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上高高的興安嶺

社稷江山

興安嶺位于黑龍江省北部，由大、小興安嶺及外興安嶺組成。黑龍江南，嫩江以西稱大興安嶺，嫩江以東稱小興安嶺。黑龍江北，現(xiàn)俄羅斯境內(nèi)稱外興安嶺。 序 一、航空護林 二、吃地勤灶 三、首長接見 四、去阿里河 五、信號槍聲 六、森林迷路 七、空投空降 八、天氣奇觀 九、自娛自樂 序 我知道興安嶺，是上小學時，從一首歌名了解的。 那時，同學石之憲多才多藝，會唱很多精典歌曲，其中就有《烏蘇里船歌》、《走上這高高的興安嶺》。 走上這呀 高高的興安嶺 我了望南方 山下是茫茫的草原 它是我親愛的家鄉(xiāng)…… 《走上這高高的興安嶺》歌曲悠揚，先是慢板，后漸歡快，那種廣袤無垠的原始森林，那種生活在密林深處的少數(shù)民族游牧漁獵人，那種興安嶺中特有的奇異動物、稀有山珍，隨著音樂的旋律，逐漸在大腦里形成一個立體的朦朧畫面，成為一塊遙遠而神秘的地方。 航空護林 一九七一年，我應(yīng)征入伍來到祖國的東北，在中國民航黑龍江省管理局服役，其轄區(qū)的范圍，就包括當年屬黑龍江省管轄的大、小興安嶺。 興安嶺有茂密的原始森林。每年春季積雪融化、秋季天干物燥，林區(qū)處于防火期，民航都要派遣空勤地勤人員及飛機奔赴大、小興安嶺的機場，擔任巡邏觀察、運送人員滅火等航空護林任務(wù)，使我有機會走近并走進大興安嶺。 第一次去是一九七三年，領(lǐng)導通知我和沈陽東塔機場的松滋藉戰(zhàn)友鄭萬洪到嫩江航站執(zhí)行任務(wù)。 初次出差，情況生疏，且入伍時間不長，僅是服從命令而行。毛主席的戰(zhàn)士，最聽黨的話，打起被包就出發(fā)。 綠皮火車在松嫩大地咣當——咣當?shù)匦旭偂?lt;/p> 我第一次踏上這里的土地，新鮮感油然而生，饒有興趣地注視著窗外：哈爾濱至齊齊哈爾工廠遍布，油井林立，民房眾多，城鄉(xiāng)炊煙裊裊；再行往北，則是大片荒地沼澤，行駛很長時間，難見一戶人家，一個人影。 我驀然冒出：這片黑得流油的遼闊土地，怎少有人開墾？ 嫩江縣城，街上行人稀少，偶爾有穿著東北裝束的老頭，手拿響鞭，趕著叮叮當當鈴聲的馬車側(cè)邊而過。我望著兩旁的建筑，比較著南方的縣城，這里多了些荒涼，少了些繁華。 縣城離機場近二十里，航站來了臺“解放”接站。我一瞅，司機競?cè)皇且慌胛榈耐l(xiāng)鄭傳新，老鄉(xiāng)見老鄉(xiāng)，兩眼淚汪汪，可以不上車頂吹冷風了，就坐駕駛艙，邊駛邊聊。 嫩江航站系民航黑龍江省局建制，機場卻是林業(yè)部航空護林局所屬，平時無航班，護林防火期啟用，是大興安嶺林區(qū)航行管制區(qū)調(diào)所在地。 航站地處嫩江縣，屬松嫩平原。我放眼望去，是一眼見不到頭的地平線，還看不到綿延起伏的山嶺，它僅僅是大興安嶺的邊緣，來到這里，只是走近了大興安嶺。 　　當我真正走進大興安嶺，卻是在翌年后。 這時，航行管制區(qū)調(diào)由嫩江移至加格達奇，我們隨之出差也就來到了大興安嶺的腹地——加格達奇航空護林站機場。 加格達奇 ——黑龍江省大興安嶺地區(qū)駐地。它的誕生，源于上個世紀那場轟轟烈烈的林業(yè)大會戰(zhàn)，得益于大興安嶺地區(qū)森林資源的大開發(fā)。中華人民共和國成立前，該地區(qū)未正式設(shè)立，只有少數(shù)白俄羅斯族人和鄂倫春族獵民游獵，他們稱這里叫“樟達氣”，意為有樟子松的地方，口口相傳，最終被定名為“加格達奇”。 加格達奇航空護林站始建于1970年，擔負著黑龍江大興安嶺和內(nèi)蒙古大興安嶺東部林區(qū)的航空護林任務(wù)，巡護監(jiān)測面積達5.2萬平方公里。 加格達奇甘河大橋 　　機場在加格達奇市區(qū)東南方向8公里處一條狹長的平川里，四周群山環(huán)繞，沿甘河一條砂石公路可達。公路西邊一排平房是護林站辦公室，另一排房屋是航行調(diào)度、氣象、通訊的指揮塔臺樓及宿舍，后面是一個大操場及空勤、地勤食堂，往南一定距離處是油庫和通訊發(fā)射臺及備用發(fā)電機房。公路東面就是停機坪和一條1400米的水泥跑道。機場內(nèi)場及油庫均由當?shù)厣匦l(wèi)。 春秋兩季，民航黑龍江省局航行調(diào)度、氣象、通訊、汽車、油料等地面保障人員先期到達機場，民航二總隊和十二大隊飛行、機務(wù)人員，裝備米八直升機及里二、運五飛機后續(xù)進駐，寂靜了一季的機場因此又熱鬧起來。 　　漫步機場，極目遠眺，綿延起伏的大興安嶺山脈就在眼前。它不同于泰山的挺拔，也不同于黃山的秀麗，這里山巒疊翠，茫茫林海，每一條嶺都是那么溫柔，誰也不孤峰突起，盡情展現(xiàn)著大自然的和諧與美麗。 我終于走上了高高的興安嶺！ 八年時間，我多次來到這里，和戰(zhàn)友們同吃，同住，同工作，由此發(fā)生了很多軼聞趣事。 吃地勤灶 要說第一次到大興安嶺出差，是新兵自然的遵命而行，而成為老兵以后，卻是心照不宣的希望領(lǐng)導安排而去。為啥？那就是出差能吃上地勤灶。 二十世紀七十年代，物資匱乏，生活艱苦。在哈爾濱，我們吃一類灶，即大灶或稱士兵灶，每個月十四元五角菜金，主食粗糧，冬天菜品就是大白菜、土豆、蘿卜、黃豆四大樣。如能去林區(qū)出差，則吃三類灶即地勤灶，菜金近三十元，不僅主食全是大米白面，而且每頓四個菜，且有葷菜，你說誰不愿意護林出差？就連通訊隊的女兵都以男兵能去，我們也要去的豪言壯語請戰(zhàn)去興安嶺執(zhí)行任務(wù)。 盡管如此，在那個突出政治的年代，是不能隨意這樣講的，不然，會說你貪圖享受，資產(chǎn)階級思想嚴重。 我還挺幸運，不用提要求，領(lǐng)導就安排了多次。當然，我這個行當淘汰率高，人員少，我不去，誰去呢？ 服役期間，我就多次和王國忠，劉密華、王榮海、老同志孟慶林去了多次，哈哈，偷著樂吧！ 首長接見 我們除了保障正常的護林飛行外，還保障過航空兵十三師由女飛行員駕駛的里二飛機，保障了前中共中央副主席、沈陽軍區(qū)司令員李德生乘坐的米八直升機專機，由此還鬧出了一段笑話。 那是一九七六年的一天，我和黃祥貞等人在塔臺值班，忽然接到上級指示：李司令員乘米八到加格達奇機場降落并在停機坪接見同志們。 受首長的接見，是個光榮，誰去？ 老戰(zhàn)友黃祥貞政治立場堅定，工作表現(xiàn)突出，他去。于是，黃祥貞等一行人來到停機坪，排隊成行等待。專機落地，艙門打開，首先走出一人，眾人迎上前去，立正敬禮，正欲握手，不料那人手一擺，不好意思地說：”哎呀，我不是首長，我鬧肚子，著急先下來耍去廁所，首長在后面”。 戰(zhàn)友們這才尷尬地朝后看……。 李司令員身著軍服，威武大氣，順梯而下。黃祥貞等人再次立正敬禮，首長握手慰問，言談舉止，不愧為開國少將。 當時，我能去而沒有去，在塔臺高處靜靜地”檢閱接見盛況”。 作者在加格達奇機場 去阿里河 去阿里河，要從乘飛機說起。 在民航股役，戰(zhàn)士乘飛機是很簡單的事。之前，我因公出差已坐過伊爾十四、運五，里二型飛機，卻沒有坐過直升機。 恰好，在加格達奇機場，二總隊每天都有米八直升機飛行，我就向基地負責人、省局航行科副科長馮琨請示：“馮副科長，我想坐一下直升機”，“去吧，我跟機組說一下”。 我登上了米八，機上除飛行員外，還有一位二總隊某大隊的政委。 起飛后，我透過舷窗，俯瞰大興安嶺：林區(qū)原始森林茂密，云霧繚繞，群山蜿蜒，景色迷人，看上去十分壯觀，仿佛天地之間渾然一色。此情此景，只有身在空中，大興安嶺的美麗遼闊才一覽無遺。 二十分鐘后，直升機在密林環(huán)抱的一處平地降落。 我和政委及機組人員走下飛機，只見周圍都是一些著民族服飾，手拿獵槍，腰挎獵刀的獵人。飛行員念著人數(shù)，不由分說暫扣了槍械，登機，起飛，將人員送到目的地。 我和政委則被安排上了據(jù)說是當?shù)匚ㄒ坏钠嚒t色消防車駛進了兩邊都是木頭屋建筑的街道，那情景，就好像來到了一個童話世界。這時，我才知曉來到了阿里河 阿里河是鄂倫春自治旗政府所在地，處于原始密林深處，那里流傳著很多鄂倫春人的神秘故事。他們在森林中狩獵，食用獸肉，穿戴獸皮，住木皮屋，一桿槍，一匹馬，就敢闖密林。 　　鄂倫春人能歌善舞，有自己獨特的文化，著名歌曲《勇敢的鄂倫春》以它歡快優(yōu)美的曲調(diào)，吸引聽眾的歌詞在上世紀六十年代風靡全國。 中午，招待機組的菜肴是十多種從沒吃過，也叫不上名的奇異菌菇，珍奇獸肉。我后悔當時不敢詢問，現(xiàn)在美美猜想：難道有熊掌？莫非有飛龍？也許有犴達犴？無從知道了，那一頓山肴野蔌，無法再吃到，只能深深的印在腦海里去回味。 作者在加格達奇機場 信號槍聲 信號槍聲，可不是有特務(wù)，也不是機場飛行發(fā)生了什么事件，只是我和老兵王勇在加格達奇機場發(fā)生的一件意外事情。 一天下午，我工作完畢上了塔臺，見到調(diào)度員王勇正在值班，與他打了聲招呼，就環(huán)顧機場四周：一百米處停放著運五及米八直升機，一切安然正常。 當我的目光收回到近處，發(fā)現(xiàn)塔臺邊沿處放著一把槍，嘿！是信號槍。我好奇地拿起槍，左看右看。王勇見狀沒說什么。此時，不知怎么，我玩笑式地作出了一個危險動作，用槍對準了王勇，時間僅一秒。王勇當即臉色下沉瞪了一眼。我挪開槍的方向，改朝天空舉起，隨即無意識扣動了扳機，”砰”！槍響了，一股亮眼的火球射向天空。頓時，我頭皮一麻，兩眼直盯盯地看著那圈火呈弧線奔向停機坪方向，還好，信號彈落在離停機坪不遠處一個低坑里熄滅了。王勇也怔住了，什么話也沒說，朝我狠狠地瞪著眼。我自知做了錯事，內(nèi)疚地說：“哪知道里面裝了信號彈”。 事后，我沒有告訴他人，也沒有任何人提起此事。 王勇，北京兵，一九六九年4月入伍，個不高，圓圓的臉，曾于一九七O年底去湖北接兵，任新兵連排長，為人正直大度，性格樂觀。在哈爾濱，我倆在一個樓上工作，在一層樓上往宿，每天都能看見他的笑臉，每天都能聽見他的笑聲，這么好的一個戰(zhàn)友卻英年早逝。 在此，我寫下這個故事，以表達對王勇大哥的尊敬和紀念。 森林迷路 興安嶺的春夏秋季，是盛產(chǎn)各種山珍的季節(jié)，滿山遍野的黃花，淺臥在地上的木耳蘑菇，樹與樹對稱的猴頭，在風的拂動下，向著大自然的萬物頻頻招手。 一天，在基地負責人、省局指揮部副參謀長于海的率領(lǐng)下，我們坐在加油車上面，沿著崎嶇的簡易林區(qū)公路奔向山野，奔向密林，去采木耳蘑菇。 路兩邊峻嶺起伏，油車顛簸搖晃，七彎八拐，近一個小時，車停下，我們走進了森林。 大興安嶺的樹木長得郁郁蔥蔥，密密層層的枝葉把森林封得嚴嚴實實，擋住了人們的視線，遮住了藍藍的天空。 我們專注在地上尋找著木耳，剛才還人聲鼎沸的戰(zhàn)友們都分散在密林之中，僅僅只有老戰(zhàn)友王榮海還在旁邊。不一會，我起身一看，王榮海也不見了。 我開始有些不安，環(huán)顧四周，不見一個人影，沒有一絲聲音，周圍全是一樣的樹木，只有斑駁稀疏的光線透過樹木的枝葉照射進來，使森林格外地神秘詭異。公路在哪？車停在哪？東南西北在哪？壞了，一個詞突然嘣出腦海，麻達山，迷路了！ 　　一股冷汗刷地冒出！我本能地發(fā)出“喔喔”的聲音，沒有人聲回應(yīng)。恐懼，迷茫，無助頓時襲來，怎么辦？沒有別的辦法了，闖吧！順著一個方向走。 我惴著不安走著，走著，走了近二十分鐘，一腳邁過一排樹林，霎時，陽光明媚，一條公路呈現(xiàn)在眼前，出來了！ 真險啊！如釋重負，我心中一喜，可問題又跳了出來，走了多遠？加油車在哪？沿公路哪個方向去找？如果走錯了方向呢？沒有答案。我只好硬著頭皮順著公路向高處走，嘿，只走了五十多米，就看見了戰(zhàn)友們和加油車，勝利了！ 從情況分忻，我并沒有離開公路多遠，只不過是迷失了方向，可也是巧合，兩次都走對了方向，這是不幸中的萬幸，如果走反了，那真不可想象 作者在加格達奇機場 空投空降 一九七一年九一三事件后的十月中旬，軍隊已進入戰(zhàn)備狀態(tài)，地處和蘇聯(lián)邊境不遠的加格達奇更是氣氛緊張，機場跑道放置了障礙物，以防不測。 一天，在加格達奇機場值班的郭亞軍、張永松、袁玉新正在工作。叮鈴鈴……叮鈴鈴，一陣急促的電話鈴聲，是上級電話。 “哪里”？”什么”？”總參“？ 首長迅速接過電話，對方：”你們邊境地區(qū)出了什么重大情況，要空降”？”不是空降，是空投”。對方：”你們報備的是空降，好好查查電報。 頓時，值班室緊張起來，郭亞軍等人迅速核查，電報確實發(fā)的是空降。 原來是新兵袁玉新緊張，將應(yīng)發(fā)為空投的飛行計劃錯發(fā)為空降。一字之差，意思卻截然不同，以至逐級上報引起總參的警覺和詢問。 袁玉新，湖北兵，一九七O年十二月入伍，通訊隊報務(wù)員，個不高，為人豪爽，樂于助人，因眼角處有一微小的扁型肉粒，同學取外號”餃子”，退伍后在湖北省電力二處工作，因病于一九九八年去世。 五十年時光已逝，那封電報早已塵封歷史而淡忘，但老戰(zhàn)友袁玉新的音容笑貌仍在腦海中縈繞，久久懷念。 天氣奇觀 我初到大興安嶺，就遇到了不同于南方的奇異天氣現(xiàn)象。 時間晝長夜短，短的出奇。 南方的夏季，晚上八時天已大黑，而加格達奇的夏季，晚上十一時仍如白晝，凌晨二點，就初露曙光。更奇特的是，在林區(qū)北部根河市的滿歸，每年夏至之后有10天左右的時間，還會同時出現(xiàn)白晝和黎明曙光于晚霞相連的景觀。 我就見過七三年湖南兵呂芳仁，清晨醒來，見太陽老高，以為是到了午后，怱怱起床，奔向食堂，卻吃了閉門羹。他回來后還不好意思地自嘲：”他媽的，今天干了這傻事”！當時他急著出去，我在旁邊，不知道是去干啥，原來是這樣。 溫度晝熱夜冷，冷得特別。 大興安嶺夏季的中午，氣溫能達到三十度，可到了晚上，就會降到十度。 有一次晚上，護林站在操場放映露天電影，左等右等，不見開始。其原因除了等片以外，就是天還未黑，直到接近十一點才放映。而此時，氣溫下降，穿著單軍服已不能御寒，一些不抗凍的人只能回去穿上大衣才看完電影。 當時，我就想起入伍前聽說新疆氣候的一段諺語“早穿棉襖午穿紗，圍著火爐吃西瓜”。大興安嶺的氣候也不虛此說。 這都是大興安嶺北緯度線高(最北緯度53.33.42N)形成的天氣奇觀。 自娛自樂 在那個年代，又身處林區(qū)，文娛生活單調(diào)，戰(zhàn)友們就自我找樂。 最多最簡便的就是“白呼”(閑談、聊天、侃大山之意)。工作之余，晚飯過后，三三倆倆，或站在門口，或蹲在地上，或走上跑道，或去五里路遠的一個技校看電影的路上，你談我語，天南海北的議論天下事，無所不有，無話不談。 我曾和時任基地負責人的省局航行科副科長，改制后任省局副局長的馮琨，晚飯后溜上跑道，邊走邊聊，成為一種消譴的娛樂方式。 有人“白呼”滔滔不絕，語言有趣，表情豐富，興濃之時，一人可包場。 趙衛(wèi)東，北京兵，一九六九年春季入伍，先任報務(wù)員，表現(xiàn)不錯提干為調(diào)度員，因門牙不全，吃蘋果要用板牙歪著啃，被稱“趙豁牙子”。雖說豁牙，可衛(wèi)東口才好，故事多，有獨特的男人氣質(zhì)和魅力，往往身邊匯集了一群人，就連地方航空護林站的飛行觀察員張澤恩也參與其中，成為忠實的聽眾。 那時，省局機關(guān)有一手風琴，不知咋的，被衛(wèi)東帶到了加格達奇，閑暇之余，還拉上一曲，水平嘛？，用他的話說：只有節(jié)奏感，沒有音樂感。在那個年代，那個地方，能奏出歌曲，就不錯啦！ 還有于海副參謀長，高個，團臉，胖胖呼呼，體重近二百斤，每次省局拔河比賽，作為指揮部“秤砣”定在末位，獲冠軍毫無懸念。他是飛行員，技術(shù)好，民航沈陽管理局政委徐興華到加格達奇視察，就由其親自駕機。他吃空勤灶，油水足，可就想吃一口煤火灰焐土豆，烤麻雀。于是有人逗他用蘋果換土豆，罐頭換麻雀，他笑哈哈地答應(yīng)，還真如愿以償，兩邊各得其好，成為大家取樂的亢奮事。 走上高高的興安嶺去護林，是七十年代一批又一批參軍入伍的民航戰(zhàn)友一段美好的回憶。當年，他們從哈爾濱、山西、河北的駐地，來到大、小興安嶺深處的加格達奇、嫩江、伊春、根河、塔河、滿歸的機場，在茫茫林海里印下了青春的足跡，為保護祖國的綠色森林寶庫，為保障飛機的安全和起降作出了自己的貢獻。 謹以此文紀念那段不朽的歷史與那些健在和故去的戰(zhàn)友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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