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額爾古納河右岸》的一點記憶

馨兒

最近生活有些凌亂，我既沒有像以前那樣有規律的運動，也沒有到心儀的地方遠足，靜下心來想想總感覺荒蕪了許多時光。今年的天氣似乎格外的不近人情，使人心里總有一種飄忽不定的情緒。閑暇之余，我走馬觀花似的讀了幾本書，其中的一本《額爾古納河右岸》算是撼動人心。此書以“清晨”“中午”“黃昏”“半個月亮之尾聲”為篇章結構，以第一人稱述說著從自然環境到人文環境，隨著歷史的變遷鄂溫克族人不斷走向黃昏的命運史。或許是因為我曾經到過額爾古納河身邊，看過一眼河水奔騰的樣子，所以我對跟額爾古納河有關的信息也在意起來，愛屋及烏吧，我梳理了書中的某些內容，算是對時間的交代也算是對沒有近距離探訪它留下的遺憾的彌補吧。 記憶一：人物關系 記憶二：額爾古納河右岸起源額爾古納河左岸曾經是鄂溫克族人的領地，那里是他們的故鄉，他們曾是那里的主人。三百多年前，俄軍入侵，鄂溫克族人的祖先被迫從雅庫特州的勒拿河遷徙而來，渡過額爾古納河，在右岸的森林中開始了新生活。 記憶三：鄂溫克族人的稱呼額格都亞耶：伯祖父。亞耶：祖父。額格都阿瑪：伯父。阿瑪：父親。額尼：母親。烏特：兒子。烏娜吉：女孩。奧木列：孫子。瑪魯：神。烏麥：小孩子的靈魂。 記憶四：希楞住 希楞住也叫“仙人柱”，是鄂溫克族人的房屋，形狀像傘。建造希楞住，要先砍二三十根落葉松桿，鋸成兩人高的樣子，然后將松桿剝皮，一頭削尖，讓尖頭朝向天空，匯集在一起；接著將松桿的另一端戳地并均勻地散布開來，形成一個大圓圈；最后苫上擋風御寒的樺皮和獸皮或帆布和毛氈做圍子，希楞住就建成了。每個希楞住的尖頂處都有一個小孔，是火塘排煙的通道。 記憶五：馴鹿馴鹿原來被叫做“索格召”，現在被叫做“奧榮”。它們是鄂溫克族人最忠誠的朋友。馴鹿有著馬一樣的頭，鹿一樣的角，驢一樣的身軀，牛一樣的蹄子。似馬非馬，似鹿非鹿，似驢非驢，似牛非牛，所以也叫“四不像”。馴鹿除了吃苔蘚和石蕊外，春季也吃青草、草間荊、白頭翁；夏季啃樺樹和柳樹的葉子；秋天，鮮美的林間蘑菇是它們的最愛。馴鹿吃東西很愛惜，它們從草地上走過，是一邊行走一邊輕輕啃著青草，所以草地總是毫發未損的樣子，該綠還是綠的。它們吃樺樹和柳樹的葉子，也是啃幾口就離開，樹依然枝葉繁茂。它們渴了夏季喝河水，冬季則吃雪。馴鹿渾身是寶：皮毛可御寒；茸角、鹿筋、鹿鞭、鹿心血、鹿胎是名貴藥材；鹿奶是流入身體最甘甜的清泉。馴鹿是鄂溫克族人的好幫手：行獵時，只要把打到的獵物放到它身上，它就會獨自把獵物安全地運到營地；搬遷時，它們不僅負載吃的和用的東西，婦女、孩子和年老體弱的人騎乘它，而它不需要人過多的照應。只要你在它們的頸下拴上鈴鐺，無論走到哪里都不用擔心，狼會被那響聲嚇走。 記憶六：火種鄂溫克族人很崇敬火神，營地的火從來都不會熄滅，火可以給鄂溫克族人抵御寒冷帶來溫暖，照亮黑暗帶來光明，即使搬遷也不例外。搬遷的時候，走在最前面的白色公馴鹿馱載著瑪魯神，那頭馴鹿也被稱作“瑪魯王”。其后跟著的馴鹿馱載的就是火種，火種放到埋著厚灰的樺皮桶里。平時，鄂溫克族人還常淋一些動物的油到火上，據說他們的祖先神喜歡聞香味。火中有神，所以不能往里面吐痰、灑水，不能朝里面扔不干凈的東西。 記憶七：白樺樹白樺樹是森林中穿著最為亮堂的樹。它們披著絲絨一樣的白袍子，白袍子上點綴著一朵又一朵黑色的花紋。白樺樹腰身挺拔，直沖云霄。樺樹汁是鄂溫克族人可口的美味佳釀：用獵刀在樹根處輕輕劃一個口，插上一根草棍，擺好樺皮桶，樺樹汁就順著草棍像泉水一樣流進樺皮桶，那汁液純凈透明，非常清甜，喝上一口，滿嘴都是清香。樺樹皮可以做多種多樣的東西：像樺皮桶、盒子、圍子、樺皮搖車、樺皮婁、樺皮船…… 記憶八： 鄂溫克族習俗一鄂溫克族人獵到熊，全烏力楞的人會聚集在一起吃熊肉，但是，吃熊肉的時候要像烏鴉一樣“呀呀呀”地叫上一刻，因為他們崇拜熊，想讓熊的魂靈知道，不是人要吃它們的肉，而是烏鴉。鄂溫克族習俗二斯特若衣查節是鄂溫克族人慶祝豐收的傳統節日。它到來時，雨季也來了。每逢這個節日到來，人們都會渡過額爾古納河，到普克羅夫克去過節。人們聚集在一起唱歌跳舞，交換獵品，有的氏族之間還會聯姻。鄂溫克族習俗三無論什么季節，只要鄂溫克族來了客人，營地上總要燃起篝火，人們會在夜晚時手拉手跳“斡日切”舞。女人向右轉圈時，男人向左轉。女人發出“給——”的叫聲，男人隨之發出“咕——”的叫聲，最后形成一個大圈，一直跳到篝火暗淡。鄂溫克族習俗四薩滿跳神是為了幫人看病、驅除瘟疫、祈雨…… 記憶九：熬鷹山鷹是林中的猛禽，野兔，灰鼠，鳥等動物都是它的腹中餐，它十分勇猛，甚至兇惡的狼也不是它的對手。行獵時它絕對是獵人的好助手，但是，馴化它還是需要技巧的：最初幾天餓著山鷹，不給它食物，等著它一天天瘦下去；然后將新鮮的兔肉切成塊，用烏拉草捆扎好，囫圇個地喂給山鷹，鷹吞下去后，由于不能消化，又把兔肉囫圇個地吐出來，這樣做是為了把山鷹的腸子徹底清理一遍，之后才喂它少量食物；最后，把山鷹的翅膀用草繩捆上，讓它動彈不得，將它放到搖車里使勁搖，這個辦法是要山鷹徹底忘記它的過去，它才能服服帖帖聽人使喚。 記憶十：搬遷 當鄂溫克人和馴鹿的食物減少時搬遷就勢在必行了，搬遷是鄂溫克族人的家常便飯。搬遷的時候，白色的瑪魯王走在最前面，其后是馱載火種的馴鹿，再接著是背負家當的馴鹿群。男人和健壯的女人通常是跟著馴鹿群步行的，實在累了，才騎在馴鹿身上，鄂溫克族人走一段路便會在一棵大樹上砍下樹號做標記，他們會把有灰鼠的茂密松林做為新的營地。 記憶十一：靠老寶每個烏力楞在山中都建有“靠老寶”，搬遷的時候，鄂溫克族人會把平時閑置和富余的東西放在里面，比如衣物、皮張、食品等，以備需要的時候來取。 鄂溫克族人信奉薩滿，逐馴鹿喜食而搬遷、游獵，在享受大自然恩賜的同時也經受著大自然的考驗，他們在嚴寒、猛獸、瘟疫的侵害下求繁衍，在日寇的鐵蹄、“文革”的陰云乃至種種現代文明的擠壓下努力尋求生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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