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鳥緣》

李鳳春

文/李鳳春圖片、視頻/汪桂芬 2020年5月初，北京的春天，云淡風輕，萬物復蘇。漫步在小區的綠化中，那競相開放的花，姹紫嫣紅，令人賞心悅目。鳥兒們在樹上歡快地你一言我一語，嘰嘰喳喳的交談著；有的在枝葉的縫隙中精準的穿梭嬉戲；有的象扔出的石頭掠空飛過；有的高聲喚來同伴，唱著春天的”歌“。真是: 滿園春色芳菲駐，鳥兒啼樹又相迎。 由于受新冠疫情影響，學生放假，孩子們在家成幫結伙到小區院里玩耍，在兒童樂園中，有的蕩著秋千、有的跳繩、有的打滑梯等。小外孫女兒蹬著滑板車買菜，在回家的路上，突然發現了一只不會飛的小鳥，將它捉住拿回家里。小鳥嘴上的黃嘴牙子未退，羽毛還未長全，一看，便知是只雛鳥，估計也就是出殼半個多月，見了人有些瑟瑟發抖，一動不動，一雙圓溜溜烏黑锃亮的小眼睛，十分警惕的注視著眼前的一切。它屬于哪種麻雀我不知，但它的小樣兒卻真的讓我好喜歡。此刻，它用纖細的小爪子，牢牢地抓住籠中的橫枝條，伸頭左顧右盼，膽膽怯怯。剛和人接觸，對眼前的這一切十分陌生。前幾年，由于外孫女特別喜歡鳥類，因此買了很多關于鳥的書看，在小區、公園等地撿了許多鳥的羽毛觀賞和收藏，并且在淘寶網上買了幾種鳥類的羽毛，選些中意的鑲嵌在鏡框里展示，小朋友們來家玩時拿出欣賞，都非常喜愛。當我看到這小鳥已無力回到”父母”身邊時，著實可憐，好在外孫女又這么愛鳥。不由地催生一些感觸，當即動了惻隱之心，收養吧。老伴熱情也很高，親手做個簡易鳥籠，之后她又在淘寶網上購買一支精美的鳥籠，家人們都同意收養這只小鳥兒，擬來年春暖花開，草長鶯飛時再放歸大自然。從此家庭成員又多了一口“人”。這一養就是近一年時間。這一年，無論是夏日炎炎還是秋風緊，無論是雪花飄飄還是百花開，小鳥總是毫不吝嗇地把嘹亮的”歌聲”獻給每一個清晨。有時自己也能一唱一和，有時還能叫出群鳥豐富的合唱聲。它的鳴叫聲雖然不出眾，貌不驚人，但我們家人都愛聽。有鳥兒和鳥語與相伴，排遣了許多寂寞。讓我們真真切切地感受到的人與野生動和諧友好相處的生活樂趣。 小鳥兒的小主人去年疫情嚴重時期，學生放假，小外孫女在小區賣菜點買完菜返回。 　　說起養鳥，我養鳥的序幕就是從小外孫女撿到小鳥那天拉開的，雖屬偶然，但也是一種機緣，從此與小鳥兒結下了不解之緣。在養鳥的過程中，讓我感受到鳥類世界的許多新奇，從那時起，懷著很強的好奇心，不但對籠中鳥仔細觀察欣賞，在小區院內也湊近觀察，慢慢地對鳥兒有了一知半解的了解。成為愛鳥人群中的一員。 撿回的雛鳥兒 　　當養鳥的一切都安排就緒時，靜下心來再仔細端詳小鳥兒之際，不由得嘆之小鳥兒的幸運，競然得到了一個真愛鳥兒的小玩童意外救護，恰又遇到了我這個細心、又有耐心、更有愛心的人，以及家人的喜愛和支持。這也是小鳥兒的福份吧！我從未養過鳥，馬上在互連網上查詢一些養鳥知識，連相在淘寶網上購買了鳥籠子、喂食器、飲水器、驅蟲藥、沙洗盆、鳥糧等用品一應俱全。 　　可憐這只鳥兒太小了，不會自已吃食，非常虛弱，不時拉些稀屎。情急之下當起了獸醫，把抗生素滴入鳥兒嘴吃下，過兩天真的好了。同時又用注射器管做喂食工具，管內塞進雞蛋黃，強行推進小鳥的嘴里，待看到嗉囊膨起為止，連續半個月之余，隨著小鳥成長慢慢自己能進食了，遂將雞蛋黃摻上多維、鈣等混合在一起，用注射管擠出象方便面樣的絲條，涼干后再碾成顆粒狀，搭配一些網售鳥糧吃。還定期給鳥除螨、洗浴、清掃籠子等，這也是我不可或缺的“工作“。每日為此多忙碌些，但也是樂此不疲。日見小鳥羽冀豐滿，健康成長，人鳥能如此和諧友好相處，盡管滿屋飛落，有時它還會站在人的肩膀上拉屎，洗掉了事，家人誰也沒厭煩，就是喜歡小鳥兒的緣故吧。 小鳥兒依人，多么可愛。 山海關之行 2020年6月末，疫情減弱，孩子們去外地游玩，我和老伴要去山海關避暑，與老朋友們聚聚，因家中無人照看小鳥兒，思來想去，決定帶它一起去秦皇島，我也知道地鐵和火車都不讓帶，要求檢疫部門的檢疫等，嫌麻煩，怎么辦？如放在提箱內過安檢，又恐射線劑量大，對小鳥有傷害，咳！天無絕人之路，最終想起一個好辦法，把鳥籠等用具裝入提箱，將小鳥放進小絲袋內，貼身攜帶，一路上它很安靜，好象明白人的意思似的。來回旅途過了六關，僥幸躲過了安檢的檢查，鳥兒無恙。 鳥趣 由于我養鳥釆取的方法是：籠內吃喝、休息，其它時間放出籠外，在屋里任意飛落，讓它練習飛翔技能，增強體力。不忍心用饑餓法訓練小鳥去按著人的意志，做各種動作。所以它對人的依賴度不是很高，保持著野生動物的應有的本能。也為日后放飛生存打好基礎。 鳥兒屬群居性動物，當它失去了群體，若人在它身旁時，就比較平靜。看來與人為伴，雖然不同類，也能減輕它被關在籠中時引起的焦躁不安。它高興時，便頭動尾巴搖，做出各種向人示好的動作。焦躁時，在籠內橫飛直撞，怒氣沖天，有時還把全身的羽毛豎起來，向毛毛球似的，以顯示自己的強大。由于長期的接觸，它竟然能聽懂人對它的呼喚，當隔屋喊”小鳥呢”，它聽見一邊啾啾的答應著，立即飛來找你。如多日不見時，開門進屋后，它邊啾啾鳴叫著飛到肩頭上，跳來跳去，非常親近，機靈可愛，著實令人喜歡。這種感覺無以言表，養了鳥兒才懂得。 當它聽到老伴唱歌或外孫女彈鋼琴時，就飛落在她們肩上也大聲唱著，音調高低起伏，變化萬般，甚是好聽。因為喜歡這只機靈可愛的小鳥兒，注入了愛的元素，聽它的鳴叫聲，真是堪比天籟之音！ 有一天，老伴用嘴向它發出嘟嘟嘟……聲，它聽見后，也嘟嘟嘟發長鳴聲，嚴然是一場“比賽”。如聽她的聲音比它大，音調又長時，發現你的聲音是從嘴中發出的，于是突然飛到嘴邊，用它那尖尖嘴叨住她的嘴唇，懸停著不松口。只好用手將它撥開。若再發出嘟嘟……時，還是飛起叨她的嘴唇，見狀，把一家人逗的開懷大笑。 小鳥兒的家庭成員————姥姥 勇敢的鳥兒，戰斗的鳥兒！ 　　有一種現象，百思不得其解，小外孫女無論何時何地抓它時，它就兩腿一蹲讓抓，一直以來就讓她一人抓。我天天喂，伺候它也不讓抓。難到這也是她撿回的收養被它記住，建立的信任？若不是，又何因呢？其他人抓它時，則到處亂飛、躲蔽、用力叨你的手。 經觀察發現小鳥兒的記憶力、眼力、聽力確實很強，甚至是超強！還有膽子非常小的特點，在沒有探查到事物的絕對安全時，絕不冒進。這些都是它們能在大自然中生存，繁衍生息的本能吧。如，對于想吃又害怕懷疑有危險東西，就先反復觀察，一點點靠近，之后用小尖嘴觸碰幾下，或用尾巴掃幾下，感覺安全，無危險時再下口啄食。 剛開始在屋里飛行，對于玻璃窗看不見，它以為是通的，飛時撞了兩次就記住了，以后再也沒撞過。這些問題太深奧了，待有機會時咨詢鳥類專家吧。 第一次吃巧克力蛋糕，誒呀！真好吃呀！ 聰明的小鳥兒 因打算將小鳥放生訓練，從寵中到外怕小鳥直接飛走，于是將小鳥的一支小腿拴了根細線繩，小鳥發現腿上有異物，翻過身，背部著地，用它那尖尖小嘴和靈巧的小爪子，將打了死結的繩扣瞬間解開，太神奇了！驚訝不已，這是只有靈性的神鳥吧！ 小鳥兒好下的領地，不許侵犯！ 倔犟的鳥兒 小鳥的成長，越來越不滿足在隘小的籠子里生活玩耍。它小的時候對籠內的吊環頗感興趣，高興時就跳上去蕩游。如見有人在籠子前，還做出各種動作向人示好，左翅展一下，右展翅一下，然后雙翅展開，它還會用小爪子抓住籠子壁上的鐵絲，反復勻速下滑。若無人在時，它就用小尖尖嘴將籠門向上頂起，有時能頂開自己跑出籠子外邊玩，有時籠門滑落的速度比它鉆出籠子速度快，又將它關在籠內，但它從不氣餒，如人不干擾，它將無休止的頂下去。把它關在籠子內，脫離大自然的懷抱，吃的再飽，住的再暖，也不能緩解它被關在籠子中的憤怒。當它想出籠又出不來時，大聲鳴叫，躁動不安，在籠內猛飛撞籠，目的可能是要引人注意，或表示抗議，我要出去！要大自然中的自由！每每看到小鳥的這種狀態，心里七上八下，忐忑不安。人以群分，物以類聚嘛，待小鳥長大后，訓練它適應野外生存能力，到那時放飛，一定還它自由。 地球是生命萬物休戚與共和諧相處的大家園。大自然以它特有的規律保持著一種平衡，每一個生命個體都按照自己的生命路線運行著。鳥們也是一樣按照大自然生存的法則繁衍生息著。 在被子的窩窩中小憩，好不愜意。 鳥兒回歸大自然 轉眼到了2021年3月份，春曖花開之際，好不容易說服小鳥的小主人一一外孫女，將她心愛的小鳥放飛，她提了好多放飛要求……，就是要必須保證小鳥兒的安全。于是，學習和了解放飛知識，著手做放生前的準備工作，擬定了步驟，就差一步步實施了。本打算4月中旬放飛，這段時間練習，可在3月23日那天，我心血來潮，頭腦發脹，帶領外孫女到小區園林中，先觀察將小鳥兒放出籠外，試探的反應，再修訂放飛措施。當打開寵門將小鳥兒放出，它只是在我倆肩上飛來飛去，不敢落別處，我見此狀還說，這小鳥太依人了，沒有野性了，擔心它自己在大自然中還能生存嗎？正和外孫女說著，玩的正起勁，可能小鳥聽見樹上有群鳥叫聲，竟毫無反顧的直飛上樹，混在群鳥中間。此時也許是見到了同類高興，而忘記這救護它小主人和經心養護的它的人了，從此一去不返。小外孫女心疼的哭了一場，早晨起來眼睛都哭腫了。我也是一夜沒睡好覺，小鳥兒總是在眼前過電影，又擔擾小鳥兒是否能在外邊生存，惦記著早晨在飛離處叫叫它，希望它看到我，再落到我的肩上。于是早晨起床，送小外孫女上學后。來到小鳥飛離的樹下，把眼睛瞪得圓圓的，貓著腰，悄悄地向前靠近，我沖著樹上的鳥兒喊著，啾啾……，沒有回應的，有一只鳥兒只是扭過頭來，淡定地看了我一眼，我張開手掌，拍拍肩膀，反反復復弄了幾次，它們還是視而不見，有幾只鳥兒驚到別處去了。此后多天小外孫女放學后，和她帶著鳥食潵在它飛落的那棵樹旁，啾啾、啾啾……的叫它，無濟于事。 看來，這只鳥兒是鐵下心”歸隊”了“。 小鳥兒飛出籠外，在外孫女肩上飛來飛去。 ▼得意忘形 　　遺憾的是，當天腦袋一熱，忘乎所以，沒按放飛計劃實施。和小外孫女與小鳥玩的興高彩烈，且小鳥也不飛離我倆，正得意之時，不料小鳥意外的被同類“的叫聲拐走”。提前歸隊了。七絕(新韻)《鳥情》伶仃雛鳥自天酬，翼滿高飛影不留。唱和鶯啼成舊夢，遍尋千樹念未休。 事后多次與家人尋找，望著樹上一只只的小鳥兒，它們是那么輕松自在，無拘無束，自由飛翔！因此，全家人心中也得到一絲安慰。 鳥類對于一般愛鳥者來說，一開始也許都是因為新奇等而關注，并慢慢與鳥兒的建立感情，將好奇心轉變成關愛，愛鳥的境界也在慢慢升華。往深入思考，如人為因素使鳥類消失，失去的不僅僅是自然生態鏈的一環，失去的更是人類的善心和對生命的敬畏心。朝聽啼鳴，暮看歸巢。耳所聽，目所視，一派生機，豈不令人心升愉悅！最后作一首贊美小鳥兒的詩，結束我講的故事吧。七絕(新韻) 《鳥韻》——感嘆麻雀雖小，骨氣確很硬。頗有凌霜傲雪的品質。春躁食貧夏日炎，隆冬冰雪亦當然。高枝臥榻雖寒冷，也不依人住暖間。 篇外語 : 我做這個美篇，主要是記錄一段養鳥兒的經歷與感受，分享給朋友們。也是留個紀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