到甲布家，并送上了過冬的寒衣。 這，就是甲根壩鎮的亞龍村，是去雅哈埡口觀賞蜀山之王一一貢嘎雪山的必經之地。它與甲根壩的景色有著別樣的區別，那就是它的雄渾與粗獷中帶著幾分妖嬈與嫵媚。碰上好天氣，你就能看到日照金山和金山在海子中的倒影。 2022.10.30，我登上了雅哈埡囗，有幸與蜀山之王一一貢嘎雪山第三次近距離接觸。雅哈埡口并不是離貢嘎雪山最近的位置，但卻是最讓人感到震撼的埡口。那直插云霄的萬年雪山在一瞬間出現在我眼前時，我驚呆了。 雪山綿延，峰回路轉，云海翻騰，雄偉壯觀。那一刻，仿佛貢嘎群峰是連接天與地巨擘共擎，是一種猶如在漫漫長夜尋覓到白晝之光的狂喜和吶喊。 這一次，我仰望著雪山，雙手合十，向著貢嘎雪山默默地祈禱，心中只有一個愿望：神山啊，保佑甲布一家平平安安，民宿客源不斷，保佑他們擺脫困境，過上幸福安康的日子。 我堅信神山有靈一定會庇佑甲布一家，政府和社會也一定會扶持幫助關心關愛甲布一家。作為游客的我們能獻出一點點愛，匯聚起來就是大愛。此時的我為自己的想法有點小小的激動，耳邊又響起了那支歌：只要人人都獻出一點愛，世界將變成美好的人間。 2022.10.30.早上，我離開亞龍村來到了甲根壩。如果說318國道上的新都橋是攝影師的天堂，甲根壩就是天堂里最閃耀的星星。它位于康定市南部，離新都橋30多公里，力丘河（著名的塔公草原位于該河的上游地區）東南河畔。 今年五月底，我為拍攝甲根壩的俄色花專程來過這里，那時的鎮子全在一片晶瑩剔透，潔白如雪的俄色花中。我初來甲根壩不識東南西北，在途中問路時認識了一位網名為“meteor”的藏族女孩。她熱情友好地給我帶路，給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所以這次來就直奔她家，還給她兩歲多的小女兒帶了一個毛絨玩具。 這，就是她的家。一幢典型的藏式民居，家里收拾得干凈亮堂一塵不染。這是一個幸福之家：她和丈夫，兩個女兒，還有她的媽媽，五口之家快樂安康地生活著。她的丈夫在甲根壩鎮上上班，是個森林消防員。她自己在甲根壩小學做食堂工作，早上六點就得上班一直到晚上八點才下班，忙得不亦樂乎。 她家的民宿還在裝修之中，我也就住在了藏式客廳的藏床上。雪白的被子雪白的床單鋪得整整齊齊，讓我覺得像是到了一個四星級酒店。我們圍著火爐聊著天，逗著她的小女兒。那氛圍，我就象是到了一個久別重逢的親戚家。 一大早我就出了門，初升的太陽照耀著村莊。山巒重重疊疊，皺折處光線有明有暗，或陰或陽。星星點點的藏房點綴其間，紅色的檐頂，白色的窗框，在金色的彩林之中熠熠生輝，好一派田園風光。 沒有如織的游人，沒有不應景的閑雜，這實在是攝影師夢寐以求的地方。這里的海拔3200多米，鎮上的住戶也不多。它沒有集中的風景點，也不是圈起來供人們游玩的地方。 但是它沿途步步是景，步步的景讓人驚嘆。任你從哪個角度，哪個方位，任你用長焦還是短焦，任你用大光圈還是小光圈，任你是攝影大咖還是小白，都能拍出讓人“哇塞”的照片。 走進甲根壩的秋天，象是走進了魔幻的光影世界。我迎面的樹葉被陽光穿透時猶如舞臺上的聚光燈在剎那間全部亮起：金光燦燦的樹葉，紅光閃閃的果實。 “秋色無遠近，出門盡寒山”古代詩人描寫的秋總有那么幾分悲涼。而在甲根壩，陽光與秋色正攜手登臺亮相，演繹一場驚艷世人的秋光。 遠山的小樹黃了，一眼望去，竟然像春天里開出黃色的花。于是，我這個不怎么愛花的女人舉起了相機，要拍出秋天里的春天。“不是春光，勝似春光。” 甲根壩的秋天是一幅美麗的油畫。上帝選中了這塊土地，用五色的油彩，向世人們勾勒出生命最成熟的意境。 在藏房間勾出 在窗棱上勾出 在斑駁的墻上勾出 在果實累累的掛枝上勾出 即使平淡得什么也沒有，就這天地間，就這普普通通搭建的臨時房屋，在上帝之手里，也成了一幅多彩的畫。 難怪電視劇《康定情歌》曾在此拍攝外景。這里的山水集新都橋所有精華之巔峰，且少了新都橋的喧囂和擁堵的車輛、人群，多了新都橋沒有的靜謐和悠閑。 漂亮的木雅（古老部落的稱呼）藏族優美的建筑，令人平靜的田園風光。這里居住著勤勞樸素的木雅藏族同胞，這里在好多年前也是茶馬古道上熱鬧的驛站。 我站在這里，手持相機注視著遠方……遠到幾百上千年前，是否這里也有走過像我一樣追逐美好的人，在一片安靜祥和，絢麗多彩的情景中，把他（她）的深情留下。 這是我最喜歡最得意的兩張照片，我真正地知道了甲根壩的美來之何方。它不是出于上帝之手，它是出于千百年來勤勞樸實的藏族同胞。 是他們，雕刻了甲根壩的美麗，是他們，創建了獨特的木雅藏族文化和人文風情。文化與自然的高度融合，構成了和諧的“香格里拉”勝景。 中午時分，我該回meteor家吃飯了。主人家兩口都很忙，meteor的媽媽又去日庫寺念經去了。我今天一早出門時他們就給了我家里的鑰匙，我便告訴meteor中午不必回家為我做飯，我自己熱熱飯吃了就行。 我像回自己家屋那樣打開了圍欄的大門，打開了房門，放下了相機包，走進了廚房。我熱好了飯一個人吃著……我不感覺到孤單，好象主人一家都在我身邊。是的，他們都在我心里：善良的外婆，熱情好客的夫妻倆，天真活潑的孩子。吃著吃著，我突然有些激動得放慢了筷子，感覺心里沉沉的，裝著什么東西：那是一份來自主人家的信任，來自陌生人間一面之交的信任！ 這份信任讓我如獲至寶，這是人世間最難得最珍貴最高尚的東西！我唐娜何德何能呵，能夠得到如此厚重的禮遇？情義無價，情義無價呵！我感動得熱淚盈眶。 來meteor家住宿，我沒有問過價格，（她家民宿還在裝修），她也沒有向我提起過價格的事。我們就象朋友一樣交談甚歡，她給我講藏家的風俗人情，我給她參考辦民宿的諸多瑣事。面對一個又漂亮（1.7米高，曾在成都當過模特）又能干，事業家庭兩不誤的藏族姑娘（90后）我真的喜歡得不得了。 在離開她家之前，我放好鑰匙拍了照片發給了她，一并發去的還有我給她包的紅包。這紅包里除了錢還有我對她的敬意和愛：敬她為人質樸爽快，待人熱情周到；愛她每天都在為她的事業努力拼搏的樣子和精神狀態。 朋友，如果明年五月底你去甲根壩賞俄色花，如果你想住進藏家并了解他們的風俗人情，如果你想知道我寫的故事是否真假，那么就請你去她家。（她的電話號碼19934172882）記得帶去我的問候哦。 廣袤的原野，色彩金黃。草地黃了，樹林黃了。地上堆積起金燦燦的落葉，告訴人們，秋天深了。 這或明或暗的樹林讓人感到光的神奇，讓人聯想到如同人生。沒有永久的光彩照人，也沒有永遠的陰暗無期。只要內心堅強平靜，站不站在光芒里都一樣的美麗。 甲根壩的力丘河邊，有一片白楊林。一到季節，它就向人們訴說著秋天的美好。我不知道為何這應該在西北地區的樹種，竟在我們川西的甲根壩瘋狂生長？ 它無需肥沃的土壤，無需灌溉和養料。哪里有黃土，哪里有小草，它就可以在哪里生長。田埂上，道路旁，到處可見它的身影無私地守護著這片土地。 早就在小學語文課本“白楊禮贊”中讀到過它的品格：正直、偉岸、嚴肅、質樸、堅強不屈力爭向上而又不缺溫和。我愛白楊，更愛甲根壩這身披金甲的白楊。 秋色，明明是不顧死活地豪華一場。滿地黃葉堆積，也落得個痛快淋漓。生也罷，死也罷，沒人賜它一段浮華，它卻獻給世人滿地繁花。 川西的秋是沉穩的，它不露生色地詮釋著生命的博大、肅穆和莊嚴。它不是古代文人筆下的“尋尋覓覓，冷冷清清，”的哀怨呻吟。 這里的秋天處處是天堂，它聚集了蜀地自然風光百分之八十的美。山高林密，色彩斑斕，絕美的峽谷湖泊，雄偉的冰川雪山。 它不像西藏那樣遙遠，海拔也沒有那么高。如果你已上了年紀又怕高反，來川西是最適合不過的了。它是離塵世最遠的遠方，能滿足每個人對藏地的所有想象：神山，圣湖，草原，信仰…… 尤其是川西的秋天，它的顏值達到了最高峰，極致的視覺盛宴讓你恍若置身于童話世界。于是，你那顆在人世間動蕩不安的心，逐漸地沉靜了下來。 你若隨意推開一道門，一句“扎西德勒”便會收獲到最熱情的邀情和友好的笑臉。藏族同胞會用不熟練的漢語和你打招呼，聊天，甚至請你去他家做客。 這是甲根壩的提吾村。每年五月底俄色花開時它就是這一帶最靚麗的畫面。 這些俄色花樹到那時開滿了潔白如雪的俄色花，樹與樹之間是綠如地毯的青稞，任你隨手一拍都是大片。你可想象那是怎樣一種艷麗的場面。 微風一吹，仿佛是俄色花樹在向我點頭微笑。它知道我又一次的到來，又一次舉起相機，把它的倩影帶回家。 俄色花也罷，金枝紅果也罷，（俄色樹結紅果）我見證了你的花樣年華和豐碩果實，目睹了你在春天里卓越的風姿和秋天里完美的謝幕。 秋的天空，是那么的深遂湛藍，遠處，幾座零星的藏房掩映在金黃色的小樹林中。地上的草早黃了，也已經被牛吃得要光禿了。也不知道這牛的主人是否知道，牛兒可曾吃飽？ 川西的秋天就這么純樸自然，沒有包裝，沒有作秀。所有的蕭瑟都是浪漫，所有的凋零都是謝禮，這是秋天謝幕前最鄭重的致謝。或許它在想：我就傾我所有為大地傾盆一場落葉吧。 它以最絢爛的彩色向世人告知：這是它生命中最輝煌燦爛的歷程，雖然已經葉落，雖然正在邁向冬天。 草地上的草早老黃了，牛兒也吃不上嫩綠的小草，但牠們仍吃得津津有味。生活也是如此，何必去攀比物質的東西？過最簡單的生活，做最開心的事。 有人說，一到秋天，好多樹都瘋了。涼風一吹，如夢初醒地發現還有那么多的顏色沒有用，尤其是紅，黃。 于是，秋便肆意地動用了紅，黃，土黃，橘黃，奶黃，鉻黃，絳紅，朱紅，灼紅，銹紅。 此時的秋陽也決不示弱，色彩開關一打開，它就全部照耀。這是色彩與光的帝國，這是川西秋天的輝煌。 這是318國道的分支G248通向甘孜九龍的省道。它像一條美麗的彩帶纏繞著川西高原，連接著甲根壩，朋布西，沙德多個木雅風情藏鄉。沿途風景美不勝收，逼瘋了來自全國各地乃自世界各地的攝影師們。 川西是個坑，一不小心就會陷了進去不能自拔，越陷越深，最終淪陷。 山巒，河流，樹林，河灘……藍藍的天空，清澈的河流，金色的樹林，歡樂的女孩…… 還有高大筆直的白楊 吃草的牛牛 穿透樹葉的神奇光影 散落其中的零星藏房，不多不少剛剛好。一切都是那么自然和諧，川西平原的風光在此盡情綻放。 你需要放慢腳步，細細品嘗。川西，有著西藏的神秘卻不遙遠，有著西藏的靜謐卻不荒涼。 我把我珍藏的川西拍給你寫給你看；我把我聽到的川西的故事講給你聽。我不舍得把我心中最深的愛掏出來雙手奉送給你，但是它是屬于熱愛生活，熱愛大自然的人們的。我這樣做了，是因為：為了它的明天更美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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川西的秋（1）

唐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