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1><font style="color: rgb(0, 0, 0);"> 田 野</font></h1> <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br />80年代末期,我離開家鄉這片土地,在省城生活數載,去過許多大城市,也曾遠渡英倫研修。讀過許多現代的書,看過許多經典的影像,結交大江南北友人無數。我想我是與城市達成了默契,霓虹燈閃爍的街市,不帶泥土的大理石或者水泥地面,高跟鞋走在上面"蹬蹬"作響。揮手之間,有轎車逶迤而至,送我到達我想去的任何遠方。<br /><br /></font></h3><h3>少年時代看電影,每看到銀幕上出現滿頭白發的華僑,回到家鄉土地上,捧起泥土,熱淚盈眶。我一直不以為然,判定編劇作假。乏善可陳的一把黃土,何以夸張至此?!</h3><h3><br /></h3><h3>2016年夏日返鄉,當故鄉一望無際的田野映入眼簾,天空高遠,我倏地淚濕眼眶,腦海一下閃過少年時質疑熒屏那一幕。羈鳥戀舊林,池魚思故淵。方知編劇沒做假,是自己那時年少不更事。</h3><h3><font style="color: rgb(0, 0, 0);"><br /></font></h3> <h3><br /></h3><h3>家鄉坐落在革命老區慶陽市的董志塬上,據說是中國黃土高原上以黃土厚度深、面積大、保存完整而著稱的大塬。塬者,黃土高原上頂面平坦,四周陡峭的高地,其頂面面積一般比較廣闊。當時,民間傳言曰:八百里秦川【1】比不上董志塬一個邊。</h3><h3><br /></h3><h3>60年代前后,考古工作者在董志塬上發現了目前我國史前考古最大的建筑遺址,比大地灣的殿堂遺址更加恢宏。命名慶陽南佐遺址。距離我的家園不過二里地。為了更好地保護,現在南佐遺址已經回填,但還可以從大地灣遺址來推測和想象南佐遺址的樣貌和氣勢。</h3><h3><br /></h3><h3>如今聞看關于家鄉董志塬輝煌的歷史和壯闊的土地資源,心懷敬畏。年少時候,只覺得它是落后、貧窮的象征,我必得拼了命離開才有未來。</h3><h3><br /></h3><h3>在生命最美年華里,帶著新生的喜悅,我如愿與它道別,甚至沒有道別。義無反顧,顛簸兩日,行程千里,絕然離它而去。</h3><h3><br /></h3> <h3><br /></h3><h3>盛夏時節,打過麥子的農田,麥茬歷歷。遙想起小時候提著籃子撿麥穗的小姑娘,紅撲撲的小臉上汗珠滴答,間或眺望遠方,想象著天那一邊的幸福!綠油油的玉米地里,玉米棒子已然成形,煥發出勃勃生機。那時節,玉米桿桿可是甘之如飴的美味。</h3><h3><br /></h3><h3>清晨的陽光照耀著大地,透過瓜果的藤架,看見一位長者,他坐在田埂上,默然寂靜。好奇心驅使,悄悄靠近,眼前有羊群走動,他應該是村莊里我的哪一位遠方長輩,我認不出他了,他斷然更認不出如今變了模樣的、當年扎著羊角辮的小姑娘了。</h3><h3><br /></h3><h3>三十年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幾十年過去,故鄉多少物是人非,而這一片遼闊的土地田野依然靜靜守候,散發著那時熟悉的氣息。老家田野里,如舊的一切,泥土、麥茬、甚至野草,似有魔法,將我所有之前在城市里修煉的種種,仿佛是面具,揭下來,我,做回了真正的自己。如釋重負。</h3><h3><br /></h3><h3>此刻,我沒有像熒幕上的華僑先生,捧起家鄉土地上的一把黃土,熱淚盈眶。我更加渴望全身撲倒在家鄉的土地上,尋回母親般的溫暖!</h3><h3><br /></h3> <h3><br /></h3><h3>注:</h3><h3><br /></h3><h3>[1] 即陜西關中平原,指的是秦嶺北麓渭河沖積平原, 因此又稱渭河平原,它南倚秦嶺,北界北山,西起寶雞峽,東至潼關,東西長約360公里,約占全省土地總面積的19%,自古以來,這里風調雨順,土地肥沃,農業發達,為秦國文明的興起奠定了強大基礎,所以號稱"八百里秦川"。是中華文明的發祥地。</h3><h3><br /></h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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