淚曬與延凱交錯的時光， —紀念程延凱逝世一周年

恒女士

2021年8月26日程延凱同學因突發心梗，不幸仙逝。 今天是程延凱同學逝世一周年。 這是讓我悲痛的日子。 忘不掉的音容笑貌，抹不去的記憶，割不斷的情愫，時刻縈繞在心頭。 讓我穿越時空遂道，找回與延凱逐漸淡去卻是彌足珍貴的記憶，友誼，歡樂，恩情……讓我們一起緬懷值得印記的人一程延凱。 一、校園思情 1964年9月1日，一紙高考大學入取通知書，將來自五湖四海的31名同學組成了起重運輸機械六班這個大家庭。由此，開啟了我與延凱同學的不解情緣。 1.初識延凱 入學的第一次班會是相互自我介紹。輪到延凱，一身褪了色的軍裝，颯爽英姿，唰的一下，起立，軍禮，大家好!程延凱來自大連市，報到! 哈!真像一名威武的戰士。我，一見鐘情! 接著輔導員老師宣布了班委會成員，延凱是文藝委員。 2.走近延凱 大學生活的第一課是七天的軍訓。負責新生起機5、6兩班的教官是來自沈陽軍區某部通訊營的郝連長。第一天，兩班列隊，等待郝連長開場訓話。為了活躍氣氛，兩班開始拉歌。五班唱罷，輪六班。自然要文藝委員起歌了。只見延凱精神抖擻，出列，激昂、宏亮的聲音:聽口令，立正!大家唰的一下，雙腳跟靠攏并齊，挺胸收腹，目視前方，鴉雀無聲。唱“我是一個兵”，延凱起頭，預備、唱!只見延凱兩臂在空中有節奏的揮舞，指揮有方，表情到位，大家群情激昂，歌聲嘹亮。隨著指揮的一個結束動作，歌聲戛然而止，靜默二秒鐘，掌聲十五秒。延凱首次亮相，就得到了同學們的首肯。以后凡是早晨跑操，列隊到食堂就餐，參加大型集體活動，都由延凱帶隊。尤其是參加全院運動會，到學院禮堂聽報告，拉歌，接受臨班的挑戰、應戰，延凱總是激情對戰，選歌對路，指揮自如，拉歌的口號自信、霸氣，帶領大家喊的震天響，“東風吹，戰鼓擂，要拉歌，起機六班怕過誰!"，每每此時，全班同學臉上泛起了自豪的笑容。 郝連長對延凱很賞識，常把班級訓練任務交給延凱。延凱成了教官助理。延凱對待軍訓不但認真刻苦，還愿意幫助他人。有一名同學做動作大大咧咧，集體齊步走總是慢半拍。延凱總是對他耐心講解動作要領，糾正毛病。延凱自覺擔任單人、多人、全組、全班列隊操練。嗓子喊啞了，全然不顧。在軍訓結束接受領導檢閱時，在全班同學努力之下，延凱帶領隊伍，以飽滿的情緒，邁著豪邁整齊的步伐通過主席臺，受到教官、院領導一致好評。 七天的軍訓令我難忘，廷凱七天的上佳表現令我刮目相看。 3.貼近延凱 軍訓第二天，就有人傳出延凱是開國將軍的兒子。高干子弟?我的想象應該是寡言少語、自命不凡、生活奢侈…….可通過軍訓以及后來一起學習、生活相處，完全顛覆了我的想象。 延凱性格開朗大方，社交能力很強。凡與他接觸過或共過事的同學，都愿意與他往來。無論是同屆或是高屆同學，無論是本系的還是外系的同學都知道起機六班有一名平易近人，為人低調，和藹可親，沒有架子的開國將軍的兒子叫程延凱。 延凱愛好廣泛，多才多藝。他喜歌舞，酷滑冰、游泳、足球。是我班足球、籃球、排球總教練兼運動員。記得入學不久，同屆年級籃球比賽，我班與電10班爭奪前二名。延凱運籌帷幄，排兵布陣有方，技戰術運用得當，最后以馬懷宇同學一記壓哨遠投，多一分取勝。 延凱入學不久，就被選拔到院足球隊，經常代表學校到外打比賽，并取得了國家機械工業部高校足球聯賽冠軍和沈陽市高校足球年度總決賽冠軍稱號。 廷凱還參加了院航模社團，多次參加行業比賽。 延凱對無線電、半導體情有獨鐘。他經常到圖書館閱覽、借閱這方面的圖書雜志。星期日常到書店，見到好書，不惜花錢買下。在他床頭經常會看到歷年的無線電雜志年度合訂本。很多同學在業余安裝半尋體收音機時，出現問題都愿意找他。他總是耐心細致的講解，甚至親自動手幫助調試。半導體電子知識的積累，為他以后搞科研，攻克工作中的技術難關打下了堅實的基礎。 延凱生活艱苦樸素。他沒有申請國家助學金補助。家里每月寄來的20元生活費，精打細算，從不亂花。延凱的衣服、鞋子、襪子破了，都是自已補。他有一個可調長短的塑料(當時很稀有)補襪子用的襪底板，大家經常借用。每當放假回家前，他總是與同學們一起拆洗被褥，在教室并桌上縫好。延凱對女同學吃不了的飯菜，總是來者不拒，一掃而光。 延凱助人為樂，無私奉獻精神有口皆碑。體育課，有一堂是滑冰課。每人領一雙冰鞋。上課前，需要在磨刀室用油石把冰刀刀刃磨鋒利。十有八九同學都不會。延凱主動承擔了給大家磨刀的工作。磨刀即是技術活又是個體力活。只見延凱滿手油污，滿頭大汗，面頰、鼻尖還掛上了幾道油彩。自己的那雙冰鞋卻靜靜地躺在案板上。課，快過去一半了，延凱才出現在冰場上。穿上冰鞋，他儼然像一名專業速滑運動員，一展英姿，同學們都贊口不絕。 每年元旦，學院都要舉行文藝匯演。各班都使出渾身解數，拿出最好的節目參演。 頭一年參加文藝匯演，延凱絞盡腦汁，精選了一首高難度、上檔次的男生四重唱《快樂的海島水兵》。此歌包括高音1、高音2、中音和低音四個聲部。要求演唱者必須要高度默契配合。延凱挑選了四名同學:自己高1，我高2，白長占中音、田井低音。延凱為了這臺節目，下足了功夫。他耐心細致地教歌，反復排練:跑商店買“海魂衫”。發動全班同學獻計獻策，女生主動承擔演員化妝任務，還把幾個藍色床單縫制起來，做為道具，在后邊抖動，象征海浪波濤，拱托氣氛。 演出是成功的。雖未進前三，但也是榜上有名。 文藝匯演，展示了六班的風采!六班的風采，凝聚著延凱的心血! 一雙襪，一床被褥，一場球賽，一堂體育課，一首歌，讓我貼近了延凱，自然流淌出:此人可交! 4 、相融延凱 大學的學習是緊張而有序的，課余生活也是豐富多彩的。入學不久，很多同學課余都在安裝半導體收音機。我也想裝，可一知半解。延凱知道了，爽快地說，我來幫你!他幫我選擇了一款中等水平的三極管超外差半導體收音機。把安裝電路圖給我，大致講了一下原理，零部件組成，焊接布線的要領。星期日還帶著萬用表陪我去買元件。在制作的過程中，手把手教我，關鍵的地方還親自下手操作。好多電阻、電容、導線等元件都是他給我的。 當一部在延凱幫助下，自己親手制作的半導體收音機，在通電出聲的一剎那，高興極了。面對凝聚著兩人友誼結晶的收音機，心里流淌著一股暖流，延凱你真好! 1965年7月中旬，我們正在解放軍某部隊下連當兵，突然接到國家機械部通知，大連工學院和沈陽機電學院起重運輸機械專業成建制搬遷到太原重型機械學院，8月5日報到。 去太原念書，路途遙遠。我從來沒出過遠門，心里沒底，父母又不放心。去太原要經過北京。進京，這是我從小的夢想，但又苦于人生地不熟。正犯難時，延凱知道了，又爽快答應，一路帶我同行，到北京住在延凱父親的戰友家。放心吧，一路有我，會很好照顧你的。 按約定，8月1日延凱準時從大連來到沈陽，在我家住一宿，第二天坐火車去北京。隨著去京的列車緩緩啟動，媽媽在車下哭，我在車上哭，母子難舍情深。延凱一邊安慰我鼓勵我，一邊給我倒水，還在火車中途到站停車時，下車給我買水果。延凱像對待小弟弟一樣，對我關懷備至，照顧有加。清晨，到了北京，接站、吃飯、往下。一切安排妥當。延凱陪我游覽故宮、北海公園、頤和園，還在天安門前照相留影。延凱陪伴之行，進一步加深了我倆的感情，感恩之心記在心里。同時彼此都感到三觀接近，性格相近，脾氣秉性相投，從此我倆成了無話不說的好兄弟! 到太原學校不久，按上級指示精神，我們又被派到山西雁北天鎮縣大營盤公社和新平公社(現改為新平堡鎮)搞四清。我被分到新平公社五里墩村，延凱在新平村。 新平公社位于山西省最北端，地處晉、冀、蒙三省交界處，素有“雞鳴一聲聞三省”之稱。當時，這個地方是山西最貧窮的地方之一，男人跑口外(內蒙古)謀生，女人嫁外地脫貧。我承包的第四生產隊，晚上開會連買燈油錢都很困難。 按要求四清工作隊員要與貧下中農實行三同(同吃、同住、同勞動)，吃派飯(生產隊長指派到貧下中農家吃飯)每天喝的是糊糊粥(帶谷子皮的小米粥)，粥里頂多放幾個帶皮的山藥蛋土豆)，菜是一小碟用水泡酸了的菜葉或胡羅卜條。說實在的，這飯比藥還難吃。頭幾天，我是屋里吃完，屋外偷偷吐。尤其是喝了這糊糊粥，幾天來便秘。肚里沒食，還要干活，體力嚴重透支! 晚上要給社員開會，會后還要寫匯報材料，每天僅睡4、5個小時。天沒亮，聽到生產隊長敲上工的“鐵道鐘”，又得同社員一塊下地干活。幾天下來，我有點撐不住了!一天中午，我跑到新平大隊(相距2.5公里)去找延凱。見到延凱像見到親人一樣，哭了!我說，太苦了，我挺不住了，想回家!廷凱一楞，孬種!連女同學都不如，你是男子漢不?挺住!延凱幾句話，把我打發回去了! 在回去的路上，我細細思量，是啊，女同學都沒叫苦，我差啥! 廷凱的批評、激勵的話語如春風化雨，使我醒悟。四清的生活關，我咬牙挺過來了。四清艱苦的生活和工作環境磨練了我的意志，有了這段經歷墊底，以后的工作和生活再苦再累也不在話下! 試想，如果那時沒有延凱的幫助，當了逃兵，那么在我的檔案里將永遠記載著這一污點，我將永遠被釘在恥辱柱上。 什么叫知已?就是在你最困難的時候，有人會給你雨露! 什么叫真正的朋友?就是在你關鍵的時刻，有人會給你勇氣、力量! 廷凱，是我真正朋友! 延凱，融進了我的世界。 班級的一些重大活動，延凱總是積極參與，并能起到骨干、帶頭作用。 在文革大串聯時期，1966年11月3日至12月10日，我班組織了26名同學從武漢到井崗山徒步“長征”。一切以軍事化行動。有先遣隊、大部隊和收容隊。一路歷盡坎坷，克服重重困難，經過湖北、湖南和江西三省，路過縣及公社所在地十九個，行程889.5公里。延凱是這次“長征”的組織者和領導者之一。“長征”，26名同學自始至終頑強地走下來了，沒有一個人掉隊。“長征”，充分展示了延凱的領導能力、組織能力、協調能力、應變能力、決策能力。 我和延凱并不是事事總是觀點相同，步調一致的。我們也有鬧掰的時候。 文革初期的血統論，對班級出身不好的同學，消減或取消助學金做法，以及對觀點不同的同學采取一些過激的行為，我倆都有過激烈的爭論，十天半個月不說話，可他大度，總是巧妙地找準時機，首先開口打破僵局，翻過這篇，握手言和，重歸于好。 延凱為人正直，博學多才，豪爽大氣，助人為樂，勤儉節約，質樸坦誠，奮發向上的人品，影響著周圍的同學們，為班級樹立良好的班風起到了榜樣、示范的作用。 起機六班的朝氣蓬勃，奮發向上，特“抱團”的特屬風貌，成為全院各班級羨慕的典范。六班的同學們也深深感受到能生活在這樣的集體里，充滿著自豪和幸福感。 延凱，同窗的歲月，一路有你真好! 二、為愛堅守，為緣尋找。? 失聯43年，弟弟找哥淚花流。 1969年1月未，學校放寒假，延凱回家過春節，以后就再也沒返校。從此杳無音信。 在延凱失聯的幾十年里，同學們始終沒有忘記他，思念他、牽掛他、尋找他。 家住大連市的田井同學多次詢問、尋找，均未果。 時間一年一年過去，我們一年一年在變老，可尋找延凱同學的欲望有增無減。 我的不撞南墻不回頭，撞了南墻也要掏個洞繼續向前的倔勁、韌勁上來了!我開動了所有的人際關系網，挖掘各種渠道，篩選、四處打聽、尋覓。聽風就去尋雨，望風就去撲影!實在找不到，最后一招，上電視《等著我》欄目找! 延凱，那怕你在天涯海角也要你找到!延凱，我只想找你“回家”! 功夫不負有心人，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2012年4月16日，我參加初中同學聚會，通過在大連解放軍醫院工作的同學找到了延凱妹妹。幾經周折，打電話給延凱在大連妹妹→北京兒子→大連妹妹→安陽程延凱。這個鏈接是44年的等待、是全班同學的渴望、是友誼的結晶。我歷時五天，輾轉十三次電話，終于聆聽到延凱久違熟悉的聲音!我在沈陽這邊哭，延凱，想死我了!43年了，讓我找得好苦啊!延凱在安陽那邊泣，我也想你們啊! 我們哭著、嘮著;嘮著、哭著，不能自已。整整通話一個多小時了還意猶未盡。幸福、愉悅在心中蕩漾…… 眾里尋他千百度，驀然回首，那人卻在、鄴城高端處。 三、失聯，52載的崢嶸歲月 1.從軍當戰士 大凡老革命者都希望自己的子女到多行業、多崗位，從最基層鍛煉開始，盼子成才，為黨和國家多做貢獻。做為延凱的父親，長征老紅軍、開國將軍也是如此。令延凱到部隊當兵去!父命不可違。延凱1969年入伍，到沈字402部隊當兵。延凱參軍時已經26歲了，要和17 8歲的小伙子們一樣摸爬滾打練兵，一樣睡大鋪、一樣值班站崗，一樣跑操、一樣趴冰臥雪執行任務，該有多么堅強的意志、多么大的毅力啊!延凱說，在訓練中，經常趴在冰雪地上1、2個小時，小戰十火力壯都受不了，而他卻堅持住了。在當兵期間，他善學習，能吃苦，在平日工作和歷次演習訓練中，表現突出，經常受到戰友們的好評，領導的表揚、嘉獎。 延凱1971年入黨，提干。歷任無線電技師，陸軍第46軍138師通信參謀、通信股長、軍通信處副處長。延凱在服役期間，努力學習，刻苦鉆研技術，精通業務，為部隊培訓了大批通信技術骨干和汽車修理技術骨干。延凱還發明創造了很多項目，為部隊軍事現代化建設做出了很大貢獻。 2.復員轉業創輝煌 延凱1986年11月復員轉業到工商行大連市分行，任科技處副處長。延凱領導并參與了銀行第一批電子計算機安裝調試工作，為銀行進行計算機現代化管理做出了較大貢獻。延凱獲得了市行頒發的三等功獎，還榮獲了大連市科技進步三等獎。 3.莫道桑榆晚，為霞尚滿天。 2003年延凱光榮退休。 延凱完全可以在家安度晚年或依靠家庭背景和人脈關系網，背靠工商行，貸款開公司，賺大錢，當大老板。可延凱舍名利，棄安逸，偏偏選擇去河南安陽接受一家外企聘為總經理。 這家外企是在國內加工機械零部件，出口到國外。 延凱接手這家處于半停產狀態的外企時，困難一個連一個接踵而來。工人復工問題、與外協廠家問題，職工待遇問題，外商刁難出口件質量問題，國內各關卡問題，工廠管理、資金短缺等問題……延凱親臨實踐，調查研究，以政策、法規、正義、智慧、勤奮、堅韌、親民等韜略，困難被一一化解。不出半年，企業出現生機! 延凱以人為本，改善員工的工作環境，保障員工的合法權益，為員工繳納了“五險一金”。制訂了一系列的激勵員工的工資獎金等制度，充分調動了企業員工的工作積極性。 延凱懂技術，經常深入生產第一線，及時協助解決生產中的問題，深受工人師傅的敬佩。延凱與員工關系十分融洽，和員工吃一樣的工作餐，多次自已掏腰包幫助員工解決生活困難，在員工當中享有很高的威信。 延凱刻苦鉆研、學習現代企業管理，淘汰舊的管理模式，大刀闊斧搞改革，以人為本，抓企業的文化管理、流程管理、制度管理、組織管理、計劃管理五大核心管理，使企業生產日趨正規化，流程化，大大提高了工作和生產效率。 延凱淡泊名利，匡扶正義，揮斥邪惡，鼓勵同道，援助弱者。 延凱才華橫溢，又肯拼命，焉能不碩果累累! 延凱幾年來給國家創收了大量外匯，被河南省評為“優秀進出口企業”。 延凱老驥伏櫪，志在千里，烈士暮年，壯心不已。 四、又失聯，弟弟找哥淚水淌。 找到延凱后，我們有個約定:每月只少通一次電活。 2021年7月6日我與延凱通話86分鐘。我傷心地得知他患了嚴重的尿毒癥。病因是一位朋友給他一個治糖尿病的“特效”方子(延凱患糖尿病已有幾十年)，結果把腎臟給吃壞了。現在靠透折維持生命。戶外活動只能坐輪椅。 延凱在通話中，始終精神飽滿，熱情熾熱，對生活充滿激情。最后與他約定，待7月未，我在東北大學講完課，就去看他。誰知這是與延凱最后一次通話。 8月5日我準備動身去河南安陽，給延凱打電話，鈴聲一直在響，卻沒人接。一連幾天，打電話都是這樣。我預感到延凱身體可能出現了麻煩。我默默祈禱，延凱挺住!愿你平安! 就這樣，從8月5日到2022年1月初，給延凱打了無數次電話，仍無結果。 延凱又失聯了!我心中焦急萬分，發動在大連的初中同學和在大連軍隊干休所的校友弓志毅請他們幫助尋找。2022年1月中旬，接到弓志毅校友的電話，悲痛地告我，延凱去年8月份走了!并把延凱夫人的電話告訴給我。接到這個噩耗簡直令我不敢相信，馬上與延凱夫人聯系，證實了延凱確實不在了!我淚流滿面，默默地祝他一路走好。 五、圓夢，六班同學再聚首 1970年8月畢業了!同學們懷著依依惜別的心情，揮手告別，期盼再過十年、二十年、三十年，N年，再相聚。 畢業42年后，圓了我們心中的夢。經過精心籌備，2012年6月8日-10日在吉林松花湖畔再相聚。延凱激動不已，因公遲來一天，一路火車→飛機→打車，9日下午趕到。同學們在酒店夾道歡迎，久別思念、牽掛的兄弟延凱的到來，相擁落淚，訴說別離后彼此的經歷。篝火晚會上，載歌載舞，推杯換盞，互道珍重，整夜無眠。 六班又于2018年6月21日-24日在北京舉辦了第二次聚會。6月20日晚，延凱一路辛苦，從安陽開車到了北京聚會的酒店。這次同學聚會，延凱帶來了高檔的攝像、錄像設備，承擔了攝影，錄相和聚會的主持工作。延凱為聚會后期美篇制作，不辭辛苦，利用晚飯后空余時間，為每個同學拍照，留下了半身標準像。在聚會活動中，為同學們拍下了許多難忘珍貴的鏡頭。這次聚會很成功，這與延凱付出的辛苦和幽默、嫻熟的主持是分不開的。 2018年6月23日告別晚宴上，延凱以一曲風趣的陜北民歌小調為這次聚會畫上了完美的句號。沒想到這競是與延凱最后的決別。 往事難忘，溫馨如昨，依然蕩漾心頭。 和延凱之間的故事，就像一個個跳動而優美的音符縈繞在耳邊，久久不能散去。 和延凱之間的故事，詮釋著:歲月可以改變我們的容顏，卻無法改變我們的同學情。 延凱走了。 難忘的歲月，難忘的情誼，難忘延凱人格魅力所散發的縷縷幽香。 我與延凱這長長短短的故事，寄托著無盡的哀思和懷念。面對遺照，默默無語，惟有難忍淚垂。 　　延凱，帶有時代烙印的名字，1943年出生在革命圣地延安。幼年是在挑夫和馬背上的籃筐里，隨軍輾轉南北。 新中國成立后，延凱隨父母落戶到大連旅順。在“八一”小學、市重點中學完成了學業。因父母忙于工作，很少得到從小就養成了獨立、堅強、善思考的個性。 延凱歷經大學、軍旅、銀行、外貿、企業等歷練，鑄就了他愛黨、報國、正直、坦誠、豪爽、大氣、質樸、勤儉、助人為樂、奮發向上的人格。 回首往事，延凱的一生沒有碌碌無為，虛度年華。 延凱的一生是多姿多彩的一生，是閃光榮耀的一生，是令人景仰的一生，是無悔的一生，是成功的一生。 延凱的音容笑貌，永駐我心中! 　　壽終德望在 身去音容存 程延凱千古 嗚呼! 逝者長已矣， 生者當如斯。 嗟呼! 謹寄此文祭奠。 楊文魁 2022.8.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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