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class="ql-block">變</p><p class="ql-block">作者：雪萊</p><p class="ql-block">文源：為你讀詩</p><p class="ql-block">圖片：網絡</p><p class="ql-block">讀者：溪水淙淙</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好像那遮掩住夜半月亮的云朵，</p><p class="ql-block"> 不停地奔馳、發光、顫動，</p><p class="ql-block">把黑夜裝飾得光彩斑斕，</p><p class="ql-block"> 但夜幕遮閉，云塊永遠失蹤。</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又像那被遺忘的琴，那走了調的琴弦</p><p class="ql-block"> 隨著風兒吹動，發出種種聲響；</p><p class="ql-block">你在它衰老的身軀上彈一回，</p><p class="ql-block"> 發出的音調總與上回的兩樣。</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我們安息，但一場夢會斷送了睡眠，</p><p class="ql-block"> 我們起身，一個雜念會破壞一天的情緒；</p><p class="ql-block">我們感受、想象或思考，歡笑或啼哭，</p><p class="ql-block"> 忽而工愁，忽而又拋卻憂慮:</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都是一樣！因為無論歡欣或悲傷，</p><p class="ql-block"> 都不會長久地羈留；</p><p class="ql-block">人的昨天總是和他的明天兩樣；</p><p class="ql-block"> 除了變，一切都不能長久。</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楊熙齡 譯</p><p class="ql-block">選自《雪萊抒情詩選》，商務印書館</p> <p class="ql-block">- 詩享 -</p><p class="ql-block"><br></p><p class="ql-block"> 兩百多年后的今天，我們的生活似乎依然難逃雪萊筆端的那個“變”字。</p><p class="ql-block"> 在巨大的時代蒼穹下，在恍惚的疫情光景里，每個人都強烈地感受著生活的起起落落，感受著日常平添的變數。各種縝密的規劃都趕不上變化，“變數”無遠弗屆地裹挾著我們的生活。</p><p class="ql-block"> 打量每個成年人的生活，似乎都充斥著謀生的壓力和謀愛的謹慎。每個人都在試圖尋到人生那一處小小錨點，一方相對安穩的棲身之地。</p><p class="ql-block"> “要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或許，雪萊的詩會在某個瞬間成為托舉人類的勇力，治愈了無數身處困頓的人。</p><p class="ql-block"> 這位容貌俊美的英國貴族，曾在8歲時寫下了人生第一首詩；雪萊在伊頓公學，因不滿所受的虐待而公然反抗；進入了牛津大學，又因散發自己所寫的《論無神論的必然性》而被開除。</p><p class="ql-block"> 這“驟變”的人生劇本，改變著這個年輕人。可雪萊卻以這命運的迎頭痛擊來磨練心性。</p><p class="ql-block"> 我們的明日從不再像昨天</p><p class="ql-block"> 唉，除了“無常”，一切都不肯停留。</p><p class="ql-block"> 誰料，雪萊竟一語成讖。1822年7月8日，一個暴風雨的夜晚，雪萊駕船接好友，駭浪撲來，不幸遇難。</p><p class="ql-block"> 他的墓碑上鐫刻著莎士比亞《暴風雨》中的名言：“他沒有消失，只是經歷了一次海水的幻化，化成了富麗珍奇的瑰寶。”</p><p class="ql-block"> 魯迅是最早將雪萊介紹給中國人的作家之一，他稱雪萊為“摩羅詩人”，并以“時既艱危，性復狷介”之言鏗鏘有力地概括了詩人的使命感和戰斗性。</p><p class="ql-block">雪萊生前極少受到外界的關注。而在當時，他的摯友拜倫已是和歌德齊名的詩人。</p><p class="ql-block"> 后人重視雪萊，很大程度上要歸功于他的第二任妻子瑪麗，她在1824年出版了《雪萊遺詩集》，在1839年又出版了《雪萊全集》。瑪麗正是后來被稱為科幻小說之母的瑪麗·雪萊，1818年她創作了文學史上第一部科幻小說《弗蘭肯斯坦》。</p><p class="ql-block"> 就像這世界符合數學定義的圓形，其實是不存在的，即便是最完美的圓規也無法繪出。我們常把理想伴侶，放在某些被限制的條條框框里。當你遇見對的人后，便發現曾經那些條件，也都是會變的。</p><p class="ql-block"> 我們默記：“要是冬天來了，春天還會遠嗎？”卻不知如何在生活的變數面前捱過困境。或許，里爾克在《給青年詩人的十封信》里的建議不妨聽聽：</p><p class="ql-block"> “現在你自身內有這么多事情發生，你要像一個病人似的忍耐，又要像一個康復者似的自信；并且你還必須是看護自己的醫生。在病中，常常有許多天，醫生除了等待以外，什么事也不能做。”</p><p class="ql-block"> 人類的戀愛、婚姻、學業、工作、健康……誠如一片起伏不定的浪潮，沉浮著不同的故事，總有一些意料之中或出其不意的變化。而個人生活之外，接踵而來的，是猝不及防的災難，是令人深感錯愕的新聞，總讓人有種“除了變，一切都不能長久”的危機感。</p><p class="ql-block"> 正因人生的“無常之變”，敦促我們從細碎的生活里，尋找出乎意料的驚喜；從平凡的日常中，咂摸出期待已久的心動愛意。</p><p class="ql-block"> 總以為來日方長，卻忘了世事無常。我們能做的就是珍惜當下擁有的時間和愛人。匆匆一世，可能我們無法擁抱這多變的世界，但至少，我們可以抱緊自己和身邊人。</p><p class="ql-block"> 2022.08.04</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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