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從登雷尼爾山(Mount Rainier )回來快一月了,這些天來,我時時都在回想雷尼爾,晚上夢里也有雷尼爾,與其說我夢回雷尼爾,還不如說是夢斷雷尼爾。</p> <p class="ql-block">雷尼爾山Mt Rainier海拔4392米,位于美國華盛頓州,是凱斯凱特山脈(Cascade Range)的最高峰.也是美國本土48州的第五高峰,山頂終年積雪。</p> <p class="ql-block">雷尼爾山山體龐大,從山頂到山腳有26條冰川,如雷尼爾爆發火山,有可能引發巨大的火山泥流,將威脅到整個皮阿拉普(Puyallup )河山谷,故雷尼爾被歷為世界上最危險的十大火山之一。</p> <p class="ql-block">雷尼爾山是圓錐型火山。基盤為花崗巖,火山體為安山巖。上次噴發在1870年,現僅噴少量蒸汽。海拔2,600—2,800米為高山草甸,<span style="font-size:18px;">附近有溫泉,山麓和低坡生長著針葉林。</span></p> <p class="ql-block">發現雷尼爾山的第一個歐洲人是喬治·溫哥華(George Vancouver )上尉。他在1792 年為英國繪制帕基特海峽的地圖時看見雷尼爾山,將其描述為“高險陡峭、白雪皚皚的山峰”,并以他的一位朋友皮特·雷尼爾(Peter Rainier )的名字為此山命名。其實,鄰近的印第安部落早就知道此山,并稱其為“塔荷瑪”Tacoma,意思是“上帝之山”。</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一個多世紀以來,雷尼爾山深深吸引著來自世界各地的登山愛好者,一方面是因為這是一個挑戰,另一方面則是在1888 年登上頂峰的約翰·穆爾(John Muir )盛贊這座山具有“遼闊的、像地圖一樣的景致”。雷尼爾山的早期登山者之一貝利于1886 年寫道:“從山頂四望,是令人難忘的雄偉和寬廣。1500米以下的景色都隱沒在霧海之中,只有較高的山峰探出,如海中浮島。”</p> <p class="ql-block">從山腳的4個不同的地方Paradise,westside Road,White River 和Mowich River 到雷尼爾頂峰有20余條線路,其中最簡單也最受歡迎的線路是Camp Muir /Disappointment Cleaver(DC ),大約需要2-3天時間。</p> <p class="ql-block">8日21日,我們有了Camp Muir 的Wildness camping permit后,于早上8點左右開始了Mount Rainier 的登頂之旅。</p> <p class="ql-block">攀登雷尼爾山不便宜,除了Wildness camping permit 需26美元(group fee ),每人還有向公園交Annual climbing permit fee 53美金,進公園時每個車還要交30美金。如從世界各地來攀登此山,還有飛機住宿。</p> <p class="ql-block">網上申清到Wildness camping permit 后,還要去Paradise Wildness centre 激活。</p> <p class="ql-block">第一天的行程相對來說簡單,從天堂Paradise 的Trailhead 起步,單程7公里,爬升1400米,達到Camp muir 露營或住小木屋Shelter. </p> <p class="ql-block"><span style="font-size:18px;">天堂Paradise 的海拔就有1646米,前</span>一段路Skyline trail 上游人如織,路周圍都是高山草甸,時值8月中下旬,今年夏天來的晚,去的也晚,Mount Rainier 山腳的野花還在盛開。</p> <p class="ql-block">往上爬升約3公里后,來到Mcclure Rock巖石區。</p> <p class="ql-block">我們每人背著重40-50磅的大包往上,有不少人往下,有的和我們一樣背著大包,有的背小包一日游,有的背著雪板,下山時享受1000米落差的輕快飛揚,爽極了。</p> <p class="ql-block">爬行約6小時后,終于看到了在巖石邊緣有幾個小木屋,我想Camp muir 到了。</p> <p class="ql-block">到Camp muir 后,連忙放下包,去找John Muir 先生的石碑,終于在Shelter 的右邊看到了Muir 先生的石碑,久仰的John Muir 先生。</p><p class="ql-block">“除了面包和屋檐外,每個人也需要享受大自然的美麗,身心從其中接受治療,吸取力量,得到振奮。”約翰?穆爾先生(John Muir)如是說。可以毫不夸張地說,沒有穆爾先生,美國的自然環境將遭受不同的命運。</p><p class="ql-block">穆爾先生于1888年來到雷尼爾山,本來是準備在樹線以下采集一些植物標本的,但一看到“如神般莊嚴榮耀的峰頂”的時候,他的腳已經不由自主往上爬了。登頂過程中,他在半山腰的一片雪原中露營了一個晚上,這個地方現在被命名為穆爾營地(camp muir ),以紀念這位執著的自然熱愛者和保護者。</p> <p class="ql-block">Camp Muir 周圍,有的人選擇搭帳篷過夜,第二天早起登頂。</p> <p class="ql-block">我們今晚住Shelter,Shelter 有上下二層,女士住上層,男士住下層,感覺一下回到了80年代的學生宿舍。</p> <p class="ql-block">從Camp muir 往遠一望,Mount Adams 就在前方,上月我們才爬過的Adams.</p> <p class="ql-block">此刻,一切都很寧靜美好。大自然盡情地向我們展示她的美麗的一面。面對如此廣闊壯美的天地,心境因而豁然開朗,萬緣放下。多大的疲勞,多少體力上的付出,能換得此刻此景,都無悔!</p> <p class="ql-block">大家都燒水準備明天的行程,匆匆吃過晚餐后,大約7-8點就上床睡了。</p> <p class="ql-block">8月22日,今天任務艱巨,計劃12:30出發,沿Disappointment Cleaver (DC )線路上頂,單程約5公里,爬高也是約1400米。上頂后再下撤到Camp Muir,然后再下撤到天堂Paradise.</p> <p class="ql-block">大約11:30起,Camp muir 刮起了大風,風吹得小木屋呼呼響,估計都睡不著,原訂12:30出發,肯定不行了,大家只好佯裝睡覺在等,一直等到早上3點,風終于小了。伙伴們紛紛起床,背起早就準備好的背包,冰鎬,戴上頭盔,3-4人一組結好繩子,3:00左右出發。</p> <p class="ql-block">爬行約3小時后,大約早晨6點,天邊的朝霞,鮮紅鮮紅的,沉默地掛在東方的天際。</p> <p class="ql-block">Disappountment Cleaver 名不虛傳,中文名“失望的砍刀”,線路有點陡,特別是巖石處,伙伴們都極為小心,慢慢的往上爬,爬過一段巖石,又走一段雪路,現是8月份,我想如在5-6月份,應當都是雪路。</p> <p class="ql-block">每年有約10000人攀登雷尼爾山,大約有50%的人能登頂。其實攀登雷尼爾有風險,雷尼爾山除有雪崩危險外,石崩比雪崩更危險。北美大陸歷史上最慘的登山事故就發生在雷尼爾山上。那是1981年6月21號,那天剛好是父親節,雷尼爾登山公司(Rainier Mountaineering Inc, 簡稱RMI,雷尼爾山上最早也最大規模的登山公司)由皮特?惠特克(Peter Whittaker)帶領的二十二人登山隊,清晨經過英格漢姆冰川,那個不幸的清晨,一聲巨響,山上一角巨大的冰山斷裂,千軍萬馬般的大小冰塊和石砄往山下滾,其中十一人沒來得及逃生,永遠葬身于雷尼爾山的冰層底下。</p> <p class="ql-block">祼露的巖石區結繩爬行宜縮短繩距到3米,要不然繩子掛在石頭上,爬行極為不便。</p> <p class="ql-block">“百年修得同船渡”,在技術登山中,可以說“萬年修得同繩攀”。登山的繩子是用來把2-4個人牢牢拴在一起的,就像一根繩上連著的幾個螞蚱,存則共存,亡則俱亡,你永遠都不會放開它,登山的繩子就是登山者的生命線。</p> <p class="ql-block">1870年8月,川普先生(P. B. Van Trump)和史蒂文斯先生(Hazard Stevens)成為首次登上雷尼爾山的人。他們雇傭的印第安人當地向導,在樹線以下時還跟他們有說有笑,但越往上,就越不安。到了攻頂的前夜,他終于受不了了,竭力勸阻兩位白人先生,這座山不能爬,雪峰上住著惡魔,山頂上有一股憤怒的火。他自己是無論如何不肯再往上走了。兩位白人先生自然不信,執意要向上攀。</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兩天后,臨陣逃脫的向導在山下小鎮見到這兩位白人先生,開始還以為撞上鬼魂了,當確知他們是活人,并且成功登頂了的時候,印第安人立刻歡呼擁抱,稱他們為真正的英雄,勇敢無畏的人。</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十八年后,1888年穆爾先生登頂雷尼爾山,就是由川普先生帶路的。兩人因此成為很要好的朋友,一起為設立雷尼爾山國家公園奔走。</p> <p class="ql-block">終于過了巖石區,走Ingraham冰川要容易很多,路上有2處小的冰縫,可以跨過。坡度在35-40度,最陡的地方約45度。</p><p class="ql-block">爬高海拔雪山,伙伴們都知道慢行,可以減少高反發生的概率。爬幾步休息10秒,一路也不累。</p> <p class="ql-block">遠處的冰縫,與我無關,只是照相看看。</p> <p class="ql-block">有一處大的冰縫,大約有5米寬,公園局給我們搭好了橋和繩索,看著可怕,走過的時候一點也不怕,只是看著照片后怕。</p> <p class="ql-block">于上午10點,終于爬完了陡坡,來到火山口,上次火山爆發后,在山頂留下一個盆地般的火山口,跨過這盆地,再爬一個小坡,就到Columbia Crest 頂了。</p> <p class="ql-block">山頂沒雪,原因可能是Rainier 火山是活火山,有地熱,積雪化了。心想此時火山不要爆發,要不然飛都來不及。</p> <p class="ql-block">峰頂三百六十度的視野,周圍的壯麗山水盡收眼底。亞當斯山,帽子山,圣海倫斯山,還有北面的貝克山,如同四位美麗的白衣仙子,遠遠顧盼著雷尼爾山。如果山水真有靈性,這樣相守遙望百萬年,不知是怎樣的依戀和無奈。</p> <p class="ql-block">既然來過,簽名本都簽上自己的大名!</p> <p class="ql-block">山頂風大,短暫仃留后,于上午11時開始下山。</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一般來說,下山比上山容易,時間也是要快一倍,但更危險。</p> <p class="ql-block">下山中。</p> <p class="ql-block">下山經過Disappointment Cleaver 巖石區,有小紅旗做路標,腳下有時是小碎石較為松動,有時是較大的石頭,要極為小心。</p> <p class="ql-block">有人聽到:“我摔了……”</p> <p class="ql-block">而后就是艱難的救援,可Canfix 兄弟你還是走了,走的那么匆忙。</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Canfix 弟兄:我們的計劃是回地上的家,先下到山腳的天堂paradise,回到你老婆孩子身旁,可你去了天上的天堂paradise。一月來我時而為你哭泣,時而為你高興。為在地上再也見不到你而哭泣;為你去了天堂,拋下了世上的愁煩而為你高興。</p><p class="ql-block">我和山友們說,我看不到你有啥缺點,因為你的完美而樂于助人而讓我們時常想你。你要是不那么完美就好了,我們也不至于悲傷。</p><p class="ql-block">那美好的仗你已經打過了,當跑的路你已經跑盡了,所信的道你已經守住了。如今你已回到天家,天父必保守看顧,直到永遠永遠!</p> <p class="ql-block">新年回述</p><p class="ql-block">2022年8月20-22日雷尼爾登山回述</p><p class="ql-block">2022年8月22日,Henry(張春暉Canfix)由于在攀登Rainier下撤途中的巖石上跌落,魂歸大山。意外發生后,諸多揣測,很多人都一直在等待著事故分析報告。然而,專業的事故報告又有多少人有能力有資格去撰寫呢?估計只有警方和公園局能做到。</p><p class="ql-block">一個多月過去,我以為傷痛已慢慢愈合。直到兩天前山友的一個電話,讓我情緒忽然失控痛哭一場后,我才意識到,影響依然強烈存在。作為目擊者,作為小組的成員之一,作為朋友,我決定回述那一段不愿觸及的經歷,盡可能把意外發生經過的碎片還原,讓逝者安息,生者釋然。</p><p class="ql-block">這次攀登是自主攀登,山友們自發商議組織,不屬于任何一個登山群體。一共十五人,三個攀登許可證在不同時間取得,明確來說應該屬于三個隊伍。召集人的隊伍只有11人,由于后來自取許可證的山友跟隊伍大部分人熟悉,時間也就約在同一天。</p><p class="ql-block">8月20日,溫哥華出發到Rainier(雷尼爾)附近酒店住宿。</p><p class="ql-block">8月21日,到達Rainier國家公園,聽完Ranger的詳細講解后10:30am正式開始攀登。</p><p class="ql-block">天氣很好,大家一路說說笑笑頗為輕松。到達Camp Muir, 木屋沒有其他攀登者,大家不用扎帳篷,舒服入住。傍晚的云彩很美,但大家無心欣賞,早早入睡。原計劃深夜十二點出發,無奈風速極大,不宜攀登。我們只能倒回床上,雖然失望,但為安全起見,只能接受。呼呼的風聲在二點左右平靜下來,大家再一次商議,依個人意愿決定要不要上山。上山后如發現條件不許可,不登頂。</p><p class="ql-block">有山友忘帶harness, 所以最后從Camp Muir出發人數是14人,分成4個組。Henry,LJ,SS和我一組。Henry體能好,小心謹慎,經驗豐富,自然是我們的小組長。</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凌晨三點左右,我們結繩出發。我們走的是Disappointment Cleaver (DC) Route,黑夜行走什么風景也沒看見,只能在頭燈的燈光引導下緩緩前行。</p><p class="ql-block">天色漸漸亮起來,日出冰川很壯美,雪況很好。這是一條成熟的初級Mountainering路線,路標清晰,商業隊伍在危險的地方也搭建好了繩索梯子,然而放眼望去,大大小小的冰裂布滿整個冰川,深不見底。我們小心翼翼,不敢掉以輕心。一路到登頂,都沒有碰過驚險的狀況。我們小組是大約十一點左右登頂,也是最后一個小組登頂。此時,第一,二組正開始往回撤。山頂是個大平臺,非常開闊,完全不像一個山頂。我從一邊走到另一邊尋找簽名薄,嘴里喃喃的跟在前面山頂的Henry說找不到簽名薄。他沒聽清楚,笑我磨蹭,差兩步都不使使勁。我們在山頂拍照簽名,但沒有逗留多久也往回撤了。我們都深知道攀山下撤更危險,發生滑墜的可能性更大,所以走得更加謹慎。過木橋,鐵梯子,一切都很順利,大約二點半左右,我們就回到Disappointment Cleaver上的一片大平地,前方已經看到了商業隊伍的營地了。看到這個地方,標志著離Camp Muir不遠。最危險的地方已經過去,再走完這片碎石坡,基本沒有太危險的路段,心情也隨著放輕松了。前方的小伙伴都在此處暫停結繩,我們小組也沒有結繩。至于是否穿著大冰爪,就個人意愿。大冰爪不適合走在巖石上,但走在滑溜的碎沙石坡讓我感覺穩妥。我們小組除了SS,其他人都決定穿著大冰爪走那段沙石混合路段。</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解繩后,Henry和SS在整理繩子,LJ 坐著等候,我想先走,就第一個下去。Henry還細心的告訴我他會用對講機聯絡第三組讓他們稍微等等我。Disappointment Cleaver路段跟平常scramble 差不多,除了不遠處猙獰的Ingraham Glacier,沒有太過暴露的地方。我跟第三組的距離越來越近,已經看到YG。我叫了他一聲,讓他等等我再一起前行。就在我離YG不到兩米的地方,不遠處我的右上方一個身影掠過,從上而下,之后身影跌落到一片相當平整的石頭坡上。那是Henry,他的身體在坡上彈起來再重新落下,之后在坡上滾落,沿著懸崖下墜消失。YG大聲叫,這是Canfix,怎么辦?怎么辦?我也呆住了,不敢相信眼前發生的一切,只是條件反射的說,沒事的沒事的。</p><p class="ql-block">我們無法接近Henry墜落的石坡,也無法從任何一個角度查看懸崖下的狀況。ZB和另外兩個女山友此時也在距離我們五米左右距離的下方,YG跟ZB溝通后馬上用Inreach求救。此時LJ和SS也下來了,SS說聽到一聲“我摔了”,LJ說只看到Henry在石頭上身影晃動了兩下就墜落。大家心情都很凝重,經商量后,YG跟SS在此處等候救援,我和LJ自行下山到扎營的地方再尋求幫助。我和LJ一路都沒追上ZB他們三人,后來才知道其中一個女山友被滾落的石頭砸到頭,擦破皮急于下山做止血護理,沒有再等待我們。我和LJ下去的時候止不住雙腿發軟,只能更緩慢的一步一腳印地走著。離商業隊伍扎營地方不遠處的小坡上,迎面而來兩個人,得知他們是向導, 目睹了剛才的意外發生。他們告知我們事發后第一時間跟Rainier Ranger匯報了,現在上山看看有什么可以協助的。他們讓我們先去扎營的地方匯報一下,再盡快回Camp Muir。我們依照指引到達扎營的地方,跟營地里面的一個人交換了信息,得到的指引跟兩個前去營救的向導說法一致,并告知馬上有Ranger營救隊伍上山,讓我們盡快下山。走到Cathedral Rocks最后的一段落石區,我們碰到了三個前往的救援人員。同時,YG和SS也依據向導的指引下山來到此處。救援的Ranger讓我們不要逗留,馬上回Camp Muir。回到Camp Muir,已經有Ranger在等候我們了解整個事發經過,我們也根據指示留下了每個人聯絡方式。我們心急如焚,無奈得到的回復是直升飛機不能當天出發救援。木屋由于有其他登山人員入住,需要我們盡快騰空木位置。YG留下協調,大部分山友都在五六點左右下山。整個意外發生非常突然,但救援反應是迅速的,Inreach SOS在第一時間發送,商業隊伍也在第一時間向公園局匯報,在此再次感謝商業向導們和Rainier公園救援人員。</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這是我極其不愿意回想的時刻,疼痛的一天。每一次陳述,都像把傷疤再一次生生撕裂開,痛入心扉。我盡我綿力把自己看到的聽到的事件發生經過還原,但由于我對時間地點的不敏感和個人記憶能力的有限,或許有所偏差,希望同行山友斧正。我只做回述,不參與任何形式的技術討論及回應。</p><p class="ql-block">斯人已逝,歸于天國。每每想及,仍感悲戚,然而,生活仍在繼續。愿你在天國護佑你的家人,愿熱愛山林的友人享受大自然饋贈之外更得心存警惕,敬畏自然,平安出行且歸來。</p><p class="ql-block">2022年10月5日回述</p><p class="ql-block">新年</p><p class="ql-block"><br></p> <p class="ql-block">張冰(ZB)給公園局的有關事發當時描述的電郵</p><p class="ql-block">22 August, our group of 14 people went to the summit of Mt Rainier in 4 teams. I was in the 3rd team with YG,Lk and AN. Canfix, the guy who fell down, was in 4th team with another guy and 2 ladies.</p><p class="ql-block">When I just passed the accident area, I heard the sound of rocks falling down. I headed up and saw Canfix rolling down very fast with some big rocks. I did not hear any yell or voice from him. He stopped rolling at the edge of the cliff, and slipped down slowly.</p><p class="ql-block">At that time, I was standing on a big rock at the south side of that area with 2 ladies in my team, and the other guy YG from my team was at the other side of that area. The lady Lk was standing on the south side of that rock which I was standing on. She was hit by a rock on her shoulder, and soon she was hit on her head by another rock. I checked her head, and she said she was unconscious. I held her shoulder to that big rock to make sure she would not fall down. And she said she felt bleeding from head. I checked again and did some simple bandage on her wound. At the same time, YG said he sent out an SOS signal, and I called the other 2 teams ahead of us to contact camp rangers to get help.After several minutes LK said she felt better, and then I walked with her to the camp.</p> <p class="ql-block">郭博:感謝新年的回述!這次Rainier 之行計劃3-4天,8月20-21日行程有新年回述我就不重復了。</p><p class="ql-block">8月22日,大約下午2點30分,剛完成登頂的我們沿Disappintment Cleaver Route 下撤到一個碎石和巖塊松動的陡坡,前方右拐就要走到Ingraham 冰川,Ingraham Flats營地就在下方,離Camp Muir也很近了。我忽然聽到巖石滾落的聲音,抬頭一看,眼見穿紅色衣服的Canfix正從離我約10米的右上方快速滾落,伴隨他的是幾個大的巖塊與大量碎石。我當時就感到形勢不妙,緊急中我迅速撥打Inreach SOS 求救,同時和下撤到我身旁的Canfix 同組隊友XN一起商議,呼叫前方第一、二組隊友報告情況,讓他們盡快趕回營地與Ranger聯系緊急救援。</p><p class="ql-block">SOS呼叫完,我才知第三組隊友LK 被Canfix 滾落時帶起的巖石擊中頭部,有頭暈、流血,ZB 協助LK 止血,并和AN 撤離到營地急救。LJ 和XN(屬第四組,和Canfix 同組)也撤離現場到Ingraham Flats 營地尋求幫助,留下我和SS 等候直升機來救援。大約1小時后,前方隊友ZB 對講機說有二位Guide過來了。</p><p class="ql-block">事發區域正好面對專業登山隊RMI的營地,他們營地的人目睹了事發的經過。SOS聯絡上他們,他們隨即派出兩位Guide前往現場協助,確認我們是最后的隊員后,要求我們撤離現場。根據SOS指示我們撤離現場,返回Camp Muir營地。</p><p class="ql-block">前方一、二組隊友也和Ranger、SOS協調救援。Ranger三人救援小組也派往現場,我在下Cathedral Rock 時正好遇上他們,救援小組叫我們回Camp muir 等候他們消息。我們回到營地時得知,三名救援人員無法進入危險的滑墜區域,他們沒有搜到Canfix。</p><p class="ql-block">因營地木屋其他人要居住,Ranger 的人也要求我們大部分人下撤到Paradise,留下我,LJ 和HJ協調營救, 我們要求Ranger 派出直升機營救,和他們前后交涉了三次。Ranger 的人努力了呼叫直升機救援,但最后說,直升機已外出執行任務,回來很晚,天黑了也不能營救,安排了第二天直升機搜救。我、LJ和HJ都心情很沉重,聯系了Canfix家屬,告知了意外發生和目前情況。</p><p class="ql-block">直升機與專業救援隊第二天8月23月上午10點左右試飛一次到達現場。第二次約12點再飛到事發地點實施正式營救,約下午1點他們在事發地點下方約200多米的冰裂隙里發現了Canfix,他已無生命跡象。</p><p class="ql-block">Rainier 公園局在營救和調查意外發生過程中做了不少工作,我們中部分隊員都有向他們匯報當時情況。</p><p class="ql-block">意外發生后,我很痛苦,近一個月來腦海中不停的浮現好兄弟Canfix。為了給戶外愛好者有一個警示,我寫下了我現場所經歷的。戶外有風險,既使你快下山到平地,只要沒到家都要保持警惕。愿逝者安息,生者珍惜生命!</p><p class="ql-block">因本人當時太忙,描述發生的時間記憶不是十分精確,我盡可能地回放意外發生的經過,但能力有限,無法做一個分析報告,恕我也不能對各位山友提出的問題做一一回復。</p><p class="ql-block">郭博于2022年10日18日</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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